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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第二天一早,夏莉给他们做好了早饭,早早就出了门。

  她一是不想看见夏洛克那张脸,二是她答应哈德森太太要给客厅的墙壁地板修好。便也借此早些出门。

  既然是不想回去,那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她连逛了几家家具城,主要是打发时间也顺便给那些躲在暗处的杀手机会。

  昨天莫里亚蒂才说要让她后悔,她不相信后面没有动作。就是不知道莫里亚蒂要出什么招对付他们了。

  她从壁纸到地砖,从茶几沙发到装饰摆件,等全部选好,时间居然就到了下午。华生和夏洛克都有打电话过来,夏洛克的她没接,华生那边告诉他自己在买家具,中午就不回去了。

  经过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调整,她觉得已经能正常面对夏洛克了。

  夏洛克什么性格她了解,他当时可能并没有恶意。但同样的,也能从他的态度中了解到,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走进一段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要说她吧,她对夏洛克的感觉是复杂的。对他智慧的欣赏崇拜,对生活中他的任性迁就与无奈。但与华生和哈德森太太那一味迁就不同,她有能力在某放面压制住他,这让她或多或少有些安全感。

  两个单身男女相处久了,终究会产生相互吸引的感觉,自然而然也就有了暧昧。

  他们相互试探,心照不宣。

  要说喜欢,那当然是有的,却没有到爱的层面。

  这个任性又充满智慧的男人意外的性感,夏莉渐渐对他产生好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有少年人的天真,有老者的智慧,有孩童的任性,有成年人健康成熟的体魄。

  充满矛盾,吸引人的目光。

  但他不需要爱情。

  他的生活只需要那些等待他破解的迷题,他不需要牵挂,那会拖慢他的脚步。他不需要爱人,那会影响他的选择。

  夏洛克是当代最杰出的侦探,他会有非凡的成就。他早把自己置于山巅,孤独又强大。

  那夏莉为什么要用一段不知会有什么结局的感情把他困住呢?约会,告白,争吵,这些他都不需要。

  夏莉想通了,他们继续当朋友也挺好。就像是学生时代喜欢过的男同学,时间长了,许久不见了,慢慢就淡忘了。

  而且这一世她不是人类,人的生命对于海妖来说太短暂了。现在他们在一起合适,再过十年也还行,可往后二十年,三十年呢?

  等他成了耄耋老人,她还像是现在这样。也许根本不用那么久,无法改变容貌的她,早该离开,去往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到时候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年华老去?他会长出皱纹,生出白发。体力不支,行动迟缓。

  再与依旧年轻的夏莉相比,他不会心生绝望吗。

  人与长生种,是没有好结果的。

  想通后夏莉轻松不少,这个时间点也该回家了。

  只是她才出了商城,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喧闹。

  一名穿着冬季棉衣还是能看见凸起孕肚的女人站在一处楼顶哭喊,楼下不少人站在那里围观。夏莉看见有穿着警服的女警员在试图靠近她,而女人尖叫着让警员往后退。

  女人的哭喊着诉说自己的绝望,她遭遇丈夫背叛,存款全部被套走。男人长期不回家,连找都找不到人。她现在身怀8个月身孕,走投无路,绝望之下,想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威胁挽回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夏莉听着女人绝望的哭喊,在心中叹息。

  对于不在乎你的人来说,你就算是当他的面自杀,也无法挽回他的心。甚至,有些渣男恨不得你去死,给情妇让位置。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方的人正在联系女人的丈夫。夏莉在一旁听着,那个男人推脱事物繁忙走不开,无论警察怎么劝说都不肯过来。

  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女人知道了真相。她呆呆地站着,然后在众人的惊呼身中跳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像是一阵疾风在人群中穿过,她脚尖轻点墙壁,以违反物理的形态在垂直的墙面上奔跑。她一手拉住三楼阳台的栏杆,一手险险环抱住坠落下里的女人。

  众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张大了嘴巴,警察反应过来,忙将气垫移动到她们身下。

  “坚持住!”有人朝夏莉喊。

  从三楼落到气垫上,人也许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股冲击力,对孕妇来说就不妙了。

  被夏莉捞住的女人还在哭,并不断的挣扎:“放开我!让我去死!”

  两人吊在空中不停的晃动,若不是夏莉力气够大,早就掉下去了。

  她能在半空中扯住坠落的人,已经违反常理,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爬上去根本无法办到。没有人在她还可以使用魔法,但这里的人太多了。

  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状况让夏莉非常的心累。那边警方的人还没能进入三楼这家租户的阳台,夏莉在这里能听见里面警察急促的敲门声,可惜,里面的住户根本不在家。

  女人疯了一般伸手推搡,“别管我!我要带着他的孩子一起去死!”

  见她的手即将扇到自己的脸上,夏莉脸色一沉大喝一声:“闭嘴!”

  女人癫狂的动作一顿,夏莉愤怒的质问她:“你用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威胁他,为了报复他甚至愿意去死。可你死了有什么用?他在乎吗?!他照样能娶妻生子,你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我没有办法了……”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伤害自己根本无法报复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要不你带着他一起死,反正你连死都不怕。如果你做不到,就和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自己抚养孩子。”

  女人流着泪,呆呆的看着她,双目无神,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

  夏莉见她没反应了,皱了皱眉:“你还好吗。”

  女人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见她突然对外界没有了反应,夏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想到她已经崩溃了,许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但她不给自己添乱就好,等警察终于把门撞开将她们拉上去,女人还是呆滞的看着前方。

  “谢谢!”警察朝她道谢,并关心道:“你手臂没事吧?”

  “没事。”

  楼下不知何时来了记者,见他们下了楼后纷纷涌了上来,话筒和摄影机对准夏莉和孕妇的脸,各种问题也接踵而至。

  “请问,刚刚那种惊险的动作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是如何让孕妇情绪平静下来的?”

  夏莉没心情接受采访,推开挡道的人群后快步离开。记者也没追着她,而是将话筒对准了还有些呆滞的孕妇。

  “女士,你还好吗?”

  孕妇被搀扶着躺上急救推车,她神经质般的念念有词。

  慢慢的,她的眼神恢复了光彩,却露出病态的疯癫的笑容。

  这一幕被清晰的拍摄下来。

  夏莉回到贝克街,此时时间也到了傍晚。她回房间后没多久,在二楼看着她进门的夏洛克也在站在了门外。

  他抬手轻轻敲击:“咚咚——”

  此时门内的夏莉正准备往卧室去,听到敲门声不得不折返回来。她打开门,门外站着夏洛克。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夏洛克说道。

  夏莉侧身放他进来,随后在哈德森太太担忧的眼神中关上大门。看样子,他们两个的事,还是影响到221B的人了。

  夏洛克走到沙发附近站定,在夏莉平静的目光中缓缓道:“我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很抱歉,我无意伤害你。”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神色中有无法掩饰的疲倦,看样子昨晚没有睡好。

  夏莉笑了笑:“我接受你的道歉,同样的,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没有控制好私人感情,莫里亚蒂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在他做出任何举动的时候,都应该告知你们。”

  道完歉了,接下去夏洛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了一晚上,无论他对夏莉有什么感觉,说错话道歉都是应该的,他不会逃避。只是当时他没开得了口。

  剩下的,关于感情,他还没拿定注意。如果他真的决定和夏莉牵手去经营一段感情,这对他的生活带来的变化太大了。

  在普通人看来,恋爱,分手,争吵,结婚等稀松平常的感情经历,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有仔细思考过,他虽否认爱情。但不可否决的是,夏莉对他有吸引力。无论是她本人,还是那充满未知的世界。

  他的目光开始下意识投放在她身上,与对华生的同伴感情不同,夏莉除了同伴外,还有能勾起他□□的女性身份。

  就如同华生说的那样,这一生中,他对两名女性产生过情愫。

  一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载跟头,让他印象深刻的艾琳。

  艾琳性感,聪慧,有计谋,还有危险的刺激感。她是一个无论是外貌还是内里都很吸引人的女性。

  第二个是夏莉,一开始他被她普通人的身份欺骗,只当做是普通的室友,在他心中的地位与茉莉差不多。

  而那意外开启的异世界的冒险,撕开了世界的伪装。

  那些对未知的迷茫,身体异变的恐慌,以及无法战胜敌人的绝望。统统被夏莉轻松打破,那是他重来体验过的震撼。

  他的认知被颠覆了,记忆宫殿在不停的坍塌又重组。他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甚至思考过自己的世界是否也是另一个盒子。

  当他烧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看着华生去上班,夏莉如往常一样给他们准备早餐。心里也就慢慢平静了,天上除了多了一扇门外,好似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昨晚,思考了一夜的夏洛克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不需要爱情。

  他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艾琳,却任她离开,让她成为记忆宫殿里的一个存放记忆的盒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和艾琳走到一起。

  但如果夏莉就代表爱情的话,他既渴望又恐惧。

  可若是任她消失,他就再也无法在深海中再见到她了。

  因此他站在了这里,面对着爱情,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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