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太可怕了!_娇妻她嫌富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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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你太可怕了!

  [笔迷楼]

  康颜双手握拳,下意识后退。

  他的眼里没有柔情,而是种啃咬撕扯的欲.望,是剔除了人性和控制力的原始状态,西装之下裹的是狼心兽皮,是即将崩坏的伪装。

  康颜立刻往门口扑,在她拉大缝隙之前,许永绍一脚将门踹拢,康颜浑身怔直。

  许永绍反手拧紧门锁,康颜去掰旋钮,蓦然腰间一紧,她被男人打横夹起,胳膊的力量几乎碾碎肋骨。

  康颜挣扎蹬腿,拖鞋东奔西跑,砸得床头灯歪了朝向。

  她锤他的腰,许永绍松手将她放倒在床,她拱起身,他便横腿压住膝盖,任她翘腿屈腿都动弹不得。

  康颜撑起上身去够他的脸,扬手狠狠甩一巴掌,却被擒了腕子压往头顶,她徒劳抓了抹空气,手脚冰凉:“许永绍…许永绍你别乱来!”

  许永绍冷冷凝视她,小指挑开浴袍系带,掌心翻山越岭忽上忽下,康颜被逼出哭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许永绍俯身,手穿入危险边缘:“康颜,你感受感受,我不了解你?嗯?!”

  康颜拼命摇头,许永绍捏夹她的脸,逼她扬起下颌:“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再说一次。”

  康颜死死抿唇,婆娑的泪眼狠狠剜着他的心口肉。

  许永绍腮帮子硬得咯吱响,手中力气加大:“你说呀!”

  康颜颤着嗓子:“我……我…爱…”

  她的回答断断续续,像扯断了的珍珠链,一颗颗的敲打着许永绍胸口,每吭一声都是往心头戳刀子。

  她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

  许永绍单手扯裤拉链,康颜脸色越发惨白,并拢双腿踹脚拒绝。许永绍拿膝盖顶开,康颜的腿被架上腰间,任凭她怎么弯折都无法踹动他半分。

  康颜哭到:“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许永绍死死捏住手腕:“我告诉你康颜,就那种男人,就他那种人…他连我半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拿什么跟我比?!”

  男人像钻子,男人的怒吼像电机轰鸣,叫嚣着要绞进来。康颜是一堵薄纸般苍白的墙,从根部裂缝,岌岌可危,而钻子不顾孔洞的狭窄干涸,执意要将它顶穿。

  就在钻子彻底穿透前,白墙轰然倒塌,康颜的情绪也分崩离析,撕心裂肺地痛声喊叫后,她疯狂地咬上他的臂膀。

  她下了死劲,她的尖牙插破他的皮,血腥溢出,要咬掉他的肉。

  许永绍皱眉闷哼一声,桎梏的力气松懈,康颜趁机挣脱手腕,迅速推翻男人跳下床。

  内.裤牵绊脚踝,她几乎是扑着到博古架前,木架子被撞得晃了三晃。

  许永绍下床追她,就在即将挨近时,康颜蓦然操起花瓶转身。

  大把粉色相思梅从花瓶摔落,原本就濒临枯萎的花瓣被这么一摔,顿时四分五裂,白绒地毯上星点装缀,支离破碎的美。

  康颜头发蓬乱,枯草般延展至衣衫半垮的肩头,胳膊举花瓶微微颤抖。

  这场景,何其相似。

  许永绍收回脚,抱胳膊站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又跟我耍这出是吧?就这?在你砸下之前我就能夺走你信不信?你真以为这能伤到我?”他吭笑,“康颜,你到底跟谁学的?”

  康颜注视他,眼神蓦然冷静下来,单手执花瓶瓶颈,在许永绍不解的视线中抬手,狠狠敲上桌沿──

  哐当!

  花瓶碎裂,只留了部分在康颜手中。许永绍被碎瓷声惊动,想上前,康颜调转瓶身:“别过来!!”

  许永绍垂眼,花瓶边沿锯齿般尖利,仿佛碰一碰就能划出血痕。

  他扫过一眼,压着眉掀起眼皮:“你想杀我?”

  康颜磨齿凿牙,花瓶依旧对准他。

  许永绍点头:“好…好…”他指脖颈动脉,“你来,你冲这儿来…你来啊!要杀你就动手!”

  他激动地伸手去拽人,康颜恐惧扬手,果真抬起花瓶朝他的下颌一抹,许永绍仰身躲过,胳膊却被划出血口,连皮带肉地翻起,又深又疼。

  他本能地后退,捂住血如涌注的伤口,很快鲜血溢满指缝,猩红的颜色染红地毯。

  许永绍难以置信地瞠圆双目,愣愣盯了血迹许久,抬头看康颜:“…小颜,你真要杀我?”

  他爱的女人要杀他,这种痛是绞于心口的痛,比手臂的伤还要让他难以承受。

  康颜泪眼婆娑,却面目狰狞,晃着沾染血迹的花瓶与他对峙:“我问你,那天…那天你到底看没看见撞死我妈的跑车?!”

  压伤口的五指渐渐收紧,许永绍呼吸凝滞:“…你听谁说了什么吗?”

  康颜目光恨恨:“你不用试图从我这里挖出谁的信息,我不会给你机会去报复她,你只用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撒谎?!”

  许永绍挺直脊背,眼睛悄然打量四周,看见距离极远的康颜手机,转而嘴角浮笑:“柯慎说的?”

  康颜不为所动,许永绍挑眉:“柯国平?”

  康颜呵止他:“你回答问题!”

  “胡先英?”许永绍听若未闻,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仅猜的人最接近真相,还猜得不偏离康颜的认知,避免提到其他人惹康颜生疑。

  康颜看他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人,而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提溜眼睛筹划阴招。

  康颜背脊生凉。

  许永绍略一思索:“高子滢?”

  康颜抿唇努力镇定,举起花瓶:“你给我闭嘴!”

  许永绍眯眼睛,轻抬下颌:“是高子滢。”

  康颜心知瞒不过他,只要他起疑心,查出端倪是分分钟的事,她破罐子破摔:“是又如何?她已经告诉我了,你再怎么报复她都没用了!”

  许永绍偏头吭哧一笑:“康颜,我为什么不报复她呀?”

  康颜握紧花瓶:“你敢?!”

  许永绍笑容更盛:“我为什么不敢?傻小颜,她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当然生气,当然想报复她。”

  “她说的是事实!”

  “事实?”许永绍啧啧两声,“小颜,你还不知道吧?在你之前,高子滢曾费尽心思接近我,这事老贺和林秘书都知道,我不跟他们通气,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问。”

  他掏出手机:“来,你打个电话过去就知道了。”

  康颜嘴唇嗫嚅,心思摇摆,许永绍给她添把火:“你想想,她这种女人会怎么做?当然是想尽办法往我身上泼脏水,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

  他将手机揣回衣兜:“小颜,你这么单纯,可别被这种人骗了,谁对你好你心里没数么?”

  他边说边伸手要握康颜的手腕,康颜陡然甩胳膊,险些将他的手再划裂口:“你闭嘴!”

  她眼神定定:“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许永绍五指白白抓了抹空气,停于半空摩.挲指腹血渍:“你不信我?”

  康颜冷笑:“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查过吗?”

  “滨南路那块地皮,是柯国平的地皮,成交时间是九月底,在此之前,你们一次合作也没有,而从那以后,你们开始频繁有交集。”

  她眼底噙泪光:“你们肯定是通过什么事达成了交易,对不对?”

  许永绍继续捂胳膊:“那都是猜测。”

  “是,”她点头,“可是你说过那么多谎话,背着我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猜测就足够了。”

  泪水沉沉,多得她睁不开眼:“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找到证据,我知道,就算再多口供,没有物证也没用,何况柯国平根本就不会再给自己儿子添罪状,你最会威逼利诱,他压根就抵抗不住。”

  许永绍叹气,抬脚要靠近:“小颜…”

  康颜哭着:“我求你离我远点!”

  许永绍抬手:“好,好,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很难受,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吗?”

  康颜止不住抽噎:“许永绍…你…”

  她努力咽下哭腔:“我问你,我们第一次在会所,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被别人下了药?”

  许永绍沉默,康颜深吸气,再也遏制不住哭声:“你知情的对不对?”

  许永绍解释:“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情的…”

  “可是你后来知道了对不对?!”

  许永绍闭眼,抿着嘴唇点点头。

  康颜哭不出来了,嗓子憋喘,无声地吸着冷空气,好半天才说得出话:“许永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犯贱,我从来不敢对这件事有任何怨言,我以为是我…我以为是我开了这个头!”

  她单手锤胸.口,哽咽不止:“我…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是我?”

  她絮絮叨叨说着,每个字都在泣血控诉,许永绍手脚血液倒流,温度褪至冰点。

  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康颜失望地目视他,不断摇头:“我跟你睡了这么久,我们一张床上,做了快三年夫妻,我竟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多事…”

  她扯嗓子哭喊:“许永绍!你怎么这么可怕啊?!你太可怕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许永绍顺她的意思接话:“好,好,我不是人…我错了小颜,你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别再伤心了,这对身体不好…”

  康颜逐渐止住哭声,咽下渗入唇缝的眼泪,缓缓开口:“我真的太蠢了。”

  她抬眸直视他。

  她双目失神,残破的花瓶在掌中发抖,许永绍盯着她,蓦然感觉她像被抽空生命力,某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涌出。

  在康颜抬手的瞬间,许永绍冲上去,逮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掰,狠力将花瓶夺走!

  康颜掌心倏忽空了,心也破了个洞,悲哀朝四肢百骸弥散,她咬着手背恸哭出声。

  碎片插.入脚底,许永绍喉结轻.颤,紧紧搂住康颜,大手摁她的后脑将她压入怀中:“康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自己动手,不如我先杀了你!”

  康颜失去推人的力气,方才那点自戕的勇气已经把她榨得精神涣散,脑子空空,呆滞地盯着地面。

  地面碎渣有血,她的足尖也有血,康颜一时竟想不通血从哪儿来,强迫症似的拼命想,各式各样的念头故意往脑子里塞,越塞越想不出大概。

  她身心俱疲,软着腿往下跌,许永绍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入床面。

  他想摸摸她,可看了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突然怕弄脏了她洁白无瑕的脸。

  许永绍隔空,象征性地轻抚头顶:“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得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乖乖等我回家再说,好吗?”

  康颜翻身侧躺,不说话。

  许永绍默然片刻,转身出房门,姚姐正和丽姨在二楼楼梯口张望,看见许永绍赤着血脚,裤脚染深衬衫染红,丽姨差点没晕过去。

  姚姐赶紧把泡泡给丽姨抱好:“先生您这…我、我给您找医药箱。”

  “不用了。”许永绍指楼上,“你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地毯换了,千万不要留碎渣。”

  脚底疼痛钻心,许永绍咬牙隐忍一阵:“…还有,把家里易碎的东西都换掉,看好康颜,让泡泡去陪她。”

  姚姐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可是您的伤…”

  许永绍摆手:“不碍事,我让老贺带我去医院包扎处理一下,你记住我的交代。”

  姚姐只管埋头应是,目送许永绍扶着栏杆趔趔趄趄地下楼,脚步声一深一浅,尔后玄关“哐”地一声,大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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