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二十一)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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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二十一)

  第三百章银河上将追妻记(二十一)

  那是温斐进入奥森克监狱七年后的事情。

  路恩斯对于他身体和心灵的摧残,让他整个人犹如置身在无尽的沼泽里。他夙夜难眠,寝食难安,唯恐会被人抓走,再次经历一次惨无人道的摧残。

  他的囚衣下全是伤痕,各种各样,刚进来时他还有反抗的勇气,后来他越是反抗,凌虐便越发没有节制,直到最后,他已经是身心俱疲,五内俱伤。

  他只能退缩,只能忍让,只能哑忍下所有的痛苦,逆来顺受,等待着这刑罚最终结束的那天。

  那天,他听说监狱里又进来了一批新犯人。

  他并没有去看,只是自己钻去洗手间待着。

  当他进去之后,洗手间里很快又钻进来一个男人。

  那是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看上去年纪比他小一点,金发黑眸,身材匀称,皮肤白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副很好的相貌。

  可对于温斐来说,这个监狱里的其他人,都只是路恩斯用来折磨他的工具而已。

  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并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扑过来自己打败他的几率有多少,或是自己主动脱了衣服,这样也许还能少受点苦。

  他洗手,那个男人也凑到他旁边来,开始洗手。

  温斐的脊背一下子就绷直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在围栏那里看到了你。”男人说。

  此时温斐才听出来,他的声音竟还带着丝少年般的稚气,像是没长成一样。

  温斐关了水龙头,甩干净手上的水,正准备走出去,那个男人却又拉住他,对他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姓金。”

  温斐停下脚步,看向他,半晌,又回转过去,待在水龙头那里,等着男人的下文。

  “金碾尘,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男人问他。

  温斐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他自己那张满是伤痕的脸,还有男人那双分外亮的黑色眸子。

  “听过。”温斐道,“五年前,他入了狱。但是在他找我说话的第二天,他就死了。从高处摔下来,摔在我脚边。致死伤是高处掉下来的摔伤,但他掉下来之前,身上的骨头就已经被人全部打断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很久。

  就在温斐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了口:“他是我哥哥。”

  在温斐愣怔的时候,他继续道:“金辗尘,这是他的名字。他对外有其他的名字,只有对他需要保护的人,他才会报出真名。”

  “你们是什么人?”温斐透过镜子与男人对视。

  “护卫者,我哥哥是护卫者,隶属于展家。他是被展逐颜派来保护你的。”男人道,“你可以叫我金悦。”

  听到“展逐颜”这个许久未曾被人提起的名字,温斐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丝失神。

  但那抹脆弱很快便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虚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温斐说着便要往外走,可这时外头却传来开门的声音。

  金悦还没反应过来,温斐已经先行蹲了下去,拉开他的拉链,凑了过去。

  进来的是两个普通的犯人,他们见到洗手间里的情景,先是讥笑了一声,待看到温斐的侧脸时,又骂道:“操,又是这个贱人,昨天才干过他呢,这也太饥渴了。”

  温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金悦也赶紧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等那两个人离开之后,温斐才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

  金悦尴尬地整理好自己的裤子,耳朵微微地泛着红。

  “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你保护不了我的。这里全都是他们的人。”温斐道,“不需要多死一个人了。”

  金悦摇摇头,道:“太晚了,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温斐望向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解。

  金悦却看了看他的眼睛,突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的眼睛真漂亮。当我进监狱看到你这双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充满绝望,可绝望底下依然燃着光,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好像永远不会熄灭一样。”

  “有话快说吧,我们没太多时间。”温斐却没有同他一样的好兴致。

  “你入狱之后,所有出狱的犯人全都死了。他们被诡面一族的人替代掉,等过了一阵子,就让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就算我现在想出狱,也来不及了。”

  “他是怕这些人出去之后,被展逐颜查到。那他对我做的事情将无所遁形。”温斐解释道。

  “没错。我本来不该来的,我并不属于展家臣属,也不是护卫者。展逐颜派遣的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所以我暂时还是安全的。”金悦道。

  “你想干什么?”温斐问他。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哥。现在他死了,他没完成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吧。从此以后,我会尽全力保护你。”金悦说完这句话,也没管温斐是什么表情,直接便转身走了出去。

  温斐站在原地矗立良久,最后又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他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想笑,却又想哭。

  他一直以为展逐颜是抛弃了他的,现在却又得知他也曾派人保护过自己。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如果要保护他,又为何要把他送到这里来?他送他来的时候,可想过他会遭受这些?

  有温热的水滴从他眼眶里掉下来,砸在他手上,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烫伤一样。

  金悦虽然将自己的目的表现了出来,可最初那一阵子温斐依然是警惕的。毕竟同样的套路路恩斯也玩过,但紧接而来的便是他信任之人的背叛。他不敢轻易付诸信任,唯恐再被欺骗一次。

  后来金悦明里暗里地帮了他很多次,他才跟他慢慢熟络起来。他们像黑暗中的两个影子,相互扶持,互相取暖。

  路恩斯让人来折磨他的时候,金悦有时也会被迫参与其中。他会上温斐,甚至在折磨他的时候表现得比其他人更狠。但温斐知道,他在帮自己。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总是高高抬起,却又临时卸力,伤不到他分毫。

  七年的时间里,他不知道被多少个人操过。

  但只有在金悦侵占他的时候,他会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或许不算。不算爱情,不算友情,一个是骑士,一个是王子,就像温斐曾经发誓会守护亚特兰斯帝国一样,金悦也发誓要守护他。

  那时候,他并不爱金悦,但他知道,他需要金悦。如同植物需要阳光,如同鱼需要水。

  如果没有金悦,他依然是奥森克监狱里的一条狗。可金悦的出现,让他重新获得了当人的尊严,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在一起待了三年,到最后,他们表面上依然是施害者与被害者,却已经形成了极强的默契。

  金悦会省下食物给他,让他不至于因为少粮而失去抵抗力。而他也会尽力装作自己跟金悦不相识。

  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有时候擦肩而过,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路恩斯花了七年的时间,让温斐从自信阳光的一个人,变得怯弱畏缩,卑躬屈膝。可金悦用了三年的时间,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他们无数次待在牢房里,往外看。

  外面有飞鸟,有虫鸣,可他们这里只有绝望。

  所有出去的人都活不下去,他们只能待在这一方天地里,倚靠着对方,努力武装自己。

  温斐曾经问过他,如果他们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那该怎么办。

  那是金悦第一次在阳光底下握住他的手,他扭过头来,黑眸里倒映着温斐的模样。那是他浑身上下最最温柔的一处,而他用他所有的温柔,小心地承载着一个温斐。

  金悦爱着温斐。在别人眼里,温斐卑贱,肮脏,可在金悦心里,温斐就是他的全部。

  他说:“那我们就耗,耗到他们先死。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温斐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记了一辈子。

  温斐入狱的第十年,监狱里又进了一批新人。

  那也是温斐第一次见到金悦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那天本来是要去纺织的,却临时换了班,赶到除草的温斐身边。

  温斐从不敢在别人面前表露出对金悦的亲近,可那次却是金悦主动来找他的。

  “晚饭之后去围栏那边,我在那里等你。没有时间了,不要耽误。”他连声音都在发颤,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温斐知道不好,连饭也没吃便跑了过去。

  围栏那边有樟树,还有垮掉的矮墙,那是他们紧急集会的地方。

  金悦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温斐一过去,他便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对他道:“我要死了。”

  温斐被“死”这个字刺激了神经,他迅速捂住金悦的嘴,一副不许他再说的样子。

  金悦拉下他的手来,紧紧地攥着,对他道:“没有时间了,你今天除草的时候,那个刀疤男,他是假面。”

  “假面?那是谁?”温斐疑惑道。

  “诡面一族的族长,最善于模仿,我怀疑他是路恩斯派来的。他是最好的演员,最懂得蛰伏的捕手,他来了有几天了,可他伪装的得太好,我竟然才发现他。”金悦瞳孔紧缩,显然怕到了极致。

  “你别怕。”温斐捉住他的手,想要缓解他的害怕,却只是徒劳。

  “他一直在留意你,他要模仿你,然后杀了你。”金悦与他十指相扣,道,“当他学会你所有的一切时,你的死期就到了。路恩斯根本没准备让你活着出去。”

  金悦的恐慌也传到了温斐身上,温斐望向金悦,问他:“那我该怎么办?”

  “模仿他,学他,当你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温斐了,他学到的也就是不再是你了。”金悦凝视着他,像要把他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里,“或者抛弃你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温斐似懂非懂,可心脏依然紧绷着。金悦接着对他道:“他模仿你,你模仿他,这是对抗诡面一族唯一的办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温斐的心颤动着,有丝丝缕缕的疼痛从心尖上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都囊括在其中。

  “不,我们要一起出去的,不是么?”温斐道,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已经习惯了金悦的存在,是金悦陪着他,他才能走到现在。他不敢想象失去金悦的日子,光是想都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来不及了,对不起。”金悦同样湿了眼眶,他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温斐。

  那是一个微凉的吻,带着苦涩,微微颤抖。他们极少这般亲近,金悦也一直进退有度,不敢逾越。他唯一大胆了这一次,此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温斐想要留下来陪他,可金悦显然不愿意牵连他,将他赶了回去。

  温斐想哭,却又不敢哭,连情绪都不敢外露一点。他在心里反复呼喊金悦的名字,除此之外,他只想说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想哭不能哭,或许才是最难受的事情吧。

  说完那番话之后,金悦便再也没有回过囚室。

  当晚,温斐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寻找,找到了他所在之处。

  西塔木果真发现了金悦的存在,他报告给路恩斯之后,路恩斯对金悦下了手。当温斐从土堆里把被活埋的金悦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四肢骨骼尽碎,被挖了眼割了舌。

  若非金悦机灵,在被活埋的时候强撑着躯体留出些微可呼吸的空隙,恐怕他根本等不到温斐过来。

  可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了,他奄奄一息,手足尽碎,就算是被温斐小心地抱在怀里,也痛得忍不住抽气。

  温斐甚至连哭都不敢放声哭,他紧紧抱着金悦,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命分给他一半一样。他的眼泪大把大把地落下来,坠在金悦沾满泥土与鲜血的脸上。

  泪水晕染了血迹,金悦认出温斐来,勾起唇来笑了。

  他的右手受损相对比较轻,唯有一根手指能够动弹。

  他抬起那根唯一能动的手指,在温斐手中写下了两个字:“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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