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四十二)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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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四十二)

  第三百二十一章银河上将追妻记(四十二)

  “我可以把艾莱号给你,又或者说,暂借。”展逐颜极其爽快地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却不给他,只是放在手心里把玩:“我和骨鲽小姐是旧友,这次算我卖她个面子。只是我没想到莱尔将军也去过奎茵星系,倒真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在捕捉到莱尔眸中片刻的诧异后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她说想跟你去一个地方,我想知道大概要多久?”莱尔的传声器里传来略显急迫的声音。

  “三天。”展逐颜知道莱尔这是怕死了,不过看他那样子,也差不多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进不进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听到他的答复,莱尔心下稍定,皱成橘皮的老脸缓缓舒展开来。

  “我可以跟她去,但我有一个条件。”展逐颜交握双手搁于膝盖上,冲他道:“我要带上我的爱人,温斐。”

  闻言,莱尔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温斐复活之后,见过他的人十分有限,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手上也有一个代表着艾莱号的镯子。可现在莱尔这群人看到了他,知道了艾莱号手镯并非独一份,那么他在这些人心里的权重会增加,温斐这个筹码握在手里,远比交给展逐颜要让他们安心。

  展逐颜在赌,赌骨鲽对莱尔的欺骗到了哪一步,是否能支撑他改变主意,放他们暂时离开。同时也在赌莱尔对自己的戒备处于什么程度,是会留下一个镯子让他们走,还是直接拒绝,冒着得罪展家的危险,也要将他们强行囚禁。

  展逐颜用指尖敲击着手中的镯子,一双黑曜石般粲然的眼睛定在对面那些人脸上。在泥潭里混迹的这些年里,他早已不是当初处处受制无法做主的展上校,现在的他善于玩弄权术,深知这些人内心的弱点。

  如果莱尔非要留下他,他也有把握拆毁这股势力。

  展逢晚这颗种子,他埋藏了好几年,既然骨鲽气势汹汹要找回展逢晚,他大可跟她走这一遭。当年展逢晚死亡之事里他是最大受益者,这次他也依然会是赢家。

  莱尔与展逐颜对着眼神,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些微纰漏。可展逐颜那张脸像是铜浇铁铸的,又或者完全是一张机械假面,让他半点破绽也寻不到。

  展逐颜知道他在顾虑着什么,两个艾莱号的镯子,在莱尔眼里,肯定以为自己手里这个才是主体。换成另外一个人,得到这样的东西后都会留下来,铺设自己的长生路。可展逐颜跟他们不一样,他将温斐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所以他把最好的给了他。

  他不可能把温斐手里那个镯子留下,主体在的话,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次级系统。可如果主体留在这里,难保他们不会找到控制办法,到时候要找回来就难了。

  展逐颜表现出对手中镯子的不在意,普通人自然会认为温斐手中那个才是主体。可多疑的人却会想多一步,认为展逐颜此举是想让自己留下温斐的镯子,好带着手上这个离开。

  莱尔显然陷入了展逐颜所构建的套路里,不过他也并非毫无准备,立时便对旁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得了首肯,从袖子里拿出一枚莹蓝色胶囊,递到展逐颜面前。

  “这是我们海曼家新研发的生物毒素,吞下去之后,毒素会蔓延到每一个细胞,如果五天之内没有服下特效药的话,它会摧毁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最后将你化成一滩烂泥。”那人说。

  他们会拿出这样的东西,展逐颜一点都不意外。如果这些人一点防范措施都不做,反倒会让展逐颜觉得有诈。

  莱尔凝视着展逐颜,缓声道:“展将军,你的提议我会采纳,不过我还得再考虑一晚再做决定。”

  展逐颜也笑笑,对他说:“我也正好有这个念头,既然莱尔将军都开了口,那我也再等一晚再考虑吃不吃吧。”说完他便从位子上起了身,提步走开。

  莱尔唤人送他出门,吩咐完后他也像是用完了最后一点力气,控制着身后的支撑板缓缓放下,令自己重新回到护理舱中。

  展逐颜这一来一回并未耽误太多时间,他回到房间时,发现温斐依然蒙着被子在睡觉。房门在展逐颜身后关闭,他几步走到床边,手刚一碰被子,里面就窜出两条笔直长腿,成剪刀状夹住展逐颜脖子,双腿一带一勾一屈,就将展逐颜上半身压在了床榻上。

  温斐不知何时已穿好了衣服,手中现下正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薄铁片,一把抵在展逐颜颈下。

  展逐颜在遇袭时本能要还手,看清是他后便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将自己压到床上。

  “怎么不多睡会?”展逐颜半点不怵,笑容满面地问他道。

  温斐虽蒙着眼,没法靠眼神杀死他,却也实实在在表现出了不好惹的特点。他整个身体似绷紧的弓弦一样,衣服底下肌肉紧绷,靠双腿压制展逐颜双手并肩颈,完全占据优势的局面里,只要他想,轻易便能让展逐颜喉管断裂或脸上开花。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温斐喘着气,面上尽是怒意。

  他厌恶这样被蒙在骨子里,就像那时将他送进监狱里一样。

  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在他失明之后越发清晰。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这股窒息感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监狱里。

  他自睡梦中惊醒,却差点在清醒中昏厥。

  机器般的他出现了裂缝,他想的是,把展逐颜杀了吧。

  只要他回来,自己就亲手杀了他,也好比自己一个人不上不下,不得解脱。

  什么胡七八糟的他都不想管了,他受够了。

  拖着展逐颜黄泉底下做个伴,什么恩恩怨怨下辈子再算。

  展逐颜英挺的眉微微蹙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上方怒气冲冲的温斐。他觉得自己或许是魔障了,温斐开心的时候他高兴,温斐生气的时候他也高兴。生气也好,生气了说明不害怕了,说明昨晚的梦魇从他脑海里抽离了。

  脖子是要紧处,即使是强悍无匹的龙,也得紧着这块。可展逐颜一点也不紧张,反拿那双秋水为底黑玉为瞳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温斐,直等到那人因久未得到回应而燃高三分怒意,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烧退了么?”说着便对温斐伸手,想去碰他额头。

  温斐听见响动就反应过来,准确无误地把他手打开,那反应迅速得一点也不像个失明的人。

  “别碰我。”温斐冷声垂下头来:“你说我要是把你这颗脑袋交出去,能不能换个特赦机会?”

  “不会。”展逐颜身上肌肉连动,一手辖制他双手,一手攻击他麻穴迫使他卸力,片刻后两人已颠倒了乾坤,变成展逐颜在上温斐在下了。

  展逐颜压着他手腕将铁片拿掉,哐当一声扔到床下。他体格比温斐更健壮,此时居高临下,简直就像座大山般压制着身下之人。温斐想用腿部力量挣脱,也被展逐颜早一步发觉,直接拿自己之前留在床上的外衣卷了缠了,再曲膝一压,压得温斐半点都动弹不得。

  温斐压抑着怒气,又被展逐颜将两只手一并捉了按到头顶。那强悍的男人紧接着凑到跟前来,灼热的呼吸就喷吐在温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与火热,他的手也不甚规矩地在温斐下巴处游移。

  “二十几年前我就只你差一点,这么多年总该有点长进吧。”

  展逐颜说着说着,又想到刚才温斐制服他时的场景:那人衬衫底下线条优美的肌肉,压在自己胸腹上的腰臀结实有力,笔直修长的腿屈成致命又性感的弧度……

  在认识展逐颜的人眼里,他是个克制禁欲到变态的人。送到他面前的俊男美女,他从来不碰,像个机器一样来回周转,从不见他对性有什么热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积蓄的欲望都只有温斐这一个闸口,也只有温斐才能让他动容。

  终于他捉住那人下巴,凑过去吻了一口。但很快他就吃痛地退开,下唇被温斐咬出了血。

  温斐剧烈地喘着粗气,齿边并唇边晕开一抹血色,如冰天雪地里绽放的一株寒梅。他像困兽像疯子,更像被逼到悬崖处无路可退的囚徒。

  “别在这时候跟我闹脾气,最起码等扛过了这阵子。”展逐颜放软了声音,循循善诱道。

  温斐却被他逼急了眼,根本没被他这丁点蜜糖迷失心智。他气,他从心底里觉得展逐颜是对不起他的,即使到了现在也无法释怀。若展逐颜依然维持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还能配合着维系两人之间的平和。可这接二连三的袭击、绑架、失明,种种挫折结合在一起,温斐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在展逐颜面前无意识就暴露了本性。若是遭遇这些的只有他一个人,也许他咬咬牙就撑过去了。可展逐颜也在,于是他的愤怒有了理由,他的难过可以宣泄,他可以无理取闹更不用说有理有据的发火,反正展逐颜会全盘接收。

  当展逐颜突然丢下他的时候,温斐开始难受了。他本以为展逐颜会守诺,会永远陪着他的,可现在他却又要抛下自己,独自远去?

  不,他决不允许!

  事实上,展逐颜并不准备放开他,也不曾有过放开他的想法。

  他只是因为身处别人的地盘,产生了几分不安。他希望能跟尽快将温斐外面的保护层撬开一点,让他接纳自己。

  多少人费尽心机往上爬,爬到最后,就算攀登高位,也不过成了权利的奴隶。当他接过继承人这个位子的时候,就注定好要成为被权欲推着走的一颗棋子,注定要成为寻找艾莱号的一个工具。

  想要抽身而出,可低头一看,脚已经长在了泥沼里,生了根,长了芽,就算孤身一人逃亡,又能逃到哪里去。天涯海角,无一处是归途。

  要想让温斐和自己逃脱这样的宿命,就只能往上爬,爬到无人能阻挡他的时候,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主宰两人的人生。

  他又怎么忍心呢,当他爱上温斐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这段感情里弱势的一方。他没法让艾莱号烂在泥土里,没法让那些像莱尔一样的人安安心心地放下权利躺进棺材里死去,他只能把担子扛在自己身上,顶着质疑、压力、胁迫,去反复推算一个近乎于不可能的数据,纵然寻找之路会带来死亡,他也只能闷头去闯。

  他们两个,一个向生而死,一个向死而生,他在阳光里腐烂,温斐在黑夜里重生。

  他无法代替温斐承受那十六年的折辱,可如果能选,他宁愿进监狱的是他。

  “展逐颜,我真想杀了你再自杀。”温斐在难以忍受的沉默里,咬牙切齿地吐声。

  展逐颜低头吻他,冒着被他再度咬伤的危险,在弥漫的血腥味里结束了这个吻:“不,我可以死,但你要好好活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骤然笑了起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得不死,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我这条命只属于你。”

  明天,骨鲽会来带走他们,他也会选择吞下那粒药丸,重新踏上展逢晚的埋骨之地。

  这是一场注定要跟骨鲽撕破脸的旅行,也许能赢,也许会死,他不能保证。他将手伸到口袋里,从里面拿出属于温斐的戒指,想趁机将它塞到温斐手里,最后还是没这样做。

  “早些睡吧。”他将戒指放回,同时解除了对温斐的压制,凑到他脸颊上吻了一口:“我依然爱你,至死方休,不要多想。”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并排躺在床上,分别占着床的两边,中间横跨着一条硕大鸿沟。

  旷久的沉默里,展逐颜对着煞白的天花板开了口:“你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一起走,开着飞船去流浪,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温斐的呼吸中断了一瞬,片刻后他闭着眼说:“展逐颜,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么?”

  “哪一句?”

  “你说你会死在我后头,这次不要再食言。”

  展逐颜转过头去看他,温斐却已闭了嘴,房间里的白光打在他半边侧脸上,带着让人心惊动魄的美。展逐颜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用口型回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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