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这就是现实
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佟羽来说实在是煎熬。
她现在才刚过了几天，就有一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感觉了。
她甚至想做个倒计时，好鼓励自己马上就能重见天日。
不过实际上当然也并没有这么夸张，毕竟佟羽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季乔也在啊。
季乔之前为了她休息了几天，现在又为了她在医院里加班……说白了就是陪着她，如果在他休息的时候有病人很着急，而其他大夫又都很忙的时候，他就会去帮忙。
两个人的生活过的甜蜜又充实，只不过这个地点不是很美好。
辛鑫的案子也要审理了。
佟羽作为受害人，按说应该出庭，但她毕竟是个病人，现在不宜出院，所以那边只是派人来问了佟羽一些问题，佟羽回答了就行。
佟羽很期待对辛鑫的判决。
虽然知道张任会向着她，但没看到结果之前，这也不好说。
这期间苏芃也来过医院。
苏芃来医院的主要原因还是替张任道歉。
这段时间张任又来过几次，算起来几乎每隔一天的时间，张任就会过来对佟羽表达一下爱意。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有人对自己表示爱慕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是时间长了，自己又对那人没有什么感觉，那就会变成困扰。
苏芃一每次来就作为张任的同事来替张任道歉，而且道歉的样子还十分有诚意，让佟羽都觉得不大好意思。
“我知道张任又来骚扰你们了，虽然这件事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怎么说呢……张任毕竟和我是同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之前还是同学，这么好的哥们，他固执就算了，我总得识趣点过来替他道歉。”
“没这个必要。”季乔满不在乎地说。“之前你就来过了。”
苏芃十分欣赏季乔的态度。
他认识季乔的时间那么长，知道季乔现在这么说肯定是真不在乎。
本来以为张任来骚扰一次，季乔能不在乎，没想到张任来骚扰了好几次，季乔还能表现的如此淡定。
“看你这么自信满满，可见你根本就没把张任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啊。要不然一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肯定会疯。”
“没必要。”季乔又说，“小羽是我的妻子，有人爱慕她，这我管不了，不过不管有多少人爱慕她，她也只能是我的。”
苏芃敬佩地拍了拍手：“要不说呢，我大哥永远都是我大哥，我大爷也永远都是我大爷。我就羡慕你这自信的样子，看着虽然有点欠扁，但也很爽。”
苏芃说完了之后又和佟羽开玩笑说：“嫂子啊嫂子，我跟你说，你能和他在一起，你可真是选对人了。你别看季乔平时冷淡，好像什么事都不太关心，但是他这个人特别深情，真的。”
佟羽笑了笑点头：“是，我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同样的话你也说过很多次了，几乎你每一次过来都会说上同样一句话。”
然后苏芃就看到佟羽和季乔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苏芃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
嗯，这一份狗粮吃起来还真是有点齁得慌。
而且这还不是他第一次被喂狗粮了。
可惜啊，他这个单身狗也只能硬生生地吞狗粮，真惨。
“行吧，那我们换一个话题。”苏芃对佟羽说，“嫂子，你的案子要开庭了。之前说了好久，现在终于到时间了，就在明天，你有什么感言要说吗？”
“感言？”佟羽摆手，“这也不是得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没什么感言。”
“我算了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鑫大概要被判三到五年。时间其实并不长，一晃就过去了，但是对辛鑫来说，有这样的不良记录，以后不管他在去哪儿，可能都不会想要一个有不良记录的人。”?“这我倒不在乎。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其他的都好说。”佟羽叹气，“我知道你说了这么多想问我什么，你是希望我上庭对吧？”
苏芃点头：“对。其实我这几天循序渐进地，就是想劝你上庭。我觉得如果受害者亲自上庭，这样对辛鑫来说就会更不利。”
“可是我不想面对辛鑫。”佟羽郁闷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想到辛鑫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我的前男友，但现在又是拐卖我的罪犯，我再见到辛鑫只会觉得自己眼光差。”
“怎么会呢？嫂子的眼光那是相当好啊，这才和季乔在一起不是吗？”
那也是在辛鑫以后的事了。
辛鑫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过去的那些事情上，虽然说的轻松，但还是有阴影。
她现在时不时地安静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还是会想到当初的画面。
当然，那些可怕的画面也不止那一幕，还有之前她的养父……
总之这些不好的事情时不时就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她都没和季乔说。
季乔好不容易又恢复了正常治病救人的好医生模式，她现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不和季乔说，当然也无所谓了。
不过如果让她在面对那些给她制造痛苦的人，她担心自己承受不了，所以她不愿意出庭。
她还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争取早日把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
“嫂子你将来毕竟是要做律师的人，提前去感受一下环境，对你以后的发展是好的……”
苏芃的话还没说完，季乔就瞪了他一眼。
“尊重你嫂子的决定！而且她现在还是个病人，什么时候能投入到工作中去还是个未知数，你少在这怂恿。”
“好吧。”苏芃觉得很遗憾。
不过既然季乔都发话了，那他当然得闭嘴。
佟羽为了避免苏芃尴尬，还说了几句话安慰苏芃，怕浪费了苏芃的这一番好意。
晚上的时候，医院里接到了急救病人，刚好季乔在，他就去帮忙了。
佟羽一个人在病房里，本来想睡觉的，但似乎因为季乔不在，那些可怕的画面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等佟羽惊醒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是一层冷汗。
佟羽迷茫地望着墙壁，大口地深呼吸着。
胸口的伤还有些疼，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可怕的画面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离开她？
她想，自己也许需要一个心里医生。
但她又怕季乔担心，而且她觉得或许她现在的心情只是因为受到惊吓，等过段时间一定会自愈的。
时间总归能冲淡一切，不是吗？
……
佟晨也好几天没回家了。
要不是听说佟大海要上庭了，她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回家。
佟晨回家本来以为会看到忙碌又着急的王芳，但是并没有……
王芳虽然在家里，但是却并没有着急和忙碌……她甚至怀疑王芳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因为她竟然在家里发现了一个男人。
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男人！
如果那是小偷的话，那她的母亲现在也正在和小偷搏斗——而且也没穿衣服。
佟晨这几天在外面过的还不错，心情也都跟着好了起来，突然在这么毫无准备的时间看到这样一幕，佟羽觉得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那个男人在看到佟晨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慌乱，好像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好像就算被她看到也无所谓似的。
佟晨惨白着脸，眼睁睁地看到王芳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有些不高兴，然后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离开了他们家。
过了好一会儿，佟晨才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佟晨的声音有些发抖。
王芳皱了皱眉说：“没什么。”
“没什么？那个男人……爸爸现在还等着被审判，你就在家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佟晨想很生气地质问一通，但是那些话真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只能全都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怎么了？这有什么？你爸爸怕是要被判刑了，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我没有工作，你也赚不到什么钱，我能怎么办？我们总得生活不是吗？还有你弟弟，你弟弟现在在国外，他还等着我们给他寄生活费呢，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你弟弟怎么办？这就是现实！”
“弟弟弟弟！在你们眼里就只有弟弟！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你们的赚钱工具！但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做这么脏的事啊！要是让他知道他在国外读书的钱都是你……都是你用这种方式赚来的，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我觉得我是个伟大的母亲。”
王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再说了，这有什么？我之前还给人家做过代孕，我连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怀胎十月生下来，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佟晨怔愣在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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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才刚过了几天，就有一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感觉了。
她甚至想做个倒计时，好鼓励自己马上就能重见天日。
不过实际上当然也并没有这么夸张，毕竟佟羽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季乔也在啊。
季乔之前为了她休息了几天，现在又为了她在医院里加班……说白了就是陪着她，如果在他休息的时候有病人很着急，而其他大夫又都很忙的时候，他就会去帮忙。
两个人的生活过的甜蜜又充实，只不过这个地点不是很美好。
辛鑫的案子也要审理了。
佟羽作为受害人，按说应该出庭，但她毕竟是个病人，现在不宜出院，所以那边只是派人来问了佟羽一些问题，佟羽回答了就行。
佟羽很期待对辛鑫的判决。
虽然知道张任会向着她，但没看到结果之前，这也不好说。
这期间苏芃也来过医院。
苏芃来医院的主要原因还是替张任道歉。
这段时间张任又来过几次，算起来几乎每隔一天的时间，张任就会过来对佟羽表达一下爱意。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有人对自己表示爱慕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是时间长了，自己又对那人没有什么感觉，那就会变成困扰。
苏芃一每次来就作为张任的同事来替张任道歉，而且道歉的样子还十分有诚意，让佟羽都觉得不大好意思。
“我知道张任又来骚扰你们了，虽然这件事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怎么说呢……张任毕竟和我是同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之前还是同学，这么好的哥们，他固执就算了，我总得识趣点过来替他道歉。”
“没这个必要。”季乔满不在乎地说。“之前你就来过了。”
苏芃十分欣赏季乔的态度。
他认识季乔的时间那么长，知道季乔现在这么说肯定是真不在乎。
本来以为张任来骚扰一次，季乔能不在乎，没想到张任来骚扰了好几次，季乔还能表现的如此淡定。
“看你这么自信满满，可见你根本就没把张任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啊。要不然一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肯定会疯。”
“没必要。”季乔又说，“小羽是我的妻子，有人爱慕她，这我管不了，不过不管有多少人爱慕她，她也只能是我的。”
苏芃敬佩地拍了拍手：“要不说呢，我大哥永远都是我大哥，我大爷也永远都是我大爷。我就羡慕你这自信的样子，看着虽然有点欠扁，但也很爽。”
苏芃说完了之后又和佟羽开玩笑说：“嫂子啊嫂子，我跟你说，你能和他在一起，你可真是选对人了。你别看季乔平时冷淡，好像什么事都不太关心，但是他这个人特别深情，真的。”
佟羽笑了笑点头：“是，我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同样的话你也说过很多次了，几乎你每一次过来都会说上同样一句话。”
然后苏芃就看到佟羽和季乔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苏芃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
嗯，这一份狗粮吃起来还真是有点齁得慌。
而且这还不是他第一次被喂狗粮了。
可惜啊，他这个单身狗也只能硬生生地吞狗粮，真惨。
“行吧，那我们换一个话题。”苏芃对佟羽说，“嫂子，你的案子要开庭了。之前说了好久，现在终于到时间了，就在明天，你有什么感言要说吗？”
“感言？”佟羽摆手，“这也不是得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没什么感言。”
“我算了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鑫大概要被判三到五年。时间其实并不长，一晃就过去了，但是对辛鑫来说，有这样的不良记录，以后不管他在去哪儿，可能都不会想要一个有不良记录的人。”?“这我倒不在乎。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其他的都好说。”佟羽叹气，“我知道你说了这么多想问我什么，你是希望我上庭对吧？”
苏芃点头：“对。其实我这几天循序渐进地，就是想劝你上庭。我觉得如果受害者亲自上庭，这样对辛鑫来说就会更不利。”
“可是我不想面对辛鑫。”佟羽郁闷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想到辛鑫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我的前男友，但现在又是拐卖我的罪犯，我再见到辛鑫只会觉得自己眼光差。”
“怎么会呢？嫂子的眼光那是相当好啊，这才和季乔在一起不是吗？”
那也是在辛鑫以后的事了。
辛鑫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过去的那些事情上，虽然说的轻松，但还是有阴影。
她现在时不时地安静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还是会想到当初的画面。
当然，那些可怕的画面也不止那一幕，还有之前她的养父……
总之这些不好的事情时不时就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她都没和季乔说。
季乔好不容易又恢复了正常治病救人的好医生模式，她现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不和季乔说，当然也无所谓了。
不过如果让她在面对那些给她制造痛苦的人，她担心自己承受不了，所以她不愿意出庭。
她还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争取早日把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
“嫂子你将来毕竟是要做律师的人，提前去感受一下环境，对你以后的发展是好的……”
苏芃的话还没说完，季乔就瞪了他一眼。
“尊重你嫂子的决定！而且她现在还是个病人，什么时候能投入到工作中去还是个未知数，你少在这怂恿。”
“好吧。”苏芃觉得很遗憾。
不过既然季乔都发话了，那他当然得闭嘴。
佟羽为了避免苏芃尴尬，还说了几句话安慰苏芃，怕浪费了苏芃的这一番好意。
晚上的时候，医院里接到了急救病人，刚好季乔在，他就去帮忙了。
佟羽一个人在病房里，本来想睡觉的，但似乎因为季乔不在，那些可怕的画面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等佟羽惊醒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是一层冷汗。
佟羽迷茫地望着墙壁，大口地深呼吸着。
胸口的伤还有些疼，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可怕的画面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离开她？
她想，自己也许需要一个心里医生。
但她又怕季乔担心，而且她觉得或许她现在的心情只是因为受到惊吓，等过段时间一定会自愈的。
时间总归能冲淡一切，不是吗？
……
佟晨也好几天没回家了。
要不是听说佟大海要上庭了，她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回家。
佟晨回家本来以为会看到忙碌又着急的王芳，但是并没有……
王芳虽然在家里，但是却并没有着急和忙碌……她甚至怀疑王芳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因为她竟然在家里发现了一个男人。
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男人！
如果那是小偷的话，那她的母亲现在也正在和小偷搏斗——而且也没穿衣服。
佟晨这几天在外面过的还不错，心情也都跟着好了起来，突然在这么毫无准备的时间看到这样一幕，佟羽觉得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那个男人在看到佟晨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慌乱，好像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好像就算被她看到也无所谓似的。
佟晨惨白着脸，眼睁睁地看到王芳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有些不高兴，然后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离开了他们家。
过了好一会儿，佟晨才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佟晨的声音有些发抖。
王芳皱了皱眉说：“没什么。”
“没什么？那个男人……爸爸现在还等着被审判，你就在家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佟晨想很生气地质问一通，但是那些话真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只能全都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怎么了？这有什么？你爸爸怕是要被判刑了，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我没有工作，你也赚不到什么钱，我能怎么办？我们总得生活不是吗？还有你弟弟，你弟弟现在在国外，他还等着我们给他寄生活费呢，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你弟弟怎么办？这就是现实！”
“弟弟弟弟！在你们眼里就只有弟弟！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你们的赚钱工具！但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做这么脏的事啊！要是让他知道他在国外读书的钱都是你……都是你用这种方式赚来的，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我觉得我是个伟大的母亲。”
王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再说了，这有什么？我之前还给人家做过代孕，我连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怀胎十月生下来，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佟晨怔愣在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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