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雪飞云_第16章_霁雪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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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飞云_第16章

  昭文帝日日喂他一大碗鲜血,饶他内力深厚,到第七日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但见飞云终于醒来,狂喜不已,说道:“你可算醒了,那日我真以为……”

  飞云却象没事人一样:“纵欲过度,自然是死得早。”

  昭文帝突然又感到头痛难耐,一只手撑着床边,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日日喝了昭文帝鲜血的缘故,飞云总算嘴下留情,此后两日倒还安静,但是即使清醒时,也大都是神思恍惚,容颜惨淡,呆呆地不发一言。昭文帝暗想:若一碗血能换来他一日安静,那倒也是值了。想起一事,教院中丫鬟去找了一具琴来。

  这日飞云在昏昏沉沉之中,浑身巨痛,心头烦躁,忽听得一阵琴声叮咚,如那山涧溪流,润泽心扉,顿觉宁静清凉,又过得一会,即沉沉睡去。原来昭文帝正为他弹琴,琴声中注以内力,以助他疗伤。这日见得他闻琴而眠,心中甚喜,暗道:怎的没早想到这个法子?自此每日除了上药喂食,时时为他弹琴,日夜不息。

  飞云伤势稳定,一日日慢慢好转。但只过了二天,昭文帝便觉得指尖如割,十指连心,几乎再也弹不下去。记得当时飞云强忍酷刑,在后殿为自己弹琴,还要尽拣那欢乐之曲,自己却在前殿听曲饮酒,寻欢作乐,心下无比愧疚。想道,我今日若连这点苦也捱不了,岂如云儿当时十分之一?

  这日飞云醒了,倚在床上听他弹琴。正是一曲“流水”,听过一会,昭文帝问道:“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飞云漫不经心道:“我又听不懂。”忽然抬起头来,问昭文帝:“你叫什么名字?”原来飞云对身外之事全不关心,此时才想起问这怪人的名字。昭文帝愣得一愣,他本待说出实情,但万分悔恨,却又不敢,更怕影响飞云的伤情。迟疑一会,终于说道:“我叫宁青。”他是把靖国和宁都这两处揉在一起。

  飞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过了半个月,这日飞云气色尚好,忽问昭文帝:“你可去过宁都?”

  昭文帝见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有兴趣主动和自己说话,心头一热,,忙答道:“当然去过,经常都在宁都。”又道:“等你大好了,我也带你去。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飞云不搭话,只问:“那你可见过当今皇上?”

  昭文帝不料他竟问起自己。“他……日前大婚时都还见过,怎的?”

  四十五世事茫茫难自料

  飞云本待问他大婚的情况,忽叹一口气,却道:“听说那昭文帝丰采伟仪……”

  昭文帝看着他,飞云向来冷漠如冰的眼中竟闪过一抹……一抹痛苦的眼神,这眼神让昭文帝震惊。天!难道,难道他挂念的只是自己,莫非他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心头一阵痉挛,不敢再想下去,怕飞云发现异样,不待他说完,忙道:“他好则好矣,却及不上云儿飘然出尘。

  飞云听得,冷笑一声:“我一个婊子怎能拿来与圣上胡比?你乱嚼舌头根子,也不怕犯了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

  昭文帝道:“我说的是实话,便是那皇帝亲来,他也是这样说法,不信哪日我见他问了,看说的是不是一样?”

  飞云低头无语。

  昭文帝接着道:“我们打个赌吧,若某日见了皇上,他也说你相貌才情胜过了他,我便赢了,你须得为我做一件事,若是我输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飞云头也不抬:“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昭文帝将国家大事、新婚皇后都放在一边,只在怡红院中陪着飞云,为他疗伤治病,每日里低声下气,事事顺着他的心意,飞云却并不感激。原来,若非飞云自愿,以他的武功,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近得他身?他既自甘受刑,不但不感激,反而觉得这人甚是好管闲事,碍手碍脚。

  过得将近一月,飞云伤势渐好,昭文帝想等他略略能下床,便带他走。虽然一刻也不愿飞云在怡红院里多待,但又恐旅途劳顿,想让他再将息几日。

  一日晚间,昭文帝又在弹琴,飞云却自顾自地说:“明儿便歇了有一个月了,我也该接客了。”

  昭文帝大惊失色:“接什么客?”

  飞云笑道:“婊子接客,有什么稀罕?这怡红院里,哪一个是吃闲饭的?”

  昭文帝怒道:“我明儿便带你走,不许你再提接客的事!”

  飞云奇道:“你是什么人?跑来管我?”

  昭文帝道:“我是你大哥。”

  “大哥?”飞云似有些疑惑,才想起有一回自己是叫过他大哥,却道:“便是大哥又如何?”突然轻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这么久在窑子里不做这事,原是做不了,却也不许别人做吗?”

  昭文帝气得差点吐血,好容易忍住:“云儿,不要胡说。”

  飞云又笑:“我说对了?看你这样子,本也是不中用。”

  这样的讥讽嘲笑,就算是寻常男子,亦难忍受,何况昭文帝身为帝王,任谁一言冒犯即可治其死罪,几时曾受过这种气来?饶他耐性再好,也气得跳了起来,一口气冲将上来,哪里再按捺得住?一把将飞云按倒,便去剥他的衣服。这日日清洗换药,他的身子原也看得惯了,怕他再受伤害,即使抱在怀中,也根本不敢有所遐想。但昭文帝本是血气方刚的人,今日一气之下,压抑经年的情欲突然迸发,见飞云赤身裸体,一时浑身火烫,血脉贲张。昭文帝想是不吓他一下,他也不知道厉害,便解开衣服,上床去压住飞云,将挺立的分身放在他两腿之间,硬硬地抵住他密穴,说道:“你若不认错,可要后悔了。”

  四十六愁肠已断无由醉

  飞云一笑:“你比我见的,可差的远了。”

  昭文帝被他气得昏头昏脑,再顾不了许多,咬牙把分身往里一送,飞云并不挣扎,只微微一颤,便不动了。昭文帝抽插得一下,但觉得巨大的快感袭来,就要把自己淹没。想要克制,哪里能够?大叫一声,便运动起来,把床晃得地动山摇。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是受了合欢散的蛊惑,也忘了身下的飞云正忍受着非人的煎熬,只是让自己积压已久的原始本能尽情释放。昭文帝做了良久,仍不解渴,抽出分身,把飞云翻转过来,抓住他腰身,分开他臀瓣,又从后面进入。如此反复,昭文帝但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快感越来越炽,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伸手用力去掐那身下之人,不多时飞云已是浑身青紫。又去咬飞云的肩膀,牙关略一用力,便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飞云重伤初愈,那经得起如此折磨?那合欢散毒性甚烈,昭文帝每抽插得一下,飞云便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体内肉鞭如利刀乱捅,又如烙铁灼烧,每一下都似是一次凌迟酷刑,剧痛排山倒海般而来。但觉昭文帝用力甚猛,远胜他人,想要后悔,早已来不及。初时他还能咬紧牙关全凭一点意志强忍,身上之人却毫不停歇,飞云渐渐神智涣散,昏厥了过去。等到昭文帝大汗淋漓从飞云身上下来时,飞云早已浑身冰凉,没了知觉。

  昭文帝触手冰冷,但见飞云牙关紧闭,全身满是淤伤,肩膀更是血肉模糊,下体处的鲜血把床单都湿透了。昭文帝忽然冷静下来,想起适才之事,骇得魂飞魄散。抱住飞云,叫得两声,摇了几下,全无反应。昭文帝吓得要死,一颗心突突狂跳,忙又是掐人中,又是运内力,又是喂药止血,过了大半夜,飞云方“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飞云眼光呆滞,神色茫然。昭文帝抱着飞云,恨不能即刻死掉,颤声道:“云儿,对不起……”飞云微微笑了,美得让人心碎,虚弱的声音轻如耳语:“没什么,云儿的身子本就是给千人骑万人睡的,大哥你看得上,原是抬举云儿了。”昭文帝一听,一口鲜血涌将上来,大叫一声,冲出门去。

  昭文帝冲到街上,不知去向哪里,踢开一家酒家的门,大声喝道:“拿酒来!”那酒保从梦中惊醒,突见昭文帝衣衫不整闯进来,状若疯颠,只得去抱了两坛酒。昭文帝也不斟酒,抱起那酒坛一通狂饮,一边喝一边痛哭失声,哭得良久,肝肠皆断,喝得酩酊大醉,挨出门去,却倒在街边。第二天清早冷风一吹,昭文帝醒了过来,回想起昨夜之事,又狂吐起来,吐完酒水,却接着是大口大口的鲜血。

  昭文帝想到,别人不知合欢散之毒,只求交欢,状若禽兽。那毒是自己亲手所制所赐,难道也是不知?云儿受尽万般苦难,自己非但未能弥补得他半点,对其凌虐伤害,更比他人残暴十倍!又想起云儿昨夜的神情话语,自己竟丧心病狂地做出这种事来,更有何面目再去见他?

  四十七一片冰心在玉壶

  云儿的所有痛苦皆由自己一人而起,从今而后,自己不能再去害他,便将躲得远远的。昭文帝却想到那合欢散的解药还在宫中。这次本想把云儿带回去,解药只有一枚,怕路上遗失,竟没有带上。说不得还得再跑一趟,把解药拿来交给云儿,放他自由,自己今生也就再不去找他。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城去,唤得赤兔马,却回宁都。不料回到宫中,正有使节到访,又误了几日。

  且说飞云见昭文帝跳起冲出门去,心想:“这人可真是奇怪。”浑身上下都似散了架般,痛入骨髓。飞云也不去管他,歇了一歇,即昏昏睡去。第二日醒来,见那怪人也没有回来,暗道这人怎么突然疯疯癫癫,可总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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