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_青梅竹马文里的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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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在晏时今经历的六次人生中,旬柚又是怎么样的呢?

  她娇气、任性、愚蠢又光鲜亮丽,直到每一世剧情结束的那一刻,她都从未对祁岸说过分手的话。

  ——哪怕那时无数人都在指责她的插足,甚至辱骂她是小三。

  从始至终,旬柚都没有提过分手。

  可现在,她竟然率先且主动提了分手,并在祁岸之前。

  晏时今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上的活,抬头朝旬柚看去,只是视线刚扫过去,就被呛了一声:“不许看!怎么,没看过别人失恋啊?!”

  声音发出的同时,说话的人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她的语气有些凶巴巴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与七号的眼睛竟有一点相似。虽然她遮遮掩掩的,可晏时今还是眼尖的看到了那泛着淡淡红意的眼眶,以及……眼睛里模糊的晶莹。

  “现在,看过了。”

  晏时今声音浅哑的回了一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随即,再次垂头开始继续手上的工作。

  科大里一直有勤工俭学的学生,学校里也会在校园网站上发布一些小兼职。轻松体面一点的兼职,争抢的人自然很多,通常是刚发出来不久,就已经被人抢走了。

  或者有些工作,学校会直接给家境不好的同学。

  晏时今出身晏家,自然归不到家境不好里。而他如果去抢那些轻松的兼职,也不合适。所以,最后他能做的便是几乎没人愿意来干的扫厕所了。

  不过,虽然这工作不讨喜,但是薪资更高一些。

  只是扫厕所而已,晏时今曾经还做过比这更脏的工作,于他来说,扫教室和扫厕所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他今天之所以来得这般早,也是因为来扫的是女厕所,最好还是在学生来上早自习之前打扫干净。

  旬柚忽然说分手,晏时今的内心确实震动了一瞬。

  可或许是之前六世的记忆太过深刻了,他只惊讶了片刻,便平静了下来。

  分手之后,还可以复合。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晏时今这般告诉自己。

  “分手?美女姐姐,你要和你男朋友分手?!”七号的反应比晏时今大多了,一双猫眼又睁得圆圆的,“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

  旬柚沉默了许久,才垂眸回道。

  七号的猫嘴张得大大的,养着小脑袋看着旬柚,忍不住再问道:“真的?哎哟——美女姐姐你干嘛打我头?”

  它话没说完,猫脑袋上便挨了旬柚一记。

  “你个小猫咪关心我们人类的事情做什么?”旬柚说着,又轻轻拍了猫头一下,“再说了,你不是机器人吗?机器人也会疼?”

  “当然会疼啦!我的身不疼,可是我的心疼啊!”七号不满抗议,喵喵叫的声音在厕所里连串的响了起来,“你不能物种歧视!”

  “我就物种歧视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旬柚嚣张的抱着它的头,就是一通乱揉。说实话,七号这身猫皮子也不知是怎么做的,手感竟然颇好。

  旬柚揉了一通,感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正在这时,微信又响了。

  旬柚揉猫咪的手霎时顿住,脸上的神色又僵冷了下来。

  七号瞅了瞅她的脸色,本来想抗议的它,在这一瞬间,乖顺的安静了下来——虽然它不是真猫,可是它可会比真猫还会看眼色的哦。

  它可是这世上最聪明的机器猫猫了!

  祁岸:【柚柚,别闹。】

  看到这四个字,旬柚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竟没有什么意外之感。果然,他还是这句话。

  或许在祁岸的心中,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可能都是在任性的胡闹吧。

  祁岸:【我失约了,我抱歉,但你也知道这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旬柚,你要明白,分手不是可以随便说的话。】

  旬柚脸上的嘲意更甚,也不知是在嘲笑其他,还是……自己。

  她把七号抱进了怀里。

  设置了恒温系统的机器猫猫浑身都散发着温暖,抱着它的那一瞬间,似乎连身上缠绕了一夜的寒意也消散了许多。

  旬柚的手指再也没有抖了。

  她安静的打着字回复:【我当然知道,分手不是可以随便说的话。祁岸,你又清楚吗?】分手,这个词太重了。

  旬柚当然知道,她甚至比祁岸更清楚这个词的含义。

  一旦分手,那便再也没了回旋的可能。分手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结束了;意味着他们曾经的回忆,无论是伤心的、还是快乐的回忆,都将被尘封在谷底,再也没了提起来的必要;

  意味着,他们再也不会有属于他们两人一起的未来了。

  旬柚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正是因为她太明白分手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所以她才告诉自己不能任性,不能胡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说出这种话。

  可她不是凭一时意气啊。

  她只是忽然明白了,她其实比自己所想贪心得多。她那么有钱,又长得这么漂亮,她什么也不缺,只缺一样东西。

  可偏偏,她唯一缺的东西,是祁岸给不了她的。

  没等祁岸回复,旬柚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项链很好看,不过我想它应该有更适合的人。我会寄还给你的】

  回罢,旬柚便不再看手机了。

  只是,在消息发出去的那一瞬,她似乎抽了抽鼻子,似有淡淡的鼻音溢了出来。不过那声音实在是太浅,也消失的太快了。

  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

  “晏时今,谢谢你。”旬柚抱着七号揉了揉,转身看向晏时今。旬柚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晏时今,而是其他人,她会有多么丢脸。

  不管晏时今是这里是不是只是顺便,旬柚都感谢他。

  至少……至少他不会嘲笑她吧?

  思及此,旬柚谨慎地观察着正专心扫厕所的清瘦青年,见他面上无甚表情的就像个面瘫,对周围毫不在意的模样,旬柚心里微微松了松。

  “不用谢我,我不是来救你的。”闻言,晏时今头都没抬,只认真的用拖把拖地。旬柚这才发现,他打扫的很干净。

  明明是在扫厕所,可当晏时今从她身边路过时,却并未有什么臭意,反倒是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等一下,臭?

  旬柚的身体蓦然僵住了,她忙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似乎真的从上面闻到了一丝独属于厕所的味道。

  霎时间,旬柚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论臭,她这个在厕所待了将近一夜的人,怕是更臭吧!再看时间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学生来上自习了。

  若是被其他人闻到……

  “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想到这一点,旬柚再也待不下去了,瞬间就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厕所,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公寓。

  好在一路上,她并未碰到多少人,可绕是如此,旬柚的脸也烧得通红了。

  直到进了公寓,洗了澡换了衣服,旬柚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待她从浴室里出来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祁岸的电话。

  旬柚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心情似乎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没有接,而是直接按了挂断。

  手机再也没有响起来了。

  旬柚唇角翘了翘,像是在笑,眼睛却忽然有些酸涩,根本聚不起半分笑意。她想,果然如她所料,这就是祁岸对她的态度吧。

  他或许是喜欢她的,也是在意她的,可是他喜欢却又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在意又没有那么多在意。

  曾经,她想要改变。

  可现在,旬柚不想再花心思去改变了。

  她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次打开手机,直接把那个早已熟烂于心的电话号码拉黑并且删除。

  还有那个备注着“我家亲爱的”的微信,上面还提示她有新消息。

  可这一次,旬柚没有点进去。

  旬柚的手指在“删除”上面轻轻顿了一下,然后,重重点了下去。

  从此之后,她也再也不用点进去了。

  “旬柚,不许哭。”

  “不过是失恋而已,你这么漂亮这么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下一个更乖!”

  她这般告诉自己,然后狠狠擦了擦眼睛,拿出手机先给自家律师发了一个消息,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警察局吗?你好,我要报警。”

  科大男生宿舍里。

  祁岸面色有些怔然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正是他与旬柚的微信聊天界面,只是消息停在了半个小时之前。

  旬柚:【项链很好看,不过我想它应该有更适合的人。我会寄还给你的】

  祁岸修长的手指不由停在了这句话更上面一些,那是一条语音,旁边是转换的文字——【祁岸,我们分手吧】

  分手两个字莫名有些刺眼。

  祁岸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这几日,他可以称得上是在连轴转,即便他年轻身体好,此时也不由感受到了浓浓的疲惫。

  昨夜,姜云可提前过生——她的生日严格算起来,其实是在今天。

  只是昨天祁父祁母在,再加上大家想冲冲喜,让云丽蓉高兴一些,所以便提前给姜云可过生日。

  云丽蓉的精神果然好了些。

  虽然昨晚闹得比较晚,可是她心情却开阔了不少,只是对于治疗的事情还是没有说个准话。

  祁岸很敬重云丽蓉,自然想她开心。

  只是去国外治疗的事情是大事,如果云丽蓉本人不同意,他们再焦急也没有用。医生也说了,治病这种事是需要病人积极配合的,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态,病情才有可能好得更快。

  所以祁岸和父母也不敢逼迫云丽蓉,他们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云丽蓉有多么要强。当初,丈夫意外去世,婆家人来闹,她一个人带着姜云可那么困难,都没有去寻求帮助,如今怕是就更难了。

  但是这病拖不了,是以,祁岸只能让姜云可多劝劝云丽蓉。

  昨晚给姜云可过了生日,他又在医院守了一段时间,云丽蓉便强硬地把他和姜云可赶回了学校。

  就连祁父祁母要在这守着她,也被她赶走了。

  “我这还是早期呢,又不是半身不遂,哪里有那么严重了?你们别担心,我有事会直接叫护士的。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祁岸都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了,就算你年轻,也不能这样糟蹋身体!再说,你们明天还有课,可不能耽误学习。走吧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云丽蓉性子倔,她决定了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劝,都不会动摇。

  无奈,祁岸几人便只能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祁岸确实很累,回到宿舍,躺下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只是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睡眠很好的他,今晚竟睡得有些不安稳。

  才四点过便忽然醒了过来。

  醒来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微信。

  没有旬柚的消息。

  睡意忽然就消散了。

  这间宿舍只住了他与赵光明两个人,凌晨四点过,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旁边赵光明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响彻整间宿舍。

  祁岸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起衣裳下了床,坐在了书桌前。

  这几日因为出了云丽蓉的事情,他积下了不少学习任务没有完成。全国机器人大赛初赛定在十一月,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了。

  祁岸虽然自信,却并不自负。

  这种全国级别的赛事厉害的人不知凡几,就如科大,报名参加这次比赛的便有五支队伍,其中多是高年级的学生,甚至不乏研究生。

  祁岸从未掉以轻心。

  只是……

  他在书桌前坐了快有十分钟,却发现自己竟然集中不了注意力,十分钟过去了,他甚至连一页资料也没看完。

  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待他反应过来时,竟然已不知何时再次点开了手机,点进了旬柚的微信,并且不自觉地发出了消息。

  【项链喜欢吗?】

  祁岸本以为以旬柚的必睡到天光大亮的作息现在是不会回复的,然而意外的是,消息发出去后,不过几秒,那边便回了。

  旬柚:【祁岸,我们分手吧。】

  看到这条回复,祁岸想,或许旬柚还在生气——因为他缺席了她的生日,因为他失约了,所以她很生气。

  所以他向她道歉,他可以补偿她,他们以后有很多生日和约会。

  只是分手这样的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祁岸的脸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意。

  旬柚没有接受他的道歉,祁岸并未生气,这一次本就是他的错。她生气是应该的,或许他应该让她冷静一下,祁岸如此想到。

  所以,过了半个多小时,祁岸才拨通了旬柚的电话。

  电话立刻被挂断了。

  她还在生气?

  祁岸有些烦躁的捏紧了手机,没有再继续打过去。他们之间不是没有闹过矛盾,往往是旬柚先生气,不过她生气的次数虽然多,可时间并不长,一般很快就会消气的。

  这一次,或许会久一点。

  他应该早就习惯的。

  祁岸这般想着,边把手机放在了一边,重新看向了资料。这一次,他似乎终于能够专注于学习中了。

  直到赵光明醒来上厕所,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疑惑的问道:“祁岸,你今天起得怎么这么早?这次不到六点吧。”

  祁岸微微有些恍惚,点开手机,这才发现原来才五点四十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不对,你黑眼圈这么重,你不会是没有睡吧?!”赵光明走近了才发现祁岸眼下浓重的青黑。

  虽然帅哥哪怕有了黑眼圈也不掩帅气。

  祁岸没有回答,只是眉心轻拧,视线落在了手机上。

  赵光明手快,拿起他手机点开看了一下,下一刻,眼睛顿时瞪大了,震惊道:“你和旬柚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的手已经重新拿过了手机,祁岸清冷的声音响起。

  赵光明厕所都没心思去了,转头,瞪着眼睛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青年——只除了眼下的青黑,他看上去与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神色清淡冷静。

  “可是……旬柚提了分手呀?”

  “她正在生气。”

  祁岸言简意赅。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在生气,在与你闹别扭,所以一时生气才说了分手?”赵光明问道。

  “嗯。”

  赵光明看着祁岸平静的脸,忍不住问道:“那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记得你之前缺席了她的生日,她可都没有提分手。”

  祁岸轻轻抿了抿唇。

  不等他回答,赵光明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进了学校论坛,点开了那个帖子。

  “娃娃亲是真的?旬柚真的是插足的小三?这……不可能吧,以旬柚的家世和长相,怎么可能做这么没品的事?”

  “有些人造谣一张嘴,证据呢?”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啊,谁不知道旬柚死皮赖脸的追了祁岸很久?而且,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他们怎么不出来辟谣?”

  “对,祁岸也没有出来否认呢。”

  科大里面多是高材生,大部分人脑子还是清醒的,最开始相信的人其实不多。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是假的,那为什么不出来否认?

  祁岸也没有出来说过话。

  因此,那些认为这些是造谣的人,反驳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

  “我去,祁岸,你没有去论坛解释?!”赵光明音量猛地拔高,“你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说的?”

  祁岸扫了赵光明递过来的手机一眼,视线很快就移开了,眉心微凝回道:“我说了,没有必要。这些本来就是假的。”

  “你自己知道是假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赵光明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祁岸,“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你是旬柚的男朋友,就这么看着别人污蔑你女朋友?你觉得没必要,但是对于旬柚来说呢?”

  “我说,祁岸,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个时候脑子木了?”

  “我这个单身狗都知道,你这事做得不对。也难怪旬柚生气的要和你分手,你想想如果换成是你被人说是男小三,你怎么想?”

  “我不是。”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但如果有人故意造谣呢?”赵光明真的快无语了。

  祁岸怔了怔,“所以,她是因为这件事生气的?”

  “所以,弄了半天,你连你女朋友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赵光明脸色淡了下来,他看着自己这位被他们院里老师们捧在掌心的聪明师弟,忽地问道,“祁岸,你真的喜欢旬柚吗?”

  不等祁岸回答,赵光明忽然点开了朋友圈,滑到祁岸昨晚发的动态上继续问道:“还是说,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姜云可?”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把小可当妹妹。”祁岸脸色冷了下来,似有不耐。

  赵光明用陈述的语气道:“可你妹妹过生日,你专门陪伴,还发了朋友圈。但你女朋友过生日,你却待在研究室,放了人家鸽子。”

  “祁岸,你真的喜欢旬柚吗?”

  赵光明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也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也?”赵光明问道,“难道旬柚也问了你这个问题,你不会也是这样回答的吧?”

  这一次,不用祁岸回答,赵光明也猜到了答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我不喜欢旬柚,”祁岸冷着脸道,“我为什么要与她在一起?所以这问题难道不无聊吗?”

  他的眼里有着一丝实实在在的困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这样回答她?”没等祁岸回答,赵光明先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哄你生气的要分手的女朋友吧!对了,记得快去论坛解释!”

  说完,赵光明终于跑去厕所了。

  算了,他这条单身狗还是不要去管人家的感□□了,他不懂,也懂不了哎!

  “旬柚就算不逛论坛,但这件事闹得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了多少了。她肯定也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是我,我会很在意的。”

  赵光明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学弟啊,你可留点心吧。”

  论坛是匿名制,这也导致大家在上面发言更加无所顾忌一点,会说许多过分的话。祁岸坐在书桌前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进了那个帖子里。

  他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的过去,看到那些回复,脸色越来越冷。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旬柚看上去光鲜亮丽,竟然会做这么恶心的事。”

  “小三真恶心!”

  “像旬柚这种低劣的人,她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

  祁岸脸色冰冷,手指缓缓握紧。

  半晌,他沉着脸在下面发了一条回复。

  【祁岸】:我是祁岸,我不喜欢姜云可,我们只是朋友。旬柚才是我的女朋友。

  发完之后,祁岸便直接退出了帖子,然后翻出通讯录再次拨打了旬柚的电话。只是这一次,电话甚至没有被接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这么早,她在与谁通电话?

  祁岸挂断了手机,看着备注,有些出神。

  须臾,他再次点开了微信打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意论坛上的那些话。我已经解释了……】

  只是打到一半,他又删掉了。

  接着又重新编辑了好几次,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澄清了呀,这就对了嘛,你早就该这样做了。”赵光明洗了澡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一边打开手机看贴,一边道,“记得好好哄哄旬柚。”

  祁岸没有回答,站了起来道:“六点半了,我饿了,先去食堂了。”说着,便穿上外套,拿起书包朝外面走。

  “诶诶诶,等等我,我也去!”

  赵光明忙理好衣服,跟了上去。

  吃过早餐后,已经七点出头了,他们八点半开始上课。通常,祁岸会在上课之前自习。他们专业课多,祁岸今天上午一共有四节课。他没有回宿舍,直接背着包去了教室。

  到教室后,他思索了片刻后,拿出手机又给旬柚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与之前一样,这一次依旧是在通话中。

  祁岸脸色淡了淡,眉心的烦躁似乎更浓了。

  在上课之前,他又打了一次,依旧如此。旬柚到底在与什么人通话?为什么会打了这么久电话?

  祁岸看了看时间,距离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祁岸哥,你怎么了?”八点二十五分,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姜云可也来了。她坐在了祁岸的身边,问道,“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等祁岸回答,她似是斟酌了片刻,才道:“是因为论坛的事吗?我看到你的回复了。”虽然是匿名制,但是祁岸直接备注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因为只有后台才能看到发言人的ip,所以有很多人还是不信那是祁岸。

  谁不知道,祁岸是高冷淡漠,一心只有学习的学神?他怎么会来论坛呢?虽然有不少人在催着要祁岸出现,但真的等他出现了,大家又怀疑了。

  姜云可这般问,其实也是试探。

  从不关心这些事的祁岸,甚至昨天也明确表示不在意的他,真的会出现在论坛吗?

  “嗯,帖子里说的那些你不要在意。”却没想到,祁岸竟然回了这样一句,“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哥哥的。”

  姜云可脸色微微僵了一下。

  “……你去论坛澄清,是因为旬柚在意吗?”姜云可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问道,“她是生气了吗?”

  祁岸没有立刻回答她,顿了顿,才回道:“没事,过几天便好了。”

  姜云可还想说什么,这时老师走了进来,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她这才不得不暂时闭上了嘴,专心开始上课。

  只是只要一想到论坛上祁岸的回复,姜云可便有些无法定心。

  她忍不住小心偏头偷偷观察旁边的祁岸,入眼的是他线条分明的硬朗侧脸——他似乎很认真,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讲台,听课。

  手上不时地在书上记一下笔记。

  这样的他,不应该出没在论坛上这种无聊的地方的。

  他这样说过的。

  “怎么了?”正这时,装满了她一颗心的那个青年忽然转过头来,淡声问道,“是有没有听懂的地方吗?”

  虽然姜云可也是凭实力考进科大的,还与祁岸上了一个专业,在外面也是个让人仰望的学霸。可其实,她与祁岸的差距很大。

  特别是大学的老师讲课很快,之时更加高深,姜云可有时候并不能如祁岸一般,一听就能明白。

  这种时候,祁岸通常会耐心地给她讲解。

  “……没有,我就是在思考而已。”只是姜云可其实并不喜欢祁岸给她讲解,那样会让她更加深刻的知道,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深。

  “认真听课。”

  祁岸叮嘱了一句,便重新转过了头。

  四节课很快便结束了,下课后,已经十二点了。姜云可收拾好东西,见旁边的祁岸没有动,不由问道:“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你先去吧,我把这些资料看完。”祁岸头也没抬的回道。

  “那我给你带……”

  “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过去。小可,你先去吧,下午没有课,我带你一起去看云姨。”

  姜云可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真的一心在书上,咬了咬唇,应了一声:“好,我先去吃饭。你也不要看太久了,学习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

  祁岸淡淡应了一声。

  姜云可在原地顿了顿,终是转身出了教室。只是她没有去食堂,而是在教室外面站了很久,然后转身去了旁边的教室,在门口的位置坐下。

  从这里恰好能看见祁岸所在的教室。

  她刚坐下没几分钟,便见那间教室门口一个高挑的青年走了出来,正是祁岸,前后没有超过十分钟。

  姜云可看见他拿出手机,在给人打电话,但似乎没有打通。

  她看见他俊秀的眉峰因此拢了起来,似是焦灼。

  半晌,他忽然收起了手机,然后沉着脸大步朝楼梯走。姜云可在教室里等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然后,姜云可看见祁岸出了教学楼,出了校门,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那里是旬柚公寓所在的方向。

  她定在了原地。

  直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姜云可才蓦然反应了过来,回头一看,发现是刘潇潇。

  “小可,你怎么在这里?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去食堂了呢!”刘潇潇虽然是姜云可的室友,但其实两人专业不同,只是同院,所以上的课有区别。

  “我正要去食堂呢。”姜云可回过神来,笑道,“你吃了吗?”

  “还没有,我正有事找你,我们一起去吧!”刘潇潇拉着姜云可便朝食堂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道,“你去论坛看了吗?大家都在为你抱不平呢!看旬柚以后还怎么嚣张,如果我是她,早就不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了!”

  刘潇潇心情很好,不等姜云可回答,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听说今天早上还有人装作是祁岸来论坛解释呢?祁岸怎么可能会上论坛?我看肯定是那些喜欢旬柚那张脸的脑残装的!”

  “小可,你说是吧?”

  “是吧,”

  姜云可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唇角,“不过,潇潇你确实误会了,娃娃亲早就是过去的事了,旬柚不是小三,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怎么就过去了呢?你明明喜欢祁岸的,而且我看祁岸对你也不是没有心思的!”刘潇潇不满,“我说,你是不是怕旬柚啊?别怕,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她家再有钱,也不可能乱来的。所以她能做什么啊?我才不怕她!”

  说话间,两人到了食堂门口。

  只是刘潇潇和姜云可刚打了饭菜,就听到食堂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嚣。他们转头看去,竟发现是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是刘潇潇吗?”几个警察直接到了刘潇潇面前道,“有一个案子与你有关,麻烦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警察态度还算好,但普通人被警察找上门心里大都止不住慌乱,无论有没有做亏心事。

  刘潇潇的脸色有点个发白,不由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地道:“你、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们走?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是科大的学生,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随便抓我!”

  姜云可脸色也变了。

  “刘潇潇,我们没有抓你,只是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一下调查。你不用太过紧张,如果事情与你无关,你自然很快就能离开。”见刘潇潇还不动,警察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道:“刘潇潇,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警察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总是会被人特意注意几分。

  偌大的食堂里几乎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由看向了被警察围住的刘潇潇,目光奇异。毕竟在食堂里,被警察带走的学生,科大从来没有过。

  刘潇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祁岸直接到了旬柚的公寓,他按了许久的门铃,可里面一直没有人回应。祁岸沉着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输入了密码,开了门。

  屋里空荡荡的,明显没人。

  这个时候,旬柚去了哪里?

  她不是才生了病吗?

  祁岸望着空档的公寓,唇色浅淡。

  他眉心的褶皱一直未散开,见此,又拿出手机,拨了旬柚的电话。可奇怪的是,这一次依然还是正在通话中。

  祁岸面色发沉。

  半晌,他抿了抿唇,点开旬柚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你在哪里?】

  然而,消息没有发出去。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了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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