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日常番外·渡缘岛的日子一】
地是灰黄的，从裂纹中渗出丝丝冰冷的气息。
顾清非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里是西域，西域的入口，靠近封魔山的地方。
他怎么来这儿了？他不是在渡缘岛的修炼室闭关吗？
难道是做梦？
顾清非皱着眉，慢慢地走着，仔细打量着周围。这处他来过，他们当初进入西域之后就在这里歇过脚，翻过山头，他很快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院子里有人，他心中一惊，赶紧隐匿了身形，院中的角落有一间屋子，他慢慢靠近，借着屋子遮挡自己的身形，这才仔细看院中之人。
院子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下有站着两个人。身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正压着一位貌美的女子肆意亲吻着，那女子的脸和模糊，不管顾清非如何瞪大眼睛都看不清楚，但那名青年，他几乎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
不，好像又不是他，顾清非有一种很惊悚的感觉。他看见“自己”搂着那女子的腰，将压在树上，重重地咬着她的唇。
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顾清非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来，那女子绝对不是他的妙妙。
突然，顾清非似有所觉地扭头朝旁边望去，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紫衣女子，五官清丽，面容冷淡，此时那女子正紧紧地望着树下的两人，手指绞着衣袖，贝齿轻咬下唇。
那是李观妙!
顾清非的心都凉了，他伸手想去拉她，想告诉她树下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就像是一道虚影一般，手从女子的身上穿过，没有引起她一丝一毫地注意。
“妙妙!”他喊了一声，李观妙还是不理会他。
顾清非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树下的两人吻得很忘我，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李观妙，青年俯身将女子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女子一声惊呼，青年便轻笑着在女子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场面太过于甜腻，外加那青年和顾清非长得一模一样，愣是引得顾清非一阵不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懵了，不会是修炼出岔子陷入心魔了吧？这算哪门子心魔？
很快，他看到青年抱着女子快步向屋中走来，顾清非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去看旁边的李观妙，发现李观妙目不转睛地盯着抱着女子的青年，面若寒霜，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青年刚一进屋便焦急地开始脱女子的衣衫，衣物落了一地，女子被他压在了床上。不多时屋中就传来了让顾清非无比熟悉的声响。
这过程中，李观妙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仿佛魔怔了一般，安静地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顾清非想告诉她屋中那个真的不是他，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李观妙都听不到。
屋中的女子有些受不住了，她伸手推拒，青年却不为所动，表现出一种对那女子极为狂热的痴迷。在这一瞬间，顾清非不知为何，突然感知到了青年的情绪。
他知道李观妙站在外面，他也知道李观妙一直在看着他们，他是故意的，故意做给她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清非要气炸了。他突然发现，旁边的李观妙哭了。
“妙妙!”
紫衫女子飞快地抬手用手背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不再看屋中的景象，转身便离开了。
青年也意识到了李观妙的离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极为冷漠，女子温顺地靠进他怀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青年将女子轻轻推开，捡起衣衫穿好，走出屋子的一瞬间，他和顾清非对视了。顾清非立马意识到，这个世界里的“他”看得到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出言质问。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她自作自受。”
“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的!”
“那又怎样？”青年挑眉，一脸的不屑。
顾清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就见不得她过得舒坦，不行吗？”
顾清非深吸了一口气:“你如果不是仗着她也喜欢你，你这些举动又能伤害到谁？”
“可是我已经不稀罕她的喜欢了，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若不是因为我现在修为高，她会喜欢我？”青年冷笑起来。
顾清非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真的不可理喻!不!他拒绝承认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是他自己，他绝对不会对妙妙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瞪着面前的青年:“你喜欢她，可你有真正去了解过她吗？你想的只是她在你落魄之时拒绝了你，却从未想过她身上背负的命运从来都不允许她轻易决定自己的人生，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尝试去与她一起面对，尝试互相包容，反倒要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你这样伤害她，你自己就真的快乐吗？”
青年不为所动，唇角甚至勾勒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快了啊，我很快乐，看到她哭，我真的很快乐。”
顾清非突然有些理解他:“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证明，她是在乎你的吗，是会为你伤心的......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说清楚吗？明明就是互相喜欢，何必非要这样？”
青年没马上回答，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郁的，极为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半晌突然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我的心魔吗？你喜欢她吗？”
顾清非:“......”
青年突然仰头大笑，笑罢，眸中的嘲讽之色更浓:“我已经喜欢她到产生心魔了吗？没错，我是喜欢她，可那又怎样，我有多喜欢她，就有多想折磨她，我要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爱而不得的心痛!”
他说这话时，眼睑微微泛红，身上的魔气剧烈地起伏着，神情带着可怕的乖张。一个词在顾清非的脑海中产生了“疯子”。
这人就是疯子!这想法刚一产生，他就反应过来，从这个时间段来看，眼前的青年应该正处于魔气爆发，心智收到影响的关键时刻。
“你会后悔的。”
“无所谓。”
他在举着剑刺向她心窝时便已经料到，这剑太过锋利，也会将他自己刺伤，可那又如何？这疼痛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或许真的如眼前的心魔所说的，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李观妙是在乎他的，是喜欢他的。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在最落魄之时，在最绝望的日子里，受尽了她的侮辱，却还不可救药地喜欢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现在回心转意了他就要接受？不过就是爱慕虚荣，看上了他现在的修为罢了，若是他还和以前一样，李观妙又怎么会多看他一眼呢？
顾清非还想说些什么时，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扭曲，在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中，他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还坐在渡缘岛修炼室的蒲团上。
“刚刚那是什么？梦境？还是心魔......”
顾清非想起梦境中的那个“自己”，那个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对妙妙做出那样的事？他突然感觉无比的心慌。
顾清非猛地从蒲团上站起来，推开闭关室的门走了出来。
渡缘岛的十一月，漫天飞雪，盖着厚实积雪的山头，净得令人心动。闭关室不远处有一座小凉亭。凉亭翘起的四角也盖着白雪，像带了一顶白绒绒的帽子，显出几分可爱。
凉亭旁边，有一名紫衣女子，背对着他，腰肢纤细，她正用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花，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过来，目光触及到顾清非之后，层层笑意如水波般在她眸中荡开。
女子张开胳膊，踩着雪，扑进了他怀里。她穿得很淡薄，身体散发着干净的冷意，顾清非知道她不会感觉到冷，但他还是忍不住搂着她的肩，用衣袖罩住她，将她揉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别抱这么紧，硌到我了。”
“我想你了。”
李观妙笑了起来:“你这才闭关几个月而已，要不要这样？”
“对不起。”
李观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道什么歉？”
“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观妙觉得顾清非从闭关室走出来之后就整个人都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顾清非没吭声，却搂着她将她拖进了闭关室，一会袖便将闭关室的石门重新关上了。他按着李观妙，将她压在了地上。
李观妙着实吓了一跳，随后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推拒他:“顾清非，你冷静点儿，这是你的闭关室，你要是真在这儿......你以后闭关的时候也不嫌羞耻!”
顾清非咬着她的嘴唇，声音沙哑:“不羞耻。”
李观妙不太乐意:“我们回洞府吧，我不想再这儿，怪怪的。”
顾清非自从魔气被祛除之后已经很少会拉着到处她折腾了，自从回渡缘岛之后，他甚至还蛮清心寡欲的，只偶尔兴致来了，向她索取一番，都还是文艺风的，李观妙对这种和谐的夫妻生活一直很满意。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闭个关，出来就成禽兽了？
顾清非将李观妙的手抓住了，动作很不容置疑，眼神却委屈巴巴的:“我就想在这儿。”
李观妙真是服了，顾清非就欺负她脾气好，每次都是这样，他一哄她，她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心中愤愤地想，就这一次，下次他再怎么好言相劝自己也要冷着脸拒绝。对!就是这样，她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也不知道顾清非受什么刺激了，咬着她的耳垂，不停在她耳边重复着:“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李观妙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于是她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发安抚他:“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
所以说，男人就是狗，一边害怕着，一边还狠命折腾。结束之后，满脸的餍足却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观妙侧身将他抱进怀里，声音软软地安慰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顾清非收紧了胳膊，轻声道:“我知道。”
李观妙主动亲吻他的嘴唇，吻了一会儿，她旁敲侧击地打探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清非闷着不吭声。
李观妙等了一会儿，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是难以启齿。”
“你跟我有什么可难以启齿的。”李观妙一脸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也不知道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清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梦讲给了李观妙听。讲完之后，还很激动地拉着李观妙的手表忠心:“我真不知道梦中的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你那样的!你要相信我!”
李观妙是看过原着的，自然知道顾清非说的是原着剧情，那段剧情里“李观妙”跟着顾清非一起去西域，在路上各种看他和宋依儿和予雾之秀恩爱，心态都崩了。
顾清非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皱着眉，李观妙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眉心上按了按，将褶皱抚平。
“一个梦而已，担心那么多做什么，我当然会一直相信你的。”
“那个梦，让我觉得很真实，而且，我都元婴期了，怎么可能随便做梦!我怀疑那都是真的发生过的，就像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
“可就算真的发生过，他也不是你，我也不是她，不用在意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经历过那样的事，在你的意识里，你也从未伤害过我，我们不需要为没做过的事承担责任。”
顾清非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善道:“他就是个混蛋!”
李观妙附和:“对，没错。”
“那我呢？”顾清非眼巴巴地看着李观妙。
李观妙被他逗笑了，她在他轻皱着的眉头上亲了一下:“你最好了。”
“你说句实话，在你看来，我对你怎么样？”
“你对我很好啊，要不是因为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死心塌地地跟你？”
顾清非翻身重新将李观妙压住:“梦里那个就是愚蠢，明明只要好好说就可以拥有你，非要做那样的事，互相伤害有什么好的？要是我，就算以后误会解开了，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李观妙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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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非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里是西域，西域的入口，靠近封魔山的地方。
他怎么来这儿了？他不是在渡缘岛的修炼室闭关吗？
难道是做梦？
顾清非皱着眉，慢慢地走着，仔细打量着周围。这处他来过，他们当初进入西域之后就在这里歇过脚，翻过山头，他很快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院子里有人，他心中一惊，赶紧隐匿了身形，院中的角落有一间屋子，他慢慢靠近，借着屋子遮挡自己的身形，这才仔细看院中之人。
院子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下有站着两个人。身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正压着一位貌美的女子肆意亲吻着，那女子的脸和模糊，不管顾清非如何瞪大眼睛都看不清楚，但那名青年，他几乎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
不，好像又不是他，顾清非有一种很惊悚的感觉。他看见“自己”搂着那女子的腰，将压在树上，重重地咬着她的唇。
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顾清非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来，那女子绝对不是他的妙妙。
突然，顾清非似有所觉地扭头朝旁边望去，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紫衣女子，五官清丽，面容冷淡，此时那女子正紧紧地望着树下的两人，手指绞着衣袖，贝齿轻咬下唇。
那是李观妙!
顾清非的心都凉了，他伸手想去拉她，想告诉她树下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就像是一道虚影一般，手从女子的身上穿过，没有引起她一丝一毫地注意。
“妙妙!”他喊了一声，李观妙还是不理会他。
顾清非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树下的两人吻得很忘我，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李观妙，青年俯身将女子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女子一声惊呼，青年便轻笑着在女子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场面太过于甜腻，外加那青年和顾清非长得一模一样，愣是引得顾清非一阵不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懵了，不会是修炼出岔子陷入心魔了吧？这算哪门子心魔？
很快，他看到青年抱着女子快步向屋中走来，顾清非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去看旁边的李观妙，发现李观妙目不转睛地盯着抱着女子的青年，面若寒霜，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青年刚一进屋便焦急地开始脱女子的衣衫，衣物落了一地，女子被他压在了床上。不多时屋中就传来了让顾清非无比熟悉的声响。
这过程中，李观妙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仿佛魔怔了一般，安静地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顾清非想告诉她屋中那个真的不是他，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李观妙都听不到。
屋中的女子有些受不住了，她伸手推拒，青年却不为所动，表现出一种对那女子极为狂热的痴迷。在这一瞬间，顾清非不知为何，突然感知到了青年的情绪。
他知道李观妙站在外面，他也知道李观妙一直在看着他们，他是故意的，故意做给她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清非要气炸了。他突然发现，旁边的李观妙哭了。
“妙妙!”
紫衫女子飞快地抬手用手背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不再看屋中的景象，转身便离开了。
青年也意识到了李观妙的离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极为冷漠，女子温顺地靠进他怀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青年将女子轻轻推开，捡起衣衫穿好，走出屋子的一瞬间，他和顾清非对视了。顾清非立马意识到，这个世界里的“他”看得到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出言质问。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她自作自受。”
“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的!”
“那又怎样？”青年挑眉，一脸的不屑。
顾清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就见不得她过得舒坦，不行吗？”
顾清非深吸了一口气:“你如果不是仗着她也喜欢你，你这些举动又能伤害到谁？”
“可是我已经不稀罕她的喜欢了，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若不是因为我现在修为高，她会喜欢我？”青年冷笑起来。
顾清非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真的不可理喻!不!他拒绝承认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是他自己，他绝对不会对妙妙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瞪着面前的青年:“你喜欢她，可你有真正去了解过她吗？你想的只是她在你落魄之时拒绝了你，却从未想过她身上背负的命运从来都不允许她轻易决定自己的人生，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尝试去与她一起面对，尝试互相包容，反倒要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你这样伤害她，你自己就真的快乐吗？”
青年不为所动，唇角甚至勾勒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快了啊，我很快乐，看到她哭，我真的很快乐。”
顾清非突然有些理解他:“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证明，她是在乎你的吗，是会为你伤心的......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说清楚吗？明明就是互相喜欢，何必非要这样？”
青年没马上回答，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郁的，极为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半晌突然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我的心魔吗？你喜欢她吗？”
顾清非:“......”
青年突然仰头大笑，笑罢，眸中的嘲讽之色更浓:“我已经喜欢她到产生心魔了吗？没错，我是喜欢她，可那又怎样，我有多喜欢她，就有多想折磨她，我要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爱而不得的心痛!”
他说这话时，眼睑微微泛红，身上的魔气剧烈地起伏着，神情带着可怕的乖张。一个词在顾清非的脑海中产生了“疯子”。
这人就是疯子!这想法刚一产生，他就反应过来，从这个时间段来看，眼前的青年应该正处于魔气爆发，心智收到影响的关键时刻。
“你会后悔的。”
“无所谓。”
他在举着剑刺向她心窝时便已经料到，这剑太过锋利，也会将他自己刺伤，可那又如何？这疼痛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或许真的如眼前的心魔所说的，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李观妙是在乎他的，是喜欢他的。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在最落魄之时，在最绝望的日子里，受尽了她的侮辱，却还不可救药地喜欢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现在回心转意了他就要接受？不过就是爱慕虚荣，看上了他现在的修为罢了，若是他还和以前一样，李观妙又怎么会多看他一眼呢？
顾清非还想说些什么时，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扭曲，在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中，他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还坐在渡缘岛修炼室的蒲团上。
“刚刚那是什么？梦境？还是心魔......”
顾清非想起梦境中的那个“自己”，那个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对妙妙做出那样的事？他突然感觉无比的心慌。
顾清非猛地从蒲团上站起来，推开闭关室的门走了出来。
渡缘岛的十一月，漫天飞雪，盖着厚实积雪的山头，净得令人心动。闭关室不远处有一座小凉亭。凉亭翘起的四角也盖着白雪，像带了一顶白绒绒的帽子，显出几分可爱。
凉亭旁边，有一名紫衣女子，背对着他，腰肢纤细，她正用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花，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过来，目光触及到顾清非之后，层层笑意如水波般在她眸中荡开。
女子张开胳膊，踩着雪，扑进了他怀里。她穿得很淡薄，身体散发着干净的冷意，顾清非知道她不会感觉到冷，但他还是忍不住搂着她的肩，用衣袖罩住她，将她揉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别抱这么紧，硌到我了。”
“我想你了。”
李观妙笑了起来:“你这才闭关几个月而已，要不要这样？”
“对不起。”
李观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道什么歉？”
“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观妙觉得顾清非从闭关室走出来之后就整个人都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顾清非没吭声，却搂着她将她拖进了闭关室，一会袖便将闭关室的石门重新关上了。他按着李观妙，将她压在了地上。
李观妙着实吓了一跳，随后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推拒他:“顾清非，你冷静点儿，这是你的闭关室，你要是真在这儿......你以后闭关的时候也不嫌羞耻!”
顾清非咬着她的嘴唇，声音沙哑:“不羞耻。”
李观妙不太乐意:“我们回洞府吧，我不想再这儿，怪怪的。”
顾清非自从魔气被祛除之后已经很少会拉着到处她折腾了，自从回渡缘岛之后，他甚至还蛮清心寡欲的，只偶尔兴致来了，向她索取一番，都还是文艺风的，李观妙对这种和谐的夫妻生活一直很满意。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闭个关，出来就成禽兽了？
顾清非将李观妙的手抓住了，动作很不容置疑，眼神却委屈巴巴的:“我就想在这儿。”
李观妙真是服了，顾清非就欺负她脾气好，每次都是这样，他一哄她，她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心中愤愤地想，就这一次，下次他再怎么好言相劝自己也要冷着脸拒绝。对!就是这样，她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也不知道顾清非受什么刺激了，咬着她的耳垂，不停在她耳边重复着:“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李观妙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于是她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发安抚他:“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
所以说，男人就是狗，一边害怕着，一边还狠命折腾。结束之后，满脸的餍足却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观妙侧身将他抱进怀里，声音软软地安慰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顾清非收紧了胳膊，轻声道:“我知道。”
李观妙主动亲吻他的嘴唇，吻了一会儿，她旁敲侧击地打探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清非闷着不吭声。
李观妙等了一会儿，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是难以启齿。”
“你跟我有什么可难以启齿的。”李观妙一脸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也不知道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清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梦讲给了李观妙听。讲完之后，还很激动地拉着李观妙的手表忠心:“我真不知道梦中的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你那样的!你要相信我!”
李观妙是看过原着的，自然知道顾清非说的是原着剧情，那段剧情里“李观妙”跟着顾清非一起去西域，在路上各种看他和宋依儿和予雾之秀恩爱，心态都崩了。
顾清非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皱着眉，李观妙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眉心上按了按，将褶皱抚平。
“一个梦而已，担心那么多做什么，我当然会一直相信你的。”
“那个梦，让我觉得很真实，而且，我都元婴期了，怎么可能随便做梦!我怀疑那都是真的发生过的，就像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
“可就算真的发生过，他也不是你，我也不是她，不用在意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经历过那样的事，在你的意识里，你也从未伤害过我，我们不需要为没做过的事承担责任。”
顾清非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善道:“他就是个混蛋!”
李观妙附和:“对，没错。”
“那我呢？”顾清非眼巴巴地看着李观妙。
李观妙被他逗笑了，她在他轻皱着的眉头上亲了一下:“你最好了。”
“你说句实话，在你看来，我对你怎么样？”
“你对我很好啊，要不是因为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死心塌地地跟你？”
顾清非翻身重新将李观妙压住:“梦里那个就是愚蠢，明明只要好好说就可以拥有你，非要做那样的事，互相伤害有什么好的？要是我，就算以后误会解开了，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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