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邀月_绝代双骄2:邀月和花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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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邀月

  花无缺和那白衣女子用过午饭,并没掩饰行踪,两人骑上白马,又朝南边走了。

  他们的马虽是良骏,却走得不快,江南水乡,城郭阡陌相连,到黄昏时分,又到了另一座小城里。

  花无缺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那女子似乎胃口不佳,神色恹恹地径自进屋休息,花无缺自己在楼下简单用餐后,带了两样点心也回楼上休息。

  小鱼儿直等到深夜,这才使了个倒挂金钩之术,从屋顶朝下窥视,只见那白衣女郎独坐在客房里,她似乎是刚沐浴完,散垂一头乌发,坐在窗边,手持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扇着。

  小鱼儿一颗心全在铁心兰身上,又见这白衣女子和花无缺行迹亲密,他原应暗自庆幸,却又为铁心兰打抱不平,对这白衣女子生出了些微厌憎之情。

  但此刻窥视到她对窗梳发,晚风将那发香一缕缕带过来,她星眸流转,意态慵懒,于清姿中透出一种魅态,当她那双眼瞳状若无意地朝外一瞥,正和小鱼儿的双眼相对时,小鱼儿心中怦然一动,竟然是控制不住地心悸。

  这女郎一身白衣,应该也是移花宫中的宫女。小鱼儿一缩脑袋,心脏仍是乱跳,他纳罕不已,因花无缺之前身边携带的移花宫宫女如荷霜荷露铁萍姑之类,小鱼儿也见过,各个貌美如花,却没有这种妖邪之感。

  他按下浮躁心绪,又探下头来,却和邀月的脸正正撞上,这一惊非浅,白衣女郎什么时候从屋内走到窗边,他竟然毫无察觉,此人在花无缺的保护之下,仿佛弱不禁风,并不会武功,难道刚才是自己走神了吗?

  “你在学蝙蝠吗?”邀月缓缓摇着扇子,好奇地问。

  小鱼儿一脸苦笑:“我要是说,我确实是一只蝙蝠,你会信吗?”

  “哦,我信。”邀月微微一笑,说:“可是我不喜欢蝙蝠。所以对不住了。”

  当她说出对不住三个字时,小鱼儿周身的肌肉绷紧,防备着对方发难,自己可以立刻爆起反击。

  可白衣女郎说完后,却只是把两扇窗户都关了起来。

  他愣愣看着眼前的纸窗,里面透出的晕黄灯光,忍不住小声叩了叩窗棂,那女子的声音隔窗传来,说不出的低沉婉转。

  “蝙蝠快点飞走吧。”

  小鱼儿说:“现在外面的已经不是蝙蝠了,而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鱼。”

  女子的脚步声轻悄,打开窗,小鱼儿这下毫不犹豫,马上从窗户跳了进来,说:“你……”

  他话音未落,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如月,你睡了吗?”

  江小鱼的额头流了一滴汗。

  他其实不觉得花无缺会真和这白衣女子有真正意义上的亲密关系。

  因为对方是个清白如雪的正人君子。

  所以铁心兰当日抱住他,小鱼儿虽然心里难过,还是会逃走,他其实知道花无缺绝对不会对铁心兰怎样,他只会出手保护她。

  此人有朝一日和娇娘拜堂成亲,恐怕婚后也是循规蹈矩,清正洁白的如玉君子。

  半夜窥探白衣女郎也是基于如此考虑,花无缺绝对不会深夜在一个女子的房间逗留。

  现在他却在敲门。

  邀月狡黠一笑:“我睡了呢。”

  说着,手下不停,悄无声息地把房内的衣橱打开,把江小鱼塞了进去。

  江小鱼一脸懵逼蹲在衣橱里,她无声地微笑,竖起食指,凑在红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门无声关上,江小鱼才发现,这衣橱的门关得不严,一线烛光流泻进来,他单眼凑在缝隙中,见那女子飞快从床上拿了一个绣花绷子在手上,走过去开了门。

  花无缺在灯下净白如玉,一身雪色长衫连些微尘土都没有,他双眉微轩,双目如电扫了一圈,略有疑色却没有说话。

  小鱼儿咯噔一下,他恐怕把刚刚的动静都听到了。

  那白衣女郎如月却噗嗤一笑,说:“公子,难道我房间里藏着人不成?”

  花无缺淡淡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缓缓走到衣橱跟前,笑出声:“我这里面可真的藏着一个人呢,你要不要看看?”

  小鱼儿只觉得舌底泛着黄连苦水,他倒是不怕花无缺,但是半夜在花无缺女伴的房间衣橱里躲着,这让他浑身上下张嘴也说不清白。

  花无缺反倒按住她将要打开衣橱的手,轻声说:“我只是听你房间仍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你不要多心。”

  白衣女郎笑得更明媚:“我有什么可多心的。公子,我还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子,那个故事可有意思了……”

  她慢慢讲了一个传奇故事,故事从一个官家小姐进京,途中住店说起,那小姐住在旅店里,晚上听到有个男人喊冤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第二天本要赶路,她不巧却病了,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之后她鼓起勇气,顺着声音去找,原来她房间的衣橱有个夹层,夹层里居然是一个男人的枯骨。

  这故事曲折离奇,从枯骨喊冤开始,讲到姑娘帮他鸣冤,当地县令是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人,根本不信她的连篇鬼话。

  那鬼便告诉小姐,县令童年的种种趣事,原来这冤魂竟然是县令的亲生父亲。

  中间夹杂了县令的真假父亲之谜,真父亲被假父亲亲手杀死的往事,最后县令帮自己父亲报仇雪恨,小姐和他也终成了眷属。

  小鱼儿觉得这个故事又臭又长,没想到花无缺居然不打断白衣女郎,静静听她全部讲完了。

  讲完这个故事,那个女郎又把绣花绷子取来给花无缺看,告诉他,这是给他绣的一块手帕。

  小鱼儿一脸困惑地看着雪白丝帕上放肆得我行我素的几条黑线。

  “这是墨玉兰花,好看吧?”

  天地良心,小鱼儿觉得这就是小孩子随手打翻了砚台的效果。

  花无缺居然昧着良心说还不错。

  又问她晚上肠胃如何,是否还想呕吐。

  又叮嘱她关好门窗,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小鱼儿在衣橱里差点睡着,腹诽花无缺,原以为深更半夜他敲门,是有什么香艳想法,结果他表现得像是白衣女郎的慈爱老父亲。

  花无缺的武功十倍于小鱼儿,是以他离开房间后,小鱼儿也不敢擅动,他耳朵贴着墙壁仔细聆听隔壁声音,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悄悄推开衣橱,走了出来。

  那白衣女郎居然仍然未睡,灯下仔细地绣着花。

  小鱼儿看着她那狂乱的线条,心想她这手艺,下辈子也不能出师,趁早还是改行的好。

  迎着白衣女郎的目光,他从容笑着说:“姑娘,咱们出去走走,你敢不敢?”

  小鱼儿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白衣女郎跟他一起出去。

  他其实对她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有一种诡异古怪的念头,既然花无缺能够夺走了铁心兰的心,那么现在花无缺身边这位白衣姑娘的心,他江小鱼难道没本事抢走吗?

  白衣女郎却只是歪着头看了看他,然后点头说:“好啊。”

  小鱼儿心里奇怪,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是自信满满地笑笑,伸手推开窗,自己先翻了出去,一脚蹬在外墙的一线凸起,伸出一只手给她借力。

  移花宫的宫女都会武功,但这名女子看来娇怯怯,小鱼儿暗自怀疑,哪怕她会武功,恐怕也平庸的很。

  夜风微凉,她先探出头,满头黑发被风吹得散开,在她身后是无边无际的紫黑色夜空,不见月色,只有微弱星光,整个的像是一个恍惚苍茫的梦境。

  她坦然把素白纤美的一只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借他的一托之力,整个人宛如一只白蝶,轻飘飘跟着他从外墙飞掠下楼。

  远离客栈后,江小鱼整个人都跳脱活跃起来,他带着白衣女郎一路朝郊外走,她不紧不慢跟着他,看起来并不会疲倦气竭。

  不多时,两人已经掠出城门,到了郊外狂野处的一个地方,幽幽山林里,突然亮起了数盏鲜红灯笼,那光宛如陈年血迹,将远近一片竹林照得一片幽绿。

  江小鱼带着白衣女郎走到一个荒坟前,问她说:“我要现在带你下到幽冥地狱去,你怕不怕?”

  白衣女郎一双星眸凝在他的脸上,摇头说:“不怕。”

  江小鱼心里惊异至极,这个姑娘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他原本准备了七八种说辞,筹谋若白衣女郎不跟他一起下去,就施展出来,总要让她中套。

  可白衣女郎完全不需要他施展计策,坦坦然跟在他身旁,这种坦然无惧又隐藏着孤高自许的态度,江小鱼这一生当真没遇到过。

  荒冢前立了一块墓碑,小鱼儿伸手在几个字上照顺序按了一遍,那墓碑突然朝后推动,露出底下一块铁板,铁板上有一个拉环。

  江小鱼拉起拉环,露出地下深幽黑暗的一条地道来。

  “咱们马上就要下到幽冥地府了,你要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

  “好。”

  小鱼儿见她果然敢跟着自己下去,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

  这丫头无所畏惧的样子,要不是绝顶聪明,就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在地府里,是一句谎话都不能说的。”

  白衣女郎的声音在地道里幽幽淡淡:“好。”

  “你为什么会跟我出来?”

  “因为,你提到了铁心兰。”

  “你也认识铁心兰?”江小鱼诧异,语气也热烈几分:“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并不,我们中途走散了。”白衣女郎的声音镇定而清幽:“我原以为你会知道她的行踪。”

  “原来如此。”江小鱼有些失望。

  他转了几个念头,又问:“若找到铁心兰,你打算怎么做?”

  江小鱼知道移花宫对自己很有敌意,铁心兰也曾被移花宫的宫女袭击,不知此女会不会也存着歹毒的念头。

  “若找到了铁心兰姐姐。”白衣女郎悠然说:“我就把她送到花公子面前,让他们团圆。花公子也好不再管我的事情了。”

  这话里,颇有对花无缺的嫌恶,江小鱼很不高兴有人要让铁心兰和花无缺团聚,可是听到此女不情愿花无缺管她,又有几分莫名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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