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七)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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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七)

  第二百六十八章风落笛声寒(二十七)

  冷风盈发现,自从聂如咎与娉婷仙子说了两句话之后,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起来。

  不仅如此,在他们离开之后,他更是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冷府,那架势,活像要赶着去投胎一样。

  冷风盈心里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开始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聂如咎回到府中的时候,聂怀觞正在家里,站在窗台前逗鸟。

  “父亲。”聂如咎气都没喘匀,便急不可耐地开了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怀觞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什么怎么回事?”

  “风袖和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聂如咎问。

  聂怀觞听见风袖这个名字,脸色便难看了起来,他拧着眉,道:“你为何还与此人有牵扯?”

  “您告诉我。”聂如咎急道。

  聂怀觞放下手中给鸟喂食的棍子,拿过布巾擦了擦手,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那天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父亲,你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落。”聂如咎要命似地绞着手,像一个孤旅愁苦的人,又像一个待死的囚徒。

  聂怀觞见他这般严肃,也开始思索起来。

  半晌,他对聂如咎道:“你那时溺了水,冷家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你肚腹之中的水已经吐了出去,只是人还昏着。那叫风袖的小子便在那时候过来找你,他言语疯癫,一进来便问你在哪里。我知道是他推了你下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可他却又说你该感谢他,实在轻狂得很。”

  “后来呢?他又是怎么与您……”聂如咎颤声道。

  听他提起此事,聂怀觞的脸彻底黑了。

  “儿子无意冒犯,只想向父亲求个明白。”

  聂怀觞听他这么说,脸色这才缓和一点。

  “他说他要去找你,去便去吧,可我回屋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待在我的房间里,我一推门,他便扑了上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那时是何情态?”聂如咎急切道。

  “这重要么?”聂怀觞问。

  “重要的。”

  聂怀觞皱了皱眉,说:“满面潮红,淫贱非常。你今日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我进屋时,闻到了一阵熏香,后来我便有些意识不清楚。想来应是那妓子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我铸成大错。”

  “我与你母亲本琴瑟和鸣,就因为这件事生了罅隙,现在她一提起这事来,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实在膈应得很。”

  他本以为听了这些话,聂如咎应当清醒了,却没想到他像是中了魔障一样,没像平日里一样同自己一起嘲讽那妓子,只是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聂如咎脚步虚浮,太阳当头晒着,他却像是陷在泥淖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胸前背后尽是层层而来的压力,逼得他进不得退不得。

  他意识到自己一直都犯了个错误,若当初风袖与他父亲的事,本就只是娉婷有意设计的,那他这么多年来的恨,又像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回到了冷府门前。

  意识到自己方才一声招呼也不打便离了冷风盈身边,实在失礼得很。可他现在心里很乱,怕是没有精力应付他了。

  聂如咎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里头走出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冷风盈的三哥,冷风候。

  冷风候显然喝多了酒,手里还提着个酒壶。他一看见聂如咎,便朝他走了过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这不是……小,小王爷吗?”冷风候打着舌头跟他搭话,手也搭上了他的肩。

  聂如咎微微皱了下眉,却又碍于面子没有推开。

  冷风盈的几个哥哥里头,就数这冷风候最是跋扈,吃喝嫖赌是常事,欺男霸女也没少干。若他只做这些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几次三番地找聂如咎攀亲,想让聂如咎帮他安排着在朝廷里找个不用干活又能拿钱的好差事。

  就算有这样的差事,聂如咎也是不敢开这个口的,鬼知道冷风候这个纨绔子弟会干出什么事,到时候若是惹了祸,还得他来收场。

  “三少爷,你这是喝多了吧,还是去醒醒酒吧。”聂如咎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道。

  “没事没事,就喝了两盅,不多……不多……”他醉醺醺地,看了聂如咎一下,又笑了,“还是小王爷你好,小舅子我啊,就喜欢你这样的。你何时跟咱们家风盈在一起,摆……摆个酒……我定然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的。”

  他仰头喝了口酒,又道:“比那个什么荆……荆什么好多了,他仗着自己武功高……还打我,我去他妈的……”

  冷风候嘟囔道:“还是为了风袖那个小贱人打我,真是气煞我也。”

  聂如咎平日里也没少骂风袖是贱人,可此时听着冷风候这么说,他又有些听不下去。

  许真是心境不同了的缘故,他思考来思考去,还是说了一句:“风袖都走了,你说这些做什么。”

  “走了?去哪了?又被我爹送到南风馆去了?”冷风候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可真是个好去处。你是不知道啊……嗝……那个小贱人,很是不识抬举。明明是个下仆……非说自己是什么七少爷……哈哈,他也配叫少爷,所以啊……那年雪天,我让他在我院子里跪了一整天……可真解气……”

  聂如咎虽然也知道风袖小时候定然没受过什么好待遇,却也并没有拿他被欺负的事取乐的兴致。他扶着冷风候,将他往里头送:“三少爷,你醉了,赶紧回去躺着睡吧。”

  “我才不……嗝……我跟你说,那个小贱人可有趣了,他还说什么……说什么你和风盈落水了,要我找人去救你们……哈哈……”

  他方才笑了两声,那笑意便被聂如咎一把掐断在喉咙里。

  聂如咎一手扼住他脖子,将他抵在墙壁上,怒发冲冠地对他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冷风候脖子被掐,这窒息感令他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聂如咎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他问的是什么。

  聂如咎又加重了一下手中力道,逼问他:“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冷风候的醉意被吓去了大半,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忙闭了嘴,不敢再说了。

  聂如咎却不肯放过他,一边制住他,一边拔出腰间藏着的用来防身的短刀来,抵在冷风候喉咙处,喝道:“冷风候,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冷风候做贼心虚地挪开眼,道:“小王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醉了,我醉了,我口不择言,我胡说八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

  聂如咎将短刀往前送了一分,那刀刃锋利无比,轻轻一碰,便让冷风候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冷风候察觉到厉害,登时动都不敢动了。“冷风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要么我把你送到天牢里,你对着狱卒慢慢说。”聂如咎斥道。

  冷风候哪里敢得罪这位爷,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他背后的舞阳公主,还有皇帝。

  他意识到自己喝酒误事,可现如今他逼得这么紧,就算他不肯说,也不得不说了。

  “就那天……我本来跟盛京里的几个少爷越好了一起遛鸟,但因为下雪的缘故,没去成。”

  冷风候垂着眼,不敢看聂如咎的脸色,继续道:“我正在炉子吃柚子呢,风袖那小贱……他就跑过来敲我的门,说你把风盈推到了湖里,让我赶紧去救你们。”

  “你说什么,你说是谁推了谁?”聂如咎蓦然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冷风候。

  冷风候叹了口气,道:“你推的。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和风盈都掉到了湖里头。我把你们救上来,发现你们都昏了过去,吓坏了,便赶紧压你们的胸口让你们把水吐出来。”

  “既然是我推的他,为什么你不说?”聂如咎目眦尽裂,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冷风候道:“我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从头到尾就你们三个人在那里,就凭风袖的一面之词,我也判别不了啊,是不是。”

  “你还在说谎!”聂如咎勃然大怒,手一动,刀一划,顿时便在冷风候手上割出了一道血口。

  冷风候向来娇生惯养,又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可面前这个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就算他想发火,此时也是发不出来的。

  看聂如咎真有不问出真相不罢休的意思,冷风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

  “是是是,我是说了谎。的确是你把风盈推下去的,我到岸边的时候,看到你留在湖边的脚印,很明显是你推了他,然后自己脚滑一并摔了下去。可我不能对别人说啊,你父亲与我父亲素来要好,若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两家人生了罅隙,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了。”

  “所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风袖身上,说是他推了我们,是不是?”聂如咎感觉到怒火在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本该气得恨不得杀人的,可他的手却在抖,抖得差点连刀都握不稳。

  “事实就是这样,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小王爷你现在可以把刀拿开了吧。”

  聂如咎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把刀刃挪开。

  冷风候一被他放开,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府里跑去,一副生怕会被他抓住再来几刀的模样。

  聂如咎并未追击,他愣愣地将那刀子收回腰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一凛,接着便拔足朝冷府后山的方向奔去。

  冷风盈在家中辗转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聂如咎回来。

  第二日他处理完一些杂事之后,便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去王府中问问情况。可他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冷风盈走出门,看见门外用板车拖着具棺木。

  他正想发火,想说是谁将这般不吉利的东西放在他们家大门口,接着他便看见棺木后头窜出个人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正是那日在冷府装疯卖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开了娉婷仙子真面目的陈梓烟。

  陈梓烟见来了人,便笑了。

  “六公子是吧,我把你爹给你送回来了,你收好了。租车和棺木钱一共十两银子,你给个现钱,就不赊账了啊。”

  冷风盈霎时间僵立当场。

  山崖之下,聂如咎像发了疯一样在山崖底下找寻。

  那日荆忆阑发狂寻找,他还有劝他的余力。可现在他自己来找,却找得比荆忆阑还要疯狂。

  他怕人摔到了崖边的树上,便循着那断崖,一寸一寸地找寻。

  树上找不到,他便到了崖底。

  他并不知道那人会落到哪边,是已经死了,还是葬身在野兽的肚腹之中。

  可他将附近的野兽窝都翻了个遍,也只能找到一些野兽骨,偶尔能寻到一两块人骨,也是许多年前的,都快成灰了。

  他寻遍了整个崖底,一无所获。

  那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找了整整两天一夜,找到最后,双手都磨出了血痕,整个人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他陡然无力起来,像是一个球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他缩在山脚下,想起他落水之后苏醒时发生的事。

  大夫告诉他,他的脑袋受了伤,又问他记不记得那时发生的事情。他摇头,说不知道。

  原来……他一直恨错了人,是么?

  “我愿意嫖你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按道理你还得倒给我钱。”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么自私,总是这样心怀嫉妒。风袖,我看错了你。”

  “妓馆里的那些人,不比你骚浪……”

  他究竟是以何面目说出的那些话……

  五年来,他一直恨他,恨他勾引了自己的父亲,恨他心思歹毒,将自己和冷风盈推入湖中。

  可现在,他们却告诉他,他一直都恨错了?

  那他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看着他在妓馆里被人凌辱,明明可以轻易将他带出去,却只是就这样看着。

  明明没有必要,却又要强装成客人,让手下折磨他。

  五年来,他无数次恨不得他去死。

  可现在他终于死了,终于找不见了。

  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痛得像要死的是他一样。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聂如咎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90,后悔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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