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错足成千古恨
下午一上班，我就抱着一线希望去找陆课长请假。
毫不例外的，陆课长拒绝了我的请假要求，并义正词严的批评我：“萧斌，今天刚任命你做课长助理，你就给我请假。其他人会不会觉得我用人太随意？”说着，声音提高了八度，口气也变得更严厉。
他说：“前几天你请假就说过，厂规有规定，进厂一个月内严禁请假，你现在身为管理人员，更要带头遵守制度。更何况，现在到处缺要人，怎么能因个人私事请假。”
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怏怏不乐的离开。
我不得不承认，陆课长说得有道理，车间现在已经有两百多个员工，三条生产线刚开始投产，到处需要人。
这个时候请假，确实不合情理。
还好，再过4天就到月末，工厂规定，月末的那天就是工厂的公休日。
我只能等到公休日的那一天，亲自过番禺去负荆请罪，再把娟一起接过来。
等待的日子里，除了咒骂自己的愚蠢和荒唐之外，每天又找不同的理由来开解自己。祈求老天保佑，信件最好一个晚点到达。
这四天，我简直度日如年，每天数着时间过。每天我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上班还好过，可以做生产计划，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跟本没有时间去想念娟，可到了晚上下班后，一个人躺在宿舍的时候，我脑海里全是娟的影子，和各种可怕的瞎想。
还好，杨杰下了班后会过来陪我聊天，顺便正义的谴责一番，我才不至于发疯。
终于捱到公休日，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就爬起来坐车去东莞，再转车过番禺，终于赶在中午下班之前，到达了俊和玩具厂的门口。
我让门卫帮我通知娟，说我门口等她，就坐在河涌边的栏杆上开始等待，可是等到双腿酸麻，都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娟出来。
难道娟真的一个人回老家？望着厂里排成长队打卡上班的人群，我又喜又忧的猜想。
蓦然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夹在队伍里，红红的裙子如同一团火点亮我的眼球和希望，那不就是娟吗？
我跳下来，三步并成二步跑到走到厂门口，大声的叫喊：“娟，娟！”
很多人都好奇朝我看过来，那个红色裙子的女孩也飞快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还没等我看清她的面容，又转回了头，并没应声或走出来。
难道是我看错了？她不是娟？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晴来。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又走到门卫室，好说歹说，加上一包白沙烟作贿赂，门卫老头才勉强答应我去帮我查一下工卡。
一会儿，门卫过来用广东话掺杂普通话的语言，肯定
告诉我，娟一定在上班，因为才刚刚打了上班卡。
我的心一沉，刚才看到的应该就是娟，娟为何看到我后还不理我？难道真的想要和我分手？
我和娟闹分手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能迅速的合好。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换作以前，心高气傲的我早就一走了之。
但这次，我隐约感觉那里不对劲，不敢轻易离开。
难道这半个月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越想越胆颤心惊，我苦苦央求门卫在下班时候一定帮我传达，告诉娟我在等她，不见不散。看在白沙烟的份上，门卫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在门卫老头轻视的目光中，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去小食店胡乱的吃了一个快歺，继续坐在河涌边苦候。
原想甜蜜的相聚，变成我一个人孤单的等待，当大阳西沉，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我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我打了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眼前站的不就是娟吗？娟穿着红裙，在夕阳的的照耀下，红得就像一团火。
可是，娟的脸上并没有小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挂着几道泪痕，晶莹剔透的泪珠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掉，她就这样默默地站在身边看着我，直到我睁开眼。
我还以为娟在生我的气，激动的一把抓住娟的手，语无论次的说：“娟，你为何不理我？你明明看到我的。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别再生我的气。”
娟用力的摆脱我的手，转过身双手扶着栏杆，身体不住的抽动，显然哭得更伤心。不过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让哭出声来。
这时我才看到，娟的脚旁堆放着一堆东西，那些书籍不正是我找工作时买来打发时间的吗？
还有摆在上面的一套白短袖和黑西裤，是我们一起逛夜市时娟买的，准备回家订婚给我穿。
看到这些，我一阵撕裂的巨痛，瞬间明白娟的意思，她真心要分手，她的生活里不想再留有我的痕迹。
我还心存幻想，坚信娟是深爱我的，现在不过是气我背信弃义，气我胡言乱语写的分手信而已。
必竟相识八年，我们还一起度过那么多天的美好日子，不可能说分就分。
我跨前一步，伸出去手揽住娟的肩，右手就去抹她脸上的泪，不住认错：“我错了，我是大傻爪，不应该乱写的，你也知道，我生气时会胡说八道的，别哭，娟。”
娟身子又一摆，挣脱出我的拥抱，她向旁边移动二步，拉开了距离。她抬起双手捂住脸，终于哭出声来，呜咽着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带上你的东西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见她躲闪，我不敢再造次，站在原地焦急的嚷：“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吗？不是说一起回去订婚的吗？”
娟转过身，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一阵，泪水蘸着秀发，在阳光下是那么哀怨，凄美，美得让人心碎。
“你还记得订婚，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半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给我提分手？”娟一连串的发问像利箭射向我的心窝。
面对娟，我无力的辩解：“我刚进厂，工厂不准请假。”
“不准请假那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说明原因，我盼了那么天，却盼来你的分手信。”
娟气消了一些，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凄厉，但也没有原谅我的意思。
我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娟真的没收到第一封信？
我急忙告诉娟：“我和杨杰到大朗的第一天就进了厂，本来想请假来接你的，工厂不准请假，我就写了一封信，想让你来大朗，你没收到吗？”
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喃喃自语地说：“天意，这都是天意，是老天爷不让我们在一起。“
在娟的絮叨中，我知悉了原委。第一封信在我们约定期限的最后那天到了工厂，不过是她表妹帮她取的信。
当天晚上加班太晚，她表妹忘记把信给她。而是跟脏衣服泡进桶里，等第二天想起来时，信己经在口袋里揉成一团，分不清字迹，也不清楚是谁寄来的，只依稀记得有东莞二字。
娟以为是其他在东莞的同学寄来的信，也就没有太在意，过了几天，又收到我的第二封信，气得她当晚求醉。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我呆了，这是什么狗屁的阴差阳错？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妹，我的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既然误会全都解释清楚，我想重归于好应该不是难题。就问娟：“现在都弄明白了，你跟我去大朗吧。”
娟又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声音凄楚不堪：“晚了，不可能了。我已经订婚了，可惜男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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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例外的，陆课长拒绝了我的请假要求，并义正词严的批评我：“萧斌，今天刚任命你做课长助理，你就给我请假。其他人会不会觉得我用人太随意？”说着，声音提高了八度，口气也变得更严厉。
他说：“前几天你请假就说过，厂规有规定，进厂一个月内严禁请假，你现在身为管理人员，更要带头遵守制度。更何况，现在到处缺要人，怎么能因个人私事请假。”
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怏怏不乐的离开。
我不得不承认，陆课长说得有道理，车间现在已经有两百多个员工，三条生产线刚开始投产，到处需要人。
这个时候请假，确实不合情理。
还好，再过4天就到月末，工厂规定，月末的那天就是工厂的公休日。
我只能等到公休日的那一天，亲自过番禺去负荆请罪，再把娟一起接过来。
等待的日子里，除了咒骂自己的愚蠢和荒唐之外，每天又找不同的理由来开解自己。祈求老天保佑，信件最好一个晚点到达。
这四天，我简直度日如年，每天数着时间过。每天我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上班还好过，可以做生产计划，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跟本没有时间去想念娟，可到了晚上下班后，一个人躺在宿舍的时候，我脑海里全是娟的影子，和各种可怕的瞎想。
还好，杨杰下了班后会过来陪我聊天，顺便正义的谴责一番，我才不至于发疯。
终于捱到公休日，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就爬起来坐车去东莞，再转车过番禺，终于赶在中午下班之前，到达了俊和玩具厂的门口。
我让门卫帮我通知娟，说我门口等她，就坐在河涌边的栏杆上开始等待，可是等到双腿酸麻，都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娟出来。
难道娟真的一个人回老家？望着厂里排成长队打卡上班的人群，我又喜又忧的猜想。
蓦然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夹在队伍里，红红的裙子如同一团火点亮我的眼球和希望，那不就是娟吗？
我跳下来，三步并成二步跑到走到厂门口，大声的叫喊：“娟，娟！”
很多人都好奇朝我看过来，那个红色裙子的女孩也飞快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还没等我看清她的面容，又转回了头，并没应声或走出来。
难道是我看错了？她不是娟？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晴来。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又走到门卫室，好说歹说，加上一包白沙烟作贿赂，门卫老头才勉强答应我去帮我查一下工卡。
一会儿，门卫过来用广东话掺杂普通话的语言，肯定
告诉我，娟一定在上班，因为才刚刚打了上班卡。
我的心一沉，刚才看到的应该就是娟，娟为何看到我后还不理我？难道真的想要和我分手？
我和娟闹分手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能迅速的合好。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换作以前，心高气傲的我早就一走了之。
但这次，我隐约感觉那里不对劲，不敢轻易离开。
难道这半个月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越想越胆颤心惊，我苦苦央求门卫在下班时候一定帮我传达，告诉娟我在等她，不见不散。看在白沙烟的份上，门卫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在门卫老头轻视的目光中，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去小食店胡乱的吃了一个快歺，继续坐在河涌边苦候。
原想甜蜜的相聚，变成我一个人孤单的等待，当大阳西沉，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我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我打了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眼前站的不就是娟吗？娟穿着红裙，在夕阳的的照耀下，红得就像一团火。
可是，娟的脸上并没有小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挂着几道泪痕，晶莹剔透的泪珠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掉，她就这样默默地站在身边看着我，直到我睁开眼。
我还以为娟在生我的气，激动的一把抓住娟的手，语无论次的说：“娟，你为何不理我？你明明看到我的。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别再生我的气。”
娟用力的摆脱我的手，转过身双手扶着栏杆，身体不住的抽动，显然哭得更伤心。不过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让哭出声来。
这时我才看到，娟的脚旁堆放着一堆东西，那些书籍不正是我找工作时买来打发时间的吗？
还有摆在上面的一套白短袖和黑西裤，是我们一起逛夜市时娟买的，准备回家订婚给我穿。
看到这些，我一阵撕裂的巨痛，瞬间明白娟的意思，她真心要分手，她的生活里不想再留有我的痕迹。
我还心存幻想，坚信娟是深爱我的，现在不过是气我背信弃义，气我胡言乱语写的分手信而已。
必竟相识八年，我们还一起度过那么多天的美好日子，不可能说分就分。
我跨前一步，伸出去手揽住娟的肩，右手就去抹她脸上的泪，不住认错：“我错了，我是大傻爪，不应该乱写的，你也知道，我生气时会胡说八道的，别哭，娟。”
娟身子又一摆，挣脱出我的拥抱，她向旁边移动二步，拉开了距离。她抬起双手捂住脸，终于哭出声来，呜咽着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带上你的东西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见她躲闪，我不敢再造次，站在原地焦急的嚷：“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吗？不是说一起回去订婚的吗？”
娟转过身，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一阵，泪水蘸着秀发，在阳光下是那么哀怨，凄美，美得让人心碎。
“你还记得订婚，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半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给我提分手？”娟一连串的发问像利箭射向我的心窝。
面对娟，我无力的辩解：“我刚进厂，工厂不准请假。”
“不准请假那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说明原因，我盼了那么天，却盼来你的分手信。”
娟气消了一些，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凄厉，但也没有原谅我的意思。
我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娟真的没收到第一封信？
我急忙告诉娟：“我和杨杰到大朗的第一天就进了厂，本来想请假来接你的，工厂不准请假，我就写了一封信，想让你来大朗，你没收到吗？”
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喃喃自语地说：“天意，这都是天意，是老天爷不让我们在一起。“
在娟的絮叨中，我知悉了原委。第一封信在我们约定期限的最后那天到了工厂，不过是她表妹帮她取的信。
当天晚上加班太晚，她表妹忘记把信给她。而是跟脏衣服泡进桶里，等第二天想起来时，信己经在口袋里揉成一团，分不清字迹，也不清楚是谁寄来的，只依稀记得有东莞二字。
娟以为是其他在东莞的同学寄来的信，也就没有太在意，过了几天，又收到我的第二封信，气得她当晚求醉。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我呆了，这是什么狗屁的阴差阳错？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妹，我的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既然误会全都解释清楚，我想重归于好应该不是难题。就问娟：“现在都弄明白了，你跟我去大朗吧。”
娟又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声音凄楚不堪：“晚了，不可能了。我已经订婚了，可惜男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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