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江湖之乱_从杂役开始横推诸天
投哪小说网 > 从杂役开始横推诸天 > 第一百五十一章:江湖之乱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一百五十一章:江湖之乱

  黄凤姑道:“这么说来,问题就可能出在那木盒上面了。”

  黄夫人道:“黄七在你父亲死后,并未离开,直到办完你父亲的丧事,他才辞别而去。”

  颜凡道:“如若他匆匆离开,只怕早就引起黄伯母的疑心了。”

  黄夫人道:“说的也是,不过,咱们找不到那木盒,也不能断言就是黄七偷走。”

  颜凡道:“有此线索,就容易追查了……”抱拳一礼,道:“小侄希望伯母和爹以及凤姐,都再忍耐几天,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住下,小侄料想武家堡原本在等我们找上门去,明日还不见我们有所举动,必然会大举搜查,此地已然无法安身……”

  黄凤姑接道:“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躲起来?”

  颜凡道:“小弟不和诸位同行,我要设法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微微一怔,道:“混入武家堡?”

  颜凡道:“凤姐不要替我担心,武家堡中防守虽然十分严密,但小弟已知晓了他们不少暗语,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致露出破绽。”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道:“白兄弟,你很怀疑那张总管,是吗?”

  颜凡道:“是的,小弟觉着伯父之死,定和此人有关。”

  黄凤姑道:“兄弟,我也想混入武家堡中瞧瞧,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颜凡笑一笑,道:“可是可以,不过进入武家堡甚费手脚,姐姐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黄凤姑道:“什么不便?”

  颜凡道:“混入武家堡中之后,要东躲XZ,有时,露宿花丛,有时要躲入屋顶,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可能是混入堡中的宿居之处,姐姐是女儿身……”

  黄凤姑接道:“我可以易容改装,扮作男子模样。”

  颜凡面泛为难之色,望了父亲一眼。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凤姑,身入武家堡,十分凶险,贤侄女能不去,还是最好不去。”

  黄凤姑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假手白兄弟一人担当。”

  白玉山道:“这个,说的也是,贤侄女如是一定要去,至少要嫂夫人答允才成。”

  黄风姑回首望着母亲,道:“娘,女儿想混入武家堡去,希望娘能答应。”

  黄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此行又非动手相搏,你白兄弟一人足矣,你去了反成了你白兄弟的累赘。”

  黄凤姑道:“这一点娘可以放心,如若女儿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师父决不允女儿下山。”

  黄夫人叹口气,道:“女大不由娘,看来,为娘的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了,不过,要问问你白兄弟,能不能带你同去?”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瞧姐姐是否可以和你同行?”

  颜凡原本希望父亲和黄夫人,阻止黄凤姑的同行,但父亲和黄伯母都已似乎同意,自己如何能够阻止,只好说道:“既然伯母放心,小弟自然同意了。”

  黄凤姑道:“那很好,咱们要几时动身?”

  颜凡道:“愈快愈好,伯母和家父先找一处隐身地方,咱们即刻行动,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道:“我没有男子衣服。”

  颜凡道:“这只好临机应变,最好能就地取材,进入武家堡后,再做主意。”

  黄凤姑回顾了黄夫人一眼,道:“娘,你和白叔叔先躲一阵,女儿和白兄弟同到武家堡去瞧瞧。”

  黄夫人点点头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四人研商好联络办法,颜凡和黄凤姑,先行离开了茅舍。

  夜色中一阵紧赶,距离武家堡还有里许左右时,颜凡就收住了脚步,低声说道:“凤姐姐,武家堡防守森严,要委屈你听从小弟吩咐了。”

  黄凤姑道:“你说吧!姐姐唯命是从。”

  颜凡道:“姐姐请追随小弟身后一丈左右处,不可过远。”

  黄凤姑道:“好!还要我做什么?”

  颜凡道:“距离以能看到小弟的手势为主。”

  黄凤姑道:“如是遇上了敌人,我是否可以出手?”

  颜凡道:“除非那人对姐姐出手,或是你有把握一举把敌人制服,否则不可轻易出手。”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我记下了。”

  天色破晓,半圆冷月,仍然斜挂四天。

  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

  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尺八寸,宽约一尺,厚不过五寸,看上去小巧玲珑。

  这时,霜寒还重,大街上,还不见行人。

  黑袍人行近了一座高大的府门时,突然放缓了脚步,口顾一眼,撩起长袍,把木箱掩在长袍之下。

  这庐州衙高大的门楼上,挑起两盏气死风灯,光焰熊熊。

  两个手执长矛的府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府门前面。

  一个挂着腰刀的哨长,不停地来回走动。

  黑袍人突然一伏,快速地行到了府前西侧的一座石狮子旁侧,悄然放下了描金小木箱,转身而去。

  他动作灵巧、快速,显然是习过武功的人。

  夭亮前的朦胧夜色,再加上那黑袍人的轻巧动作,府门前站的哨长、府兵,竟然全无所觉。

  虽然,那石狮子,距离府门哨位,只不过一丈多些。

  中午时分,黑袍人又出现在庐州府最大的酒楼中“庆仙阁。”

  大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黑袍人的形貌。

  四十多岁的年纪,削唐的双颊,不高不矮的身形,双目中神光湛湛,逐出了一股中年人的精明。

  他独自坐在二搂一个靠窗的桌位上,却要了两双杯筷。

  显然,是在等人。

  酒菜上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到来。

  黑袍人似是等得不耐,皱皱眉头。自斟自饮起来。

  黑袍人酒量不错,一壶一斤装的上好二锅头,已被他喝得点滴不剩。

  他又要了一壶酒,站起搓搓手,又坐了下去。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等一个不守约的人。

  但那黑袍人,却似有着不能不等的苦衷,尽管他如坐针毡,但却不敢离开。

  六七十张的桌位,只余下了两三桌人,七八个招呼客人的店伙计,也懒散地坐在椅上,打起盹来。

  黑袍人长长吁一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他闭上双目的一刹间,一个形同叫化子的童子忽然而至,在对面坐了下来,挽起酒壶斟向酒杯。

  黑袍人的警觉很高,动作也快,那挽壶倒的酒的轻微声息,已使他霍然挺起,一伸手,抓住了酒壶,冷冷说道:“你是谁?”

  小叫化笑一笑道:“你可是姓苏。”

  黑袍人道:“嗯!”

  小叫化道:“叫百魁。”

  黑袍人道:“不错。”

  小叫化道:“好!那就先放开你抓酒壶的手。”

  苏百魁吁一口气,道:“阁下是……”

  显然,他被人叫对了名字,已不敢存轻视之意,言语间,相当客气。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精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吧!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吧!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吧!”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吧,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吧!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精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胡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咪咪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精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吧!”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吧!”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吧!”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

  “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吧,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免费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

  ?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交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一面问话,一面放开了酒壶。

  小叫化斟满了酒杯,放下酒壶,道:“你可有一个绰号叫草上飞。”

  苏百魁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小叫化放低声音,道:“你送去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你们点查过了?”

  小叫化道:“点查过了。”

  苏百魁道:“可有什么缺失?”

  小叫化道:“没有,可以告慰你苏兄的是,我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

  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接道:“你回去上覆贵东主,生意已经成交,要他坐候佳音,三个月内,咱们送上人头,谢谢你这杯酒,兄弟告辞了。”

  转过身子,向前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头,道:“阁下留步。”

  小叫化笑一笑,道:“还有什么吩咐?”

  苏百魁道:“东西收到了,咱们应该办个手续,我送的价值数千万银子的珠宝,不是个小数字,就凭你兄弟几句话,就算完了?”

  小叫化缓缓坐下身子,又斟了一杯酒,道:“生熟悉不欺,我们可以不接这票生意,但既然接下了,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事情办不好,原物奉还,不会少你一个铜板,不过,到自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砸任何一票生意。”

  苏百魁道:“这个我相信,不过……”

  小叫化道:“相信就行了,难道还要我们出个收据不成。”

  苏百魁道:“小兄弟,在下还是这个意思,那是一笑大数目,如若在下手中,没有一点凭据,要我如何向出钱人交代?”

  【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小叫化道:“苏兄,你也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留把柄在别人手中,老实说,你看的,也不是我的真正面目。”

  苏百魁凝目望去,只见那小叫化的脸上,满是油污,就算他未戴人皮面具,也是一样瞧不清他的真面目,不禁一皱眉头,道:“小兄弟,这个我也清楚,可是你”

  小叫化笑一笑,接道:“你觉得我年纪小,有些人微言轻,是吗?苏老兄,你仔细想一想,如是我不够份量,会派我来吗?”

  苏百魁道:“小兄弟,手续兔了,通个姓名,总该行吧?”

  小叫化沉吟了一阵,道:“苏老兄一定要问,你就回覆贵东主,说是你见过了血手小三就成了。”

  苏百魁道:“你就是血手小三吗?”

  小叫化道:“苏老兄,别得寸进尺,我已经是破了例子,我走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话说完,不再理会苏百魁,转身快步而去。

  苏百魁还想阻止,但一眼看到了酒壶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不禁一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不见他运气行功,就把手印留在酒壶上,这不是一桩轻松事,苏百魁自知无法办到。

  这就是凭据。

  招过来店小二,算过酒钱,苏百魁同时也买了那把酒壶。

  离开了庆仙阁,直奔三英客栈,立刻备马上路。

  敢情,他也是由别处赶来此地,践约而来。

  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几里,马身见了汗,才微微收缰,放缓而行。

  这时,他开始思索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改在庐州,又为什么要自己把那一箱珍贵珠宝送到庐州府前的石狮子下?

  万一那价值数十万的珠宝出了差错,被别人捷足先得,或是无意捡去,那岂不是一件太过冒险的事?

  血手小三,又是什么身份?

  那点年纪,竟练成了那么一身武功?

  徐州,古彭城地,楚霸王项羽曾建都于此。

  地据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商市繁荣。

  苏百魁直奔入徐州城中的主通镖局。

  徐州三家镖局子,宝通是不大不小的一家,规模不算大,算上了总镖头,上下也不过三十几号人。

  总镖头万寿山,也谈不上什么大名气,生性保守,不喜扩张局面,好像只要能混得一口饭吃,能过且过。

  苏面魁似是很熟,一进门,就有人接过他的坐马。

  不用通报,直奔内厅。

  也许早有人暗中通报,万寿山已有准备,独坐在厅中等候。

  内厅不太大,但也不小,摆了十几张太师椅,一丈方圆。

  万寿山的镖局子不大,人也没有什么名气,但长相却是堂堂仪表。

  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留着一道及胸的黑髯蚕眉,凤目,方面大耳适中的身材,生具了一种折人的威平。

  苏百魁对万寿山似有着相当的敬畏,遥遥一抱拳,道:“万兄,小弟回来了!”

  万寿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欠欠身,笑道:“你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先喝杯茶。”

  木案上,早已摆好两杯香茗,还不停地冒着热气。

  显是新沏不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ouna.cc。投哪小说网手机版:https://m.touna.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