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今天放过你_娇妻她嫌富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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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今天放过你

  [笔迷楼]

  许永绍来渝河帮时还没到饭点,江南风馆子,背靠城市的灯红酒绿,面对长江的咆哮奔腾,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吴侬软语水乡气质。

  林秘书跟随许永绍,雕花木门开启,暖风送出,丝绒旗袍的女服务员扑闪大眼睛把人往里请。

  林秘书说:“订在『临江仙』包房了,二楼临江夜景好,有熊局长爱听的评弹,您要是觉得不行我赶紧叫人换。”

  许永绍抬手打断:“你做事我放心。”

  二楼走廊仿古,长直狭窄,头顶吊着玻璃彩花灯笼,许永绍还没推门,就听见琵琶和小三弦互融的曲调,男声雄浑女声轻软,交替着弹唱。

  许永绍推门,住建局熊局长正坐在外间沙发与建委的老头子下围棋,一男一女在水墨屏风旁唱评弹。

  室内暖气过剩,裱了画的老木头槛窗微微豁缝,秘书全胜脱得只剩衬衫,站熊局长身后探头:“局长啊,您这子儿快吃没了。”

  熊保昌手拈黑子:“提子多不一定占地多,贪心于吃掉对方,反而一败涂地。”

  他撒手扔掉棋子,抬头:“小许来了?”

  许永绍脱外套交给林秘书:“您来的早啊,不是说六点吗?”

  “诶,闲来无事,正巧咱们曹副厅找我有事,索性一起来了。这边环境不错,评弹听着心情也好啊。”

  许永绍微笑到:“您喜欢就行。”

  许永绍用眼神示意林秘书,林秘书点头去叫人上菜,曹处落子:“老熊啊,胜负已定咯。”

  两人交谈棋局,全胜靠近许永绍,低声说:“近些日没见你,过年准备去你家拜年,丽姨说你去东北了,是去找那姓佟的缺牙巴了吗?”

  许永绍顿了顿:“一半一半吧。”

  “呦,跟我打谜语呢?一半什么呀?”全胜挑着眉,“听林昊杰说,你最近包了个女学生啊?挺行啊你,带女人去东北潇洒,不跟你兄弟伙的聚餐。”

  许永绍给一旁观战的林秘书剜眼风,林秘书不明所以地缩脖子,许永绍冲全胜调侃一笑:“这小林子空窗期太久阴阳不调,嘴变得比女人还多了。”

  一局未完,服务员鱼贯涌入,一盘盘苏南菜式盛满餐桌。

  众人依次落座,服务员捧来茅台,津津.液体流入玻璃杯。轮到许永绍时,他摁杯口:“我胃不好,酒就免了吧。”

  “小许啊,就这一次,最后一顿酒。”熊局长举杯,“以后我就记得你不便饮酒了,也…不会再劝了。”

  两人隔着胳膊长的距离,熊保昌的衰老双眼隐于玻璃杯后,浮雕花纹扭曲视线:“最后一次,给点面子。”

  许永绍紧了紧手指,端酒杯,服务员斟酒,他隔空碰杯:“祝咱们熊局长,官运亨通,身体安康。”

  “好啊,承你吉言啊。”

  熊保昌一饮而尽,众人拍手赞他酒量好,许永绍注视着,觉得这干脆利落的动作下,有种死不旋踵的悲壮。

  席间几人互相敬酒碰杯后,聊了聊时事,谈了谈过往。熊保昌脸颊烧热,褶子都夹了通红酒意:“小许啊,人人都说你聪明、上进,前途光明,可我偏偏觉得你不适合这条路。”

  许永绍停筷,静静听他讲。

  “这辈年轻人我最看好你,也最不看好你,重情重义,可薄情寡义的圈子里得克制情义,我看着你一点点成长、改变,累啊,真累啊。”

  许永绍勉强笑到:“局长高看我了,都是在慢慢打磨出来的,不像您,一直平步青云。”

  熊保昌似有醉意,摇摇头:“人呐,二三十开盘布局,四五十中盘实战,七八十尾盘收官,有些人废棋多却逆风翻盘,有些人开局强却功败垂成,不到胜负手,不敢定棋局啊。”

  全胜和曹处酒到微醺,说着家常话,没听得出弦外之音,只有许永绍掐紧木筷。

  评弹曲换了一首又一首,十道菜吃了将近两小时,熊保昌才被全胜和司机搀扶着下楼。

  许永绍随他出门,没披外套,羊绒西装不挡风,他被寒气吹起鸡皮疙瘩,却依旧笔挺站着。

  熊保昌拍拍他的肩:“走了。”

  许永绍点头:“慢走。”

  熊保昌去后座,全胜冲许永绍遥遥挥手告别,坐进副驾,许永绍站在围江栏杆边,目送车辆远去。

  熊保昌歪躺在后座,忽然坐直,眺望江水:“小全啊。”

  “啊?”

  “听懂评弹唱的什么了吗?”

  全胜笑着回头:“局长,我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跟您这南京人不同,哪里听得懂江苏方言呀?”

  熊保昌望着碎了满江的霓虹灯:“这人生啊…”

  “…《暴落难》啊。”

  “南京人,暴落难,蹲了马路边浪摆一付清真教门牛肉摊。”

  “苏州人,暴落难,蹲了书场里卖卖五香豆、黄连头勒甘草梅。”

  “落难个朋友叫无其数,我一时浪唱不尽许多暴落难难,请听众原谅一眼眼。”

  ……

  外间评弹仍然咿咿呀呀唱不停,许永绍站在镜子前洗手,酒气上头,掀眼皮与镜中人对视,看见自己发红发热的双颊。

  水龙头拧向凉水,他躬身往脸上拂,寒冷让意识清醒许多。他双手撑着洗脸台,肩膀高耸,头深深垂低,盯着流水打旋儿消失。

  许永绍直腰,蓦地感觉反胃,手背揩揩嘴角。林秘书在外间等候,见他出来忙问:“叫老贺吗?”

  许永绍虚脱似的瘫坐在沙发:“打电话叫康颜来。”

  “啊?这…我没康颜的电话呀,您不是不让我保存吗?”

  “嗯,我忘了。”他捏鼻梁,“你叫老贺开车去学校接她。”

  林秘书看他脸色不对,心想饭局气氛明明挺融洽,而且他的大靠山身子硬朗精神头足,再拼十年都不是事,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林秘书心里犯嘀咕,出去走廊打电话,许永绍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评弹唱得他头痛,示意服务员叫停唱词声。

  许永绍说:“都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三人安静走人,林秘书进门:“您还要在这里待着?”

  许永绍拂手赶人:“你也出去。”

  人都走光,室内瞬间安静,长江水拍着不规则的调子朝远方奔腾。他扯松领带,倚靠沙发,等康颜接电话,手指轻轻掰牙签。

  康颜没接,他一用力,牙签断成两截。

  许永绍再度拨打,那端很快接通,说自己要和舍友聚餐。许永绍莫名蹦出些画面,尽是康颜与陌生男人喜笑颜开,一团火在喉咙灼烧。

  他冷声说:“告诉我具体位置。”

  电话里呼吸急促,压着心火重重呼气,许永绍仰望天花板:“我今天想见你,不行吗?”

  康颜不回答,他心跳变急,忍不住语气放软:“康颜,来找我好不好?”

  康颜最终同意了。

  他瞬间松懈精神,胳膊垂落扔开手机,疲惫地闭目养神。没等多久,他听见有人敲门,扬声说:“进来,门没锁。”

  木门咿呀敞开,康颜站在门口,局促不安:“两个人吃饭,需要这么大的包间吗?”

  许永绍坐直,手肘撑膝盖,交错十指。康颜穿着厚开衫,里面是件高领毛衣,明明不露半寸肌肤,却因为紧束贴身,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风情。

  许永绍凝视她:“你在想什么?”

  康颜脸一红:“我…觉得这里,不太适合。”

  她绞手指,轻咬下唇:“许先生如果想换新地方,我们可以去酒店,但是饭馆…”

  许永绍低头,倏忽笑出声。

  康颜有点懵,指甲掐着掌心肉:“许先生?”

  许永绍抬头:“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急色?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放过?”他懒散后靠,“康颜,你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还是…”

  他的视线黏人,从头到脚,一处不落:“你想在这里做?”

  康颜急忙澄清:“我没有那个意思。”

  许永绍玩味看人,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过来。”

  康颜有点忸怩,转念一想,自己来都来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砍的总会砍,躲也没用。

  她小步挪过去,在沙发旁驻足,许永绍毫无动静,只抬眼凝望她。这样缱.绻的目光,康颜心底发毛,想退,男人却伸手抓住手腕,突然猛劲一拉。

  她跌入他怀中。

  康颜佝腰坐直,许永绍环抱她,额头抵着她的肩:“我只是想见你。”

  康颜没近距离听过他的软言软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的胳膊孔武有力,像铁索锚定自己,康颜早就没了挣扎的打算,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若惹恼了他,怕是真得就地解决。

  许永绍的脸贴住她的肩胛,蹭了蹭,毛衣有点厚,她只能感觉后背倚着一片坚实,温度气息都无法感知。

  许永绍闭眼:“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嗯?”康颜一愣,“我唱歌?”

  “你不是参加了新生晚会吗?”他收紧胳膊使两人贴得严丝合缝,“我知道你会唱,唱给我一个人听。”

  康颜抿唇:“您都打听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大手往下握住她的,薄茧在手背巡游,“唱给我听。”

  康颜无奈清清嗓子,小声唱了首民谣,许永绍没动静,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听,也不知道自己唱得好不好听,唱得挺心虚。

  室内安静几秒,许永绍的声音闷在后背:“好听。”

  康颜松了口气,许永绍蓦地挺腰分离彼此。后背落空感促使康颜回头,许永绍仰望她,松开握住的手,往脊背攀爬,擒住她的后颈。

  康颜感觉到压迫,本能地后仰抗拒,他陡然使劲儿,将她的唇摁向自己,深深吻上。

  康颜唇齿间一阵胡搅蛮缠,他搂腰的手上移,左右一并扣住她的后脑,让自己更深.入。

  康颜尝到一丝酒精辣味。

  这场吻像长江连绵,她听见窗外江水拍打堤岸,堪堪盖过室内黏滑声,康颜的嘴唇脖子开始酸痛,许永绍终于放手。

  两人鼻尖挨鼻尖,他轻抚康颜的脸:“今天放过你,明天老贺去接你,六点,准时到校门口。”

  康颜不答话,许永绍掐着她的后脖子将她拢近:“听见没?”

  康颜垂眼:“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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