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侦探
“那你呢……”伦德尔将目光从被提溜着的头颅上移开，迟疑的看向林德。
“闻到了除了血液腐肉之外的气味而已！”林德缓缓说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没理解，还有什么味道？”伦德尔听见林德说的，下意识的抽动了鼻子，结果这房间里的恶臭让他脸都皱了起来。“只有臭味。”
林德用脚尖轻踹了一下从尸体腹腔中流出来的猩红肉泥，“这是鲜肉和泥土的混合物，你靠近点就可以闻到了。”
“还是算了。”说着他退出房间，看向科索，“这就是你说的艺术创作？”
“啊？不是吗？”科索呆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我觉得还蛮……艺术的啊！”
或许是他曾经见过的尸体太多，让他缺乏了对尸体的恐惧感，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反正在他心中，这是一个以尸体为基底制作成的艺术品，与用大理石雕刻的塑像没有什么区别。
伦德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在一旁照顾老兰登的卡斯，“卡斯。”
“嗯！”
“你来和这个侦探交接吧！”伦德尔说到，扛着老兰登向下走去，然后科索跑过去将老兰登又接了过来，“老板，我来。”
卡斯点了点头，招呼了屋子中的两人，也朝着下面走去。
之后，林德又看了一眼那只散落在墙上的胶枪。
“你觉得会是小兰登放的煤气吗？”默克莱顿看向林德。
林德看向默克莱顿，显然这位侦探先生也注意到了之前被密封起来的窗户。
“不像是，虽然密封窗户的胶枪在这个房间，但是我感觉他没有这个必要，按老兰登说的，哪怕在精神错乱的时候小兰登依旧没有任何对他的攻击欲望。”
“啧啧啧，也就是说你选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这美好的人性，直接排除小兰登的嫌疑咯？”默克莱顿将脑袋扔在床上，缓缓笑到。
林德想了想，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他知道这种无条件相信人性是不对的。但当他看见老兰登对他儿子的那些言论，他确实很难去朝着那些方面想。
“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默克莱顿见他不说话，招呼着众人走出去。
此时伦德尔早已将昏迷的老兰登给抬了下去，科索好像也在楼下不断的观察。同时，林德还可以听见卡斯站在门外打电话的声音。
“你让人以金花街十六号为中心扩散调查，墓园、医院还有火葬场。看看他们有没有失窃一具男性尸体，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具体身份面貌不详……”
林德和默克莱顿走了下去，科索正靠在墙上等他们下来，或者说在等默克莱顿下来。
“下面没什么好看的了，什么都没有，除了被扭开的煤气阀门之外，其他的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窗户都被从内部用胶条密封……我还是觉得嫌疑最大的是小兰登。”
默克莱顿点了点头，此时卡斯也重新走了回来，“老板，都处理好了。”
在客厅的伦德尔应和了一声，卡斯一边走一边说到，“老板，这事很怪，要不你直接把事情交给我来。今晚我没记错的话是大伦敦那边的罗德瀚的聚会对吧。”
伦德尔皱了皱眉，“不去了。”
“不去了？”卡斯轻呼到，“真的不去吗？那可是我们小时候的黑帮偶像诶！而且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应该能少很多的障碍。”
伦德尔看向卡斯，“我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件事情，在萨里郡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我还做不到无视。”
林德看着他们谈话，感觉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像黑帮，反而像热心市民、正义使者。倒是刚才的谈话中表露出来的，卡斯和伦德尔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老板，需要报警吗？他们可能有更专业的手段。”科索也走过去问到。
“不能报警！”默克莱顿斩钉截铁的说到，“小兰登精神失常，警局不管不问就是最大的疑点，相反，不仅不能报警，我们还要去调查警局。”
卡斯和科索看向伦德尔，等待他的命令。
伦德尔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确实不用报警，这里的警局太过无能。”说着，他一改刚才的模样，
“卡斯，找两个看着温和的人，穿上警服开始在这边街区走访调查。主要询问教会事宜和小兰登的情况。
同时在喊人来收拾上面，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并且审问一下小兰登。”
之后，他看向科索，“你和这个侦探先生应该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就负责配合这个默克莱顿的调查工作，如果需要人手就联系卡斯。”
科索答应到，“是，老板。”
显然，伦德尔知道自己在这一系列事情上能做的不多，他的优势就是有着诸多帮众。
几人点了点头，伦德尔又说到，“另外还有其他的安排，在之后我会通过电话告知诸位。”
几人点了点头，伦德尔见此，随后看向林德，“潘尼怀斯，你先回家吧。”
林德皱了皱眉，他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借助这个助人为乐的黑帮的力量来白嫖情报，帮助自己抓查出这个克苏鲁教。
在林德的想法中，没有作用的人就将被踢出局，而现在，自己显然就是那个没有作为的人，他自问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能比拟这个团体中其他人的作用，情报、侦查这些都有更厉害的人来做。
果然，还是被踢出局了啊！林德有些烦躁，不可否认，在某些情况下，一个组织的力量要比一个人大得多。不过看现在的状况，自己好像不能享受组织红利了。
“好吧！”林德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伦德尔拍了拍他的小光头，认真的说到，“真的会告诉你的。”说着，他掏出一个手机来递给了林德，“这里面就只有一个电话，那个就是我的。”
唉？不是要踢我出局吗？
林德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没有作用便会被踢出团队”的想法是正确的，但那是他们成年人之间的正确，而不是对待他这个小孩子的。
林德接过电话，这个年代一个手机可不少钱呢，在大部分时候大家基本都是使用公共电话和家庭座机。
林德点了点头，然后便自己走出了这件屋子，留他们继续在里面讨论。
不过一会儿，便接连有好几台车驶入了金花街，伦德尔走了出来，迎接着帮众们尊敬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多乌鸦？”
此时，在他对面房子上，两只乌鸦挨在一起嘎嘎叫，在他旁边的电视天线上也有一只乌鸦。在天空上，还有好几只在飞着，伦德尔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些乌鸦的活动范围基本都集中在金花街……
此时，林德回到了商业区，他现在打算去商场买点东西。
“植物精油、银、油蜡烛、铜粉、纱……”这些在曾经都是难以收集的东西，在现代社会有了不同的商业名称和属性。可以直接买到。
银、铜就不说了，常见金属，纱在药店买个纱布拆开就可以。而像是植物精油，他买了个烧菜用的鲜榨橄榄油，油蜡烛，他在一家商店买到了合适的情趣蜡烛……特别顶。
回费格太太家时，他提着这些东西路过了一个巷子，之后他的双手又变得空空如也。
“潘尼怀斯先生！”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林德扭头一看，那个默克莱顿侦探此时正朝自己走来。
“侦探先生！”林德微笑打着招呼，内心逐渐警惕起来，他不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默克莱顿过来和林德并行着，
“你们没有继续讨论调查了吗？”林德好奇的问到，
“其实那里能得到的讯息也没有多少，一会儿便基本收集完了，现在我正打算去老兰登之前去的那家酒吧调查一下。”说着，默克莱顿叹了口气，“可惜那家酒吧不是伦德尔先生的产业，不然可以更方便。”
“其实哪怕是他的产业你也不会信任的对吧。”林德笑到。
“哈哈！”默克莱顿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比较多疑。”说着，他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感觉伦德尔先生很奇怪！”
林德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感觉他对邪教和du品有一种莫大的厌恶。”
默克莱顿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免费的？”
“不是！”默克莱顿摇了摇头。
“那你想在一个小孩身上得到什么呢？”林德有些疑惑。
默克莱顿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再他的袍子上不断的停顿着，“你不是普通人吧，潘尼怀斯先生。”
“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林德疑惑的问到。
默克莱顿摇了摇头，“潘尼怀斯先生，您不用怀疑。我做了快二十年的侦探了，从业这么多年，每几年中总会出现一起难以解释然后被潦草结束的案件。
然而包括我在内，对那些案件的细节都想不起来。
于是这种时候，我会选择复盘整个案件。结果发现案件中许多细节都对不上。”
“我记忆最深的一起案件，是一个被鞭打至死的女人的案件，当时是在她家里的卧室发现她的。
当时我正想通过女尸身上衣物的血迹来推理时，结果我却说肯定的说:『尸体本身没有出血的伤口，那么这衣服上的血迹……是衣服的印花！』”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你能理解吗？当时说出那种无厘头的话，然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说我推理得太对了。”
林德一下反应过来默克莱顿想要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不就是混淆咒的应用么？
“更恐怖的是，我的记忆从那之后便中断了。”
还有一忘皆空，显然这是巫师的手笔。
说着，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默克莱顿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德，
“您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下雪天的时候，您正观察着雪地里的脚步，你在脑子里想着，『这个脚步的主人正在正常的走着……』
然后下一瞬间，这个脚步突然无比的凌乱起来，这时候你想，『他走着走着突然开始跳舞……』
再之后，脚步突然消失了，从空白一片的雪地中——消失了。你只能推理出来『跳完舞之后，他飞走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默克莱顿说到。
“而且这并不是个例，在我二十余年探查的案件中，有十余起案子就是这样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结案的。
每次都是在我推理调查的时候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可等我复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其中诡异。
所以我推断，这个世界上，还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隐藏在我们的生活中，影响我们。”
默克莱顿看着来往的车流，肯定的说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雪地里飞起来。”
“唔……很有意思的故事。”林德笑到。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的双眼，笃定的说，“潘尼怀斯先生，你就是那种神秘力量的拥有者之一，您肯定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我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林德无奈的说到。果然，混淆咒、遗忘咒和复原咒并不能完美掩盖巫师的存在。
尤其是对默克莱顿这种专业的侦探来说，巫师们以为施了一个咒后便万事大吉，可他们从未意识到他们留下来的那些『细枝末节』在某些人眼里是多么的显眼，就好像是雪地里突然消失的脚步一样……
而现在，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面的默克莱顿找上了林德，甚至还夸张的以为林德是一个披着十三岁小孩皮囊的另类家伙，就好像是话本小说里写的那些一样。
“我还是没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林德说了一句。
“只要注意观察的话，就可以看见你袖子里一直有一个棍状物。”默克莱顿说，
“我的刀啊！”林德说到，“我当时剖开尸体肚子的刀。”
“且不说先生您的行为模式和十三岁小孩的差距有多大，单说您的刀！
您的刀难道不用刀鞘就这么放在袖子里吗？而且还是一把锋利的三菱刺刀。”默克莱顿说到。
“……”
“潘尼怀斯先生，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默克莱顿看见林德不说话，急忙解释到，好像生怕林德下一秒会化作一股烟雾消失一般，
“我只是有一种病态的好奇心，就像我无比渴望繁杂怪异的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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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了除了血液腐肉之外的气味而已！”林德缓缓说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没理解，还有什么味道？”伦德尔听见林德说的，下意识的抽动了鼻子，结果这房间里的恶臭让他脸都皱了起来。“只有臭味。”
林德用脚尖轻踹了一下从尸体腹腔中流出来的猩红肉泥，“这是鲜肉和泥土的混合物，你靠近点就可以闻到了。”
“还是算了。”说着他退出房间，看向科索，“这就是你说的艺术创作？”
“啊？不是吗？”科索呆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我觉得还蛮……艺术的啊！”
或许是他曾经见过的尸体太多，让他缺乏了对尸体的恐惧感，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反正在他心中，这是一个以尸体为基底制作成的艺术品，与用大理石雕刻的塑像没有什么区别。
伦德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在一旁照顾老兰登的卡斯，“卡斯。”
“嗯！”
“你来和这个侦探交接吧！”伦德尔说到，扛着老兰登向下走去，然后科索跑过去将老兰登又接了过来，“老板，我来。”
卡斯点了点头，招呼了屋子中的两人，也朝着下面走去。
之后，林德又看了一眼那只散落在墙上的胶枪。
“你觉得会是小兰登放的煤气吗？”默克莱顿看向林德。
林德看向默克莱顿，显然这位侦探先生也注意到了之前被密封起来的窗户。
“不像是，虽然密封窗户的胶枪在这个房间，但是我感觉他没有这个必要，按老兰登说的，哪怕在精神错乱的时候小兰登依旧没有任何对他的攻击欲望。”
“啧啧啧，也就是说你选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这美好的人性，直接排除小兰登的嫌疑咯？”默克莱顿将脑袋扔在床上，缓缓笑到。
林德想了想，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他知道这种无条件相信人性是不对的。但当他看见老兰登对他儿子的那些言论，他确实很难去朝着那些方面想。
“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默克莱顿见他不说话，招呼着众人走出去。
此时伦德尔早已将昏迷的老兰登给抬了下去，科索好像也在楼下不断的观察。同时，林德还可以听见卡斯站在门外打电话的声音。
“你让人以金花街十六号为中心扩散调查，墓园、医院还有火葬场。看看他们有没有失窃一具男性尸体，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具体身份面貌不详……”
林德和默克莱顿走了下去，科索正靠在墙上等他们下来，或者说在等默克莱顿下来。
“下面没什么好看的了，什么都没有，除了被扭开的煤气阀门之外，其他的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窗户都被从内部用胶条密封……我还是觉得嫌疑最大的是小兰登。”
默克莱顿点了点头，此时卡斯也重新走了回来，“老板，都处理好了。”
在客厅的伦德尔应和了一声，卡斯一边走一边说到，“老板，这事很怪，要不你直接把事情交给我来。今晚我没记错的话是大伦敦那边的罗德瀚的聚会对吧。”
伦德尔皱了皱眉，“不去了。”
“不去了？”卡斯轻呼到，“真的不去吗？那可是我们小时候的黑帮偶像诶！而且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应该能少很多的障碍。”
伦德尔看向卡斯，“我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件事情，在萨里郡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我还做不到无视。”
林德看着他们谈话，感觉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像黑帮，反而像热心市民、正义使者。倒是刚才的谈话中表露出来的，卡斯和伦德尔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老板，需要报警吗？他们可能有更专业的手段。”科索也走过去问到。
“不能报警！”默克莱顿斩钉截铁的说到，“小兰登精神失常，警局不管不问就是最大的疑点，相反，不仅不能报警，我们还要去调查警局。”
卡斯和科索看向伦德尔，等待他的命令。
伦德尔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确实不用报警，这里的警局太过无能。”说着，他一改刚才的模样，
“卡斯，找两个看着温和的人，穿上警服开始在这边街区走访调查。主要询问教会事宜和小兰登的情况。
同时在喊人来收拾上面，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并且审问一下小兰登。”
之后，他看向科索，“你和这个侦探先生应该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就负责配合这个默克莱顿的调查工作，如果需要人手就联系卡斯。”
科索答应到，“是，老板。”
显然，伦德尔知道自己在这一系列事情上能做的不多，他的优势就是有着诸多帮众。
几人点了点头，伦德尔又说到，“另外还有其他的安排，在之后我会通过电话告知诸位。”
几人点了点头，伦德尔见此，随后看向林德，“潘尼怀斯，你先回家吧。”
林德皱了皱眉，他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借助这个助人为乐的黑帮的力量来白嫖情报，帮助自己抓查出这个克苏鲁教。
在林德的想法中，没有作用的人就将被踢出局，而现在，自己显然就是那个没有作为的人，他自问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能比拟这个团体中其他人的作用，情报、侦查这些都有更厉害的人来做。
果然，还是被踢出局了啊！林德有些烦躁，不可否认，在某些情况下，一个组织的力量要比一个人大得多。不过看现在的状况，自己好像不能享受组织红利了。
“好吧！”林德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伦德尔拍了拍他的小光头，认真的说到，“真的会告诉你的。”说着，他掏出一个手机来递给了林德，“这里面就只有一个电话，那个就是我的。”
唉？不是要踢我出局吗？
林德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没有作用便会被踢出团队”的想法是正确的，但那是他们成年人之间的正确，而不是对待他这个小孩子的。
林德接过电话，这个年代一个手机可不少钱呢，在大部分时候大家基本都是使用公共电话和家庭座机。
林德点了点头，然后便自己走出了这件屋子，留他们继续在里面讨论。
不过一会儿，便接连有好几台车驶入了金花街，伦德尔走了出来，迎接着帮众们尊敬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多乌鸦？”
此时，在他对面房子上，两只乌鸦挨在一起嘎嘎叫，在他旁边的电视天线上也有一只乌鸦。在天空上，还有好几只在飞着，伦德尔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些乌鸦的活动范围基本都集中在金花街……
此时，林德回到了商业区，他现在打算去商场买点东西。
“植物精油、银、油蜡烛、铜粉、纱……”这些在曾经都是难以收集的东西，在现代社会有了不同的商业名称和属性。可以直接买到。
银、铜就不说了，常见金属，纱在药店买个纱布拆开就可以。而像是植物精油，他买了个烧菜用的鲜榨橄榄油，油蜡烛，他在一家商店买到了合适的情趣蜡烛……特别顶。
回费格太太家时，他提着这些东西路过了一个巷子，之后他的双手又变得空空如也。
“潘尼怀斯先生！”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林德扭头一看，那个默克莱顿侦探此时正朝自己走来。
“侦探先生！”林德微笑打着招呼，内心逐渐警惕起来，他不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默克莱顿过来和林德并行着，
“你们没有继续讨论调查了吗？”林德好奇的问到，
“其实那里能得到的讯息也没有多少，一会儿便基本收集完了，现在我正打算去老兰登之前去的那家酒吧调查一下。”说着，默克莱顿叹了口气，“可惜那家酒吧不是伦德尔先生的产业，不然可以更方便。”
“其实哪怕是他的产业你也不会信任的对吧。”林德笑到。
“哈哈！”默克莱顿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比较多疑。”说着，他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感觉伦德尔先生很奇怪！”
林德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感觉他对邪教和du品有一种莫大的厌恶。”
默克莱顿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免费的？”
“不是！”默克莱顿摇了摇头。
“那你想在一个小孩身上得到什么呢？”林德有些疑惑。
默克莱顿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再他的袍子上不断的停顿着，“你不是普通人吧，潘尼怀斯先生。”
“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林德疑惑的问到。
默克莱顿摇了摇头，“潘尼怀斯先生，您不用怀疑。我做了快二十年的侦探了，从业这么多年，每几年中总会出现一起难以解释然后被潦草结束的案件。
然而包括我在内，对那些案件的细节都想不起来。
于是这种时候，我会选择复盘整个案件。结果发现案件中许多细节都对不上。”
“我记忆最深的一起案件，是一个被鞭打至死的女人的案件，当时是在她家里的卧室发现她的。
当时我正想通过女尸身上衣物的血迹来推理时，结果我却说肯定的说:『尸体本身没有出血的伤口，那么这衣服上的血迹……是衣服的印花！』”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你能理解吗？当时说出那种无厘头的话，然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说我推理得太对了。”
林德一下反应过来默克莱顿想要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不就是混淆咒的应用么？
“更恐怖的是，我的记忆从那之后便中断了。”
还有一忘皆空，显然这是巫师的手笔。
说着，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默克莱顿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德，
“您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下雪天的时候，您正观察着雪地里的脚步，你在脑子里想着，『这个脚步的主人正在正常的走着……』
然后下一瞬间，这个脚步突然无比的凌乱起来，这时候你想，『他走着走着突然开始跳舞……』
再之后，脚步突然消失了，从空白一片的雪地中——消失了。你只能推理出来『跳完舞之后，他飞走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默克莱顿说到。
“而且这并不是个例，在我二十余年探查的案件中，有十余起案子就是这样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结案的。
每次都是在我推理调查的时候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可等我复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其中诡异。
所以我推断，这个世界上，还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隐藏在我们的生活中，影响我们。”
默克莱顿看着来往的车流，肯定的说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雪地里飞起来。”
“唔……很有意思的故事。”林德笑到。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的双眼，笃定的说，“潘尼怀斯先生，你就是那种神秘力量的拥有者之一，您肯定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我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林德无奈的说到。果然，混淆咒、遗忘咒和复原咒并不能完美掩盖巫师的存在。
尤其是对默克莱顿这种专业的侦探来说，巫师们以为施了一个咒后便万事大吉，可他们从未意识到他们留下来的那些『细枝末节』在某些人眼里是多么的显眼，就好像是雪地里突然消失的脚步一样……
而现在，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面的默克莱顿找上了林德，甚至还夸张的以为林德是一个披着十三岁小孩皮囊的另类家伙，就好像是话本小说里写的那些一样。
“我还是没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林德说了一句。
“只要注意观察的话，就可以看见你袖子里一直有一个棍状物。”默克莱顿说，
“我的刀啊！”林德说到，“我当时剖开尸体肚子的刀。”
“且不说先生您的行为模式和十三岁小孩的差距有多大，单说您的刀！
您的刀难道不用刀鞘就这么放在袖子里吗？而且还是一把锋利的三菱刺刀。”默克莱顿说到。
“……”
“潘尼怀斯先生，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默克莱顿看见林德不说话，急忙解释到，好像生怕林德下一秒会化作一股烟雾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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