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数学带来的悲伤很猛烈，但大鹅们都很坚强，只是向老师抱怨了几句后就开始复习。
毕竟明早还有一科非常可怖的理综。
这次月考是高二学生继分科后第一次将物化生三科合在一起考，很快他们就能领教到在两个半小时内因为过于紧张而写不完题目的恐惧。
“我死了。”考完理综的何果子像一条咸鱼躺在床上，“好难啊好难，我还有好多题没写！深刻怀疑理综能不能上150。”
“你还怀疑自己能不能上150，我是觉得自己能上120都谢天谢地。”秦露楚也作咸鱼瘫状，“苏苏你考得怎么样？”
米苏在复习下午要考的英语，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还可以。”
“啊啊啊啊，要是时间重来我一定要像苏苏一样好好学习，不要死得这么狼狈。”秦露楚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害，说什么屁话，重来一遍你也是一条咸鱼。”高一时就和她是同班同学的何果子不留情面地揭短。
秦露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谁说的！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哦，那你快点复习英语吧，现在开始也不晚，你看苏苏正在看笔记呢。”
秦露楚：“……从下个星期开始改过自新。”
说罢倒回床上对着手机开始傻笑。
“春茶你考得怎么样？”何果子的声音再次从上床飘下来。
说能考第一的话会被人讨厌的。
顾春茶想起小姨告诫过她的话，于是学着米苏的措辞回复：“还可以。”
何果子也是随口一问。尽管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对这个新转来的同学还是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个作息规律，喜欢独来独往的高冷酷妹。
理综考完后就是英语。
顾春茶也是一个小时答完题，听到老师说可以交卷时直接起身就走。
林西西等的就是这一秒，他做英语试卷从来不看题目，答题卡发下来就开始涂答案，至于作文更是一句话都不写。
在看到顾春茶起身的那一刻，他也紧跟着站起来收拾好东西。
两人默契地在教学楼下碰头。
“一起回家吗？”顾春茶早在考试时就瞄到了无聊得玩笔的林西西，知道他肯定坐不住。
“好。”太好了，又可以单独一起走。
林西西走在顾春茶的右侧，顾春茶的个子高出他一小截，他不由得想起了顾春茶那个“矮子乐”的微信昵称。
要是她和张尧说的话是真的就好了。
喜欢个子矮的笨蛋。
虽然他这么聪明不可能和笨蛋沾上边，但个子矮这一点还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
心理活动进行得很热烈，反应过来时才察觉自己一句话都还没和顾春茶说。
和喜欢的女生一起回家该说点什么好？要邀请她去吃个东西什么的吗？
林西西你没救了，除了吃东西你还能不能想出点有意思的东西，大脑快点努力开动起来！
大脑：可是吃好吃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嘛。
林西西：“……呸，不争气的大脑。”
纠结半天终于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突然响起，让刚说完这句话的林西西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
还好顾春茶肯接他的话茬：“是啊，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打雷了？”
她抬起头看湿重的铅色云慢慢聚集，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要下雨了？”
林西西眼睛一亮，“我有带伞。”
“万幸，我还在担心会不会被淋湿。”顾春茶松了口气，继而担忧道，“你的伞大吗？我们两个一起用会不会小了点？”
“不会，肯定够用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雨点打下来了。
这样的雨势远用不着打伞，但林西西还是掏出了他新买没多久的雨伞。
按下小圆钮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声音很快躲进雨里。
不算很大的伞，但很漂亮。
伞的内侧是黑蓝色的夜空中飘着一只金黄色的月亮，并不是多么特别的图案，但色彩很漂亮，让人感觉如同行走在澄澈的夜空下。
为了不被雨淋湿，两人靠得很近。手臂偶尔会擦到对方的。
顾春茶的胳膊像白玉，或许又像凝脂，不小心擦到的时候很滑还有点凉。
“你还是把校服外套穿上吧，现在比在教室的时候冷多了。”林西西喜欢这若有若无的碰触，但还是更怕她感冒，像上次一样火汹汹地发起烧来。
“确实有点冷，”顾春茶搓了下手臂，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掏出外套，“你帮我拿一下书包，我好穿衣服。”
林西西哦了一声接过书包，想起肖蒙奇和女朋友在一起时也经常帮忙拿着那个粉书包。
“顾春茶的书包是茶色的。”林西西想。
和她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颜色一样。
拉链拉到顶，顾春茶把领子立起来挡风，恰巧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垂到眼跟前，她把头发拨到耳后。
她的手指细长，手腕也细，一看就是美人的手，拨头发的时候眼睛垂着，脸上没有表情，做来冷冷的动作却让林西西看得有点呆。
她快要朦胧进这身后的雨帘里。
往常遇到这种天气，林西西都是迫不及待打车回家，今天却毫无异议就跟在顾春茶后面挤上了公交车。
下雨再碰上下班高峰期，真的好挤，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缩得那么近，司机还在一个劲喊着往里面走走。
不能再往后面走了，再走就要碰到——
后背抵到了软绵绵的东西，站在他背后的正是顾春茶。
林西西的脑海里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对——对不——”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站着的乘客都因为惯性往前倾，林西西没抓稳扶手，眼看着就要往前栽倒，后面的顾春茶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往后一带：“小心。”
此时此刻这个动作就是顾春茶在抱着他。
林西西一边觉得丢脸一边不受控制地感受到脊背后愈发清晰的触感，比刚才贴得更紧了。
女孩子的身体好软，怀抱里还香香的。
“没事吧？”顾春茶的声音好近。
小蚊子林西西哼哼：“没事。”
就算看不见，林西西也深知此刻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得不能看了。
咚咚咚，是心脏不听话跳动的声音。
“快点收回手，我要心脏超速而死了。”
“再多搂着我一会儿，软乎乎的。”
林西西听着脑子里两股打架的声音，觉得自己好无助。
——————————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顾春茶刚进门就听蓝郡果说。
“是啊。”顾春茶站在玄关处换鞋，褪下半湿的长袜把脚塞进毛茸茸的拖鞋中。
下雨天就是这点不好，鞋湿了袜子也跟着湿了，寒意就从脚底蔓延上来。
“你没带伞吗？”蓝郡果问。
顾春茶的手里没拿着正在滴水的伞，但干燥的头发和肩膀又不像被雨打湿的样子。
“带了的，不过是和西西一起回来所以没用上。”顾春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蓝郡果看她心情不错，立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稍作分析就知道了是怎么个情况，“别欺负得太狠啊。”
“我确实该收敛一点。”顾春茶想起在公交车上脸红得像发烧的林西西，进行了短暂的反思。
蓝郡果看她一脸可疑的笑容也没深究，自顾自地往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
蓝郡果上身只穿了件血红色的吊带，露出的手臂上纹着奇怪的咒文，胸口上则是一个疑似天使的男人。左手手指上的鸡尾酒钻戒从绿色换成宝蓝色，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漂亮惹眼，她像是诡异框画里带着厚重潮湿味的女主角。
“小姨，你吃过饭没有？”
蓝郡果呷了口酒：“还没。”
“那我去做点。”
“不用。”蓝郡果摇头，“没什么食欲，给你买的外卖冷了正在微波炉里加热，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叮～
微波炉加热完成的声音。
顾春茶没急着吃饭，而是走到她旁边拿起酒瓶晃了晃，脸色有点黑，“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啊？”蓝郡果抬头仰视她，眼神都有点对不上焦。
明显是醉了的样子。
顾春茶叹了口气把杯子夺过来，“说吧，在泰国遇到什么事了？”
“能遇到什么事，这次交流会非常顺利，我还遇到一个超级大帅哥，我们两个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真是醉糊涂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顾春茶很有耐心地听她瞎扯，等差不多了才追问：“嗯嗯，知道你泡到帅哥了，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先前还唧唧歪歪，东扯西拉的蓝郡果听了这句话后吸了吸鼻子，接着嚎了一嗓子：“茶茶，我好像怀孕了！救命啊！！”
和蓝郡果相处了这么多年，顾春茶对她的一些小脾气和小癖好已经摸得相当清楚。
喜欢喝酒，只喝一点时说明她的心情很好。喝很多时就说明心里攒着事情需要倾吐，酒醉也成了崩人设的挡箭牌。
倒完苦水，说了秘密后，蓝郡果大可以用酒醉记不清的借口做回清醒时那个优雅神秘的大人。
但是——
顾春茶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这次倒苦水的主题居然惊悚到如此程度。
她觉得头有点疼：“不是，你不做保护措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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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明早还有一科非常可怖的理综。
这次月考是高二学生继分科后第一次将物化生三科合在一起考，很快他们就能领教到在两个半小时内因为过于紧张而写不完题目的恐惧。
“我死了。”考完理综的何果子像一条咸鱼躺在床上，“好难啊好难，我还有好多题没写！深刻怀疑理综能不能上150。”
“你还怀疑自己能不能上150，我是觉得自己能上120都谢天谢地。”秦露楚也作咸鱼瘫状，“苏苏你考得怎么样？”
米苏在复习下午要考的英语，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还可以。”
“啊啊啊啊，要是时间重来我一定要像苏苏一样好好学习，不要死得这么狼狈。”秦露楚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害，说什么屁话，重来一遍你也是一条咸鱼。”高一时就和她是同班同学的何果子不留情面地揭短。
秦露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谁说的！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哦，那你快点复习英语吧，现在开始也不晚，你看苏苏正在看笔记呢。”
秦露楚：“……从下个星期开始改过自新。”
说罢倒回床上对着手机开始傻笑。
“春茶你考得怎么样？”何果子的声音再次从上床飘下来。
说能考第一的话会被人讨厌的。
顾春茶想起小姨告诫过她的话，于是学着米苏的措辞回复：“还可以。”
何果子也是随口一问。尽管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对这个新转来的同学还是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个作息规律，喜欢独来独往的高冷酷妹。
理综考完后就是英语。
顾春茶也是一个小时答完题，听到老师说可以交卷时直接起身就走。
林西西等的就是这一秒，他做英语试卷从来不看题目，答题卡发下来就开始涂答案，至于作文更是一句话都不写。
在看到顾春茶起身的那一刻，他也紧跟着站起来收拾好东西。
两人默契地在教学楼下碰头。
“一起回家吗？”顾春茶早在考试时就瞄到了无聊得玩笔的林西西，知道他肯定坐不住。
“好。”太好了，又可以单独一起走。
林西西走在顾春茶的右侧，顾春茶的个子高出他一小截，他不由得想起了顾春茶那个“矮子乐”的微信昵称。
要是她和张尧说的话是真的就好了。
喜欢个子矮的笨蛋。
虽然他这么聪明不可能和笨蛋沾上边，但个子矮这一点还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
心理活动进行得很热烈，反应过来时才察觉自己一句话都还没和顾春茶说。
和喜欢的女生一起回家该说点什么好？要邀请她去吃个东西什么的吗？
林西西你没救了，除了吃东西你还能不能想出点有意思的东西，大脑快点努力开动起来！
大脑：可是吃好吃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嘛。
林西西：“……呸，不争气的大脑。”
纠结半天终于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突然响起，让刚说完这句话的林西西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
还好顾春茶肯接他的话茬：“是啊，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打雷了？”
她抬起头看湿重的铅色云慢慢聚集，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要下雨了？”
林西西眼睛一亮，“我有带伞。”
“万幸，我还在担心会不会被淋湿。”顾春茶松了口气，继而担忧道，“你的伞大吗？我们两个一起用会不会小了点？”
“不会，肯定够用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雨点打下来了。
这样的雨势远用不着打伞，但林西西还是掏出了他新买没多久的雨伞。
按下小圆钮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声音很快躲进雨里。
不算很大的伞，但很漂亮。
伞的内侧是黑蓝色的夜空中飘着一只金黄色的月亮，并不是多么特别的图案，但色彩很漂亮，让人感觉如同行走在澄澈的夜空下。
为了不被雨淋湿，两人靠得很近。手臂偶尔会擦到对方的。
顾春茶的胳膊像白玉，或许又像凝脂，不小心擦到的时候很滑还有点凉。
“你还是把校服外套穿上吧，现在比在教室的时候冷多了。”林西西喜欢这若有若无的碰触，但还是更怕她感冒，像上次一样火汹汹地发起烧来。
“确实有点冷，”顾春茶搓了下手臂，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掏出外套，“你帮我拿一下书包，我好穿衣服。”
林西西哦了一声接过书包，想起肖蒙奇和女朋友在一起时也经常帮忙拿着那个粉书包。
“顾春茶的书包是茶色的。”林西西想。
和她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颜色一样。
拉链拉到顶，顾春茶把领子立起来挡风，恰巧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垂到眼跟前，她把头发拨到耳后。
她的手指细长，手腕也细，一看就是美人的手，拨头发的时候眼睛垂着，脸上没有表情，做来冷冷的动作却让林西西看得有点呆。
她快要朦胧进这身后的雨帘里。
往常遇到这种天气，林西西都是迫不及待打车回家，今天却毫无异议就跟在顾春茶后面挤上了公交车。
下雨再碰上下班高峰期，真的好挤，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缩得那么近，司机还在一个劲喊着往里面走走。
不能再往后面走了，再走就要碰到——
后背抵到了软绵绵的东西，站在他背后的正是顾春茶。
林西西的脑海里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对——对不——”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站着的乘客都因为惯性往前倾，林西西没抓稳扶手，眼看着就要往前栽倒，后面的顾春茶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往后一带：“小心。”
此时此刻这个动作就是顾春茶在抱着他。
林西西一边觉得丢脸一边不受控制地感受到脊背后愈发清晰的触感，比刚才贴得更紧了。
女孩子的身体好软，怀抱里还香香的。
“没事吧？”顾春茶的声音好近。
小蚊子林西西哼哼：“没事。”
就算看不见，林西西也深知此刻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得不能看了。
咚咚咚，是心脏不听话跳动的声音。
“快点收回手，我要心脏超速而死了。”
“再多搂着我一会儿，软乎乎的。”
林西西听着脑子里两股打架的声音，觉得自己好无助。
——————————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顾春茶刚进门就听蓝郡果说。
“是啊。”顾春茶站在玄关处换鞋，褪下半湿的长袜把脚塞进毛茸茸的拖鞋中。
下雨天就是这点不好，鞋湿了袜子也跟着湿了，寒意就从脚底蔓延上来。
“你没带伞吗？”蓝郡果问。
顾春茶的手里没拿着正在滴水的伞，但干燥的头发和肩膀又不像被雨打湿的样子。
“带了的，不过是和西西一起回来所以没用上。”顾春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蓝郡果看她心情不错，立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稍作分析就知道了是怎么个情况，“别欺负得太狠啊。”
“我确实该收敛一点。”顾春茶想起在公交车上脸红得像发烧的林西西，进行了短暂的反思。
蓝郡果看她一脸可疑的笑容也没深究，自顾自地往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
蓝郡果上身只穿了件血红色的吊带，露出的手臂上纹着奇怪的咒文，胸口上则是一个疑似天使的男人。左手手指上的鸡尾酒钻戒从绿色换成宝蓝色，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漂亮惹眼，她像是诡异框画里带着厚重潮湿味的女主角。
“小姨，你吃过饭没有？”
蓝郡果呷了口酒：“还没。”
“那我去做点。”
“不用。”蓝郡果摇头，“没什么食欲，给你买的外卖冷了正在微波炉里加热，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叮～
微波炉加热完成的声音。
顾春茶没急着吃饭，而是走到她旁边拿起酒瓶晃了晃，脸色有点黑，“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啊？”蓝郡果抬头仰视她，眼神都有点对不上焦。
明显是醉了的样子。
顾春茶叹了口气把杯子夺过来，“说吧，在泰国遇到什么事了？”
“能遇到什么事，这次交流会非常顺利，我还遇到一个超级大帅哥，我们两个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真是醉糊涂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顾春茶很有耐心地听她瞎扯，等差不多了才追问：“嗯嗯，知道你泡到帅哥了，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先前还唧唧歪歪，东扯西拉的蓝郡果听了这句话后吸了吸鼻子，接着嚎了一嗓子：“茶茶，我好像怀孕了！救命啊！！”
和蓝郡果相处了这么多年，顾春茶对她的一些小脾气和小癖好已经摸得相当清楚。
喜欢喝酒，只喝一点时说明她的心情很好。喝很多时就说明心里攒着事情需要倾吐，酒醉也成了崩人设的挡箭牌。
倒完苦水，说了秘密后，蓝郡果大可以用酒醉记不清的借口做回清醒时那个优雅神秘的大人。
但是——
顾春茶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这次倒苦水的主题居然惊悚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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