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顾春茶怀里抱着小熊，平时清冷的声音有点委屈。
林西西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说话，稀奇得就像看见平时高贵冷艳的猫咪突然打了个滚朝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那那——那要我陪着吗？”试图伸出逗猫棒。
顾春茶勒紧小熊，头垂下轻轻地点了点。
逗猫棒给你，小鱼干也给你！还可以给你摸摸猫耳朵！
猫耳朵自然是没能摸上的，就只能借着试体温的理由帮她把有些乱的头发理了下。
“等我睡着，你就要走了吗？”顾春茶侧着身子正对坐在床边的林西西，眼睛亮晶晶地问。
“你退烧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安心睡。”
得到承诺的顾春茶还真就安心闭上眼，林西西守在她的床边看她的睡颜。
眼皮上的那颗痣这个时候看得好清楚，平时是浅褐色的但此时竟显出一点红，衬得脸都有些妖冶。
是发烧的缘故吗？
林西西看着此刻脆弱的她，除了心动还有怜惜。她以前应该不是没生过病而是生病了都忽视自己身体的不适。
是因为没有可以撒娇的人吗？顾春茶的妈妈，爸爸还有奶奶都不爱她，给她的爱那么少，她一定活得好辛苦。
要是可以把爱拆成好多份的话，林西西想把自己小时候的爱分好多给她。
林西西把手放在胸口，像是这样就能汲取出爱意，过了几分钟后像撒种子一样在顾春茶的上方乱舞一阵。
“哗哗哗，把我的爱都分给你。”林西西小声说着。
做完这一举动后又捂着脸唾弃自己：“白痴啊我。”
顾春茶这一觉睡得相当沉，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身体褪去了那种重而乏力的感觉，轻松好多。
林西西说不走就真的没走，此刻正趴在她的书桌上睡得香。
也真是难为他了，就这么别扭地在冷硬的桌面上睡了俩小时。
“西西……”顾春茶轻声喊了他一下。
林西西机敏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本来就翘的睫毛被这么揉显得更翘了，“你醒了？烧退了没？”
他睡的时候也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右脸颊上有个红红的印子。
“退烧了，还出了好多汗，身上黏糊糊的。”顾春茶拉着衣领扇了扇风。
林西西伸了个懒腰，“那我先回家，你好好……”你好好洗个澡，这句话还是别说出口，不然脑子又该乱想。
虽然已经在乱想了。
“西西。”顾春茶真是太喜欢这个叫法，连关系都像被带着拉近了不少，“谢谢你。”
林西西走后顾春茶渐渐回忆起自己发烧时发生的事。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烧得迷糊了，说了好多羞耻的话。
什么“我在找你”，“我不想一个人”这种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出口啊！这就是撒娇，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对吧？
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浮现时顾春茶尴尬得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掉。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别人撒过娇，就算对象是小姨也没有。
林西西是第一个。
回学校的第一天，赶作业盛况空前。
“茶姐，茶姐！作业借我抄一下！要死了要死了！先借化学，明早第一节就是麦老师的课，真是失策，相当失策。”赵华夫依然记得自己有次因为没写作业被迫站在门口喊我要好好学习的场景。
他是不怕被老师骂，但这种丢脸的处罚还是算了，特别是有漂亮妹妹经过时看到他这样，实在是太糗。
林西西作出一副施舍的模样，把试卷甩给他，“抄我的吧，我写完了。”
赵华夫惊讶地翻着写得满满的试卷，“难得啊，西西，你平时不是我们赶作业大军里的一员吗？”
林西西挑眉：“别把我和你这种水平的混为一谈，我从来都是在你前面写完作业的好不？”
“西西，几日不见脸皮厚度见增啊。”
“哈？爱抄抄，不爱抄就还我。”林西西不乐意听他这样说作势要抢回试卷。
“错了错了，开个玩笑，把作业给我抄的都是爸爸。”赵华夫往后侧边闪了下躲过林西西的动作。
这么早写完作业实在不是林西西的画风，还是要归功于他的隔壁邻居。
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
国庆末几天林西西依旧去找顾春茶玩，暗搓搓想着约她出去吃个饭喝个奶茶什么的，结果对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刷题，搞得他不好意思在旁边玩手机，只能掏出试卷和她一起写。
听起来是挺枯燥的，但实操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懂的题目可以直接问学霸，顾春茶讲得清楚又有耐心，头会挨得很近，能嗅到她用的洗发水香味，手臂还会不小心擦到。
和顾春茶一起学习的林西西：我爱学习！
回到家独自复习的林西西：索然无味。
整个晚自习，林西西淡定地翻着手里的物理参考书，不流露一丝慌乱的情态，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赶作业赶得鸡飞狗跳的众人，淡淡一笑，小抿一口手边的温水：哼，凡人。
顾春茶不可能没发现今晚的林西西和往常不同，他抬头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了。而且周身弥漫的那种小得意味道好浓。
明面上认真看着书的顾春茶努力拉平嘴角，让自己不要笑得那么明显。
本来风平浪静的晚自习在快结尾的时候有个小小的波动。
“春茶，有人找你。”
米苏温温柔柔的这句话传来，同时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的就不只一个人。
“谁？”
米苏没说话，头歪了歪示意窗口的方向。
顾春茶顺着看过去，贴着走廊的窗边站着个个子蛮高的男生，长相……有点帅，给人一种痞痞的感觉。
林西西看到那人的第一时间，胸口升起微妙的不爽，“那是谁？你认识吗？”
顾春茶摇头但还是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要找我。”
林西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点紧张，那个男的在窗口不知和顾春茶说了什么之后一起往厕所的方向走了。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非要躲起来说吗？神经病。”林西西气呼呼地想。
赵华夫此时作业赶得也接近尾声了，得空扭过头来和林西西聊起八卦：“第一个和茶姐告白的男人，直接挑战地狱级难度的勇士啊！是隔壁班的张尧对吧？”
林西西心里一咯噔，“告白？他是要告白吗？”
“啊不然嘞，他能和茶姐聊什么？如何提高数学成绩吗？”赵华夫语气带着戏谑，“西西，你也是个成熟的……”
林西西嚯的一声站起来，“我去上厕所。”
赵华夫愣了下，“啊，去吧。”
林西西好歹也是个经常收到女生告白的人气男生，自然知道哪里是男女告白的圣地。
他们所在的教学楼和对面的实验楼被两道折起来的长回廊相连，而每道回廊上都有一个类似天台的凸出去的场地，是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去的路上林西西心里乱麻麻的，万一顾春茶答应了要怎么办，那人长得……没看清，就感觉挺高的，个子高啊……顾春茶个子也高，还挺配，配个屁！
一点都不互补！
到告白天台的时候两人还没离开，林西西像只壁虎一样悄悄攀在折了个弯的墙壁上，支出一只耳朵偷听。
顾春茶的声音字字清晰，从旁边传来：“抱歉，我不能和你交往。”
林西西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虚拟小人在耳边吹起小号欢快舞蹈。
太好了！没答应！嘿嘿嘿。
“为什么？是有喜欢的人吗？”张尧没想这样放弃，追问道。
林西西：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有完没完？不过顾春茶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点他还是挺好奇的，继续偷听。
顾春茶答非所问：“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学习好的？”张尧的声音带着不屑的笑意。
顾春茶听到他语气里的不屑觉得反感，学习好是很丢人的事吗？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不是。我喜欢笨蛋。”最好还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可爱笨蛋。
这边偷听着话的林西西陷入苦恼，居然喜欢笨蛋？那像他这样聪明的人不是没机会了吗？
顾春茶知道自己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不适合跟聪明的人谈恋爱，不过她这么直白地一说倒是让张尧没法接话，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个笨蛋吧？
“你这……我……”连要回复的语言都组织不清。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教室了。”顾春茶说。
“等等，”张尧听到她要走这才回过神来，“你这是在糊弄我吧？哪有人会喜欢笨蛋？”
顾春茶略一沉思，想着这人大概是把笨蛋和蠢货给混为一谈了。
“除了笨蛋这一点你不太符合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张尧问。
“出于我独特的性——”顿了下，“我独特性的癖好，我喜欢个子比我矮的男生。”
差点把真话给说了出来了，顾春茶抿了下嘴唇，默默想。
晚自习下的铃声正好响起，顾春茶也没给张尧回话的空档，“那就这样，我要回教室收拾东西了。”
转过拐角，和一脸懵逼的林西西刚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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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西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说话，稀奇得就像看见平时高贵冷艳的猫咪突然打了个滚朝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那那——那要我陪着吗？”试图伸出逗猫棒。
顾春茶勒紧小熊，头垂下轻轻地点了点。
逗猫棒给你，小鱼干也给你！还可以给你摸摸猫耳朵！
猫耳朵自然是没能摸上的，就只能借着试体温的理由帮她把有些乱的头发理了下。
“等我睡着，你就要走了吗？”顾春茶侧着身子正对坐在床边的林西西，眼睛亮晶晶地问。
“你退烧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安心睡。”
得到承诺的顾春茶还真就安心闭上眼，林西西守在她的床边看她的睡颜。
眼皮上的那颗痣这个时候看得好清楚，平时是浅褐色的但此时竟显出一点红，衬得脸都有些妖冶。
是发烧的缘故吗？
林西西看着此刻脆弱的她，除了心动还有怜惜。她以前应该不是没生过病而是生病了都忽视自己身体的不适。
是因为没有可以撒娇的人吗？顾春茶的妈妈，爸爸还有奶奶都不爱她，给她的爱那么少，她一定活得好辛苦。
要是可以把爱拆成好多份的话，林西西想把自己小时候的爱分好多给她。
林西西把手放在胸口，像是这样就能汲取出爱意，过了几分钟后像撒种子一样在顾春茶的上方乱舞一阵。
“哗哗哗，把我的爱都分给你。”林西西小声说着。
做完这一举动后又捂着脸唾弃自己：“白痴啊我。”
顾春茶这一觉睡得相当沉，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身体褪去了那种重而乏力的感觉，轻松好多。
林西西说不走就真的没走，此刻正趴在她的书桌上睡得香。
也真是难为他了，就这么别扭地在冷硬的桌面上睡了俩小时。
“西西……”顾春茶轻声喊了他一下。
林西西机敏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本来就翘的睫毛被这么揉显得更翘了，“你醒了？烧退了没？”
他睡的时候也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右脸颊上有个红红的印子。
“退烧了，还出了好多汗，身上黏糊糊的。”顾春茶拉着衣领扇了扇风。
林西西伸了个懒腰，“那我先回家，你好好……”你好好洗个澡，这句话还是别说出口，不然脑子又该乱想。
虽然已经在乱想了。
“西西。”顾春茶真是太喜欢这个叫法，连关系都像被带着拉近了不少，“谢谢你。”
林西西走后顾春茶渐渐回忆起自己发烧时发生的事。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烧得迷糊了，说了好多羞耻的话。
什么“我在找你”，“我不想一个人”这种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出口啊！这就是撒娇，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对吧？
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浮现时顾春茶尴尬得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掉。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别人撒过娇，就算对象是小姨也没有。
林西西是第一个。
回学校的第一天，赶作业盛况空前。
“茶姐，茶姐！作业借我抄一下！要死了要死了！先借化学，明早第一节就是麦老师的课，真是失策，相当失策。”赵华夫依然记得自己有次因为没写作业被迫站在门口喊我要好好学习的场景。
他是不怕被老师骂，但这种丢脸的处罚还是算了，特别是有漂亮妹妹经过时看到他这样，实在是太糗。
林西西作出一副施舍的模样，把试卷甩给他，“抄我的吧，我写完了。”
赵华夫惊讶地翻着写得满满的试卷，“难得啊，西西，你平时不是我们赶作业大军里的一员吗？”
林西西挑眉：“别把我和你这种水平的混为一谈，我从来都是在你前面写完作业的好不？”
“西西，几日不见脸皮厚度见增啊。”
“哈？爱抄抄，不爱抄就还我。”林西西不乐意听他这样说作势要抢回试卷。
“错了错了，开个玩笑，把作业给我抄的都是爸爸。”赵华夫往后侧边闪了下躲过林西西的动作。
这么早写完作业实在不是林西西的画风，还是要归功于他的隔壁邻居。
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
国庆末几天林西西依旧去找顾春茶玩，暗搓搓想着约她出去吃个饭喝个奶茶什么的，结果对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刷题，搞得他不好意思在旁边玩手机，只能掏出试卷和她一起写。
听起来是挺枯燥的，但实操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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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春茶一起学习的林西西：我爱学习！
回到家独自复习的林西西：索然无味。
整个晚自习，林西西淡定地翻着手里的物理参考书，不流露一丝慌乱的情态，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赶作业赶得鸡飞狗跳的众人，淡淡一笑，小抿一口手边的温水：哼，凡人。
顾春茶不可能没发现今晚的林西西和往常不同，他抬头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了。而且周身弥漫的那种小得意味道好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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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风平浪静的晚自习在快结尾的时候有个小小的波动。
“春茶，有人找你。”
米苏温温柔柔的这句话传来，同时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的就不只一个人。
“谁？”
米苏没说话，头歪了歪示意窗口的方向。
顾春茶顺着看过去，贴着走廊的窗边站着个个子蛮高的男生，长相……有点帅，给人一种痞痞的感觉。
林西西看到那人的第一时间，胸口升起微妙的不爽，“那是谁？你认识吗？”
顾春茶摇头但还是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要找我。”
林西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点紧张，那个男的在窗口不知和顾春茶说了什么之后一起往厕所的方向走了。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非要躲起来说吗？神经病。”林西西气呼呼地想。
赵华夫此时作业赶得也接近尾声了，得空扭过头来和林西西聊起八卦：“第一个和茶姐告白的男人，直接挑战地狱级难度的勇士啊！是隔壁班的张尧对吧？”
林西西心里一咯噔，“告白？他是要告白吗？”
“啊不然嘞，他能和茶姐聊什么？如何提高数学成绩吗？”赵华夫语气带着戏谑，“西西，你也是个成熟的……”
林西西嚯的一声站起来，“我去上厕所。”
赵华夫愣了下，“啊，去吧。”
林西西好歹也是个经常收到女生告白的人气男生，自然知道哪里是男女告白的圣地。
他们所在的教学楼和对面的实验楼被两道折起来的长回廊相连，而每道回廊上都有一个类似天台的凸出去的场地，是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去的路上林西西心里乱麻麻的，万一顾春茶答应了要怎么办，那人长得……没看清，就感觉挺高的，个子高啊……顾春茶个子也高，还挺配，配个屁！
一点都不互补！
到告白天台的时候两人还没离开，林西西像只壁虎一样悄悄攀在折了个弯的墙壁上，支出一只耳朵偷听。
顾春茶的声音字字清晰，从旁边传来：“抱歉，我不能和你交往。”
林西西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虚拟小人在耳边吹起小号欢快舞蹈。
太好了！没答应！嘿嘿嘿。
“为什么？是有喜欢的人吗？”张尧没想这样放弃，追问道。
林西西：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有完没完？不过顾春茶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点他还是挺好奇的，继续偷听。
顾春茶答非所问：“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学习好的？”张尧的声音带着不屑的笑意。
顾春茶听到他语气里的不屑觉得反感，学习好是很丢人的事吗？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不是。我喜欢笨蛋。”最好还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可爱笨蛋。
这边偷听着话的林西西陷入苦恼，居然喜欢笨蛋？那像他这样聪明的人不是没机会了吗？
顾春茶知道自己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不适合跟聪明的人谈恋爱，不过她这么直白地一说倒是让张尧没法接话，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个笨蛋吧？
“你这……我……”连要回复的语言都组织不清。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教室了。”顾春茶说。
“等等，”张尧听到她要走这才回过神来，“你这是在糊弄我吧？哪有人会喜欢笨蛋？”
顾春茶略一沉思，想着这人大概是把笨蛋和蠢货给混为一谈了。
“除了笨蛋这一点你不太符合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张尧问。
“出于我独特的性——”顿了下，“我独特性的癖好，我喜欢个子比我矮的男生。”
差点把真话给说了出来了，顾春茶抿了下嘴唇，默默想。
晚自习下的铃声正好响起，顾春茶也没给张尧回话的空档，“那就这样，我要回教室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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