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二)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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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二)

  第二百六十三章风落笛声寒(二十二)

  冷府竹林里骤然闯入一个白衣人影,这人进去以后,便拿着手里的剑一顿乱砍,浑然把那削铁如泥的宝剑使成了砍柴刀。

  此人正是荆忆阑。

  他来去匆匆,想着的便是如何救风袖。可到了最后,还是救了风盈。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爱谁或者不爱谁,欠谁或是不欠谁。

  可他还是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还是亲手铸成了风袖的死亡。

  这无辜的竹林成了他发泄的器物,他红着眼,一剑砍去,又一剑横斩。

  他无力地跪倒在林中,一双手软得几乎要抓不住剑柄。

  无言的痛苦悄然席卷上来,一瞬间便剥夺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捂住胸口倒了下来,意识迷离之际,他眼前蓦然闪过一人身影。

  那人坐在车厢里,晃着腿,摇头晃脑地喊了一声:“相公。”

  还有他塞入自己嘴里的那一块糖葫芦,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苦涩。

  “风袖……风袖……”

  他蓦然咯出一口血来,强压住身体里那功法的反噬,提起剑便往回跑去。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荆忆阑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80,后悔度70。】

  等他赶到风袖房中时,才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聂如咎被他这番动静惊动,匆忙从冷风盈房中跑了出来。

  “风袖呢?”荆忆阑赤红着眼睛,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喝问道。

  聂如咎见他这疯了一般的模样,知道他此时定然已经恢复了理智。聂如咎一直陪在冷风盈身侧,自然是不知道的。

  荆忆阑瞥见栏杆上的血迹,骤然惊醒,恍然间明白过来。

  聂如咎见他掉头就跑,愣了一下,又叫住他:“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冷府临郊,后山再往后便是大片大片的山地。

  荆忆阑和聂如咎两人循着风袖留下的脚印与血迹一路寻找,他们看到他被荆棘刮下来的衣服布料。

  聂如咎正准备去捡,荆忆阑已先他一步,将那带血的布条抢到手中。

  聂如咎见他双目赤红,知道他心中定然十分不好受。

  聂如咎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劝他救风盈说出的那些话,心中一痛。可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们必须找到风袖。

  聂如咎眼尖,看到了潜藏在草丛中的血迹,连忙喊荆忆阑来看。

  两人继续沿着风袖走过的路寻找,脚印延伸到断崖边,便消失了。

  “他不会是……”聂如咎道,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荆忆阑拽着那方布条,扫了一眼周围。

  崖高百尺,下方云雾缭绕。周围尽是些高山峻岭,这种地方,连他和聂如咎这种武功高强的人,都难以通过,更别说一点武功都没有的风袖。

  一想到那人跌跌撞撞一路摸索出来,摸到这悬崖边跳下去,在山崖底下摔成一滩烂泥,荆忆阑便痛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该多么绝望,才会选择这里当做他的葬身之地。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死,或许他只是想离开,却因为目不能视,就这样摔了下去。

  荆忆阑在崖边跪了下来,抓起那一抹沾染了风袖鲜血的黄土。可他越是攥紧,那泥土便流失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丁点,残留在他掌心里,似乎在嘲笑着他一般。

  风袖死了,他从这里跳了下去。

  不,是他亲手杀了他。

  “荆忆阑,你冷静一点,他也许去了别处也说不定……”聂如咎还算比较理智,连忙对他道。

  荆忆阑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便叫聂如咎止住了话头。

  荆忆阑此时满脸的泪,双目赤红,活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聂如咎自从认识荆忆阑起,便没有见他哭过一次。可现在他泪如雨下,只为了那个人。

  “我要去找他。”荆忆阑将那布条揣进怀里,对他道。

  聂如咎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你想直接跳悬崖么?你会死的。”

  荆忆阑拨开他的手,朝着那悬崖纵身跳了下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聂如咎骂道,可他自己也开始找起下悬崖的路来。

  冷羌戎带着陈梓烟回到冷府的时候,才知道木已成舟。

  风袖不仅被瞎了眼睛,现在更是连性命都差点保不住。

  冷羌戎听完下人说的话,连门都没入,便赶紧找了过去。

  他比荆忆阑聂如咎二人先一步找到风袖,那时风袖义无反顾地从悬崖上跃下,若非冷羌戎纵身救下他,怕是他现在早已成了崖底的一摊烂泥。

  然而风袖尚未能看清救他的是谁,便直接昏了过去。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冷羌戎坐在床边,看了看风袖,又扭过头来问陈梓烟。现如今他们已经在离那悬崖百里之外的郊外别院里,这屋子是冷羌戎的私产,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此处。

  “说不准。”陈梓烟道,“毒素已经入了心肺,虽然你方才输了内力为他驱散了些许,但治标不治本……不过他也应快醒了,再等等便是。”

  冷羌戎双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仍沉浸在后怕之中,若是他那时晚到一阵,一盏茶或者一柱香时间,他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梓烟见他面色沉凝,试探般地问:“方才我已用蛊虫验过你们俩个的血液了,你要不要听结果?”

  冷羌戎眸光颤了颤,那一瞬间陈梓烟竟在他眸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她似乎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就在她以为冷羌戎会拒绝的时候,那人道:“说吧。”

  “他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陈梓烟说,语气笃定。

  冷羌戎茫茫然睁大了眼,似乎早有预料,又似乎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脑袋深深地沉了下去。

  陈梓烟见他佝偻着背,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我……我没想到……”他过了很久才开口,似乎是在对她解释,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来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反复暗示自己,或许他不是我儿子,或许我当初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没错,或许她对我的背叛也是真的。可我心里全是矛盾,我既害怕他是我儿子,又渴望他是。但现在我听了你的话,却只觉得整个人都空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抬起眸子来,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对她道:“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质疑陈梓烟定然会要闹上一闹了,但这次她却显得分外平静,只是对他道:“你送他走之前,没查验过么?”

  冷羌戎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摆,出口的话还是清晰的:“查过的,从青楼里带他回来的时候就请人看了,说不是。那人是验错了么,可那人成名已久,跟我也没有仇怨,也没欺骗我的理由啊。况且那人毒术高明,自古医毒不分家,她也不会弄错啊……”

  陈梓烟打断他,问:“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冷羌戎怔了怔,却还是老实回答道:“娉婷仙子。”

  说完他便看着陈梓烟,对面的妙龄女子听了他这句话,欲言又止,却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十日碎心散,乃是由娉婷仙子亲手研制的。”

  冷羌戎瞳孔一缩,他神经质地抓着椅背,用力到指骨处都有些发白,他说:“怎么可能,她为何要害我儿?”

  陈梓烟缓缓舒出肺中一口浊气,她似乎压抑得太久,到了如今才终于有吐露的机会。

  她说:“你可知娉婷仙子是何来历?”

  冷羌戎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定论,只好将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我听闻她与仇寄寒同是无回谷中出的弟子,却与那大魔头十分不合。我听说她年少时,一出山便解了舞阳公主的寒毒之症,与她成为闺中密友。她虽未涉江湖之事,却又因一手毒术和无上的好心肠备受江湖人士景仰,所以才会获封仙子之美名。”

  陈梓烟耐心等他说完,才对他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仇寄寒和娉婷仙子之间,还有一个无回谷出来的弟子。”

  冷羌戎心中一顿,霎时间已有了猜测,而陈梓烟的话也很快验证了他的猜测:“中间的这位,人称洞萧仙子,名为叶文澜。”

  陈梓烟在他面前小范围地踱着步,对他道:“洞萧仙子叶文澜,医术天下无双,腰间长佩一支长萧。然而她出现得太早,还未扬名天下便已失去了踪迹。至于你说的仇寄寒,你真以为娉婷仙子与他不合么?错,大错特错。”

  她看着冷羌戎,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锋芒,又似乎藏着无边的痛意,她就这样在冷羌戎面前扯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将当年的事情一点一点地告诉了他:“娉婷仙子、叶文澜、仇寄寒,这三个人,是同门师兄妹,却也是三个互相爱慕的人。真说起来,这娉婷仙子和叶文澜还是情敌关系呢。”

  “不可能。”冷羌戎摇头道,“若袖儿他娘真是你说的那个叶文澜,依她的能力,又怎会沦落到在青楼为妓。若仇寄寒一直在找她,又怎会不知道袖儿的存在?况且他手下一言楼分舵遍布天下,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

  他说着说着,又疑惑起来:“况且那么早的事情,连我都不清楚,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我从何得知的并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至于你疑惑的那些事情,怕是你只能去问问两位当事人了。”陈梓烟将手背到身后,道,“阮惜玉是不是叶文澜,你问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么?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总该有点印象吧。”

  冷羌戎正准备继续追问,风袖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他那时本已抱了必死之心,只欲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却哪里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救下来。

  风袖虽目不能视,但他昏迷前还是记住了救他的人身上的气息。

  十分陌生,不像是与他亲近的人。

  冷羌戎见他醒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言语,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

  风袖扶着那陌生的床榻,茫然地四顾了一下,半晌他未见有人出声,便只能对着一个方向道:“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路过救了我?”

  他说着便笑道:“只是好汉你这次怕是救错人了,我不跳崖也活不了几日了。不过还是多谢你,我孑然一身,无以为报。身上从头到脚半分银钱也没有,怕是你这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了。”

  冷羌戎还没说话,陈梓烟便先行开了口:“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做大夫的,救死扶伤乃是己任,又何须你报答。”

  冷羌戎诧异地望了陈梓烟一眼,他竟没想到这爱才如命的假大夫何时竟这么不图回报起来了。

  风袖还以为救自己的是个男人,此时一听这女声,登时便有些诧异了,他忙改口道:“原来是位女大夫,风袖这厢谢过了。只是风袖本已是将死之人,救或不救,都没什么差别……”

  他说着便要起身,可他到底还是气力不济,还没撑到下床便骤然往旁边倒去。

  冷羌戎离他近,眼疾手快地便捞了他一把,扶他的同时已经喊出声来:“小心。”

  风袖愣了一下,半晌才辨认出这是属于冷羌戎的声音。

  他陡然甩开他的手,往后缩了缩。

  “怎么是你?”风袖问。

  “袖儿……”冷羌戎朝他靠近,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风袖面上的笑意沉了下去,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厌恶还是疑惑的问:“你喊我什么?”

  他也不给冷羌戎回答的时间,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冷老爷,你喊得这么亲热,就不怕恶心到你自己么?”

  他干咳了两下,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待他勉强能把话说圆乎了的时候,他才道:“你救我做什么?莫不是嫌坠崖太便宜我了,想找点新鲜的折腾我的法子?”

  冷羌戎听他语带嘲讽,神态淡漠,虽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却还是心中抽痛。

  他勉力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折腾你……”

  “那你是要做什么?”风袖骤然凌厉起来,整个背脊绷紧,像是已经被逼到极致,又像是什么都不再惧怕。

  然而他又很快放松了下来,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我身上还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想再拿点过去给你的宝贝儿子。你现在想要什么?我的手,我的脚,还是我的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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