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遍是人如蚁,不辨诺源何处寻_再写肉文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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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遍是人如蚁,不辨诺源何处寻

  “您都没有试过,为什么就说没有用?”翠玉放在身侧的手在颤抖,这样的意思,岂不是即使我们救回了小姐,小姐她也……没有多少留在人世间的时光了。

  “我试过了,在发现诺儿中了美人最之后,我就给一批人喂了那毒药。”他语调轻松的开口说道。

  听他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她却无法指责什么。如果她处在同一立场,她相信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翠玉听着他的声音,无端端的生出一种不可救赎的绝望,“可是,您每一样都叉掉了。”

  “没有用,不是正确的解药。”他低声说道,面露疲劳之色。心头的重压,比日夜的操劳更容易让人觉得累。

  他揉了揉太阳穴,语调平缓的说道,“我一副药方一副药方的试,发觉这美人最的毒,只有缓解的药方,没有彻底解毒的药方。在缓解的阶段,没有人可以查出那潜伏的毒,缓解期一过,毒性会再次活跃,当再次活跃之时毒性变重,难以阻挡。”

  因为美人最的特殊药性,他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解药,最后发现,不过一场空欢喜。

  他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从她的手上轻轻的拿过那张纸,“这是诺儿中的毒的破解药方。”

  红尘

  “小姐她已经服过解药了吧?”翠玉心头如遭电击,不确定的问道。

  他坐在凳子上,“那是暂时的解药。”

  “嗯。”她不敢再多说出一个音节,就怕自己泄漏出哭腔来。

  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影子也随着风拉长晃动。缓步走到拥有明亮烛光的地方,那种从暗处走出来的心情是全然不一样的。在暗处隐匿着自己的安全感,在明亮处会消失。而他,为了江诺薇,不得不放弃了安全感,让自己出现在光亮处。

  “我宁可她不要那么聪明,我的诺儿,她的聪明是被逼出来的。”他望着在夜景中朦胧的灯火,怜惜的说道。

  牧歌不语,在她的眼里,阁主的想法是不会错的。

  “阁主若是想听,不论何时,牧歌都会唱给您听。”璀若星辰的眸子溢出了笑,牧歌是敬佩他的,即使她的阁主已经因为那个女人有所改变,她对他的钦佩也不会改变。

  何人能如他挥袖离去,魅转人间;勾唇一笑,风华万千;智计才谋,睿明如月。在她眼中,他是无人能及的!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红唇在朦胧的夜色中张合,以柔然婉转的曲调唱出了讽刺,歌声袅娜盘旋于楼阁之上。

  元寒岂拍了拍牧歌瘦弱的肩膀,“好好歇着,你越发清瘦了。”

  看到书房那里有灯光,他推开门,见着了门内的翠玉。

  “我……我认识小姐的名字!这上面写着小姐的名字!”翠玉指着上面的字,勇气和发大水似地,汹涌而来,“您每天在写的东西,和小姐有关吧!请您告诉我,您在写什么?”

  “阁主!”翠玉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我……我进来给您收拾东西的。”

  他的视线集中于她手中拿着的纸张,给她巨大的压迫感。

  “牧歌,你若是离开了我……”

  “牧歌绝不会离开阁主!”她坚定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阁主因诺儿小姐被人掳了去不开心,但是她冰雪聪明,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阁主,您把缓解的药方给我吧,要是能够寻回小姐,我会给她服下的。”翠玉真诚的说道,她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我会派人交给你的。”元寒岂和翠玉说这事,本意也是在此,自是不会拒绝。

  夜的迷人在于它浓郁的黑色,它黑得神秘,你看不透它,越是探寻越是觉得深沉。夜的睿智会让人清醒,他在深夜思考,思路会更加清晰。

  “阁主……这些不是医书吧?”翠玉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看他忙碌的动着笔,不时有人来报告新的信息等待他的决策。

  元寒岂望着那上面配着的图片,“这是神怪之书。”

  翠玉皱着眉头,“您觉得这些书有用吗?”

  “那这些医书又有用吗?”元寒岂话语苍凉如水,“我不知道什么对她有用,但凡有一点的可能,我都要去试试。”

  翠玉捂着嘴,鼻子发酸。看元寒岂做出决策时自信的样子,她近乎会生发出这个男人无所不能的感想来,可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小姐她……阁主对小姐这么好,小姐她就算是……”

  “不许再说下去,我的诺儿会好好的,她会好好的。”元寒岂再次在自己假设的可能性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墨迹渗透了纸张,就像是被毒药侵害了身体的江诺薇,他无力挽救。

  翠玉点头,“小姐和阁主,都会好好的。阁主,若是小姐她回来了,你会留在她身边吗?小姐一个人苦苦支撑了那么久,要是有您陪着她,她的心会暖暖的。”

  “我不可能陪着她的。”皇上不会让他有这样的余力,他出现在江诺薇的面前只会让她增加心理压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短时间内,都不该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可以和小姐解释的!”翠玉认真的点头,小姐她会明白您的苦心的。阁主您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以前您会伤害小姐,只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爱上她。

  “别多嘴,解药没有研究出来,我不可能增加她的负担。”元寒岂严厉的看着翠玉,“别因为可怜我,让她恐慌,诺儿她……很怕死的。”

  翠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榻上了。她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跑到元寒岂的书房,想看看他的研究进展。

  “阁主,我绝不会答应的!”牧歌语调僵硬的说道。

  “我这是命令,只有遵从和不遵从,没有答应与不答应!”元寒岂声调冷硬的说道。

  牧歌定定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缓缓的单膝跪下,“属下遵命。”

  “这就好,皇上不会杀你的,这样,即使我有什么不测,也有人能好好的照顾诺儿了。”元寒岂微笑着。

  “阁主!”牧歌仰头痴痴的看着他。

  “要是我死了,不管与诺儿有无关联。你都要制造关联,告诉诺儿……我因她而死。”元寒岂低头看向桌面上一大批被否决的药方,“我答应过她,会死在她前头。那样,我大约就可以让她为我的死伤心难过了。”

  翠玉紧缩的身子不由得因他那病态的笑声碰撞到了门,门吱呀的开了,她看到了面容憔悴的元寒岂。

  “翠玉,你不会说出去的吧?”已经绝望到想用死来换取她的心情波动,连自己的死亡都要算计进去,翠玉,你不会破坏的吧?

  他悠远深邃的眼神,令她发抖,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阁主,我知道的,没有小姐,你根本就不会落得这副田地。”说什么一定要制造关联,这本来就脱不了干系,你何苦要演绎出坏人的姿态?

  元寒岂早早就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她,做出奋不顾身的事情,却想不到自己的反应能力会那样的快。用背挡住了会刺向她脑袋的毒针,她却浑然不知。只要她有一点点的分神,完全可以看到他的,毕竟他穿的衣袍永远都是那样的艳丽,难以忽视。

  毒针插入了后背,带着隐隐约约的刺痛感,那上面有毒,毒液扩散得很快,以至于背部的肌肉整块都发硬了,身体有一种沉坠感。

  不知道今天之后还能不能见到她,元寒岂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理了理衣袍上的灰尘与褶皱,走了进去。他知道自己纵然性子再怎么不讨她欢喜,在她眼中,自己也该是风仪伟长,有闲鹤翔云之姿的人,他想要保持自己完美的仪表。

  “来世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我怎么相信?在我眼里,没有来世,只能好好把握今生啊!我不要来生的承诺,只要今生!刘一向,你睁眼啊!”他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喊叫,有点嫉妒刘一向了。

  他静默的看着她,可她依旧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进来了。

  “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来生也不一定会相遇,再也不会相遇,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啊!刘一向!起来啊!”她摇晃着刘一向,试图扶起他。

  他笑了,从她的话间明白了一些东西。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的诺儿,果真是不一样的。正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才会形似云透,却又不该是云透。

  “诺儿,他死了。”他朝着她露出了耀目的笑容,一身红衣艳丽得让人不容忽视。

  她终于将视线转向他,“元妖孽,是你派人下的暗手吗?”

  外间的声音更加的嘈杂,他的目光瞳孔紧缩了一下,十分的危险。他知道,一旦外间的乱党全部被抓,自己也迟早会被抓,时间不多了。

  “你想杀我灭口吗?”她感受到他身上冻骨的寒意,讽刺的笑着。

  又是一句反问,问得他无力。她认为刘一向是自己杀的,也认为自己会狠心杀掉她。她的问话甚至比背部的毒针,还要让他难受。

  诺儿,你的话比毒药更毒,比撕裂的伤口更痛。

  他始终笑着,唇保持着一个完美的弧度,“诺儿,在你眼中,我是怎么样的呢?”好想知道你是如何评价我的。

  对上了她那漫着水汽的漂亮眸子,他将修长的手指竖在了唇间,“不要说,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官兵们来了,他终是转了身,怕那群官兵不长眼要抓她回去,因而与官兵解释了一下她与摄政王庄冠翎的关系。他想不到,有一天,他需要靠另一个的身份,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皇上觊觎他的财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回好不容易给自己安上了一个乱党之名,自己是不会太好过的。

  有饭有菜,唯独没有药。后背已经溃烂了,他只能趴在牢房的石床上,闻着自己身上一股将死之人的味道。

  他想,牧端支撑不了多少天的。只要皇上将自己关押在此,皇上便能够让自己的属下投鼠忌器,一点一点的蚕食自己的产业。

  皇上和乱破不一样,乱破想要打下江山,因而即使有风险仍旧想收服自己。皇上却要稳固江山,自己这种危险分子,只有死了才能让皇上安心。

  冷静了些日子,牢狱里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醒来的时候,就在脑子里回想她曾经说过的话,逐字逐句的分析。

  诺儿,你真傻,以为对我说些绝情的话,我就会恨你,你便不再是我的掣肘,我就会脱离皇上的钳制吗?若能让你安稳活着,财富、人力,皇上想要,我送给他也是没关系的。

  其实,诺儿口头上不承认,还是在做着对我有益的事情吧。背部持续的疼痛似乎因这一个念头,麻痹了。他扬了扬唇角,我得更改对牧歌下的命令了。纵然嫉妒你为刘一向的死嚎啕大哭,却舍不得你为我的死露出难过的表情。

  趁着没人注意,他吞服了裹在饭中的药丸,进入假死状态。虽然无法动弹,但他的意识还在,能够听得到声音,感受得到外部环境的变化。

  牢房弥漫着一股腐肉的臭味,皇上看着后背溃烂的元寒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牧歌,将人好好葬了吧,若不是为了这个江山,我真舍不得杀他。”

  不确认我的死,皇上你恐怕也无法说出这话来。他在心中冷笑着,毕竟皇上您足足派了十名御医,五名仵作过来检验我的“尸体”。

  “牧歌必会将此事办妥!”她目不斜视的回答。

  黑暗的棺材终于见到了一丝光芒,元寒岂在关宣的搀扶下,从棺材里出来了。换了一个新的尸体进入那棺材,方才放心的离开。

  虽然后背的衣服已经撕开了,但烂肉仍旧粘连上了边角,换衣的时候,不免要把粘着的衣服碎片扯下来。元寒岂见牧歌犹豫到无法下手,冷声道:“用刀将腐肉割下来。”

  “我来吧。”关宣看牧歌不忍的模样,还是觉得不该让女子来做这等血腥的事情。往他口中塞了一块毛巾,关宣动起来了刀子。

  “你想不想见江诺薇?”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关宣特意提了她。

  “没有必要见,我既救不了她的命,就没有见的必要。”一想到她,背后的伤口就不算什么了。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玻璃?”关宣屏着气息,他敢打赌,元寒岂这辈子从来就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不但身上有毒,还浑身发臭。

  他坚定的回答,“送死。”

  “真的会死?”关宣的刀子歪了歪,很快又偏移回来。

  “九死一生。”

  “我懂了。”收了刀,关宣一边走向窗口处,一边难耐的说道:“真是太臭了,真亏你能忍这么久。”

  “要是死太早,皇上不会相信。”元寒岂也是算着快到极限之时,才假死的。否则,哪能假死得足够逼真?

  “我和牧歌不能常来,你要把牧端叫回来么?”关宣帮牧歌将水桶提进来,为元寒岂清理身子。

  “不用说,就让他以为我死了就成。”元寒岂笑了笑,“死了干脆,要是让他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就多一个人心塞。”

  “阁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一定成功,还让看到的人心寒,你也要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眼的光头,他笑得眯眼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和善。

  “木大师,事到如今,你不做是死,不成功也是死,你自个儿掂量吧。”元寒岂亦笑,即便落魄得像是蒙了尘的珠玉,即使光芒不再,也不妨碍他别于瓦石的珍贵。

  话中的意思是,我只有成功了才能活命么?木宏摇着头慢慢走向他,“年轻人火气真重。那事情,取决于天意,我无法主宰结果。”

  “你说你找不到属于她的命星,她便该是别的世界来的人!既然她能到我的世界,为什么我不能到她的世界?”元寒岂的眼里有着一种耀目的火热,不能在这边见到活着的她,我就追着她到别的世界!

  “好,我今天开始取血。”木宏从自己背着的布兜里取出工具,神色轻松的拿着闪着寒光的刀子找位置。

  牧歌抓住了木宏的手腕,“现在不行!阁主的身子还虚。”

  木宏没说话,和元寒岂对视一眼。

  元寒岂以命令的口气说道:“现在取。”

  “阁主!”牧歌没有再拦着木宏,担忧的看着元寒岂。

  “别叫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取血的日子还长呢。”木宏悠悠的动着刀子,拿着接血的器具,争取一滴不漏。

  “以后还要?”牧歌看着取血的份量,心情晦暗得看不到一缕阳光。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急着过来取了。”木宏取够了血液,朝着牧歌动了动眉头,“你替他包扎吧。”

  药材准备得本就足够充足,为元寒岂止血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牧歌娴熟的为他止了血。见他的唇失掉了色彩,拧紧的眉头没有松开。

  关宣和牧歌轮流去照料元寒岂,看着他背部的伤口结痂,脱落。看着他的身体因取血,落下越来越多的疤痕。

  “阁主……”牧歌咬着唇,给他喂补血的药材。

  “你对诺儿做了什么?”平日里懒洋洋的眼神,因涉及江诺薇变得锐利起来。

  牧歌的手抖了抖,被他寒凉的眼神惊惧,“我对她说您死了。”

  “还有呢?”

  她在他的眼神逼迫下,把事件过程娓娓道来。

  “我真想拔了你的舌!”他盯着她惊惶而出的泪水,怒意满满的说道。

  “牧歌没有不说的理由!你和她都在等死,她没有理由可以这么轻松的活着等死!每一次看到木大师从您身上取血,牧歌便觉得比自己的身体滚过刀山还要难过。”

  元寒岂绽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牧歌,引开牧端,我想见诺儿。”

  牧歌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宁愿见江诺薇,都不见牧端?”

  “我单方面的见诺儿,至于牧端……看到你难受成这样,我们继续瞒着牧端吧。”元寒岂虚弱的撑起了身子,“虽然恼怒你告诉诺儿那些话,心里却也很高兴,我还是当不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好人……”

  牧歌用力的摇着头,“阁主在牧歌心目中,是最好的!”

  连日的取血,元寒岂的身体状况比起江诺薇来,也算不得多好。入了江诺薇的房间,还得关宣在旁边扶着才能勉强到她的床榻前坐下。

  看着江诺薇安稳的睡颜,元寒岂伸出的手留在了半空中,终归是没有落下去。

  “我在檀香内加了些助眠的药粉。”关宣提醒道。

  失血过多的白皙手掌,轻轻的点着她的面部轮廓,“诺儿,我的诺儿。”

  “你究竟在做什么?我怕自己有一天会憋不住和她说。”关宣不理解元寒岂的做法。

  “也许我的诺儿不长这样,是的,这具身体再柔美,也无法表现出她该有的活力。”元寒岂低头听着她心脏平稳的跳动,“美人最是没有解药的,有一天,她这里会停止跳动。”

  “你要用血救她?”又不是要泡血池,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血液?

  “不,我要去找真正的她。”他握住她的手,肌肤是有弹性的,有温度的。他知道,再过不久,这具身体就该失去所有的生命特征了。

  关宣不理解道:“就算是为了陪着她一起死,也不用这样做吧?”

  “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么?为什么她明明只可能是云透,又不像是云透,反而取出一个叫做江诺薇的名字。”

  “这一点,确实令人费解。”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她就是云透,可她却会云透绝对不可能会的东西。

  他抬起头,悠然道:“身体是云透,内里的灵魂是江诺薇。”

  “借尸还魂?”关宣思索了一会儿,下了结论。

  “不一样,诺儿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元寒岂摇头,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道:“我的诺儿是独一无二的,木宏找不到她的命星,她属于另一个世界。一旦这个肉体死亡,她的灵魂就会回去那边,若是她原先的躯体无恙,她将再次复活。我要过去找她。”

  “你想到跟着她到那边的世界?这太疯狂了!”关宣用看疯子似地眼神看着他,“你或许不会成功,会直接死!或许你成功了,而她那边的躯体有恙,死了个干净呢?”

  “不管我是死是活,是人是魂,都会尽我所能,尽我所有,留在她身边。”元寒岂郑重的说着,在这寂静的夜晚庄重得如同婚礼时的誓言。

  接到牧歌的信号,关宣道:“走吧。”

  “明日我将入阵,不能离开阵法。”深深的看着她的睡颜,他被关宣搀扶着离开。

  望着粘稠浓黑的夜色,关宣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酒。我说的假设,你必然都知道,甚至比我想得还要多。所以,忍了那么久,今天才会忍不住来见她最后一面是吗?

  灵魂是否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或许你未曾到达那个世界,灵魂就已经泯灭成碎片。

  如果你们二人之中,只有一个活了下去,我希望是她。至少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你若活着,只会陷入永无止境的寻找。

  你能依靠什么?你寻找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是她的名字而已。

  元寒岂入了阵,牧歌和关宣都无法再见到他。他留下来了三封信,分别给牧歌、牧端、关宣,信里的情感各不相同,给牧歌的是歉意,给牧端的是解释,给关宣的是安慰。

  牧歌唯有继续暗中保护江诺薇,直到江诺薇自然死去。因而,她只得把信交给了执迷不悟的牧端。

  江诺薇的死,给牧歌带来的只有紧张。

  木宏曾说过,“以血为路,以魂为引。”

  血是元寒岂的血液,魂则是江诺薇的魂。血液只要量够便可,然而魂却是关键。

  听着阵法内凄厉的喊叫,牧歌的手指甲死死的嵌入肉里,说话尤为费劲,“木宏,为什么阁主会这样难受?”

  “那个女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希望他死,正在强迫他的魂回到体内,但阁主的灵魂想离体,正在争执。”木宏皱着眉头,手指快速的捏诀,嘴上又念起了经文。

  牧歌不再发问,因为木宏已经无暇回答她的问题了。在外面听着元寒岂的叫声,比她当年经受训练还要痛苦。等一切归于平静,她好似从汗水池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了。

  “我……我可以进去了吗?”牧歌盯着那木质的小房子,房子的表面本写满了金色的符文,现今却一点都不剩了。

  木宏脱力跌倒在地,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

  “阁主不见了!成功了!”牧歌欣喜的喊着,癫狂似失心疯。

  木宏喘着气,却没有她有的喜悦,中间出了岔子,阁主要寻那女子,恐怕……更难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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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色彩艳丽的华服,缓步行来,元寒岂击打着节拍,笑道:“许久不听你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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