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小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二，已经是凌晨两点。
“天已经那么晚，就别打扰他了，你过来坐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小护士点点头，看起来很紧张。
“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我躺得时间太长，有些无聊。”
小护士坐下来，看着我，手还搓着衣角，说：“首长。”
我说：“为什么叫我首长？”
“你难道不是首长？院长他们都是这样叫的。”
“我已经躺多长时间？”
“十天。”
“今天几号？”
“八月初五。”
“谁送我到的医院？”
“好多人，有警察，还有穿道袍的。”
“有没有脸色金黄色的老者？”
小护士思考着，抿着嘴，倒是可爱的紧，看年纪怕是没有二十岁。小护士肯定地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的包裹被谁拿走？”
小护士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包裹里面都是重要的东西，所里知道的话，肯定会秘密拿走，保护起来，她不知道也是正常。我倒是不担心包裹被他们随便翻看。
“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人来看我？”
“有，每天都有，有年轻人，还有老先生，还有老道士。还有个帅气的小哥，天天来看你，白天你有反应的时候，我给我们主任汇报后，那个小哥又来了，直到待到天黑，我们院长说你需要休息，让他明天再来，他才走得。”
天天都来，是谁？轻上梢？感觉不太可能。
“你有没有听到他的名字？”
“好像叫，龙少。”
司马龙？龙少？
“有没有女孩子？”
我看着小护士，小护士的大眼睛那么的灵动，那么的有精神。我不知道九尾狐是否知道我已经出来。
小护士点点头，说：“有，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而且。”
小护士有些犹豫。
“而且什么？”
“而且看着首长的时候，她的眼中带着泪花，眼神，还，含情脉脉的。”
我被小护士的话逗笑，说：“你才多大，就知道含情脉脉了？”
小护士有些不服气，鼓着小腮帮，说：“我都快二十岁，已经成年了，而且，首长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
我一愣，也是啊，光以为别人是小孩子，没有发现自己的年纪其实也不大。
“咳咳，言归正传。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摇摇头。
“那，她手里有没有抱着只小狐狸，就是特别可爱的小狐狸？”
小护士摇摇头，说：“首长，我们医院不让进宠物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禹州啊，禹州第一人民医院，可是本市最好的医院哦。”
小护士说得时候，脸上带着骄傲，自豪。禹州市，离研究所距离倒是不近，但是有最好的医院，送到这里也算是正常。
可是，按照术士的规矩，送到医院是没有用的，术士的伤医院是治不了的。这恐怕也是没有给我治疗的原因，那么送到医院，是认为我的病没有治疗的可能，还是那些内伤能够自己复原？
亦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外面疾风骤雨，风吹得紧，我看向外面，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教授瞒着我的。
眨眼间，树枝摇晃，带动着片片落叶飘落，还有一片树叶沾到玻璃上。透过玻璃，我清晰地看清楚树叶的脉络，还有些枯黄。
小护士眼见着我看向窗户，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却没有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然后把目光看向我。
被小女孩用目光打量着，着实是件辛苦事。
我正准备开口，不料，小护士先开口。
“首长，你看起来好年轻，怎么就是首长呢？首长不应该是中年大叔，或者是老人家。”
我露出无奈地表情，说：“其实，我不是首长。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首长。”
小护士撇着嘴，显然是不信，说：“我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吧，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样子好像是刚刚工作吧。”
“我叫孙小小，是刚刚毕业的。没想到，刚刚毕业没多久，就照顾那么年轻的首长。”
既然医院院长都称呼我首长，他们自然知道我这样的病号是重要的，可以说，是极为重要。既然是重要的，怎么会让刚刚工作的，没有任何经验的小护士来招呼。
肯定是有猫腻的。
我笑着，看着孙小小，说：“你家亲戚是不是在医院里当领导？”
孙小小一愣，瞪着眼睛看着我，显得有些惊讶，脱口而出，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咱们不是才见面一次吗。”
“你可真厉害，我爸是副院长，他说我刚刚工作，让我来照顾你，增加工作经验。”
果然，看来孙副院长打得好算盘，看到首长那么年轻，就打起来首长的主意，可不是好习惯。想把那么年轻的首长招为女婿，看来孙副院长的野心不小啊。
我笑着说：“你爸可真厉害。”
孙小小得意地笑着，说：“首长，我爸的工作能力特别强的，我就特别崇拜我爸。”
“我不是说工作能力，算了，不跟你说了。”
孙小小瞪着疑惑地眼睛看着我。外面的风似乎平缓些，只听得雨声的哗哗落下。
大概的情况从孙小小那么了解到，但是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明天天亮，龙少他们来了，我才好问清楚。
我思索着，熊老给我写的欠条，是让我到柳州市的古玩市场的当铺里兑换。熊老已死，尽管欠条还在，但不知道能不能兑换，或者，熊老在欠条上做手脚。
柳州市里有司马家的祖宅，每年春节司马老太爷过寿，我都会去。那个古玩市场倒是没去过，但是听说里面鱼龙混杂，水很深。
今年再去司马家的时候，古玩市场，必须得去看看。
当我脖子有些疲劳，扭动的时候，看到孙小小在旁边坐着。
“天那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首长，不行的，我要留下来陪着你，你要是出什么事，我爸会骂死我的。”
“回去吧，我能出什么事。”
“不行，你的身体还那么虚弱，需要人照顾。”
孙小小倔强地坚持着，一副认真负责，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留下来。
孙小小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外面的雨声。或许，还能听到轻微地喘气声。
我扭过头去看雨，希望她一会儿待得厌烦了，就找点其他的事情做，或者睡觉。
孙小小似乎没有意识到，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失礼的举动，尤其是盯着刚刚醒来的病人，会让病人变得坐立不安的。
孙小小说：“首长，你今年多大？”
“五十。”
“呃。”
孙小小吓得愣住，赶忙打量着我，随后撇撇嘴，说：“男士的年龄也那么保密吗，不说就不说嘛，还糊弄我，还是那么低级的理由。”
“那你看我多大？”
“二十，多吧，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笑笑，没有说话。孙小小有些着急，说：“首长，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就二十多。”
“可是，你怎么那么年轻就当首长呢？”
“你是蓝猫啊，怎么那么多问题，我累了，我要休息。”
“哦，那好吧，首长休息要紧。”
我心中暗自点头，看来孙小小还是挺懂事的。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休息。然而，那俏生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首长，你是不是特别厉害啊？”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孙小小沉默下来，大概看得出来我不想说话，就在旁边待着。
“首长。”
孙小小似乎鼓起勇气，尽管声音还是那么的轻，带着些颤抖。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她再进行那样无聊的问话，我会再次闭上眼睛。
“你要是想睡觉，就要躺下睡，要不然会累的。”
我点点头，孙小小扶着我躺下。躺下去有些困难，喘得有些急。费不少力气，才躺好，孙小小把被子盖好，然后重新坐到板凳上。
我实在是不适应旁边有人看着，说：“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别待在这里了。”
“首长，你身边不能离开人的。”
“那你不困啊？”
孙小小一愣，强撑着有些沉重的眼皮，摇摇头，说：“不困。”
我无奈地笑着，真是为难她年轻的岁数，说：“你们医院有没有躺椅，或者是折叠床？”
孙小小疑惑地看着我，说：“首长要折叠床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有一张病床就够我躺着的，是给你，你老趴着对背不好，挺漂亮一姑娘，要是驼背，那算什么样子，你去拿张折叠床，然后铺到房间里，这样，你既能照看我，也能好好休息。”
看着我真诚的眼睛，听着真诚的话语，孙小小显然有些意动，咬咬嘴唇，眼珠转动，似乎思考着是否可以。
我想，她心里是同意的。
但是，孙小小摇摇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首长，医院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无奈地叹口气，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听我的，去吧。”
孙小小还在犹豫。
“难道你想驼背？”
孙小小脸色难看，慌忙点头，说：“我听首长的。”转身离去，打开门出去，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房间里倒是安静下来，没来由松口气。
但是，宁静就持续片刻，就看孙小小拉着折叠床走进来。动作流利地打开床，然后铺上被子。行云流水，极为自然。
人不可貌相啊。
收拾床铺后，孙小小看看我，说：“首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睡觉吧。”
“好。”
“等等。”
“嗯？”孙小小不解地看着我。
“把灯关上，有些刺眼睛。”
“噢。”孙小小快步走到控制开关跟前，“啪”灯熄灭，房间内瞬间陷入黑暗当中，孙小小摸黑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舒服地伸个懒腰。
“首长，晚安。”
“晚安。”
孙小小躺好，平静下来。房间里，没有杂声，只有窗外的雨声，夹杂着风声。我睁着眼睛，扭头看向窗户，雨，下得急。路灯的光芒，似乎更加的昏黄。
孙小小躺好没多久，微鼾声响起。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
如此安静，如此慵懒地躺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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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躺多长时间？”
“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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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我到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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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吧，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笑笑，没有说话。孙小小有些着急，说：“首长，我说得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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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么那么年轻就当首长呢？”
“你是蓝猫啊，怎么那么多问题，我累了，我要休息。”
“哦，那好吧，首长休息要紧。”
我心中暗自点头，看来孙小小还是挺懂事的。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休息。然而，那俏生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首长，你是不是特别厉害啊？”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孙小小沉默下来，大概看得出来我不想说话，就在旁边待着。
“首长。”
孙小小似乎鼓起勇气，尽管声音还是那么的轻，带着些颤抖。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她再进行那样无聊的问话，我会再次闭上眼睛。
“你要是想睡觉，就要躺下睡，要不然会累的。”
我点点头，孙小小扶着我躺下。躺下去有些困难，喘得有些急。费不少力气，才躺好，孙小小把被子盖好，然后重新坐到板凳上。
我实在是不适应旁边有人看着，说：“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别待在这里了。”
“首长，你身边不能离开人的。”
“那你不困啊？”
孙小小一愣，强撑着有些沉重的眼皮，摇摇头，说：“不困。”
我无奈地笑着，真是为难她年轻的岁数，说：“你们医院有没有躺椅，或者是折叠床？”
孙小小疑惑地看着我，说：“首长要折叠床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有一张病床就够我躺着的，是给你，你老趴着对背不好，挺漂亮一姑娘，要是驼背，那算什么样子，你去拿张折叠床，然后铺到房间里，这样，你既能照看我，也能好好休息。”
看着我真诚的眼睛，听着真诚的话语，孙小小显然有些意动，咬咬嘴唇，眼珠转动，似乎思考着是否可以。
我想，她心里是同意的。
但是，孙小小摇摇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首长，医院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无奈地叹口气，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听我的，去吧。”
孙小小还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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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小脸色难看，慌忙点头，说：“我听首长的。”转身离去，打开门出去，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房间里倒是安静下来，没来由松口气。
但是，宁静就持续片刻，就看孙小小拉着折叠床走进来。动作流利地打开床，然后铺上被子。行云流水，极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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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床铺后，孙小小看看我，说：“首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睡觉吧。”
“好。”
“等等。”
“嗯？”孙小小不解地看着我。
“把灯关上，有些刺眼睛。”
“噢。”孙小小快步走到控制开关跟前，“啪”灯熄灭，房间内瞬间陷入黑暗当中，孙小小摸黑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舒服地伸个懒腰。
“首长，晚安。”
“晚安。”
孙小小躺好，平静下来。房间里，没有杂声，只有窗外的雨声，夹杂着风声。我睁着眼睛，扭头看向窗户，雨，下得急。路灯的光芒，似乎更加的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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