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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反派(15)

  第八十七章

  卓太后找回来了!

  消息传开的时候,众官员恨不能敲锣打鼓一舒心中喜悦。虽然他们打心底觉得这位太后不够庄重,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太后寻回来了,皇家的脸面,乃至整个大阑王朝的脸面也就寻回来了。

  就连这两日骁王的荒唐行径,都变得可容忍了,毕竟正是他将卓太后寻了回来。文官们自诩君子,而非骁王这等无视礼教的人物,自然不会去计较这等微末小事了。

  而太后擅自出宫一事,文官们犹犹豫豫一番,最终也还是将此事抛在了脑后。那卓太后素来柔弱,此次定然受了大惊吓,若是再有人站出来指责他擅自离宫一事,还不知要酿成什么后果呢?便还是作罢了吧……

  杭清全然不知自己柔弱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此时他的跟前,钟槿炎同钟桁二人跪得笔直,一屋子的宫人战战兢兢,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今日母父所受的苦楚,皆是因我而起……”钟槿炎面色泛着白,眼底带着更多的血丝,瞧着比关天要憔悴多了。

  这两日,钟槿炎同钟桁受的折磨的确不小。钟槿炎已然知道那刺杀的人是冲着他来的,偏偏他身为皇帝,看似手中权势大,但同样的,他所受的束缚也相当的大。关天能无所顾忌地去寻人,他却只能坐镇宅中,强忍住内心的煎熬。

  杭清瞥了一眼两人的头顶,有些无奈:“起吧,此事与你们无关,何须请罪?”杭清掩去了眼底的同情之色。钟槿炎好不容易将皇帝做到了今日的地步,偏生宁德帝却没有死……

  作为一个对宁德帝毫无感情的冒牌货,杭清在心底帮钟槿炎念叨了一句,希望宁德帝再死一次。不然原本就足够崩坏的剧情,更会被搅得一塌糊涂。

  当然,最重要的是——

  卓渔死去的夫君都活过来了,那关天还敢这样觊觎他吗?只要宁德帝在世,所有胆敢接近卓渔的男人,那都是企图给宁德帝戴绿.帽.子。莫说宁德帝本人该何等恼怒了,一干大臣官员也绝不会放过那人。

  杭清不由得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宁德帝近几日内再次走上黄泉路的可能性。

  这厢杭清微微出神,钟槿炎望着他的侧脸,心底一阵忐忑:“……母父。”

  杭清又低头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开口,门外两个随从抬着一口箱子进来了。紧跟着箱子进来的还有一个关天。

  方才还不肯挪动的钟槿炎二人,立刻站起身挡在了关天的跟前。

  关天指了指身后的箱子,笑道:“这可是早前应了要给太后的东西……”

  两人都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钟槿炎。他有种眼睁睁看着这该死的骁王,不断送东西到卓渔跟前,以求娶卓渔的感觉。那感觉实在揪心得很。一瞬间,钟槿炎的脑子里甚至动了杀了关天的念头。

  钟槿炎的不对劲儿,连杭清都清晰感受到了。

  屋中气氛陡然僵硬了不少。

  关天倒是恭敬地朝钟槿炎见了礼,生生将钟槿炎的满腹不快堵了回去。

  一旁的钟桁冷眼看着关天。

  要是下一刻他们打了起来,杭清都不会觉得意外。

  杭清这才出了声:“抬到跟前来吧。”

  僵硬的气氛稍有缓和,两名随从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抬到了跟前。

  原本只是个外表黝黑,瞧着其貌不扬的箱子,但此时却有皇帝陛下,与新晋的越王爷紧紧住了它。一时间,那负责开箱的两名随从都紧张得大汗淋漓了起来。而待到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和杭清之前收到的东西差不离。

  只不过这一箱因为摆得满满当当得缘故,看上去更乱糟糟了些。

  随从微微傻了眼。

  这便是主子要送出去的东西?随从站在那里,犹如针扎一般,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拿错了东西。

  这次杭清没有急着让人收起来,而关天也不再是三两句话就退下。关天全然无视了一旁的钟槿炎二人,他紧盯着杭清,仿佛眼中就剩下了杭清一人。

  钟槿炎抿了抿唇,正要呵斥出声。

  这头关天突然开口了,他头也不转地指着那箱子,道:“太后仔细瞧一瞧,可觉眼熟?”

  关天没有再唐突地喊“阿卓”,这让钟槿炎的面色稍微好看了那么一些。

  不过紧跟着就听见关天道:“那是回来时的路上……”

  杭清脑子里的记忆顿时被勾了出来:“这是那些路边的玩意儿?”

  关天微微一笑:“正是。”

  “这是你多瞧了一眼的饼糕。”

  “这是路边杂耍艺人手里头的木偶。”

  “这是路边铺子里,有人叫卖的时候,你多瞧了两眼的杏仁酥。”

  细细一数下来,竟然都是杭清打郊外回来的时候,那多看了一眼的东西。最离奇的是,连一块其貌不扬的布帛,就因为被杭清多看了一眼,于是也有幸被骁王买到了手中。

  他当时若是多瞧两眼脚下的路,难不成关天还会将整条街买下来给他吗?杭清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想笑。因为若是如此,以关天的作风,怕是真有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我多瞧了一眼?”杭清问他。

  关天这样的人,竟然会细心至此,实在令他有些意外。

  关天也没想到杭清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微微一怔——因为至始至终我都望着你啊。

  这句话霎地从关天心底冒了出来,将他自己都惊了一跳。

  一个成过两次婚,年纪已然不小的哥儿,却令他不可自拔。莫说是说出去没人会信了,就连关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头的钟槿炎二人也想到了答案。

  若非对卓渔关注极了,关天又怎么会注意到卓渔多看了一眼什么东西呢?

  钟槿炎神色变幻,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带着怒意的表情上。“够了。”钟槿炎出声道。从前他避让关天的锋芒,一是因为他力量还微弱,不能与关天匹敌,二是因为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大事上关天并非拎不清的蠢货。可如今……若是再让他就这样瞧着关□□卓渔献殷勤,那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骁王平日里行为不端,朕也不曾指责过半句。但骁王可曾想过,在太后跟前也如此不端,是将皇室的脸面掷于地上踩踏!”

  这话就说得重了些。

  关天不为所动:“天下臣民不都是钟家的臣民吗?太后是钟家的太后。关天身为臣,将所得一切珍宝献于太后,有何不妥?”

  旁边的随从们早已经懵了。

  不就是骁王送了一箱子杂乱的玩意儿吗?怎么,怎么陛下这就发怒了呢?

  珍宝?这也配称珍宝?钟槿炎面上怒色更甚,不过他心底也更清楚,这些东西看似不比珍宝,但应当都是关天亲自去挑选的,这其中蕴含的意思就更令人恼怒了。与其送这些,钟槿炎更恨不得关天只是送了些粗鄙之物。卓渔身处宫中多年,他那死去的君父对卓渔多有宠爱,卓渔见过的珠宝还会少吗?到时候自然是不被卓渔看在眼中的。

  偏偏关天送了这些玩意儿!

  卓渔素来是个心软的,若是被打动了该如何?

  “荒谬!这便是你所谓的珍宝?骁王难道是在消遣朕与太后吗?骁王行事洒脱,但却不能这般放肆!”钟槿炎一声厉喝:“尔等退出去!”

  侍从和随从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就这样退出去。

  这屋子里站着的可是这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几人了,这几人若是出了意外,他们就算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退出去!”钟槿炎几乎是和关天一同出声。

  众人打了打哆嗦,只得退了出去。比如担心日后,还是先担心眼前被迁怒吧。

  不一会儿屋中就剩下了杭清四人。

  杭清:……

  这剧情的发展越来越迷了,为何他已经开始看不明白了?原本要等到几月后,两人才会彻底撕破脸来,已经提前到今日了吗?那么明日就该是什么?明日就是骁王举兵了吗?再加上个一旁还虎视眈眈的宁德帝。这剧情恐怕要烂个彻底。

  “炎儿。”杭清叫了一声。

  素来听话的钟槿炎却没有动。

  杭清拧了拧眉。

  关天这才将目光移到了钟槿炎的身上:“陛下,您意欲何为呢?”

  钟槿炎面上怒火更甚:“朕要骁王日后不得再入后宫!身为外臣擅入后宫,若非骁王一身军功,便早该死个千百回了!”

  关天微微笑了:“陛下何至如此恼怒?便因为陛下也对太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吗?”

  杭清:…………

  关天不会是疯了吧?

  钟槿炎的反应却激烈极了,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怒斥道:“休要胡说!你怀有龌蹉心思,便看旁人也是如此吗?简直荒唐!朕,朕怎会有你那样的心思?”

  但钟槿炎的模样却看上去色厉内荏极了。

  他越是激烈,就越是显得心虚。

  杭清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

  他是真没想到钟槿炎会喜欢他。毕竟他与钟槿炎维持了多年的父子情分,哪里是一遭揭露毫无血缘,便能就此生出别的心思来的?

  眼看着已然撕破了脸,关天也不再作掩饰了,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道:“阿卓还年轻,难道陛下便要阿卓在宫中过上一辈子吗?那宫中上下待他不敬,阿卓出淤泥而不染,又与别的太妃不合。他还有那样漫长的日子要去过。你就要让他过这样冰冷无趣的日子吗?”

  杭清:……

  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呢?

  敢情他如今是朵白莲花呢。

  钟槿炎被噎住了。

  关天却趁胜追击,又道:“陛下与阿卓有着亲近的血缘,陛下就算心中有别的心思,怕是也不能如何。难道陛下就要因此而自私地将阿卓留在宫中吗?阿卓怕是也不会答应……”

  钟槿炎五官微微狰狞了些,他死死地盯着关天:“够了!莫要说了!”此时关天反倒显得不重要了,在钟槿炎这里,没什么比杭清的态度更重要了。他朝杭清看了过来,额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哑声道:“母父,莫要听这小人胡言乱语!”

  钟槿炎艰难地道:“母父,莫要信他……”

  但说这话的时候,钟槿炎自己都没了多少底气。因为很显然,冷静下来以后,钟槿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这反应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关天实在太卑鄙!钟槿炎难以想象,卓渔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

  杭清这会儿其实还没能缓过神。

  这个节奏进行得太快,让他如何作反应?

  “母父……”

  看着杭清毫无反应的冷淡姿态,钟槿炎的心反而深深沉了下去。若是打骂也比此刻的沉寂要好。

  那头关天看似占了口头的便宜,实际上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忍不住看向了杭清,想要从杭清的面孔上分辨出点有用的信息。但关天失败了。他发现这个瞧上去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极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他,也不能从中窥得一二。

  如果卓渔对钟槿炎厌恶抗拒的话,不见得对他就能有好的姿态。

  随着屋中一片沉寂蔓延开,三人的心都被悬空了。

  直到过去了许久。

  杭清看向了面前的三个男人。这三个人,撑起了一部小说,撑起了一个世界,但他们却一块儿栽在了他这个注定早死的炮灰身上。杭清很明确自己的目标是关天,看上去,在此刻答应关天是最好的选择。但杭清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关天的好感度还并没有刷满,说明关天对他的爱意仍旧不够深,不够深的爱是没有用的。

  而这时候答应关天,关天同钟槿炎的矛盾也会被彻底激化。养了多年的儿子要小心肝破碎不说,关天一心投入到谋反事业中去,又哪里还会再将视线放到他的身上呢?

  左想右想,这都不是个好时机。

  杭清微微垂下眼眸,冷声道:“今日,不管谁有心思,有的是什么心思。日后都不必再提了,我便且当不曾听见过。”

  钟槿炎怔怔地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

  倒是钟桁和关天,什么反应也没有。

  何必失望呢?想要的东西自然该去全力争取。今日卓渔拒绝了他们,来日谁又说得准呢?

  钟槿炎此时也尚且不死心,他动了动唇,低声道:“阿卓……”

  关天从旁嗤笑了一声:“陛下原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陛下怎么也叫起‘阿卓’来了?”

  杭清明白了钟槿炎的意思,钟槿炎是想通过变幻称呼来提醒他,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钟槿炎爱上他,虽然有些违背礼教,但还没夸张到乱·伦的地步。

  杭清别开了目光,没有看钟槿炎。

  钟槿炎眼底的光一点点暗淡了下去,而后也猛地别过了头,钟槿炎低声道:“母父说的是。”但随即他却是目光锐利地看向了关天。若非关天提前将此事揭露出来……他也不至于这样快便被否决。

  情敌对视,自然是分外眼红的。

  关天还冲着钟槿炎淡淡笑了笑。

  钟槿炎眼底的光芒更冷,他冲关天同样笑了笑,只是这笑意过分冷了些。

  “便请骁王日后规矩些,莫再说些不着调的话。若是再让朕听见骁王对母父多有不敬,那朕便也只有教一教骁王,规矩二字如何写了。”

  “都滚。”杭清觉得这一幕实在太糟心了,干脆转过了身。

  三人以为杭清难以接受这个打击,别过身是在暗自伤心。

  卓渔柔弱,怎能步步紧逼伤了他?

  三人的脑子里几乎是同时浮现了这个念头,他们对视一眼,尽管彼此之间依旧剑拔弩张,但却都是暂且压下身上的锐气,乖乖往外滚。

  待走到门边的时候,钟槿炎方才顿了顿脚步,同关天道:“你说得不错,朕着实是个自私之人。所以,骁王便不要再奢望能得太后青睐了。朕会让太后留在皇宫中,朕自会陪他一辈子。”

  关天面色一沉,身上锐利的气势也不再做掩饰。

  三人在门外就此分开往两边走去。

  钟槿炎胸中怒意难平,虽然钟桁也觊觎卓渔这点令他不痛快,但那也比关天要好。关天显然更富有侵略性,他甚至表现得极为自信,仿佛卓渔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物一般,这样的姿态令钟槿炎怒不可遏。

  钟槿炎问一旁的钟桁:“兄长在想什么?”

  钟桁抬起头来,面色平静地道:“我在想,陛下该收兵权了。”

  钟槿炎沉默。

  “唯有天下兵权皆掌握在陛下手中的时候,家国方才能安稳。”

  “兄长说的是……”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湮在风中,没谁听清了他们说的什么话。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杭清。

  他们并未走远,不管是走到门边时,钟槿炎与关天说的那句话,还是走出几步后,钟槿炎同钟桁的对话,杭清那非人的耳力将其听了个清清楚楚。

  杭清的心情很是复杂。

  钟槿炎竟然破罐子破摔,就这样生出了将他永远扣留在宫中的想法。这也便罢了。今日一出闹剧,竟然成为了削藩的契机。

  杭清恍惚有种自己已然成为了红颜祸水,祸国妖女的错觉。

  钟槿炎想收拾关天也不是一两天了,这大概就只是个导火索吧。

  这种时候也很难去分辨谁的对错。钟槿炎身为皇帝,要集权,要使得自己的政令更好地去发布,嚣张而手握重权的关天自然就成了他道路上必须去除的一块拦路石。而关天曾经诡辩的也确有几分道理,他若不如此嚣张,惹人生厌,只怕钟槿炎对他的提防要更大了。那么关天抛掉手中的权利就相安无事了吗?不可能。

  他们的位置注定是对立的。

  正如历史上,力挽狂澜的大明首辅张居正,是个有为的好官。但对于当时的万历帝来说,却是块必须得除去的拦路石。

  这道题真难解决。

  他来的时候,钟槿炎与关天已经不合了,想要改变谋逆的结果很难。而这个世界里的关天明显更为强悍,原本绝对能战胜他的主角攻受,现在已然成为了未知数。

  ……

  这厢关天皱紧了眉。

  他的手下告知了他一件事。卓太后的第一任夫君,也就是卓太后的那位表哥,生了重病,并未离开过家。而关天的手下还特地派人前去瞧了瞧,确认那生病的确实是卓太后的表哥。那么……将卓渔绑走的人是谁呢?

  关天对危险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他本能地觉得其中实在透着不正常。

  “刺杀的当真是忠王的人吗?”关天问。

  手下却变得期期艾艾了起来。

  “有什么话便直说。”

  “……这,这往下查,查到咱们自己头上了。”

  关天冷笑:“想来是有人要将刺杀的帽子扣牢在我的头上了。”

  手下不敢说话。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近来与关天不对付的,唯独皇帝一人。可谁敢说这话呢?

  若是杭清此刻在此,就会忍不住告诉关天。给你扣个刺杀的帽子算什么,你差点就把绿.帽.子扣宁德帝头上了。

  “钟槿炎……”

  关天嗤笑了一声:“毛都没齐的小皇帝。”

  手下战战兢兢不敢言。

  ·

  转眼便是第二日,杭清好好歇了一日,过了会儿懒怠的太后生活。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说是那位忠王来了,来请罪来了。

  杭清作为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要出席的。杭清换了衣裳便由一行人拥簇着走了出去。毕竟曾经出了意外,钟槿炎便拨了更多的人守在他身边,务必使得贼人不能近他的身。

  杭清进到厅中时,因着身边跟了不少人,便立时显得浩浩荡荡,气势排场大极了。

  那忠王平日并不在京城,自然见到这位卓太后的时候也少。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卓太后生得纤细柔美,与废后的大气全然不同。要说他小家碧玉,那都是往高了夸。不过卓太后胜在有一张好脸……那脸么,当初忠王也没仔细瞧,就记得宁德帝对其甚为钟爱。

  但许久之后再见,忠王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明明还是那个小家子气又及其柔弱好欺负的卓太后,他依旧是从前那张美丽的脸。但这点美丽似乎陡然间被扩大了数倍。使得他的面庞渐渐有了些张扬明媚的味道,就连通体的气质都透了点儿冷艳的味道。

  大约是在皇宫中养得久了,总归是养出了点儿气质吧。我

  忠王压下心底的惊艳,不着痕迹地朝身边看了一眼,随后他便弯下腰见了礼。

  杭清此时也在打量这个忠王。

  四十来岁的模样,并不显老,甚至因为出身皇族,看着气质出众。只是忠王生得其貌不扬,且身材高大健壮,看着更像是武将。

  杭清并未过多地打量这人,他的目光很快掠过,转而落到了忠王身后的侍从身上。

  那侍从瞧着可真有些眼熟,尽管他微微躬了腰,但杭清仍旧一眼看了出来,这人不是宁德帝是谁?

  杭清忍不住环视了一眼厅中。

  除了宁德帝外,这里还有钟槿炎、钟桁,以及一个关天。真是几个人都聚在一块儿了,杭清已经能想象得到,今日该要何等精彩了。

  杭清对那侍从的过分关注,很快就引起了钟槿炎几人的注意。

  他们对这忠王根本不在意,自打杭清进门以后,他们的目光便就都落在了杭清的身上,此时见到杭清过分留意别的人,自然都有些不快。

  其中以钟槿炎最为不痛快,他指了指那侍从,嘲道:“骁王不是要将太后多看上几眼的东西都买下来吗?骁王不如问一问,忠王是否肯将这侍从割爱?”

  杭清:……

  要买宁德帝?

  够胆。

  那瞬间,忠王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微妙。这一幕没有逃过杭清的眼睛,杭清不由得怀疑,忠王怕是知道宁德帝的身份,并且……也许就是在他的掩护之下,宁德帝混了进来。

  关天此时还真朝宁德帝看了过去:“忠王肯割爱吗?”

  钟槿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没想到关天还真问了。钟槿炎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们爱慕卓渔一事,实在不适宜被别人知晓,尤其是忠王……这样的事传出去,世人虽然会说他们荒唐,但更多苛责的却是身为哥儿的卓渔。哪怕卓渔贵为太后,在这样的事上也依旧会被苛责,甚至是因此而获罪。

  关天显然也很快想到了这点。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闭了嘴。

  杭清没再去注意这两人过招,他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忠王的身上。他发现忠王竟然略有些心虚,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来。忠王这是以为,钟槿炎和关天说那话,是因为怀疑到了那侍从身上……

  杭清觉得有些好笑。

  这几人同时心虚的模样,看着实在好笑。

  忠王因为过于心虚,根本没往深处想,自然也就发觉到钟槿炎话中的意思,代表了关天对杭清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忠王没注意到,不代表宁德帝没注意到。

  就在杭清忍不住嘴角弯了弯的时候,他霎地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

  那目光来自宁德帝。

  杭清不由得回望了过去。

  宁德帝的目光有些复杂,似是惊艳,但又带着些许的恼怒。宁德帝似是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有露出凌厉冰冷的一面来。

  想一想只是被疑出墙,便被废了的姜容。杭清觉得自己没被弄死,搞不好还真是宁德帝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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