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八)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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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八)

  第二百六十九章风落笛声寒(二十八)

  “六弟,虽说父亲一直以来都偏爱你,但这家主之位,却不能按照偏爱来分吧。”冷风盈的大哥如是道。

  冷府议事厅里,冷风盈的兄弟姐妹们分座两边,看情况,这还是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正是,这家主之位,应当是能者居之,依我看,此位非大哥莫属。”冷风盈的二哥道。

  “这可不见得吧,你们一群男人在这里叫嚷。那我也要来说说话了,这些年来,家里的大小事务,我没少插手。你们跑出去浪荡天涯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回来看过。冷府的收入支出,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我看哪,这家主令啊,不如给我。”冷风盈的大姐道。

  “大姐你都嫁人了,半只脚踏出了冷府,要是你心向着夫家,那咱们这冷府还不得易了姓去?”又有一人插嘴道。

  冷风盈坐在主位上,看着他的诸位哥哥姐姐抢来抢去,虽然他很努力地想要压抑自己的怒气,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现在抢的倒是热烈,父亲尸体运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又在哪里?”

  “六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指责我们不孝么?长兄如父,你这样的话,未免太不懂规矩了些。”

  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冷风盈头痛地捂住了额头。

  此时他忍不住想起聂如咎来,若是聂如咎在此,凭他王爷的身份,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只往这里一坐,那些人也定然是不敢造次的。

  可自从那次匆匆分别之后,他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他,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行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散了。”冷风盈耐心告罄,抬步走了出去。

  等冷风盈寻见聂如咎的时候,差点气不打一处来。

  谁能想到,他在哪里应付一屋子人应付得焦头烂额,聂如咎倒好,竟跑到这窑子里寻花问柳起来了。

  冷风盈进门的时候他犹自没发现,正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倌在喝酒,那场景,当真是淫靡的很。

  冷风盈登时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风范了,直接迈步过去,将那两个小倌推开,将聂如咎提了起来。

  “聂如咎,醒醒。”冷风盈道。

  聂如咎身上萦绕着一阵浓重的脂粉气,还有酒气,刺鼻得令冷风盈忍不住皱了皱眉。

  聂如咎脸上泛红,眼眶也是红的,不知是被酒气熏的,还是如何。

  “风盈啊,你来了,来得正好,陪我喝一杯吧。”他说着便端起酒杯来,倒了满杯,递到冷风盈面前。

  那酒杯上面还留着唇印,也不知道是哪个留下的。

  冷风盈见了,只觉得污浊,再看聂如咎那副不清醒的样子,更是生气。

  “你闹够了没有,你何时醉过,又何必在我眼前装这醉汉模样。”冷风盈拿过那杯酒,一抬手将杯中酒液尽数泼在聂如咎脸上。

  “清醒了没有?”他喝道。

  聂如咎愣了一下,接着便是笑了。他抬手拭去脸上酒水,笑道:“我本就是清醒的,又何来清醒没有?”

  他站直身体,用一副调戏的口吻道:“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想看他们陪我。想自己来啊……”

  他揽着冷风盈的腰,凑到他面前。他眼里含着水光,似乎被酒意晕染,又似乎是泪要涌上来。

  可他面上还是笑着的,他端详着冷风盈,觉得他的脸实在眼熟的很,像极了一个人。可当他与冷风盈四目相对的时候,却像是被针扎到了一样,浑身一震。

  他陡然想起了这双眼睛的由来,想起了那个可念不可说的名字,想起了那个人。

  他慌乱地推开冷风盈,摇摇晃晃地抱起左侧那个小倌,抱进怀里,凑过去一亲芳泽。

  “酒不醉人人自醉,来,我们喝。”聂如咎又疯魔起来。

  冷风盈反复地吐气吸气,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掉头跑了出去。

  聂如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将小倌刚为他倒好的一杯酒送到嘴里。

  是啊,他千杯不醉,他怎么就不醉呢?

  醉了便可忘却前尘,一觉到天明,多好。

  “父亲,我觉得我已然大好了,我现在可以出去了么?”荆忆阑换了身白袍,依然是往日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他眉间似乎凝着霜雪,细看去,尽是抹不开的忧愁。

  仇寄寒坐在罗汉床上,面前是一方矮桌,而他手上拿着个药碾,正在为荆忆阑磨药。

  仇寄寒抬头看了荆忆阑一眼,答非所问地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不喜欢我,从不肯开口喊我一声父亲,如今为了那孩子,你倒是先示了弱。”

  荆忆阑面色不变,只对他道:“我必须找到他。”

  仇寄寒放下药臼,招手让他坐下。

  荆忆阑纠结一番,到底还是没坐。

  仇寄寒道:“这药,你还得再服忌日,我已让人去请你师父过来,看他能不能帮你解除这反噬。”

  “可是……”

  “山崖那边,我已经找人过去看了。”仇寄寒道,“那崖边并不止他一人足迹,除了他的,还有一男一女的脚印,只是那女子的离得远,那男人估计内功深厚,足下痕迹浅淡,也不怪你看不出来。”

  “他没死?”荆忆阑霎时一喜。

  “我不能确定,但你可听说了冷府的事?”

  “何事?”

  “冷羌戎死了。”仇寄寒抬目看他,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据说,他是耗尽了内力而亡,可现今江湖上,除我以外,又有何人能这样轻而易举杀了这样的高手。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自己散去了内力。”

  “当真?”荆忆阑忐忑道。

  “是真是假,等你好了,自己去找答案便是了。”仇寄寒将药碾递给他,道,“你自己磨吧,等好了我再送你出山。”

  荆忆阑像是终于重重雾霭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样,连忙道:“好的,父亲。”

  鹭洲,临水之城,要塞之地,南北通商可行经的一处。

  半年前,城中来了个瞎子。

  半年后,城里多了家糖果铺。

  那小瞎子长得极好,生了张雌雄莫辨的脸,仍处在弱冠之年。

  城中的小姑娘家们见他好看,便常去光顾他的生意。若是他眼不盲,恐怕说媒的人都得踏破他家铺子的门槛了。

  按理说,他眼盲,凡是多又不便,若开门做生意,少不了要受人欺负。

  他却不一样,小姑娘家们喜欢他,若有人偷拿了东西不肯给钱,就算他没发觉,她们也定然是要捉了人来,让人付钱的。是以他这店铺开了这么久,竟未亏损,反而小赚了一些。

  客人们都喊他小风老板,知道他姓风,却不知道他大名。

  可这日,糖果铺门口却来了个白衣的剑客。

  风袖听了脚步声,一边将手下的糖果按大小分类,一边抬起头来,朝着他的方向,问:“客人,你要哪种糖?”

  荆忆阑见了那熟悉的脸,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他一时哽咽,只望着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风袖等了半天未听见回答,思索一阵,便自己得出了结论。

  他说:“我知道了,你是哑巴,对吧。”

  他从手下篮子里拿了根麦芽糖来,一路攀折柜台,走到柜台边缘,将麦芽糖平着递过去。

  “送你的,不要钱。”

  荆忆阑看看他,又看看他送过来的糖,愣愣地伸手接了过去。

  风袖见他接了,这才作罢,又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荆忆阑见他萧索背影,心中一痛,他想要伸手抱他,却又觉得现今自己没了拥抱的资格,想要唤他名字,却又唯恐他不愿听。

  他站在门口,看他低头在那里摆弄,仿佛做了场梦一样。

  第二天,临街负责给人介绍差使的张伯领了个人到他铺子里来,问他这里还收不收伙计。

  风袖笑着回应:“我这里月钱不多,只怕养不了另一个伙计了。”

  荆忆阑在那里打手语,告诉张伯。

  张伯懂了他的话,便朝风袖道:“是个哑巴,他说钱少没事,管饭就行。”

  风袖笑笑,道:“是个哑巴啊,倒也是个难生存的,就留下来吧。”

  荆忆阑一时间欣喜莫名,心想终于成了。

  他能寻到风袖,多亏了那枚黑羽令。

  当初陈梓烟将黑羽令赠送给了风袖,风袖一直随身带着。

  他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想再跟荆忆阑、聂如咎等人有牵扯,只觉得此物贵重,不敢随意丢弃。

  可黑羽令乃是一言楼最高档的羽令,他带在身上,被遍布天下的一言楼楼众瞧见了,层层上报,便报到了荆忆阑耳朵里。

  荆忆阑闻讯之后,立刻便赶了过来。

  半年未见,风袖并未变多少,可荆忆阑却是变了。

  他那霜凌剑法带来的反噬已被他师父倾尽全力解除,现下他终于能如常人一般哭哭笑笑悲伤难过,可他却再也没有当初的胆色了。

  而他也到了这时方才明白,他是爱着风袖的。

  所以他来了,服了哑药,装成哑巴,往身上喷了带有草木香气的液体,在风袖面前伪装成另一个人。

  风袖果然没有起疑心,他现在目不能视,只能靠听觉、嗅觉来辨认人,脚步声的轻重自然好伪装,气味再一遮掩,他便再也分不清了。

  “我这铺子里没什么太多事,进货卖货,整理糖果,还有打扫,就这些事情。”风袖给新来的“伙计”介绍道,这半年来都是他自己维持着这个店铺,小本经营,虽并无粗重活计,但他看不见,有些事情还是不太好做,“你手脚干净些,麻利些就好,没什么其他要求。”

  “你有名字吗?”他又问。

  荆忆阑先是摇头,后来想到风袖看不见,又捉起他的手来,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没有。

  风袖愣了一下,也不知怎的,他觉得这哑巴的手触感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荆忆阑看他面色,也知道自己漏了馅,赶紧抽回手去。

  风袖也没有起疑,只是道:“既然没有,那以后我就喊你哑巴,好不好?”

  荆忆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似是在应声。

  风袖也明了他的意思。

  他从竹筐里拿出一粒糖来,剥了糖纸,摸索着递到“哑巴”面前,道:“尝尝吧。”

  荆忆阑愣了一下,张嘴将那枚糖果接下。

  “甜么?”风袖问他。

  荆忆阑脑海中霎时闪过另一幅画面,那是在车厢里,他和风袖两人。

  那天他也是这样,将糖葫芦塞进他嘴里来,问他:“好吃吗?”

  旧事涌上心头,荆忆阑心中百感交集,差点因为他这一句话落下泪来。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荆忆阑喜爱值+5,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85,后悔度80。】

  这“哑巴伙计”在这铺子里落下脚跟来。

  那一次触碰,让荆忆阑意识到自己伪装得不够。他花了一月的时间,磨出一手茧子,这才敢再次靠近风袖。

  糖果铺后面便是房间,夜里风袖便睡在这里。荆忆阑来了之后,风袖找人摆了个小床,就放在柜子后面,跟他的房间不过一门之隔。

  荆忆阑又一次进他房间,发现风袖床的对面挂着两样东西,一样是竹笛,一样是纸鸢。

  那纸鸢已有些破损了,竹笛似乎经常被人拿来吹奏,手握的地方被磨得很光滑。

  荆忆阑想起那曾经被他送给自己的笛子,现今已成了他人之物,不胜感伤。

  风袖的生活并未因为荆忆阑的到来起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依然我行我素,没客人来的时候就坐在柜台后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荆忆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过去把过他的脉。

  他心脏周围围着一层障壁,挡住那毒素对他身体的侵袭,只是这障壁能坚持多久,他并不知道。

  他来时已经从仇寄寒口中得知了从娉婷那逼问出来的消息,十日碎心散中最主要的一味材料便是六瓣金莲的根茎,根茎上带的毒,唯有花可以解。

  雪域之巅的那一朵已经没了,若要等下一朵,须得六十年,风袖无论如何都是等不起的。

  可他楼中之人去大理更远的地方寻了,说那里有一座比雪域之巅更高的山,山顶终年积雪,对于天山雪莲来是极好的生长之地,极有可能会孕育出六瓣金莲。

  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等。这一次,他绝对会让风袖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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