第五十五章 秘密_我见卿卿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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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秘密

  陈家。

  陈三娘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糊里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陈夫人却早已哭晕了过去。

  书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家小姐衣衫不整的被人拖拽出来,再看那脏的发硬的被子和床上那个猥琐的穷秀才,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一点儿也不怪小姐几次想要出卖她,她自小跟着小姐长大,就是死也不怨小姐。

  “哎,真是可怜,书眉,你还不想想法子,表小姐只怕真要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了。”一侧有人低声提醒。

  “可是,谁还能救小姐?”书眉看着清醒过来,开始哭闹不止的陈三娘,一阵迷茫,却听陈三娘喊起来:“我不嫁给这个穷秀才,我要嫁给魏公子,魏公子会娶我的,会……”

  不等陈三娘说完,陈家来的管事嬷嬷直接叫人拿了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叫人将她和那穷秀才一起带走了。

  书眉明白过来,现在能救小姐的,只有魏公子了,只要魏公子答应迎娶,小姐就不必跟个穷酸秀才过一辈!

  想到这里,书眉也顾不上陈三娘,扭头就朝魏府奔了去。

  魏浔一早起来,听闻书眉来了的时候,眉头便拧在了一起。

  “大公子,这会儿这个书眉寻来,怕不是好事。”大明在一侧替他整理好衣衫。并提醒道。

  “嗯。”

  魏浔看了眼大明,吩咐:“但由着她在门口闹也不行。”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

  “榆钱巷离魏府最近的除了国公府,就是祝家。祝大学士应当还未去早朝吧?”魏浔问。

  大明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魏浔,见他面色肃然,又忙低下头来:“是,小的明白了,咱们此时走角门出去,刚好能避开书眉见到祝大学士,书眉知道您出现必然会跟过来,这样有什么事。也有祝大学士这个人证了。”

  魏浔应了声,拿着昨夜写好的一篇文章,直接就出去了。

  大明却是缓了一会儿,才敢跟了上去。以前他真当大公子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看来,大公子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他不轻易出手罢了。

  那么,他今儿特意避开方子蛟去会见京城那些个文人士子,也有别的用意么?还是得早些告诉小姐的好。

  魏卿卿早知书眉来了,接到大明的消息,同样有些意外,看来,大哥并不需要她来保护。

  “这个书眉倒是忠心。”

  兰生在一侧道,语气颇有几分惋惜。

  魏卿卿未置可否,只等书眉在祝大学士面前结结巴巴抖落出了陈三娘昨夜被个穷酸秀才骗了身子之后,才些微松了口气。

  陈家这次,算是自掘坟墓了。

  很快,朝廷参陈家的折子便如雪花般飞入朝堂,就连宫里那位娘娘听闻也遭皇上贬斥,陈家老太爷引咎辞职。陈家这场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不过也因为在京城中关系如此盘根错杂的陈家,都吃了这么大个亏,京城中的各方势力顿时安分下来,知道其中有容彻手笔的人家,一时间都对国公府保持了高度的警觉和忌惮,甚至就连魏青山,在大理寺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如此几日,容锐章总算明白,一开始在国公府容彻那场生辰宴上,容彻为何会眼睁睁看着陈安追去魏家做贼了。

  容彻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拉陈家下水!

  “如此深的心机,四殿下,此人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必除之!”

  被圈禁的四皇子府内,容锐章一身黑衣斗篷,低低跟满面愁容的四皇子道。

  四皇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容锐章,皱着眉没出声。

  容锐章暗自不悦的咬了咬牙,这个四皇子,要说胆量也有几分,就是太平庸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傻乎乎落到太子的圈套里,年纪轻轻就被皇上给圈禁了。

  虽然这圈禁并不算严格,皇上对于他出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朝中还有几个人拿他当将来的储君人选?

  “殿下,要除容彻,那魏家的魏卿卿是关键,微臣想过了,若能让魏卿卿成为微臣的人,说不定……”

  “容相啊。”四皇子终于打断他的话,沉沉道:“这几日,我实在无心想这些。”

  “可是殿下……”

  “父皇大寿在即,我若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做贺礼,父皇势必不会高兴,这样他放出我就遥遥无期了。”四皇子最近一直在发愁此事。

  容锐章想了想,皇上的大寿还有三个月,不过前世四皇子的确是隔了两三年才被放出来。若是如今能早些放出来,他是不是可以早做布局,这样就算生出容彻这个异数,他也不怕了!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给您准备……”

  “其实,我已经寻到了一件好物。”四皇子说完,又见一个黑瘦留山羊胡子的男人进来了。

  容锐章一见是他,眼底杀气瞬间涌了出来,前世便是此人,怂恿着四皇子,剿灭了所有太子余党,包括丞相府!

  不行,他一定不能再让此人得四皇子的宠!

  想到这里,容锐章即刻道:“不知殿下寻着什么好物,如今太子已经盯上了殿下,殿下若是贸然派人出去,只怕被太子捷足先登,倒不如微臣去替殿下买回来。”

  山羊胡子立即恭敬的笑着朝容锐章行礼道:“此物价值不菲,相爷当真要替四殿下解决这个难题吗?”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容锐章冷冷瞥了眼山羊胡子,只朝四皇子道:“微臣既已决定追随殿下,那微臣之物便是殿下之物,殿下若要用,只管开口便是。”

  丞相府有钱,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闻言。四皇子脸色顿时松快起来,也不计较容锐章家里那些龌龊事了,只看了眼山羊胡子,山羊胡子这才笑道:“殿下看中的,正是一座高达两米的纯天然羊脂玉佛,其雕工精湛,宝相庄严,更是从卧佛山中养了数十年才养出来的,价值十万两!”

  “十万两而已。”

  容锐章看着山羊胡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此人太过抠唆,以丞相府的家财,便是十尊这样的玉佛也不是问题,如今府上虽没有什么现银,但那十几处盈利的铺子,还有府中大量珍贵的金银珠宝,随便抵当几样也够了。

  四皇子对于容锐章的大方十分满意,起身欣慰的拍着他的肩膀表示感激,那眼神,分明是拿容锐章当自己人了。

  容锐章从四皇子府出来,心底都对自己这个决定满意不已,却刚上马车,就见龚常犹犹豫豫的,不由睨他:“有话直接说,怎么了?”

  “回禀相爷,是老夫人她……”

  “母亲。”容锐章当即想起那日他察觉不对劲去寻母亲时,母亲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禁头疼:“她怎么了?”

  “她今儿一早入宫去见太后娘娘了,奴才听府里人的话,那意思,像是要请太后出面。除了已故夫人的名。”龚常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容锐章身上的杀气,犹豫了一下,府里发生的另一件事他就更不敢吱声了。

  但容锐章却发现了他的吞吞吐吐:“还有什么,继续说!”

  龚常背上直冒冷汗,看都不敢看容锐章一眼,低低道:“是文姨娘,府里前阵子传出流言蜚语来,说大小姐传扬的徐家的事,其实是文姨娘在背后捣鬼。今儿文姨娘领着小小姐出府去看胭脂,谁知遇上了徐家嫡出的大小姐,当场就被那大小姐一通羞辱打骂,小小姐直接吓出了病来,大小姐也以为是文姨娘算计了她,文姨娘刚回府,大小姐便大打出手,将文姨娘母女都赶出了相府。”

  容锐章听着,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怎么会乱成这样?不可能的,文姨娘只是个高雅的女子,她知书达理,日日与书香为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是魏卿卿,一定是她在暗中捣鬼!

  “去魏府!”

  容锐章咬牙,他要去问问魏卿卿,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想让自己喜欢他,就是私下里与男人幽会,还要折腾他的侍妾和家人么!

  但等容锐章气势汹汹跑到魏府门口来时,却只瞧见了刚好随着国公夫人的嬷嬷一道出门的魏卿卿。

  魏卿卿今儿换了条十分适合她的梨花白绣青色花纹的长裙,乌黑的头发全部盘了上去。点缀着两支玉白嵌珍珠的珠花,耳朵上缀着莲子大小的圆白珍珠,更显得她清雅如兰,半点不见金银俗气。

  容锐章那喷薄到胸口的怒气,忽然就熄了一些。

  难道曾经他那样嫌恶魏卿卿,是因为她不会打扮吗?

  也不是,魏卿卿的穿着打扮,总是最优雅得体的,虽然金银点缀,却不见俗气,但那时候她毁容了,所以总是低着头,而自己因为有了文姨娘,再懒得多看她一眼。

  魏卿卿刚要下台阶,便注意到了容锐章的眼神,也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魏卿卿目光微凉,跟曹嬷嬷说了声,就来给容锐章行了礼。

  “魏卿卿,你可知道丞相府今日发生了什么?”

  容锐章问她。

  魏卿卿只觉得好笑,丞相府发生了什么她自然知道。但容锐章是何立场来问这话?

  “臣女不知,相府出事了么,既如此,相爷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臣女还要去国公府请安,就不耽搁相爷了。”说罢,直接随曹嬷嬷走了。

  “你就真要这般气我?”容锐章看她眼角流泻出来的冷漠,气急。

  气?

  魏卿卿回头看着他满是愤怒的模样,真真笑了起来,这个自大的男人,居然还没看清,她对他的那份爱,早已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了!

  “相爷许是误会了什么。”魏卿卿极其冷淡的与他对视着,早已没有半分怨,只有单纯的恨!

  “误会?”容锐章轻哼,瞥了眼曹嬷嬷,故意道:“我不信一个人的心那么容易改变,你是我的……”

  ‘妻子’二字尚未说完,就见魏卿卿坦然道:“臣女是相爷未来的婶婶,关爱侄儿之心自然不会变。”

  容锐章拳头紧握,但不论他此刻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魏卿卿都半点不为所动,转身就跟着曹嬷嬷走了。

  容锐章还要再往前追,便见曹嬷嬷回头郑重看了他一眼,提醒:“方才国公府的管事去底下铺子巡视时,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相府大小姐跟将军府二公子之事,夫人觉得是巧合,已经打发人去相府回话了,相爷既得空,何不回去看看?”

  容锐章回头盯着龚常,龚常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声音都在发抖:“奴才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事儿老夫人早就知道了,所以……”

  容锐章真是恨不得打死底下这些个没用的废物,也顾不上魏卿卿,直接上了马车就往丞相府去了。

  曹嬷嬷这次啊看向魏卿卿,见她神色自若,心底暗暗点了点头,以后要成为国公府的少夫人,就得有这份气度。

  不过魏卿卿的确不知道国公夫人忽然招她来府里做什么。

  穿过一条条长廊,直到魏卿卿觉得头都低着发酸的时候。才被曹嬷嬷领到了一个寂静的小院子里。

  “魏小姐请在此稍等。”说着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魏卿卿皱眉,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想不想爷?”

  听到这道清朗声音的一瞬,魏卿卿莫名觉得有几分安心,回头,就看到了一袭白衣胜雪抱胸斜倚在廊柱下的容彻。

  多日不见,他好似清瘦了,眼底的红血丝还未散,但阳光就那么恰好的隔着稀疏树影落在他身上,长身玉立,优雅又显得散漫。笑意从那双狭长的眼底泄出,让这风景都逊色几分。

  “二爷回来这么早。”魏卿卿看他。

  “嫌我早了么?”容彻朝她招手:“到爷身边来。”

  “臣女今儿是来见国公夫人的。”魏卿卿自然知道是他拖了国公夫人骗自己来的,但就是不想顺了他的意。

  容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丫头几日不见,长得越发好看了,这令他这个多年不曾碰过荤腥的人可如何是好。

  容彻幽幽一叹,几步便到了魏卿卿跟前,揽住她的腰一跃上了屋顶,但还未站稳,腰间便一阵疼。

  他低头看着掐着他的皮肉死死拧的魏卿卿,脸色发苦:“卿卿,我疼。”

  “我以为二爷皮厚,不会觉得疼。”

  魏卿卿算是看明白了,容彻不会轻易杀她,最起码,在利用完她之前不会。

  容彻叹气,这还真是她的性子,半分不肯吃亏的。

  “别把你的手拧酸了。”容彻看着拥在怀里小小一只的魏卿卿,哭笑不得的说完,这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带着她一跃上了附近的一棵茂密的大树。

  大树虽高,魏卿卿却没有落脚的地方,只得紧紧搂着他的腰以防掉下去。

  魏卿卿抬头,便看到了容彻眼底的促狭,他是故意的!

  魏卿卿咬牙,却还未说话,就见容彻眼神忽然冷了几分。

  魏卿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脸色依旧温和但眼底却写满了苦涩的容海,和他身边一位衣着华贵却满眼写着冷漠的美貌妇人。

  妇人姿容高贵,下巴始终微微往上扬着,容海几次看着她与她说话,她都不曾给过一个眼角,仿佛十分厌烦容海一般。

  魏卿卿想到前不久才见到的六皇子秦凉野,这位妇人与他容貌也有三四分的相似,既如此,她便是一直在塞北的那位长公主了吧。

  正想着,容海和长公主已经走到了容彻所在的这棵树下。

  “公主,你当真要这么做吗?若是如此,无疑是将六皇子推入了刀山火海之中。”

  “他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承担起这一切。”长公主语气依旧淡漠。甚至隐隐有几分恨意:“母后的死,他也该去查了,当年若不是你……”

  长公主没继续往下说,但容海面上已经满是愧疚。

  “罢了,你签了这和离书,就算是了了当年的事。”长公主情绪收敛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写着对容海的漠然。

  “公主既然执意如此,我自会签下。不过公主可否等几日,彻儿就要娶妻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耽搁了他。”容海语气里带着几分祈求。

  长公主脸色更冷了几分,倒是没再拒绝:“我也还要去见父皇,不过我不会住到国公府来。”

  容海苦笑:“公主突然回京,不住这里还能去哪里?就算公主急着见那人,也该再等等……”

  “你放肆!”

  长公主一声呵斥,全然看不见容海眼底的心痛,只冷哼了声,便甩袖走了,留下容海一人站在树下良久,才听他道:“彻儿。还不下来?”

  魏卿卿尴尬了一下,敢情容海一早知道他们躲在树上。

  容彻带着魏卿卿一跃下来,容海瞧着魏卿卿红着小脸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来:“魏小姐也在,今儿可还要去买脂粉?”

  “不用了。”

  魏卿卿见他还特意打趣自己,讪讪笑了笑,不过他不介意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儿被她这个外人知道吗?

  还是……他真的心死了?

  “大哥,长公主之事,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隐忍,你何不告诉她那个男人……”

  “不必了。不爱就是不爱,彻儿,我守了她几十年,困了她几十年,够了。”容海笑容又变得苦涩起来,只提醒他:“魏小姐是个好的,你莫负了她,有些事,及早与她说罢,别落得与我一般。”

  事?

  魏卿卿眼皮跳了跳,她不打算知道,也不打算跟容彻交心。就算他要纳三妻四妾,也没关系。

  等容海一个人落寞的走开后,魏卿卿便即刻离开了容彻的怀里,平静看着他:“二爷放心,臣女并非善妒之人,也知从一而终的道理,只要魏家无碍,臣女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比如让赫连紫风咬了你的脖子?”容彻问她。

  魏卿卿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抬头看着容彻,本以为会从他眼底看到愤怒或不屑,但他眼底却什么也没有,空的让人害怕。

  魏卿卿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听他问:“你知道赫连紫风,到底是何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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