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番外一】婚前恐惧症1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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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番外一】婚前恐惧症1

  第三百二十七章【番外一】婚前恐惧症

  “小贱.人,过来!”

  “奥森克的狗,来汪两声。”

  “是还没挨够打么?跪下!”

  一声又一声或恶意或恶心的话语充斥在耳畔,如梦魇一般紧紧地压在温斐身上。

  渐渐的,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整个人在梦里竭力全力地挣扎,却根本逃脱不掉那些人的纠缠。

  “阿斐!阿斐!”是谁在喊他?

  展逐颜打开床头灯,骤然亮起的灯光打在温斐满是汗水、一片煞白的脸上。温斐猛地坐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展逐颜,未能聚焦的瞳孔里一片迟钝的茫然。

  出于本能,他往身后退了一退,可这样的退避如针尖一般刺痛了展逐颜的眼。

  “怎么了?又梦到以前的事了么?”展逐颜难掩心疼地看着他,温声问道。

  温斐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扭过头去看了看窗外。

  天还未明,层层叠叠的光泛上来,折射出鱼肚般的浅白色。光与暗没有明确的分界,相互晕染,汇合成一种谁也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屋内虽是恒温,可温斐却似乎察觉到了屋外的冰冷,像是一个人仅着单衣行走在冷风中,刺骨的风从镂空的衣料里穿透过去,皮肤变得冰冷,即使努力拥抱自己,也无法使身体再温暖起来。

  但即使这样寒冷,还是有冰冷的雨从天而降,落在头上,让那冷更添一分,透骨而来,好似要将人仅有的一丝温度都要剥夺掉。

  温斐紊乱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他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冷汗带来的凉意里,终于辩清了眼前的男人。

  不是那间监狱,也不是那些过往。

  他回来了。

  他动了动失却血色的唇,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泥雕木塑的一样苦涩。半晌,他才终于让那几近罢工的声带重新运作。

  “我刚说了什么么?”温斐这样问。

  展逐颜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尴尬,他几次三番想将话吞进肚中,甚至可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编造一些适合的话绕开这个话题。

  但终究是对温斐的忠诚盖过了这些冲动,他说了实话:“不要,还有滚……”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展逐颜的回答时,温斐还是难以抑制地陷入了沉默里。

  展逐颜并没有打扰他,就在温斐差不多要僵化成一座石像的时候,他开了口:“要再睡一会么?还是……”

  温斐摇了摇头,并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躲开了。

  展逐颜僵硬了片刻,将停在半路的手缓缓收回。

  他与温斐隔得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可这一刹温斐将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封闭的个体,于是他们之间,便瞬间隔开了千山万水。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展逐颜没有再鲁莽地打扰他,而是转身下床,穿好鞋子离开了卧室。

  清水冲刷着杯壁,发出阵阵激越的声响。

  展逐颜垂目看着杯中的水流,眼睛里宛如沉着江海翻着波涛,又仿佛藏着暴虐的野兽。

  在樊瑞达被海曼一行人抓住、失去自由的时候,他就因为温斐持续抗拒的原因,尝试过恐惧疗法,逼温斐直面那些不愿回首的东西。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治疗获得了一定的效果。温斐的欲望不再需要凌虐和暴力来唤醒,细水长流和温柔体贴同样能让他感觉到舒适。

  温斐对于过往也有所释怀,可今夜的事却也让展逐颜明白,那些痛苦与困扰并未完全结束,他们潜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窥伺着他的爱人,一找到机会就会窜出来,猝不及防地咬温斐一口。

  身体的伤已经好了,可心里的还没有。

  而让展逐颜倍感痛苦的是,他能触及温斐的身体,却无法钻到他灵魂中将他护卫。甚至说,如果要将这些噩梦的追根溯源,罪魁祸首也不过是曾经那个愚蠢而自大的自己。

  玻璃杯被他洗干净,拽在手里。

  他并没有无能到要用暴力来发泄的程度,可这一次,强烈的无力感令他对自己心生憎恶。

  厨台发出的机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烧的水已经开了。

  他端着泡好的牛奶回到房间时,才发现床已经空了,温斐已不知去向。

  温斐并未走远,展逐颜很快就寻到了他的踪迹。当展逐颜看到温斐的时候,那人正坐在别墅区右侧的高台上,抱着膝盖靠在耸立的假山上,静静凝望着低矮处的一汪蓝色湖泊。

  温斐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睡衣,原本高大的身体蜷曲成一团的时候,像极了山洞里自行舔毛取暖的困兽。

  别墅区背山临水,是展逐颜照着温斐的喜好挑的。

  湖泊面积占了别墅区的三分之二,用肉眼去看时望不见边际,像极了海。

  展逐颜的脚步声一靠近时,温斐就听了出来。

  但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去看,只是保持着看水的姿势,又好似只是神思放空,什么也不想管。

  展逐颜抬手,用修长白净的手指解开纽扣,脱下外衣,将衣服披在了温斐身上。

  带有展逐颜温度的衣服勉强抵御了外界的寒冷,可温斐知道自己此时一身都是凉的,那丁点热度根本没什么用。

  展逐颜在他身侧蹲下来,与温斐保持着同一高度。

  他没有粗鲁地打破沉默,只是默默地待在那,等发现温斐面色稍稍缓和的时候,才伸出双手将他环在臂弯里。

  两个人的脑袋靠得很近,展逐颜用幼兽依偎的姿态,磨蹭着他的颈侧,轻声问他:“外头冷,要回去么?”

  温斐小弧度地摇了摇头,却依然没有开口。

  展逐颜便又靠近一些,直到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才满含诚挚与歉疚地说:“都是我的错。阿斐,那些都过去了。”

  温斐木然地转动脸庞,因为展逐颜的靠近,他的面上也恢复了些许温度。他缓缓伸出手,凑到展逐颜胸口。

  那人解了外衣后,里头也只穿了件单薄衬衫,只是他的胸膛是暖的,那颗心脏在他胸膛中起搏跳动,纵使隔着衣物与胸膛,也好似能一下蹦到自己手中。

  温斐动了动僵硬的腮帮子,问他:“你怎么也出来了?”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在意展逐颜回不回答。

  旷久的沉默后,他眸子里浮现出一种混乱与清醒交杂的神色。他好似一个没有痛觉的人,任由自己重新揭开伤疤,问了展逐颜一句:“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去呢?除此之外,真的别无办法了么?”他轻轻地,将这句软刀子从齿间吐出来,任它锋利的刀刃割伤自己的唇舌,再染着血刺入展逐颜胸膛。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却好似千钧巨石一般,压在了展逐颜肩上。他蓦然收紧双臂,直到温斐因这份过度的拥抱发出轻微的不适的嘤咛声,才终于停下。

  短短瞬间,他的嗓音便好像哑了一样,明明没有哭声,却比哭嚎更能洞穿人的灵魂。

  他的回答在咽喉里跌宕,几经破碎,终于在离口时成声,他说:“对不起,我那时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送进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危机四伏的外界,又哪比地狱来得容易。

  奥森克为皇室直属,四大家族不得擅入。他以为的安全倒置成了地狱,也终因一念之差,导致这么多年的离别与折磨。

  十六年,于他而言还有信件以作支撑,可于温斐来说,每一天都是被践踏在脚底,陨落成泥。

  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那些阴影远去,可要是能选择,就算让他自己承受侮辱与折磨,也好过动他心尖上的肉。

  温斐终还是被展逐颜抱了回来,即使回来的路上温斐依然寡言少语,整个人呈现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裹着被子,捧着展逐颜为他热好的牛奶小口啜饮。他坐在充满暖黄色光晕的房间里,等着去煮姜汤的展逐颜回来。

  毛球在系统里打开了一包零食,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他们这些隐态生物虽然不用睡觉也能生存,却同样能享受睡眠带来的安逸与快乐。

  天照在展逐颜苏醒的同一时间醒了过来,一个合格的智能本也也应该高度配合宿主的作息,以便更好地提供服务。

  毛球毛茸茸的小脸上充满着人性化的表情,如果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种表情应该可以被称之为:深思。

  毛球因天照的到来,非常慷慨地主动分出半片薯片给他,并在之后将袋口迅速捂严,以防天照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偷拿。

  他在不间断的咀嚼声里,对天照道:“我觉得为陷入感情纠纷的宿主排忧解难,应该被列入一个合格的高级智能的必修课里。”

  “嗯?”天照明显没懂。

  “我宿主还没有完全从过去里走出来。”毛球抱起旁边的果汁杯,叼着吸管猛喝了一大口,道:“人格的融合让他重新有了情感,却也给他带来了困扰。”

  “嗯?”

  “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毛球拿小爪子擦擦嘴,看着屋外的天色,对着杯子里咕噜咕噜吹起气来。

  气泡嘭嘭地接连破碎,仿佛一场盛世的幻影。

  温斐喝完了牛奶,又连着灌了一整碗姜汤,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身体才终于回暖。

  展逐颜陪着他喝完一碗,放下空碗后,又拿起毛巾来帮爱人擦了擦脸。

  身体暖和后,之前被打断的睡意也卷土重来。

  温斐本以为只是自己想睡,结果一看展逐颜,发现他也是眼皮子打架,一副恨不得扑到床上来的模样。

  这家伙,到底熬的是姜汤还是蒙汗.药啊?

  温斐带着这个疑问,沉入了梦中。

  “中校温斐,有人指控你因为口角争斗,杀了你的一个同僚,你可认罪?”

  怎么又是这鬼法庭。老子都不当军官了怎么还审判我。温斐心想。

  因为当初那场审判实在太让他意难平,连展逐颜的话他都能倒背如流,无非就是“并非如此,法官大人,那天我待在家里处理公务,并未见过温斐先生,我的下属可以为我作证”而已。

  他下意识把脑子里的话按着展逐颜的语气说了出来,可刚说完,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原因无他,这出口的声音,实在熟悉得有点过分了。

  还不是他自己的,倒好似是展逐颜那厮的。

  温斐在不解中睁开了眼,入目处果然是那该死的庄严的军事法庭。

  但是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自己这回站的,怎么是证人席?

  温斐一脸懵地大张着眼看了过去,发现律师团正在交头接耳,几位法官也在窃窃私语。

  旁听席里一片喧哗,被告席上的自己,同样是一脸懵逼。

  不对不对,每次他做梦梦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旁听席上,怎么这回还是升级成证人了?

  展逐颜那狗东西呢?

  等等……

  温斐在左看右看数次之后,还是没能找到展逐颜的身影。

  而那被告席上一脸懵逼的温斐,反倒对着他愣愣地做了个口型:

  “阿斐?”

  你妈的,展逐颜你妈的,老子变成你了吗?

  温斐第一时间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有痛觉之后,便退后一步,拿着证人席上的铭牌看了又看,确定写的是“展逐颜”后,还犹自有点不敢置信。

  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按着栏杆从被告席里翻出来,凑到被告席的某位贵妇人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借个镜子给我么?”

  展逐颜也很懵逼,当他看到被告席上做出那般古怪举动的自己时,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跟阿斐灵魂互换了。

  因为证人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原本准备宣判的法官都愣住了,手里的小锤子半天没能敲下去,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定罪的好,还是暂时休庭的好。

  在拿着镜子仔仔细细端详了自己的新脸蛋后,温斐得出结论,他好像的确把老展这家伙的身体给占了耶。

  他难掩兴奋,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打着飘。好似辛苦为地主家做活的老长工,做牛做马忍辱负重多年,突然遇了革命军,翻身农奴做起了主人。

  真他妈的扬眉吐气!

  他倏地一下蹦回证人席,所幸他跟展逐颜身高相差不大,操纵这具身体时不会太不适应。

  他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好似中了几千万银河币的大奖一样。

  就连展逐颜那句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伪证辩词,此时都显得格外让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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