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不要啊（中）
“我的贝里席大人，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来几把。”穿着一袭亮绿衬衫与金夹克的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躺在卧榻上，对着一旁为自己在赌桌上筹码愈多而嬉笑不断的小指头故作怒声。
“哦，那么我恐怕得好好收敛收敛我自己这双妙手！以免您最后得把身上这件值一个农夫一辈子也挣不起的衣服给赔咯！”小指头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但这俏皮话却引来了蓝礼身边一位高大侍卫的怒目相视与呵斥。
“我的大人，请您不要用这种失礼的话对他……！”
培提尔.贝里席眯起眼睛多多打量了她一眼，但脸部的笑容却仿佛更加灿烂。
“哈哈！没必要这样的，布蕾妮，贝里席大人与我是老朋友了。嗨，我好歹也是风暴地的至高统领与封君，你这个小指头，在我的部下面跟我说话怎么着也该好好说话才对。”蓝礼轻笑着伸手轻轻按在了全副武装的女骑士的精钢臂铠上，他的话语是那么的和煦，那么的如沐春风。
小指头却笑意未失，又意味深长地回道:
“好好说话，乃是普通人的才能，胡言乱语或者狂言绮语是诗人的才能，因为诗人和疯子的意义就在于让普通人意识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好你个小指头，你这是在说整个君临，就数你最有诗人一样的气质与格调，或者说，你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狂之辈？！”蓝礼不怒反笑，他一边指着小指头，一边招呼着一旁的侍女又为他满上已经半空的酒杯。
“整个君临只有我？那这点我恐怕还是不敢如此自夸的，我的蓝礼大人，在人生的这场躲猫猫里，被那些迂夫俗子们所不幸抓住的，就成为了所谓的疯子，而他们不敢逮，亦或是逮不住地，则就成为了诗人！”
“我的大人，难道您的意思是所有人吟游诗人都是不被理解的，而我们都是那些愚夫愚妇吗？”塔斯岛的女骑士依然面色凌然，小指头听之却是连连摇头。
“哦，我的好小姐，其实老实说，我觉得诗人与疯子狂徒的相似之处就在于他们身后总是有着为数众多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们……每一个吟游诗人的身后都总是会有哭啼啼不停被破瓜的少女，与她们身边那群狂怒到想要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的父母。”
蓝礼再度被小指头的回答逗得捧腹大笑，他连连敲击拍着橡木桌子，为这个他耳中拍案叫绝的笑话而示以最高的赞赏之情。
“培提尔！你的嘴巴简直还是那样的毒且狡！你这比喻真是精妙，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好骑士布蕾妮小姐的疑问，她是塔斯人，塔斯人向来是最热烈如火！”
“如果我有冒犯到您，这是我的过错，贝里席大人。”布蕾妮低下头去，向着小指头主动认错，但小指头只是回以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我的好小姐，作为一个绅士，怎么可能不回应一位贵族之女的疑问？这并没什么不对的。”
小指头挑眉，这位塔斯的布蕾妮是小姐一个身材堪比猎狗，蛮力更甚百花骑士的淑女，而且还是蓝礼最得力最信任的贴身护卫之一。
当然，同样的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可怜，但却同样的好命，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不是傻瓜呢？但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这样虚幻但且甜蜜的梦？枉然是死，那也算是有福了。
“我此前说您也有着诗人一般的气质，这点却并非在下有意刁难。”小指头说到此处，却突然一反常态地板起脸来严肃道。
“破除陈规与偏见者，这世上无外乎疯子与诗人，难道来自塔斯岛的您，也不是如此吗？”
布蕾妮哑然无语，她没有想到这个在她映像中，与他人口中无比奸滑狡诈的小指头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最终，短暂的尴尬与不知所措，以及最终的懊恼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但这一切都并不长久，蓝礼慵懒的话音拯救了她也拯救了同样尴尬的气氛。
“啊，没想到培提尔你还是个哲学家？我原本只是以为你特别喜欢和擅长账房先生的活，现在看来你也是瓦兰提斯式哲学的爱好者？现在竟然跟我的女骑士说起哲学来了！”蓝礼仰头翻了个白眼，但他并没有看到，就连塔斯岛的女骑士也没看到，小指头灰绿眼眸里闪过的那深入骨髓的嘲讽与厌恶。
“唉，这牌的确也不用再打了，你这家伙，反正你是庄家，谁知道你有多少耍老千的能耐与本事？”
“您这话说的！”小指头坐起身来为自己斟满酒杯，“您的朋友们一定会嘲笑我，就是咱们的重臣朋友们也会笑话我这个拨弄笔头与数字的财政大臣。”
“培提尔，但是我觉得，你的才华应该可不止这点。”
“哦，如果不是这点，那该是哪点？这可不敢乱说！”
蓝礼轻笑，一抹异常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的好培提尔，你以前最多能筹集到多少金龙？”
小指头早已料到，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颇为感慨的模样，“这是个好问题，我的好大人，但是我得先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您准备说服好那位大人的准备了？”
蓝礼微微眯起靛蓝的眼睛来，“这点上麽，其实我们的艾德大人本质上是个知情达理的好人。”
“但也是个老好人，无力且深陷泥沼，需要有一双强力的手将这位对王国劳苦功高的功臣拉出来？不是吗？我的大人。”小指头接过蓝礼的话题。
绿金的雄鹿不再多做言语，他微微颔首，“只是没想到，这次跟你说话，竟然这般的痛快。”
“哈哈，难道我在您的眼里，是那么喜欢耍嘴皮敷衍的人？”小指头又多瞥了一眼布蕾妮，“不过我还是得说一说，咱们的君临城，期待着大开宴席的朋友们可不少嘞。”
“那些不足为忧虑。”蓝礼打断了小指头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富有磁性与魅力，但这次，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亦或是决然的东西。
火，一团火在这个年轻人胸中熊熊燃烧。
小指头凝视年轻的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这些拜拉席恩的子嗣怎么一个比一个难以伺候呢？但是他依然给了蓝礼一个赞许的眼神，虽然其性格上有些其兄的本色，但这么方便的人，不妥善利用，简直枉费了这般大好的局面。
“不过话说回来。”小指头突然话锋一转，叫蓝礼与他身边的女侍卫都一时来不及反应。
“您对于那个小家伙怎么看？”
“哪个小家伙……？”
“咱们的小市长。”
“啊……一个靠面皮上位，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不过也的确有几分小小的本事，他们学士不都这样的吗？靠嘴巴取悦贵族与领主，以乞讨得一点赖以为生的食粮，巴不得与所有无知的宗教划开界限，却又要自欺欺人地过着堪比修士一样的生活，唉，要我说，天父创造人类，其中最奇怪的便是这些学士了！”蓝礼耸肩。
小指头却轻轻摇头惋惜，“那……还真是遗憾啊……”
君临，一座机遇与饥渴之城，永远都有着无数的投机者与野心家，密谋日夜不歇地在大街小巷与密室中上演，他们交互着，试探着，演奏出一场又一场的华尔兹与圆舞曲。
一些人正在密谋着，但另一批人也同样不甘寂寞，所有人都知道阴云正在聚集，但是却无人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
“伊莉娅小姐！伊莉娅小姐，你等等，你等等！”
艾德瑞克.戴恩抱着他自己的剑，急匆匆地徒劳地试图挡下已经全副武装完毕的伊莉娅.沙德，“我的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非要这样上街不可？”
伊莉娅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尽管两人年龄相仿，皆为同龄人，但这位戴恩家的少主很明显在伊莉娅的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你能靠得住吗？不要去告诉我那个黑心肠的姐姐！”
“这个，这个……”艾德瑞克有些畏惧地缩着脖子，他原本好好的当着差，但彼时伊莉娅小姐却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全副武装准备上街，而且目的地还是一家妓院！
伊莉娅瞧着艾德瑞克的模样，满脸愤愤地从怀中揣出一张已经皱巴巴了的纸条来，“如果我说，有人说那个白羽鸦现在正在那个妓院里花天酒地，我准备把他揪出来，你会阻拦我吗？”
“这个……是哪来的消息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纸条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的桌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我看到了那就没有不管的理由，那个白羽鸦把自己当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我们的仆人而已！”
“夏尔，他不是有玛格丽特，应该不会这样吧……”
伊莉娅满脸鄙夷，“男人，都是一个鸟样！满嘴马车与谎言！你准备怎么样？还要拦我？”
“但是，至少要跟特蕾妮小姐和贝里大人打个招呼麽……”
“别管那么多了！跟我去把那只色情白鸦揪出来！”伊莉娅不再多给艾德瑞克反应的时间，她一把抓起艾德瑞克，强行将他带到自己的马背上，便即刻扯起缰绳，在城市的街道上纵马狂奔起来。
“伊莉娅小姐，不！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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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我恐怕得好好收敛收敛我自己这双妙手！以免您最后得把身上这件值一个农夫一辈子也挣不起的衣服给赔咯！”小指头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但这俏皮话却引来了蓝礼身边一位高大侍卫的怒目相视与呵斥。
“我的大人，请您不要用这种失礼的话对他……！”
培提尔.贝里席眯起眼睛多多打量了她一眼，但脸部的笑容却仿佛更加灿烂。
“哈哈！没必要这样的，布蕾妮，贝里席大人与我是老朋友了。嗨，我好歹也是风暴地的至高统领与封君，你这个小指头，在我的部下面跟我说话怎么着也该好好说话才对。”蓝礼轻笑着伸手轻轻按在了全副武装的女骑士的精钢臂铠上，他的话语是那么的和煦，那么的如沐春风。
小指头却笑意未失，又意味深长地回道:
“好好说话，乃是普通人的才能，胡言乱语或者狂言绮语是诗人的才能，因为诗人和疯子的意义就在于让普通人意识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好你个小指头，你这是在说整个君临，就数你最有诗人一样的气质与格调，或者说，你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狂之辈？！”蓝礼不怒反笑，他一边指着小指头，一边招呼着一旁的侍女又为他满上已经半空的酒杯。
“整个君临只有我？那这点我恐怕还是不敢如此自夸的，我的蓝礼大人，在人生的这场躲猫猫里，被那些迂夫俗子们所不幸抓住的，就成为了所谓的疯子，而他们不敢逮，亦或是逮不住地，则就成为了诗人！”
“我的大人，难道您的意思是所有人吟游诗人都是不被理解的，而我们都是那些愚夫愚妇吗？”塔斯岛的女骑士依然面色凌然，小指头听之却是连连摇头。
“哦，我的好小姐，其实老实说，我觉得诗人与疯子狂徒的相似之处就在于他们身后总是有着为数众多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们……每一个吟游诗人的身后都总是会有哭啼啼不停被破瓜的少女，与她们身边那群狂怒到想要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的父母。”
蓝礼再度被小指头的回答逗得捧腹大笑，他连连敲击拍着橡木桌子，为这个他耳中拍案叫绝的笑话而示以最高的赞赏之情。
“培提尔！你的嘴巴简直还是那样的毒且狡！你这比喻真是精妙，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好骑士布蕾妮小姐的疑问，她是塔斯人，塔斯人向来是最热烈如火！”
“如果我有冒犯到您，这是我的过错，贝里席大人。”布蕾妮低下头去，向着小指头主动认错，但小指头只是回以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我的好小姐，作为一个绅士，怎么可能不回应一位贵族之女的疑问？这并没什么不对的。”
小指头挑眉，这位塔斯的布蕾妮是小姐一个身材堪比猎狗，蛮力更甚百花骑士的淑女，而且还是蓝礼最得力最信任的贴身护卫之一。
当然，同样的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可怜，但却同样的好命，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不是傻瓜呢？但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这样虚幻但且甜蜜的梦？枉然是死，那也算是有福了。
“我此前说您也有着诗人一般的气质，这点却并非在下有意刁难。”小指头说到此处，却突然一反常态地板起脸来严肃道。
“破除陈规与偏见者，这世上无外乎疯子与诗人，难道来自塔斯岛的您，也不是如此吗？”
布蕾妮哑然无语，她没有想到这个在她映像中，与他人口中无比奸滑狡诈的小指头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最终，短暂的尴尬与不知所措，以及最终的懊恼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但这一切都并不长久，蓝礼慵懒的话音拯救了她也拯救了同样尴尬的气氛。
“啊，没想到培提尔你还是个哲学家？我原本只是以为你特别喜欢和擅长账房先生的活，现在看来你也是瓦兰提斯式哲学的爱好者？现在竟然跟我的女骑士说起哲学来了！”蓝礼仰头翻了个白眼，但他并没有看到，就连塔斯岛的女骑士也没看到，小指头灰绿眼眸里闪过的那深入骨髓的嘲讽与厌恶。
“唉，这牌的确也不用再打了，你这家伙，反正你是庄家，谁知道你有多少耍老千的能耐与本事？”
“您这话说的！”小指头坐起身来为自己斟满酒杯，“您的朋友们一定会嘲笑我，就是咱们的重臣朋友们也会笑话我这个拨弄笔头与数字的财政大臣。”
“培提尔，但是我觉得，你的才华应该可不止这点。”
“哦，如果不是这点，那该是哪点？这可不敢乱说！”
蓝礼轻笑，一抹异常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的好培提尔，你以前最多能筹集到多少金龙？”
小指头早已料到，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颇为感慨的模样，“这是个好问题，我的好大人，但是我得先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您准备说服好那位大人的准备了？”
蓝礼微微眯起靛蓝的眼睛来，“这点上麽，其实我们的艾德大人本质上是个知情达理的好人。”
“但也是个老好人，无力且深陷泥沼，需要有一双强力的手将这位对王国劳苦功高的功臣拉出来？不是吗？我的大人。”小指头接过蓝礼的话题。
绿金的雄鹿不再多做言语，他微微颔首，“只是没想到，这次跟你说话，竟然这般的痛快。”
“哈哈，难道我在您的眼里，是那么喜欢耍嘴皮敷衍的人？”小指头又多瞥了一眼布蕾妮，“不过我还是得说一说，咱们的君临城，期待着大开宴席的朋友们可不少嘞。”
“那些不足为忧虑。”蓝礼打断了小指头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富有磁性与魅力，但这次，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亦或是决然的东西。
火，一团火在这个年轻人胸中熊熊燃烧。
小指头凝视年轻的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这些拜拉席恩的子嗣怎么一个比一个难以伺候呢？但是他依然给了蓝礼一个赞许的眼神，虽然其性格上有些其兄的本色，但这么方便的人，不妥善利用，简直枉费了这般大好的局面。
“不过话说回来。”小指头突然话锋一转，叫蓝礼与他身边的女侍卫都一时来不及反应。
“您对于那个小家伙怎么看？”
“哪个小家伙……？”
“咱们的小市长。”
“啊……一个靠面皮上位，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不过也的确有几分小小的本事，他们学士不都这样的吗？靠嘴巴取悦贵族与领主，以乞讨得一点赖以为生的食粮，巴不得与所有无知的宗教划开界限，却又要自欺欺人地过着堪比修士一样的生活，唉，要我说，天父创造人类，其中最奇怪的便是这些学士了！”蓝礼耸肩。
小指头却轻轻摇头惋惜，“那……还真是遗憾啊……”
君临，一座机遇与饥渴之城，永远都有着无数的投机者与野心家，密谋日夜不歇地在大街小巷与密室中上演，他们交互着，试探着，演奏出一场又一场的华尔兹与圆舞曲。
一些人正在密谋着，但另一批人也同样不甘寂寞，所有人都知道阴云正在聚集，但是却无人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
“伊莉娅小姐！伊莉娅小姐，你等等，你等等！”
艾德瑞克.戴恩抱着他自己的剑，急匆匆地徒劳地试图挡下已经全副武装完毕的伊莉娅.沙德，“我的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非要这样上街不可？”
伊莉娅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尽管两人年龄相仿，皆为同龄人，但这位戴恩家的少主很明显在伊莉娅的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你能靠得住吗？不要去告诉我那个黑心肠的姐姐！”
“这个，这个……”艾德瑞克有些畏惧地缩着脖子，他原本好好的当着差，但彼时伊莉娅小姐却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全副武装准备上街，而且目的地还是一家妓院！
伊莉娅瞧着艾德瑞克的模样，满脸愤愤地从怀中揣出一张已经皱巴巴了的纸条来，“如果我说，有人说那个白羽鸦现在正在那个妓院里花天酒地，我准备把他揪出来，你会阻拦我吗？”
“这个……是哪来的消息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纸条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的桌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我看到了那就没有不管的理由，那个白羽鸦把自己当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我们的仆人而已！”
“夏尔，他不是有玛格丽特，应该不会这样吧……”
伊莉娅满脸鄙夷，“男人，都是一个鸟样！满嘴马车与谎言！你准备怎么样？还要拦我？”
“但是，至少要跟特蕾妮小姐和贝里大人打个招呼麽……”
“别管那么多了！跟我去把那只色情白鸦揪出来！”伊莉娅不再多给艾德瑞克反应的时间，她一把抓起艾德瑞克，强行将他带到自己的马背上，便即刻扯起缰绳，在城市的街道上纵马狂奔起来。
“伊莉娅小姐，不！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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