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五)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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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五)

  第二百六十六章风落笛声寒(二十五)

  仇寄寒却显然没那么多耐心,复又捉起娉婷来,要将她带走。

  聂如咎犹自不死心,扑上来捉住娉婷的袖子,追问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娉婷只是笑,她虽败了,但一想到那个贱人和那个小杂种都死在了她的算计下,她便又笑出声来:“只是一味媚药而已,很简单的东西,根本费不了我什么功夫。”

  聂如咎骤然心悸,仿佛胸口血脉尽数被杂物堵住,令他血液尽数卡在心脏里,半点都涌不出来。

  仇寄寒捉了娉婷,又看向荆忆阑,这淡漠的一眼,仿佛看的根本不是他儿子,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随我走,等着反噬死么?”仇寄寒道。

  荆忆阑显然还未从这样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被仇寄寒的话惊醒,听清之后,却是有些迟钝得摇了摇头,道:“不,我还要去找个人……我要去找他……”

  仇寄寒才不跟他废话,用方才擒住娉婷的那一招吸了他过来,迅速制服了拎在另一只手里。

  见此情状,陈梓烟方才笑了出来。

  仇寄寒也终于想起她这么个人来,转头看向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事情?”

  陈梓烟对他行了一礼,道:“今日派人送信给仇前辈的人,就是我。晚辈普通人家出身,曾得叶文澜前辈帮助,特来报恩,仅此而已。”

  仇寄寒点点头,甩手送出一张黑羽令,正送到她手里。

  “既是文澜的徒儿,便是我一言楼的贵客。以后你拿此令去任何一言楼分舵,只要你有事相求,一言楼楼众纵一死也会为你达成心愿。”

  陈梓烟将那黑羽令收好,对他恭恭敬敬拜了一下,道:“谢师伯。”

  这声师伯显然极大地取悦了仇寄寒,但当他看到娉婷的时候,那仅有的一丝喜意也消失殆尽。

  这一天之内,他虽查清了真相,却也亲眼看到了挚爱的尸体。

  他会让卢文婷这个毒妇尝到何谓生不如死,何谓悔不当初。

  仇寄寒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偌大个庭院里,转眼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

  聂如咎自从娉婷仙子说出那句话之后,便像是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连冷风盈唤他他也没能回神。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聂如咎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80,后悔度70。】

  陈梓烟见此处已无她的事,便又转身离去。

  她还需要给冷羌戎一个交代,六瓣金莲已然被用掉,那风袖的毒,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冷羌戎打了水,试好水温之后便端过去给风袖擦洗。

  他熬好的药被放在桌上,已然冷了。

  风袖侧卧在床上,明明也算个青年了,可那身子骨实在消瘦得很。

  冷羌戎不敢出声惊扰他,唯恐引起他的不快。

  可风袖却很是警觉,听见响动的同时,便已经坐起身来。

  冷羌戎小心翼翼地将水盆放到地上,仰着脸对他道:“袖儿……”

  风袖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却并不理会他。

  冷羌戎望着他,见他姿态拘谨,神情疏离,忍不住又难受起来。

  他犹豫着,从衣服里拿出几样小物件出来,推到风袖手边。

  “我今日去集市上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冷羌戎话里带着一丝讨好,仿佛在哄不肯吃饭的孩子一样。

  风袖捉起其中一件东西来,摸索了一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九连环。再拿起另一样来,更是离谱,竟然是一个拨浪鼓。

  冷羌戎见他拿了,忐忑地看着他,观他反应。

  他虽然子女众多,却从未上过心,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等生了便跑。

  他没有哄过孩子,也不知道风袖会喜欢什么,便只能去集市上买了一堆小贩说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一股脑买来给他。

  可他却不知道,他这些东西送得太迟了。于风袖而言,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在讨好他,倒不如是在侮辱他。

  所以不等冷羌戎反应,风袖便捉着那些东西,通通朝他扔了过来。

  “滚!”他喝道。

  冷羌戎被那些东西砸了脸,也不敢生气,只是低眉顺眼地捡起来,拿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便遇上了正好赶回来的陈梓烟。

  冷羌戎登时也顾不得东西了,连忙凑到她面前,用眼神问询。

  陈梓烟对他摇了摇头。

  冷羌戎的眸子便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陈梓烟绕开他,走进屋子里。

  风袖以为是冷羌戎去而复返,听着脚步声却又不像。

  “谁?”他问。

  “是我。”

  风袖听出这是他苏醒那日听到的女声,他从冷羌戎嘴里也听到了她的名字,知道她叫陈梓烟。

  “冷羌戎可真是越来越禽兽了,我听着你年纪也不大,他竟然也下得了手。”

  冷羌戎风流之名素来远播,也难怪风袖会将她定性为被冷羌戎染指的姑娘。

  陈梓烟想了想,自己为了接近冷羌戎,也是让他占过便宜的,风袖这话倒也没说错。

  “你不用这么忌惮我,我呢,跟冷羌戎那家伙就是睡过一两次的关系。要真说起来,我还是你这边的。”陈梓烟笑道。

  风袖正不解着,陈梓烟已经先行解释道:“你母亲救过我,我是来报恩的。”

  风袖并未多问,她说,他便听着。

  “谢谢你救我。”他道。

  陈梓烟见他这万事不关乎于己身,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也生出几分同情。

  她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来,递到他手边。

  风袖摸了一下,发现那是一柄竹笛。

  “冷羌戎自己没送成,还指挥你来了?”他没有接。

  “这不是他买的,是我买的,送给你。”陈梓烟不由分说地将竹笛塞进他手里,一副非要他收的样子。

  既然不是冷羌戎给的,他便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风袖拿着那竹笛,摩挲着上面的孔洞,想起了自己的那一柄玉笛。他突然抬起头来,对陈梓烟道:“你负责采买东西么?”

  她没有长住的意思,采买什么更是无从说起,但她听风袖都这么问了,也就嗯了声,说是。

  风袖握着那笛子,将它拽到胸前,像是请求一般地对她道:“那你明日再去集市的话,能帮我带两颗糖么?我可以给你钱……”

  他说着便去摸自己的口袋,可他这身衣服早已被换过,原来那身里也并没有银两,摸来摸去,还是两手空空。

  陈梓烟没有取笑他,只是很自然地化解他的尴尬,道:“你不用给我钱,我说了我是来报恩的,你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恩情不是银钱可以衡量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便是。”

  其实她的钱大多数是冷羌戎给的,但她看得出来风袖十分排斥冷羌戎,若是她说了这银钱的来源,风袖必然会反感,便含糊其辞,一笔带过。

  风袖果然没有起疑心,只是对她说了声谢谢。

  陈梓烟见他模样乖巧,之前未曾细看,现在看来,才发现他其实实在小的很。

  “你多少岁了?”她问他。

  风袖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却还是老实回答道:“过完年便十九了。”

  才十九,比自己还小上不少呢。还未及冠,便糟了这样的劫难,诶。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与他简单说了会话,才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便见到了冷羌戎,冷羌戎见她出来,便赶紧凑过来,想问问她风袖的情况。

  陈梓烟到底还是有良心的,她一想起风袖方才那模样,又看见这罪魁祸首,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冷羌戎骂了句禽兽,闪身走了。

  冷羌戎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见她怒发冲冠的模样,又不敢问了。

  有陈梓烟在这里,冷羌戎也稍微能放开手脚一些。

  风袖排斥他,连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对那陈梓烟倒是和气。

  可一想到风袖时日无多,也许过了明日便要撒手而去,冷羌戎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用过晚膳之后,冷羌戎走到院子里,竟发现风袖出了房门。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摸索着走出来的。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边的云染成了紫红色,嵌在高山之上,摇摇欲坠。

  日暮时分的光,并不灼热,暖洋洋地洒在风袖身上,仿佛往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冷羌戎还未走近,便听见一阵笛声。

  这时他方才看清,原来风袖手中竟握着一根竹笛,正在吹。

  冷羌戎骤然驻足,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风袖吹笛的模样,勾起了他深埋在脑海中的回忆。

  阮惜玉在他府中的时候,便喜欢吹笛子。她用随身带着的那支玉笛,随随便便就能吹出一曲曼妙乐曲。

  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而她的儿子,如她一样,重新奏响了冷羌戎烙印在灵魂里的那一曲乐章。

  风袖与她多么相似。

  可自己却忽视了他那么多年。

  冷羌戎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等他吹完,才敢走到他身边。

  风袖已经记住了他的脚步声,等他过来,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扭头就走。

  “外头风大,我领你进去吧。”他说。

  风袖似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却也没有要他搀扶的意思。冷羌戎看着他缓缓转身,看着他辨不清方向地往回走。

  “往左边一些。”冷羌戎陪在他身侧,像是指引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告诉他如何走。

  风袖走得很慢,脚下的一块滚石,或是一方滑腻的泥土,都有可能会导致他摔倒。

  一段短短的路,他走了很久才到头。

  等到他终于扶上栏杆时,才算结束了。

  他那背影如此削瘦,仿佛随便来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一样。冷羌戎很想上前扶住他,可他反反复复地伸手,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放了下来。

  他不敢。

  风袖一路走回了房间,摸索着在自己夜间安睡的榻上坐下。

  冷羌戎为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边。

  风袖并未拒绝。

  冷羌戎见他苍白模样,心里担忧,慢慢地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这曲子是你娘教你的么?”冷羌戎问。

  风袖没回答他,却用双手拽紧了那笛子。他微微低下头来,眉眼间晕散一缕温柔。

  冷羌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难得能与风袖说上话,即使风袖并未有什么回应,他还是想说。

  “她葬在了凡阳郊外,我亲手为她起的坟。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过去看她。”冷羌戎说。

  风袖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一丝脆弱。

  等他好些?他还会好么?

  虽然他未出声,可冷羌戎却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意思。他心知这都是他的过错,却又无可奈何。

  伤害已经铸成,说再多都于事无补。

  “你娘……你可以跟我说一些跟她有关的事情么?”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能厚颜说出这样的话,但一想到他错过了那么多年,伤害了她那么久,他便难受得紧,只渴盼着能从只言片语中找寻她的踪迹。

  风袖沉默了很久。这一次,他没有反唇相讥,没有出声讽刺,他只是想了很久很久,才对冷羌戎道:“她很温柔。”

  冷羌戎霎时挺直了背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风袖的脑海里缓缓勾勒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她并不富贵,也并不十分优雅,但她总是会对他笑,仿佛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过去不的坎一样。

  “我记不清了。”风袖颓然道,即使他很想回忆,可他那时太小了,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这个女人给予他的爱,她便走了。

  可他在脑海里一番搜寻,还是想出一件事来。

  “我四岁的时候,生辰的那天。我想吃糖。我第一次记得糖的滋味,是她从别处讨来的,她小心地留着,留给我。我尝了一次,便想尝第二次。可她买不起。他在青楼里卖笑为生,别人都没有儿子,唯独她带了我这么个拖油瓶。鸨母向来看不惯她,平日里的饭菜都克扣得很,又怎会给她闲钱买这些奢侈之物。”风袖说的时候带着笑,可那笑里却又藏着苦,“可我实在闹得她没了法子,她为了我,只好去陪了一个向来恶名远播,无人敢陪的客人。”

  他语音转低,话语里含着沉痛,似乎这个故事到了最艰涩也最令他难过的部分。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我那句话,她挨了客人一夜的打。”风袖说着说着,已是哽咽,他挪开脸去,不愿让冷羌戎看到他这幅脆弱的样子。

  冷羌戎反复地启唇又合拢,他看不见风袖脸上悲痛,风袖也看不到他脸上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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