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厉鬼追杀
我看着郑优琴腐烂的尸体慢慢地摇晃过来，似乎她的每一次摇晃都能让我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一下。我们四个人再也走不动，她的脖子好像被固定在空中，身体摇摇晃晃的，脸上双眼漆黑如洞。
郑优琴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丝在蠕动，化作黑色的粘稠物从她的裙角和脚尖流下来，然后在地上、在树身，甚至在雨滴上，紧紧地跟随着她蔓延开来。铁锈味越来越浓重，应寻薇紧紧地捏住菜刀，叶光愿握住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低语着：“上帝保佑。”
我们无力继续奔跑，但我们看着她慢慢地退后。应寻薇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她尖叫一声，应寻薇她崩溃了吗？但她不退反进，把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投向郑优琴。依然锋利但带有锈迹的菜刀刀尖刺入了郑优琴的胸口。
我们都期盼着，期盼着那把菜刀能对她造成伤害。郑优琴已经很接近我们了，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但定不是菜刀的原因。郑优琴她脚下的粘稠物比她本身更快，很快地蔓延到了我们脚下。那把菜刀不仅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更是被她的身体渐渐吞了进去，整把菜刀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乎我已经预见到我凄惨的死状了，我并不想死。我好后悔，我不该上山来，我不该把叶光愿也叫上山来。现在他要和我们一起死了，他会怪罪我吗？
我看向了叶光愿，正巧他也在看着我，他似乎是对我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楚。他上前拍了一下应寻薇的肩膀大声地对她说：“你带崔千儿和袁依白走，我拖住这她！”
应寻薇没有说话，咬着牙强拉着我们两个继续跑。我没敢回头，我先听见玻璃破碎和火焰燃烧的声音，然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尖叫在整座山中响起。
无论是风声还是雨声，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尖叫声覆盖了。我没敢回头，我抽泣着，我拼命地随着应寻薇往前跑。我们必须活下来，这是叶光愿用生命为我们争取的逃生机会。
我们一直沿着山路向山下奔逃着，我们希望能看见白非语，希望他带着搜救队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一脸关心地问我们怎么了。
但没有，煤油灯只给我们照出了向下的充满泥泞的山路和数之不尽的树木。
我们再次力竭，我们停下了，我们坐在地上，放下煤油灯大口地喘气。渐渐地，风开始变小，雨慢慢停了。虽寒意依在，但我们都觉得这可能是我们能走出去的先兆。毕竟从我们被困在这老校的后山上开始，这雨都是一直伴随着我们。仿佛永不停歇，而且越来越冷。
浓厚的铁锈味在也闻不到，也没再听到那绳子吊着沉重的腐肉吱吱作响的摩擦声。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能回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渡过了所有不好的事情。
但叶光愿没能跟我们一起走，我想起他那句我没听清楚的话，却再也没机会问他。
我们开始不断地赶路，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时间过得很快，但我们知道我们还没走出多远。
“再……再休息一下吧。”我感觉呼吸极其不顺畅，身上本来被雨淋湿的衣服快要干了。应寻薇没多说，放下了煤油灯和袁依白的手坐在地上。“应该快要走出去了吧。”应寻薇问我：“你才还有多远。”
“快了。”我说：“再走一段路，我们应该就可以走出后山了。”我的喉咙很干燥，我发现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了。我想喝水，但我更不想留在这里。回去后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事画下来，我的恐惧、我的迷惑，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我的一切感觉，我都要把它画下来。
对了，我要为叶光愿画一幅肖像画，而且这幅画不卖，我永远把它挂在我的卧室。因为叶光愿这个男人……是为了我们才死的。
袁依白从刚才就好像出问题了。她苍白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任由应寻薇牵着走，嘴里一直在喃喃细语。希望她能缓过来，不要出太大问题了。我咽了咽干渴的喉咙，然后站起来。
“走吧。”我说：“我们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不能再待下去，必须尽快走出这里。”
我提着煤油灯在前面探路，应寻薇则拉着袁依白跟在我身后。整片天空依然是漆黑的，除了我和应寻薇各自手上的两个煤油灯之外，我们还没有看见过其他的光源。
我很渴，我想喝水，那时在山神小观里喝的一碗水根本不够。突然，我脸上出现了几滴冰冷。
雨，又开始下。
我们都停了下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冷却了我们干渴燥热的身体。我向天空微微张开了嘴巴，任由雨水落入我的口中。突然，一阵铁锈味传入我的鼻腔里面，紧随而来的是那渗人的摩擦声音。
我和应寻薇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举起煤油灯四处张望。渐渐地，那声音和气味越发情绪。从我们后面传来，慢慢地逼近我们。
“赶紧走！”我向应寻薇喊了一声，她捉其袁依白的手就随着我们向山下跑去。我的脚底早磨破了，但没办法，谁都不想死。更可悲的是，我们现在很大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命地逃。
一座建筑挡在了我们的面前，这里很熟悉，但我不敢确认。应寻薇却停下了，用颤抖的语气告诉我。
“这里是山神小观的后院。”她惊恐地看着我说。
“我们绕回来了。”
我看着面前的山神小观，心中升起了阵阵的无力感。身后的郑优琴越追越近了，我必须想办法甩掉她，哪怕只是一会儿都好。我们一直逃，她一直追，没有休息机会的我们迟早会被追上。
我想了想，对应寻薇说：“我们先进去。”
我们跑到后门处，发现门是锁着的。“是我们之前锁上的。”我说：“现在怎么办。”
应寻薇把煤油灯塞到我手里，然后松开袁依白的手，上前对着陈旧的木门狠狠地踹下去。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门被应寻薇踹开了。我把煤油灯还给应寻薇，对她说：“你们先去厨房等我，把窗户打开，躲到窗户外面。”
“好。”应寻薇带着袁依白直蹦厨房，我快速跑到大门处。想把大门关上，大门因为我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木质与木质的摩擦声。我没有反锁大门，只是把它虚掩上，希望能造成一种我们是又从这里跑出去的感觉。
当我跑到厨房。她们两个已经躲在窗户外面了。郑优琴那铁锈的臭味和渗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敢确定她进来山神小观了。我从厨房的窗户爬到外面，看见了她们之后马上关上窗户，对她们说：“蹲下！”
我是静静地听着，我能从声音判断出郑优琴她现在就在山神小观的前庭。突然，一阵木质破裂的微弱声音从大门处传出来，我向应寻薇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向反方向走。我们走了一段路后，感觉郑优琴离我们已经有一定的距离了。
“现在……可以停下休息一会了。”我说：“我们趁这段时间想想办法。”我浑身发抖，艰难地坐在了地上。
“崔千儿，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应寻薇和袁依白也坐了下来，我们把煤油灯放在了随手可及的身旁。
“我们现在只能一直地逃……一直地逃。”应寻薇说：“我们能做什么，叶光愿也死了，可能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了。”
“我猜想……周历，应该可以帮到我们。”我仔细地给应寻薇分析。
“应寻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山神小观的。我们之前无论怎么走都是山路还有山林，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我们遇到了周历教授，他给我们指路，我们才来到了山神小观，不然的话我们一定会倒在山里。”
“可是，崔千儿，你有没有想过周历也和郑优琴有一些共同点。”
我咽了咽喉咙，继续说道：“周历和郑优琴一样，必定是年代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来到了这里，和他们相遇了。但是我觉得周历和郑优琴还是有些不同的，周历虽然更怪异，可是他是真真正正地帮助过我们的。”
“叶光愿之前也说过，他也觉得他是被人带过来的。虽然他来的时候身体状态已经很差，头脑很不清醒。我们假设叶光愿确实是周历带到山神小观的，那么周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仅愿意帮助我们，而且我觉得他有带我们下山的能力。”
“因为之前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就像之前我们从山神小观里出来，我们一直往下走，但又回到山神小观了。没有他给我们指路，我们只能一直在山里徘徊，证明周历给我们的指路是有效的。”
“那现在……我们去找周历？”应寻薇问我：“我们折回去？”
“对”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了应寻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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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优琴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丝在蠕动，化作黑色的粘稠物从她的裙角和脚尖流下来，然后在地上、在树身，甚至在雨滴上，紧紧地跟随着她蔓延开来。铁锈味越来越浓重，应寻薇紧紧地捏住菜刀，叶光愿握住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低语着：“上帝保佑。”
我们无力继续奔跑，但我们看着她慢慢地退后。应寻薇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她尖叫一声，应寻薇她崩溃了吗？但她不退反进，把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投向郑优琴。依然锋利但带有锈迹的菜刀刀尖刺入了郑优琴的胸口。
我们都期盼着，期盼着那把菜刀能对她造成伤害。郑优琴已经很接近我们了，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但定不是菜刀的原因。郑优琴她脚下的粘稠物比她本身更快，很快地蔓延到了我们脚下。那把菜刀不仅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更是被她的身体渐渐吞了进去，整把菜刀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乎我已经预见到我凄惨的死状了，我并不想死。我好后悔，我不该上山来，我不该把叶光愿也叫上山来。现在他要和我们一起死了，他会怪罪我吗？
我看向了叶光愿，正巧他也在看着我，他似乎是对我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楚。他上前拍了一下应寻薇的肩膀大声地对她说：“你带崔千儿和袁依白走，我拖住这她！”
应寻薇没有说话，咬着牙强拉着我们两个继续跑。我没敢回头，我先听见玻璃破碎和火焰燃烧的声音，然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尖叫在整座山中响起。
无论是风声还是雨声，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尖叫声覆盖了。我没敢回头，我抽泣着，我拼命地随着应寻薇往前跑。我们必须活下来，这是叶光愿用生命为我们争取的逃生机会。
我们一直沿着山路向山下奔逃着，我们希望能看见白非语，希望他带着搜救队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一脸关心地问我们怎么了。
但没有，煤油灯只给我们照出了向下的充满泥泞的山路和数之不尽的树木。
我们再次力竭，我们停下了，我们坐在地上，放下煤油灯大口地喘气。渐渐地，风开始变小，雨慢慢停了。虽寒意依在，但我们都觉得这可能是我们能走出去的先兆。毕竟从我们被困在这老校的后山上开始，这雨都是一直伴随着我们。仿佛永不停歇，而且越来越冷。
浓厚的铁锈味在也闻不到，也没再听到那绳子吊着沉重的腐肉吱吱作响的摩擦声。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能回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渡过了所有不好的事情。
但叶光愿没能跟我们一起走，我想起他那句我没听清楚的话，却再也没机会问他。
我们开始不断地赶路，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时间过得很快，但我们知道我们还没走出多远。
“再……再休息一下吧。”我感觉呼吸极其不顺畅，身上本来被雨淋湿的衣服快要干了。应寻薇没多说，放下了煤油灯和袁依白的手坐在地上。“应该快要走出去了吧。”应寻薇问我：“你才还有多远。”
“快了。”我说：“再走一段路，我们应该就可以走出后山了。”我的喉咙很干燥，我发现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了。我想喝水，但我更不想留在这里。回去后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事画下来，我的恐惧、我的迷惑，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我的一切感觉，我都要把它画下来。
对了，我要为叶光愿画一幅肖像画，而且这幅画不卖，我永远把它挂在我的卧室。因为叶光愿这个男人……是为了我们才死的。
袁依白从刚才就好像出问题了。她苍白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任由应寻薇牵着走，嘴里一直在喃喃细语。希望她能缓过来，不要出太大问题了。我咽了咽干渴的喉咙，然后站起来。
“走吧。”我说：“我们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不能再待下去，必须尽快走出这里。”
我提着煤油灯在前面探路，应寻薇则拉着袁依白跟在我身后。整片天空依然是漆黑的，除了我和应寻薇各自手上的两个煤油灯之外，我们还没有看见过其他的光源。
我很渴，我想喝水，那时在山神小观里喝的一碗水根本不够。突然，我脸上出现了几滴冰冷。
雨，又开始下。
我们都停了下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冷却了我们干渴燥热的身体。我向天空微微张开了嘴巴，任由雨水落入我的口中。突然，一阵铁锈味传入我的鼻腔里面，紧随而来的是那渗人的摩擦声音。
我和应寻薇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举起煤油灯四处张望。渐渐地，那声音和气味越发情绪。从我们后面传来，慢慢地逼近我们。
“赶紧走！”我向应寻薇喊了一声，她捉其袁依白的手就随着我们向山下跑去。我的脚底早磨破了，但没办法，谁都不想死。更可悲的是，我们现在很大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命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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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山神小观的后院。”她惊恐地看着我说。
“我们绕回来了。”
我看着面前的山神小观，心中升起了阵阵的无力感。身后的郑优琴越追越近了，我必须想办法甩掉她，哪怕只是一会儿都好。我们一直逃，她一直追，没有休息机会的我们迟早会被追上。
我想了想，对应寻薇说：“我们先进去。”
我们跑到后门处，发现门是锁着的。“是我们之前锁上的。”我说：“现在怎么办。”
应寻薇把煤油灯塞到我手里，然后松开袁依白的手，上前对着陈旧的木门狠狠地踹下去。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门被应寻薇踹开了。我把煤油灯还给应寻薇，对她说：“你们先去厨房等我，把窗户打开，躲到窗户外面。”
“好。”应寻薇带着袁依白直蹦厨房，我快速跑到大门处。想把大门关上，大门因为我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木质与木质的摩擦声。我没有反锁大门，只是把它虚掩上，希望能造成一种我们是又从这里跑出去的感觉。
当我跑到厨房。她们两个已经躲在窗户外面了。郑优琴那铁锈的臭味和渗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敢确定她进来山神小观了。我从厨房的窗户爬到外面，看见了她们之后马上关上窗户，对她们说：“蹲下！”
我是静静地听着，我能从声音判断出郑优琴她现在就在山神小观的前庭。突然，一阵木质破裂的微弱声音从大门处传出来，我向应寻薇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向反方向走。我们走了一段路后，感觉郑优琴离我们已经有一定的距离了。
“现在……可以停下休息一会了。”我说：“我们趁这段时间想想办法。”我浑身发抖，艰难地坐在了地上。
“崔千儿，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应寻薇和袁依白也坐了下来，我们把煤油灯放在了随手可及的身旁。
“我们现在只能一直地逃……一直地逃。”应寻薇说：“我们能做什么，叶光愿也死了，可能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了。”
“我猜想……周历，应该可以帮到我们。”我仔细地给应寻薇分析。
“应寻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山神小观的。我们之前无论怎么走都是山路还有山林，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我们遇到了周历教授，他给我们指路，我们才来到了山神小观，不然的话我们一定会倒在山里。”
“可是，崔千儿，你有没有想过周历也和郑优琴有一些共同点。”
我咽了咽喉咙，继续说道：“周历和郑优琴一样，必定是年代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来到了这里，和他们相遇了。但是我觉得周历和郑优琴还是有些不同的，周历虽然更怪异，可是他是真真正正地帮助过我们的。”
“叶光愿之前也说过，他也觉得他是被人带过来的。虽然他来的时候身体状态已经很差，头脑很不清醒。我们假设叶光愿确实是周历带到山神小观的，那么周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仅愿意帮助我们，而且我觉得他有带我们下山的能力。”
“因为之前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就像之前我们从山神小观里出来，我们一直往下走，但又回到山神小观了。没有他给我们指路，我们只能一直在山里徘徊，证明周历给我们的指路是有效的。”
“那现在……我们去找周历？”应寻薇问我：“我们折回去？”
“对”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了应寻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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