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夫妻本是同林鸟
晚上八点。
在宁新橙的姑姑家门口，腾建华一脸笑容，朝令乾伸出手去。
刚才的情况他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之前根本没有出声，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现在猜测，八成是和今晚陪自己和陈业民一起吃饭的小丫头有关。
其实腾建华早在令乾大姨李月兰家的时候，就对宁新橙有点印象。
不过当初的注意力，全都在令乾那里。
就有点不确定，宁新橙到底是不是令乾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已经全部说的清了。
“腾总，这么晚了，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
令乾微微一笑，也是挺感慨的。
王贵玲特意找王宏进调查过自己，觉得自己不算是那种有钱有势的富二代。
也的确，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富一代。
但当着腾建华，说这些，就有点搞笑了。
“腾总，这是？”
陈业民的反应一直比老婆王贵玲要镇定，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令乾，到现在腾建华和令乾打招呼。
都没有露出极大的表情反差。
倒是王贵玲，现在已经脸色苍白。
王贵玲再怎么糊涂，现在也是看的明白，令乾和腾建华认识。
而且腾建华还对令乾很重视。
不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王宏进不是说了，令乾就是个开了两家网咖的大学生吗？
王贵玲哪里知道，王宏进压根就没想着帮她。
像王贵玲这种人，没有人真的会真心的帮她，就平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就已经这么夸张了，要是真攀上令乾这个金枝头，只会更离谱。
“哦，我和令总有点生意上的合作，业民，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家这什么情况，今晚说好的合作的事情，我可能要在考虑考虑了”
腾建华根本不需要令乾暗示。
直接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腾总，这全是误会啊，我，我这......”
陈业民一身酒气，虽然酒量还可以，但今晚喝得不少，还偷偷吐了几次。
可谁知，好不容易谈好的，给自己生意起死回生的合作，就要这么泡汤了。
即使是陈业民脾气再好，这时候也颇有怨气的瞪了媳妇王贵玲一眼。
“误会，误会啊，腾总，我们家没啥事的，新橙，新橙你说话啊”
王贵玲再怎么不讲道理，现在也不得不低头。
有腾建华这个掌握着自家生意命脉的老总在，她就算现在再不爽令乾，也只能低头。
不过王贵玲也不傻，知道这时候求令乾是没用的，只能找心软的侄女宁新橙。
宁新橙没有吭声，因为她在看着令乾，不知道令乾听了自己说的话还生不生气。
刚才腾建华说话的时候，令乾已经找宁新橙问过回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了。
虽然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宁新橙才自己偷偷回来的。
但今晚的事情，说实话是挺烦人的。
因此，令乾心情有点不爽。
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宁新橙有些自责。
就把手机被没收，姑姑王贵玲朝自己要钱。
自己说没钱，令乾在创业也没有钱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王贵玲哪能让养了十几年的侄女，就这么被一个小创业青年抢走啊，当即就把宁新橙软禁了起来。
今晚难得放宁新橙出去，让宁新橙陪姑父和腾建华吃饭。
“令乾，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宁新橙脸上没有一点委屈的模样，全都是自责。
“你让我担心的次数还少吗？”
令乾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刚才听了宁新橙被软禁的事情，是又心疼又气恼。
“你现在还觉得你姑姑是为你好吗”
令乾之前激怒王贵玲，本来是想给宁新橙听到自己这个姑姑的话。
放在口袋里的苹果xsmax录着音，王贵玲刚才说的话已经全都录进去了。
原生家庭这种环境，除非是本人下定决心要一刀两断，否则外界再怎么用力，终归是没什么作用。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省了这个步骤了。
因为王贵玲给自己营造了一个更大的困局。
让宁新橙离开自己。
而原因，只是因为自家生意出了问题，所以想要钱，想让宁新橙找个富二代。
宁新橙果然没有在吭声了，就算是王贵玲的嘴在硬，平时再怎么伪装。
宁新橙也能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王贵玲一个工具罢了。
再联想起以前的事情，宁新橙就算再不想相信，也只能认命。
她没有吭声，只是轻咬粉嫩的嘴唇，然后走过令乾身前。
“新橙，我就知道你最听话了，姑姑这些年没白疼你，你从小到大都听姑姑的，来，你替姑姑解释”
王贵玲循序善诱的说道，她和令乾已经撕破了脸皮。
自然是不能在让令乾对自己有所改观，但如果令乾愿意听宁新橙的话，那自家的经济命脉就不会断。
“姑姑，我，我今晚要跟令乾走”
“好好，没事，你都这么大了，姑姑也不想管你太严，你开心就好”
“姑姑，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是你姑姑啊！这不天经地义的事情”
“姑姑，你之前跟我要钱的事情，我想好了，我之后会努力赚钱给你还回来的，我初中之后用了多少钱，我都记在小本本里”
王贵玲愣了一下，不免有些心虚。
她没想到，在宁新橙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要逃离的念头。
当然，如果没有令乾出现，那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姑姑，我今晚要跟令乾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可以，当然可以.......什么？宁新橙你说什么”
王贵玲听宁新橙说着，本来还勉强微笑的脸上笑容一僵。
然后就又是一个变脸，“宁新橙！你有没有良心啊，说走就走？”
“你是不是一直从小就一直埋怨我偏心，埋怨我不把你当自己女儿，你换我这里想想，我容易嘛我，我有义务养你这么大吗”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你想走了，我拦不住，我拦不住！”
王贵玲的脸都有些狰狞，身子猛烈的颤抖摇晃。
摇晃掉身上那层十几年都不曾真的褪掉的蛇皮。
宁新橙身子微微后倾，被王贵玲突然提声吓了一跳。
令乾只是往后轻轻撑住了宁新橙纤细的腰肢，仍旧没有说话。
有些路还是要一个人走过，有些苦还是要一个人尝过，才会真的刻骨铭心。
宁新橙终究是要逃离这个泥沼，人的一生不该因为生于泥垢，就一辈子都待在污秽当中。
而现在，宁新橙要走出那一步了。
“姑姑，你别生气，我没有怪你，我，我就是感觉太累了”
“我可以工作，把我欠你的一部分还回去，但我做不到朝我身边的人要钱，而且还是令乾”
宁新橙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是坚定。
听得王贵玲脸都黑了，她现在也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了。
她低估了宁新橙对令乾的感情，也低估了宁新橙想要逃离的决心。
但王贵玲怎么又可能放弃。
于是开始摆烂，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没良心啊！没良心，哪有这种道理，我养了十几年的侄女，就因为一个男朋友，就要和我一刀两断，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贵玲的表演很是完美，看的之前帮她说话的少妇有点心疼。
不知事态的少妇，走过去，还安慰起了王贵玲。
“王姨，算了，小姑娘不懂事，你别生气，身子最重要”
“小赵，谢谢你啊”
王贵玲本来以为自己丈夫陈业民这时候会有点作用，但陈业民像是熄了火似的，一直没有吭声。
反而是对门的少妇小赵，替自己说起了话。
“要你多嘴了吗？”
腾建华这时候却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吓得少妇浑身忍不住颤抖。
王贵玲这才恍然发觉，这个不经常回来的腾总，这是在养情人呢。
于是终于找到了机会，冲着宁新橙叫嚷道。
“宁新橙，你看到了没有，有钱人都不会真的喜欢上别人的，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你要是走了，可别后悔，到时候没后悔药可以吃”
王贵玲上次就是用这种说辞，试着撬动宁新橙的决心。
这一次，还不死心。
但宁新橙已经被辛蕊拉到了后面，不出声了。
啪~！
一记响亮的嘴巴响起。
王贵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陈，陈业民，你竟然打我！”
王贵玲在家里的地位，一直都挺高的。
其实她没有什么经济大权，只不过就是因为横，陈业民脾气又好才让着她。
但今晚的事情，已经不是日常生活中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了。
陈业民压根就没有搭理老婆王贵玲，而是有点讨好意味的冲腾建华一笑。
“腾总，让你见笑了，这女人确实是蛮横不讲道理，我本来就不想和她过了，明天我就离婚”
“嗯？”
腾建华知道合作的事情，对陈业民来说有多重要。
因为在一些不是很常见的部门工作，陈业民有机会整了个自己的小买卖。
这么多年，买卖越来越大，但潜藏在水面下的危机也越来也多。
直到今年，就遇到了过不去的难关，如果没有腾建华这座建邺还算响亮的明信片保驾护航。
陈业民很可能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还是小事，甚至有可能连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在老婆和自己的命运面前，陈业民做出了选择。
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有多少对夫妻是有真感情，又有多少对夫妻可以共患难同享福呢。
现实，就是如此的讽刺。
“老陈，你说笑了，合作的事情和这个没有关系，只是我考虑到一些原因，现在不想做了”
腾建华看了令乾一眼。
陈业民这才真的明白，今晚分量最足的人是令乾。
赶忙上去巴结，王贵玲失去了理智，不想活了，他可不想就这么完了。
自尊？面子？这些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自己是脾气好，年轻的时候，家里没钱没势，为了发迹，给无数人送过礼，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才给了陈业民发迹的机会。
现在生活拥有的一切，陈业民不想失去。
这和脾气无关，脾气越是好的人，一发作起来，就越是雷霆万钧。
“令总，我今晚刚和腾总吃完饭回来，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怎么管，新橙的事情我也是有心无力，但我道歉，我不是一个好姑父，但我罪不至此啊，我也是男人，我有那么多担子，我没时间啊，给个机会啊令总，给个机会”
陈业民的声音颤抖，很是真诚，眼睛里的红血丝密布，激动异常。
令乾再次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可以摧毁普通人人生的力量。
令乾没有理陈业民，只是对腾建华说了一句，“腾总，不用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你”
“之前说的合作的事情，一会咱们谈谈吧，我已经从燕京叫了负责人过来了”
“先下去了”
说完就已经跟宁新橙和辛蕊走向了电梯。
腾建华没有跟过去，而是琢磨了下令乾的意思。
然后叹了口气，跟陈业民说道，“老陈，你也不容易，算了，既然令总不想追究，那咱们合作的事情就继续吧”
“谢谢，谢谢腾总，我明天就和这女人划清界限”
“我没有心情管你家的家事，我很忙，一切随你，还有，你要谢的不是我”
腾建华淡淡说道，然后也走向了电梯，他打算去找令乾商量合作的事情了。
腾建华一走，陈业民就立马脸色一变。
冲着自家儿子吼了一声，“这么晚了！还不进去睡觉”
门关了，这时候就只剩下王贵玲和陈业民这对夫妻俩。
“业民，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令乾不是王宏进所说的那样啊，你别跟我离婚啊”
“你平时惹得麻烦还少吗？”
陈业民沉声道，其实他早就受够了王贵玲。
王贵玲年轻的时候，还算是有几分姿色，但现在早就是个黄脸婆。
如果这次和腾建华合作的事情成了，公司的事情不仅能起死回生，甚至能跨越阶级。
“业民啊，咱们这么多年了，你也能狠得下心！”
陈业民沉默了一阵，然后瞪了王贵玲一眼，然后反问道。
“呵呵，你对你侄女都能这么狠，我怎么不可以了？”
“你知道这一次合作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别拉着我，离婚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陈业民已经进屋了，王贵玲一个人在屋外愣了好久。
走廊里的窗户被撞开了，涌进一股冬日深夜的寒风。
女人的哭泣，中央空调的噪音，窗外的寒风，夹杂在了一起。
楼下的令乾隐隐听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今晚没有星星，但格外璀璨。
旁边的两位姑娘笑的更是。
大恶人，就自己做好了。
大恶人也挺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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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新橙的姑姑家门口，腾建华一脸笑容，朝令乾伸出手去。
刚才的情况他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之前根本没有出声，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现在猜测，八成是和今晚陪自己和陈业民一起吃饭的小丫头有关。
其实腾建华早在令乾大姨李月兰家的时候，就对宁新橙有点印象。
不过当初的注意力，全都在令乾那里。
就有点不确定，宁新橙到底是不是令乾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已经全部说的清了。
“腾总，这么晚了，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
令乾微微一笑，也是挺感慨的。
王贵玲特意找王宏进调查过自己，觉得自己不算是那种有钱有势的富二代。
也的确，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富一代。
但当着腾建华，说这些，就有点搞笑了。
“腾总，这是？”
陈业民的反应一直比老婆王贵玲要镇定，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令乾，到现在腾建华和令乾打招呼。
都没有露出极大的表情反差。
倒是王贵玲，现在已经脸色苍白。
王贵玲再怎么糊涂，现在也是看的明白，令乾和腾建华认识。
而且腾建华还对令乾很重视。
不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王宏进不是说了，令乾就是个开了两家网咖的大学生吗？
王贵玲哪里知道，王宏进压根就没想着帮她。
像王贵玲这种人，没有人真的会真心的帮她，就平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就已经这么夸张了，要是真攀上令乾这个金枝头，只会更离谱。
“哦，我和令总有点生意上的合作，业民，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家这什么情况，今晚说好的合作的事情，我可能要在考虑考虑了”
腾建华根本不需要令乾暗示。
直接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腾总，这全是误会啊，我，我这......”
陈业民一身酒气，虽然酒量还可以，但今晚喝得不少，还偷偷吐了几次。
可谁知，好不容易谈好的，给自己生意起死回生的合作，就要这么泡汤了。
即使是陈业民脾气再好，这时候也颇有怨气的瞪了媳妇王贵玲一眼。
“误会，误会啊，腾总，我们家没啥事的，新橙，新橙你说话啊”
王贵玲再怎么不讲道理，现在也不得不低头。
有腾建华这个掌握着自家生意命脉的老总在，她就算现在再不爽令乾，也只能低头。
不过王贵玲也不傻，知道这时候求令乾是没用的，只能找心软的侄女宁新橙。
宁新橙没有吭声，因为她在看着令乾，不知道令乾听了自己说的话还生不生气。
刚才腾建华说话的时候，令乾已经找宁新橙问过回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了。
虽然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宁新橙才自己偷偷回来的。
但今晚的事情，说实话是挺烦人的。
因此，令乾心情有点不爽。
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宁新橙有些自责。
就把手机被没收，姑姑王贵玲朝自己要钱。
自己说没钱，令乾在创业也没有钱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王贵玲哪能让养了十几年的侄女，就这么被一个小创业青年抢走啊，当即就把宁新橙软禁了起来。
今晚难得放宁新橙出去，让宁新橙陪姑父和腾建华吃饭。
“令乾，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宁新橙脸上没有一点委屈的模样，全都是自责。
“你让我担心的次数还少吗？”
令乾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刚才听了宁新橙被软禁的事情，是又心疼又气恼。
“你现在还觉得你姑姑是为你好吗”
令乾之前激怒王贵玲，本来是想给宁新橙听到自己这个姑姑的话。
放在口袋里的苹果xsmax录着音，王贵玲刚才说的话已经全都录进去了。
原生家庭这种环境，除非是本人下定决心要一刀两断，否则外界再怎么用力，终归是没什么作用。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省了这个步骤了。
因为王贵玲给自己营造了一个更大的困局。
让宁新橙离开自己。
而原因，只是因为自家生意出了问题，所以想要钱，想让宁新橙找个富二代。
宁新橙果然没有在吭声了，就算是王贵玲的嘴在硬，平时再怎么伪装。
宁新橙也能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王贵玲一个工具罢了。
再联想起以前的事情，宁新橙就算再不想相信，也只能认命。
她没有吭声，只是轻咬粉嫩的嘴唇，然后走过令乾身前。
“新橙，我就知道你最听话了，姑姑这些年没白疼你，你从小到大都听姑姑的，来，你替姑姑解释”
王贵玲循序善诱的说道，她和令乾已经撕破了脸皮。
自然是不能在让令乾对自己有所改观，但如果令乾愿意听宁新橙的话，那自家的经济命脉就不会断。
“姑姑，我，我今晚要跟令乾走”
“好好，没事，你都这么大了，姑姑也不想管你太严，你开心就好”
“姑姑，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是你姑姑啊！这不天经地义的事情”
“姑姑，你之前跟我要钱的事情，我想好了，我之后会努力赚钱给你还回来的，我初中之后用了多少钱，我都记在小本本里”
王贵玲愣了一下，不免有些心虚。
她没想到，在宁新橙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要逃离的念头。
当然，如果没有令乾出现，那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姑姑，我今晚要跟令乾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可以，当然可以.......什么？宁新橙你说什么”
王贵玲听宁新橙说着，本来还勉强微笑的脸上笑容一僵。
然后就又是一个变脸，“宁新橙！你有没有良心啊，说走就走？”
“你是不是一直从小就一直埋怨我偏心，埋怨我不把你当自己女儿，你换我这里想想，我容易嘛我，我有义务养你这么大吗”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你想走了，我拦不住，我拦不住！”
王贵玲的脸都有些狰狞，身子猛烈的颤抖摇晃。
摇晃掉身上那层十几年都不曾真的褪掉的蛇皮。
宁新橙身子微微后倾，被王贵玲突然提声吓了一跳。
令乾只是往后轻轻撑住了宁新橙纤细的腰肢，仍旧没有说话。
有些路还是要一个人走过，有些苦还是要一个人尝过，才会真的刻骨铭心。
宁新橙终究是要逃离这个泥沼，人的一生不该因为生于泥垢，就一辈子都待在污秽当中。
而现在，宁新橙要走出那一步了。
“姑姑，你别生气，我没有怪你，我，我就是感觉太累了”
“我可以工作，把我欠你的一部分还回去，但我做不到朝我身边的人要钱，而且还是令乾”
宁新橙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是坚定。
听得王贵玲脸都黑了，她现在也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了。
她低估了宁新橙对令乾的感情，也低估了宁新橙想要逃离的决心。
但王贵玲怎么又可能放弃。
于是开始摆烂，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没良心啊！没良心，哪有这种道理，我养了十几年的侄女，就因为一个男朋友，就要和我一刀两断，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贵玲的表演很是完美，看的之前帮她说话的少妇有点心疼。
不知事态的少妇，走过去，还安慰起了王贵玲。
“王姨，算了，小姑娘不懂事，你别生气，身子最重要”
“小赵，谢谢你啊”
王贵玲本来以为自己丈夫陈业民这时候会有点作用，但陈业民像是熄了火似的，一直没有吭声。
反而是对门的少妇小赵，替自己说起了话。
“要你多嘴了吗？”
腾建华这时候却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吓得少妇浑身忍不住颤抖。
王贵玲这才恍然发觉，这个不经常回来的腾总，这是在养情人呢。
于是终于找到了机会，冲着宁新橙叫嚷道。
“宁新橙，你看到了没有，有钱人都不会真的喜欢上别人的，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你要是走了，可别后悔，到时候没后悔药可以吃”
王贵玲上次就是用这种说辞，试着撬动宁新橙的决心。
这一次，还不死心。
但宁新橙已经被辛蕊拉到了后面，不出声了。
啪~！
一记响亮的嘴巴响起。
王贵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陈，陈业民，你竟然打我！”
王贵玲在家里的地位，一直都挺高的。
其实她没有什么经济大权，只不过就是因为横，陈业民脾气又好才让着她。
但今晚的事情，已经不是日常生活中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了。
陈业民压根就没有搭理老婆王贵玲，而是有点讨好意味的冲腾建华一笑。
“腾总，让你见笑了，这女人确实是蛮横不讲道理，我本来就不想和她过了，明天我就离婚”
“嗯？”
腾建华知道合作的事情，对陈业民来说有多重要。
因为在一些不是很常见的部门工作，陈业民有机会整了个自己的小买卖。
这么多年，买卖越来越大，但潜藏在水面下的危机也越来也多。
直到今年，就遇到了过不去的难关，如果没有腾建华这座建邺还算响亮的明信片保驾护航。
陈业民很可能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还是小事，甚至有可能连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在老婆和自己的命运面前，陈业民做出了选择。
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有多少对夫妻是有真感情，又有多少对夫妻可以共患难同享福呢。
现实，就是如此的讽刺。
“老陈，你说笑了，合作的事情和这个没有关系，只是我考虑到一些原因，现在不想做了”
腾建华看了令乾一眼。
陈业民这才真的明白，今晚分量最足的人是令乾。
赶忙上去巴结，王贵玲失去了理智，不想活了，他可不想就这么完了。
自尊？面子？这些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自己是脾气好，年轻的时候，家里没钱没势，为了发迹，给无数人送过礼，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才给了陈业民发迹的机会。
现在生活拥有的一切，陈业民不想失去。
这和脾气无关，脾气越是好的人，一发作起来，就越是雷霆万钧。
“令总，我今晚刚和腾总吃完饭回来，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怎么管，新橙的事情我也是有心无力，但我道歉，我不是一个好姑父，但我罪不至此啊，我也是男人，我有那么多担子，我没时间啊，给个机会啊令总，给个机会”
陈业民的声音颤抖，很是真诚，眼睛里的红血丝密布，激动异常。
令乾再次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可以摧毁普通人人生的力量。
令乾没有理陈业民，只是对腾建华说了一句，“腾总，不用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你”
“之前说的合作的事情，一会咱们谈谈吧，我已经从燕京叫了负责人过来了”
“先下去了”
说完就已经跟宁新橙和辛蕊走向了电梯。
腾建华没有跟过去，而是琢磨了下令乾的意思。
然后叹了口气，跟陈业民说道，“老陈，你也不容易，算了，既然令总不想追究，那咱们合作的事情就继续吧”
“谢谢，谢谢腾总，我明天就和这女人划清界限”
“我没有心情管你家的家事，我很忙，一切随你，还有，你要谢的不是我”
腾建华淡淡说道，然后也走向了电梯，他打算去找令乾商量合作的事情了。
腾建华一走，陈业民就立马脸色一变。
冲着自家儿子吼了一声，“这么晚了！还不进去睡觉”
门关了，这时候就只剩下王贵玲和陈业民这对夫妻俩。
“业民，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令乾不是王宏进所说的那样啊，你别跟我离婚啊”
“你平时惹得麻烦还少吗？”
陈业民沉声道，其实他早就受够了王贵玲。
王贵玲年轻的时候，还算是有几分姿色，但现在早就是个黄脸婆。
如果这次和腾建华合作的事情成了，公司的事情不仅能起死回生，甚至能跨越阶级。
“业民啊，咱们这么多年了，你也能狠得下心！”
陈业民沉默了一阵，然后瞪了王贵玲一眼，然后反问道。
“呵呵，你对你侄女都能这么狠，我怎么不可以了？”
“你知道这一次合作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别拉着我，离婚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陈业民已经进屋了，王贵玲一个人在屋外愣了好久。
走廊里的窗户被撞开了，涌进一股冬日深夜的寒风。
女人的哭泣，中央空调的噪音，窗外的寒风，夹杂在了一起。
楼下的令乾隐隐听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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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两位姑娘笑的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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