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之陈万钧_谁如璀璨,迷离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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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之陈万钧

  陈万钧有时候会做梦,经常梦见筱言西穿着黑色长裙跪在面前,求他救宋嘉平。

  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几欲将他从梦中灼醒,倏然惊醒时却发现她就躺在身边。筱言西睡着的时候规矩恬静,与她醒时活蹦乱跳的样子很不相同。

  他初见她时并无惊鸿一瞥的悸动,甚至认为她蠢。千奇百怪变着戏法想接近他的女人有很多,为救男友献身的痴情戏码在陈万钧看来不过一场笑话。

  恰逢寂寞空无,索性将她带了回去。隔天下庭后,他看见筱言西背着宋嘉平流眼泪,不施粉黛的面孔比浓妆艳抹看着舒服。

  这样素净水灵的容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究竟于何时曾相见。

  与那些场面上的女人一样,筱言西也并无把真心交出去的模样。略微不同的是,别的女人皆是拿着钱满足地离开,她却总是逃命似的想摆脱,好几次连摆在茶几上的钱都忘记带走。

  陈万钧觉得做作,若换成与他不相称的糟老头,她肯定没有靠近别人的念头。既然已经卖了身,何苦还假意清高。她选择不要,他自然就不再给予。

  筱言西真的同这类女人没有多大分别,只会低眉顺眼地卖乖讨好,甚至还不如别人会交际应酬。开始见面她会化很浓的妆,陈万钧看着不顺眼,便命令她见他时不准再浓妆艳抹。这倒不是对她产生了特别的情愫,仅仅因为陈万钧对于人和事过于挑剔。其实每个人都会这样,面对不同感官的事物,谁都喜欢挑顺眼的那个看。

  褪去了妆容的筱言西看着更像在校大学生,这样一来就带不出场面了,最初仅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让她在各个酒桌上抛头露面。

  她的肌肤白嫩得近乎吹弹可破,乖顺看着他笑的样子就像个瓷娃娃。眼睛明亮、笑容清澈的清纯女人自然无可厚非地招男人遐想,陈万钧是个正常男人,身边就有着这样的女人,为此他贪恋与她肉体的欢愉也极为自然。

  筱言西被他调教地很好,好些时候只需他一个眼神,便十分清楚该做什么。她会妩媚着声音说好听的话,必要时还会用暧昧的眼神勾引他。

  清丽的容颜底下是放荡的狐媚,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对陈万钧来说,撇开不屑倒也有些意思。

  感情这东西往往没有那么多理由,更多人甚至连自己在什么时候丢了心都不清楚。

  那天半夜陈万钧忽然兴之所至,随手便给筱言西打了通电话。她一如往常地迅速赶来,媚笑着迎合他的所有需求。从最初完事后让她滚的那晚开始,筱言西便自觉地从未留宿于他的床上,这可能也是陈万钧没有厌烦她的原因,聪明不黏糊的女人在他眼里是可以加分的。

  可那天筱言西并无收拾衣服离开的意思,她将瘦弱的身体蜷成一团,嘴里嘤嘤呜呜地发出痛苦的声音。陈万钧伸手拨开她的长发,这才知道满头大汗的筱言西发烧生了病。

  他有些烦闷,忽然又觉得这个女人愚蠢,病成这样也不懂得撒娇惹怜,只会顺着他的心思。

  筱言西口中一直含糊不清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在梦语。借着柔和暗雅的灯光,他渐渐觉得床里的女人楚楚可怜到几乎下一秒就会破碎。正出神的当口,却听见她清晰地说了一句:“宋嘉平,我疼。”

  本来平静柔软的心像忽然被砖头堵住,并沉甸着一直下垂。那晚他留一个梦里全是其他男人的女人,在自己身边睡了整整一夜。

  很多人都认为人容易犯贱,摆明了给你真心你会不削,如果对你不理睬你反倒会将自己贴上去。其实这种感情远比简单的征服欲望复杂很多,产生的缘由往往是不承认自己先动了心。

  陈万钧即便知道自己对她有些上心,断然也不会表现出来。撇开这莫名其妙的感情不说,他清楚筱言西心里还住着一个男人。

  选择在事态的萌芽期结束其发展过程,无疑是最好的决策。他开始杜绝跟她见面,也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陈万钧并无诸如想念心痛的感情,收放自如向来为他所擅长,区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能轻易撩拨他的心思。

  而命运指的就是和不想见的人分开,却兜兜转转终会在某个时刻再次碰见。

  当他在二楼转角处的包厢外吸烟时,无意间却瞥见了坐在一楼大厅吃饭的筱言西。

  她将头发扎起来,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挥舞着细长的胳膊和对面的女人又说又笑。低浅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子,明亮的光打在头顶,她毛绒的浅发轻轻上扬。那样生动的笑容似乎点燃了整个大厅的气氛,陈万钧心里渐渐溢出一些跳动的因子,沉闷的情绪逐渐得到缓解。

  转瞬间却又开始烦闷,如此生机勃勃的筱言西不是他所认识的人。一旦脑海中产生这个念头,随即就醒悟到她面对他时有多假,连带谄媚的笑容似乎都夹带着诸多不情愿。

  想将她的原本逼出来,于是就又开始联系。纵然她还是会对着他笑,却再也比不上那天的神采,只除了那个醉酒的夜晚。

  正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夏夜,就着暧昧的灯光,他一杯接一杯地将她灌醉。筱言西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刹那间却跌进陈万钧怀里,她不松手地搂着他的脖子,埋着脑袋轻轻磨蹭他的胸膛,随即又仰着脖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那一刻陈万钧只觉得恍然如梦,竟如痴如幻地不忍将她放开。他缠绵地吻她,疯狂地要她,可是这个蠢女人即使躺在他的身下,口中却仍然唤着宋嘉平的名字。

  陈万钧怒了,将半梦半醒的筱言西喝醒,并且命令她当下离开。此后他逐渐开始忽冷忽热,她媚着声音撒娇,他会面不改色地暗喜,她若有所思地出神,他便会烦闷不已。

  他没有给过她多少钱,却逐渐开始送她东西。当筱言西拎着新裙子在身上比划时,会当着陈万钧的面开心地笑,还会夸赞裙子非常漂亮。他听在耳里喜在心上,却偏偏又从镜子里看见她转身后的满脸疲惫和不屑。

  一把年纪的人,到这时才体会到什么叫心碎。

  他认为已经对她很好,从未有过的好,可这个女人竟这样不知好歹,把他呈上的心狠狠踩在脚下践踏。

  所以他想惩治她,接着就把她丢给头发花白的香港佬。筱言西踟蹰地站在香港人的车前,脸上写满惊恐和不安,那个时候陈万钧甚至还在心底嗤笑,她就像预料中的一样,卖身也会挑对象。

  可最终她仍然依他的吩咐,乖巧地上了别人的车。这才恍然到原来在她心里,他和别人并无分别,只要能保证宋嘉平的安全,她竟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那天陈万钧连着吸了半盒烟,掐算着他们离开的时间,脑海中全是筱言西对着他撒娇暧昧的画面。当最后一支烟熄灭时,他给香港佬拨通手机,警告他不准碰她一根汗毛。

  纵使筱言西对着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能外向到近乎疯癫,好歹她乖顺撒娇的样子只属于他一个人,于此他便增加留她在身边的次数。

  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会发现她的生活习性。那日偶然撞见她窝在沙发里啃噬东西,陈万钧便顺手从她嘴里夺过闪亮的包装纸。粗略看了一遍,便知其只是普通的劣质巧克力,她竟吃的那样

  香,还面带尴尬地跟他说好吃。

  他心里缓缓生疼,恨不得立即就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交给她,从此后他每去一个地方出差,都会稍上一大盒子上等巧克力。

  陈万钧很喜欢看着她吃东西,慢慢地咀嚼,认真的模样仿佛每样东西都那么好吃。也只有这一刻,他才能完全放松地只盯着她看。

  三年时间越来越接近尾声,陈万钧的脾气也越来越坏。看见筱言西时会放松,可一想到宋嘉平他又会烦躁,如此矛盾的心理使脾气古怪无常。

  筱言西在无形中确实是被他惯着,若不如此,她断然不敢在饭桌上给别的人脸色看,何况还是当着陈万钧的面。那次他是真的发怒,往常是觉得她年纪小,带不出场面,后来却是根本舍不得带出来给别的男人看。就他发火的程度,让那位秃顶的杨总损失三千万实则最小的报复。

  他断定她的心里除了宋嘉平装不下任何人,却依然忍不住对她好,可好的时候又习惯性地语言相击,好像必须如此才能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

  宋嘉平快出狱的前几天,他看着她跌倒在地上,头顶还被桌角撞出个窟窿。谁都不知道当时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有过去将她扶起。筱言西盯着他的眼神带着不理解的委屈,他真怕自己一不忍心就将她留下,于是不再看她一眼。

  她从此走出他的世界,他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坐了一整晚。此后便寄情于工作,疯狂到忘记喝水吃饭。

  宋嘉平出狱的那天,他驱车到看守所的大门外,一直远远地看着筱言西。才几天不见,那个丫头好像瘦了很多。她站在胡杨树下盯着从门口走出来的宋嘉平,过膝的裙角被风吹得飘起来。

  陈万钧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拥抱,还看着宋嘉平转身上车离去。盯着被丢下的筱言西,他的心底再次腾升出磨人的烦闷气。她用了三年时间换一个男人的安全,可那个男人出来后竟说了几句话就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气急败坏地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坐牢的那个人,如果换成他,出来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她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又跟宋嘉平重聚在一起。陈万钧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选择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有时候他会觉得可笑,这样的状况仿佛让他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得的自己。

  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却终被思念折磨成病。其实他派人打听了很多关于她的消息,他也不止一次驱车去她楼下。陈万钧从未上楼去过,以前是没有兴趣,后来却是没有胆量,不想从她住的地

  方看到别的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们之间的事,他从未幼稚地想过要告诉宋嘉平。以前宋嘉平在他手底下做事时,结交了不少朋友,从那些人口中听到闲言闲语实属正常。可筱言西却对他产生误会,认定了是他想破坏他们的感情。他不希望她误会,却又盼着她误会,若是认定了这个误会,她会不会开窍地思考为何他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可那个女人对他远比想象中的还憎恨。他知道宋嘉平跟她求婚,又看着宋嘉平把她丢在雨里。陈万钧知道筱言西费这么大力救宋嘉平,不止是因为爱他,更是因为对不起他。

  她蹲在大雨里哭的那一刻,陈万钧除了心疼就是责备。她有时候看着很机灵,其实很愚笨。那包毒品若不是宋嘉平死咬住口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又怎么会逃过那一劫。可偏偏爱会让人盲目,他说不是,她便相信。

  他一直不曾告诉她,宋嘉平面上为着实现她的愿望,实则是被自己的贪欲冲昏头脑。若不如此,他为何在明知筱言西不贪财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为财奋斗。

  意思等同于筱言西白费了三年时间,她一直以为宋嘉平是为了她才去坐牢,其实若没有她的存在,宋嘉平依然会为了钱财走私贩毒。

  这些都是陈万钧后来才调查清楚,只是一直没告诉她。原来是因为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后来却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他真心希望没有和筱言相遇过,却又很庆幸她遇上的是自己。

  宋嘉平也是因为真心对她才不忍继续欺骗她,所以他走得很决断残忍。索性后来他找陈万钧谈话,一再请求他不要将毒品的事告诉筱言西。在女人的裙子底下做犯法的勾当,还拿想让她幸福的幌子当借口。这种做法让陈万钧恨不得开枪毙了宋嘉平,可他的确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也的确是真的爱她。

  其实不用他说,陈万钧也不会将这些告诉筱言西。让她误以为曾有一个男人爱她爱到不顾一切,这样想来也是一种幸福。

  陈万钧后来的转变还得多亏司机小刘,他看着他心痛,知道筱言西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提醒他不能以强硬的方式对待女孩子。

  好在一切之后,他终于得到了心爱的女人。

  最近一段时间她老是腻在他怀里,抱怨他和蒋舒薇的过去。筱言西说她嫉妒他身边曾有过一个蒋舒薇,其实筱言西不知道,他又何尝不嫉妒她身边曾有过一个宋嘉平。

  多希望在最初的时候便和她相遇,在她最美好的年纪,和最单纯的心思,与她谈一场天长地久的恋爱。

  好在相遇并不算迟,虽不是最初,却可以长久。陈万钧满足地认为,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她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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