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前身(上)_绝代双骄2:邀月和花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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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前身(上)

  花无缺刚刚走回宅邸——最近这几天他和邀月都住在江家老宅里。

  燕南天也在,燕南天逗留的意思是,老友死在这里,他作为多年至交,怎么能够因为两人阴阳相隔,就马上翻脸不认人呢?

  朋友就是朋友,哪怕死了,那还是顶好的朋友。

  他每天教完花无缺和小鱼儿,就让他们给自己打酒,花无缺知道小鱼儿手散得很,也没有挣钱的营生,次次都是他自己去打,邀月纳闷地望着燕南天,他也不吭声,坐在墓地前就开始喝酒。

  喝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缅怀老友,根本就是想找个理由让你们打酒给他喝吧?”

  花无缺笑了笑,说:“这也没什么,当了我们的授业师父,原就该孝顺他老人家。”

  邀月轻轻哼了一声,突然瞪大眼看着花无缺,问:“你身上怎会有……”

  说到一半她把话咽回去了。花无缺发现她特别喜欢把话往回咽,总是不能实实在在的说出自己介意的事情。

  就好像为自己的嫉妒生气害臊似的。

  其实花无缺还挺喜欢看她嘟着嘴红着脸生闷气的模样,比过去冷冰冰的样子生动可爱的多!

  花无缺故做不明白地问:“有什么?”

  邀月咬着嘴唇说:“有一股脂粉的气味,你去哪里了?”

  花无缺无辜地摊手说:“我只是和小鱼儿去了一趟他住的客栈,立刻就回来了。”

  小鱼儿的客栈?难道是?

  哼哼,我堂堂一个移花宫前宫主,难道真会和普通女子一样拈酸吃醋吗?

  邀月别过脸去,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剧烈起伏的胸口却昭示出她绝不平静的心情。

  花无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偏巧燕南天又喝到了店家刚从窖里启出来的三十年梨花白,那种酣畅淋漓,真是难以形容,立刻清声长啸起来。

  平时邀月还能忍耐,这会儿真听的不耐烦起来,她也不想对着花无缺发脾气,忍了又忍冲了出去,朝燕南天喊:“你喊什么啊,难道能把李向南从坟里喊出来不成?”

  燕南天愣神片刻,他天生就是武学奇才,从很小的年纪就成名了。身边的人知道他武功卓越超群,真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谁都不敢拈他虎须,生怕把他激怒到无法控制。

  燕南天这一生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无人忤逆。

  邀月这样劈头盖脸地吼他,算得上生平头一遭。

  新奇的很。

  燕南天抱着不打女人的慈悲心肠看了看邀月,心想你真是逃过一劫。

  却不知道邀月也抱着同样的慈悲心,想若不是我答应了花无缺今后不再动武,头一个就要教你什么叫做同住人的教养。

  保持绝对安静的环境有多难?

  再说难就干脆当花泥给埋了。

  邀月皱着眉毛,整个人都贴在花无缺的襟口上,就像是一只对主人变心临幸其他小狗无能为力,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之情的小狗,发丝丰厚的脑袋蹭来蹭去,弄得他有一点痒。

  花无缺早就猜到她闻到的是什么,却有几分坏心地不给她,一味看着她越来越愤怒,却又装出不生气,其实自己很大度很不在乎的模样。

  直到她气得在他心口打了一拳,却打在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上,这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进去摸。

  花无缺却故意侧身一让,说:“现在还是白天呢。”

  邀月怒极瞪了他一眼,花无缺终于失笑,举起双手,仿佛投降的姿态。

  从花无缺的怀里掏出东西,邀月心里略有几分得意,原来发出浓郁香气的并不是什么可疑女人的香泽,而是一个精致的小礼物。

  她开开心心地打开闻了一下,一股馥郁的浓香飘散出来。

  这味道怪重的,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不小心手指一颤,就把瓶子歪了一些,顿时泼了一些出来。

  那香气浓的如化为实质,是妖娆娇媚的女子,以自身为武器,无往不利的那种张扬。

  她自己都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子,鼻头顿时红了。

  花无缺忍不住微笑,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还记得很小时候,孤零零住在移花宫里,触目可及都是一片冰冷的白,近乎歇斯底里的白,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白色的宫殿楼宇,白色的大理石柱子直通天际,白色的汉白玉石地板无边无际。

  身边所有宫女的着装都是白。

  这是一种很难伺候的颜色精致的蚕丝料子,从蜀地送过来的厚缎丝绸,细腻的刺绣游龙闪现,一朵朵藏在衣褶里的牡丹花,无声无息的开和落,因为都是白。

  练武的时候,衣服也是白色的。

  睡觉的时候,层叠如烟云晃动的帐子也是雪白的。

  玉枕是白的,亲切看着自己的小姑姑也是白色的。

  用小孩子的眼睛看过去,那双眼睛虽然在笑却没有多少温度。

  就像是被重叠的白湮灭了活力。

  他不懂,童年的他想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色彩。

  比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又或者和满移花宫里白玉兰、杏花、梨花、白梅花和纯白樱花不同的花。

  可是她们告诉他,这是不被允许的。

  童年那一点阴郁的火苗一直在心底静静燃烧着。

  有时候练到精疲力竭的时候,看着邀月缓缓从内室走出来的身影,那修长纤弱的身子被一袭白衣裹着,却偶尔给他火焰的错觉。

  他忍不住想问,大姑姑,我人生中这样多的色彩都被夺走了,你打算怎么赔给我?

  不过,这个故事的收梢很不错。

  花无缺把她抱在怀里,她的骨骼真的细弱纤薄,就像是一只小动物,比如一只刚刚成年的狐狸。

  自己的大手轻松可以环绕她的腰,纤细的手脚仿佛随便一捏就会折断般精致。

  她是属于自己的,用来温暖自己寂寞童年和少年时代最好的补偿品。

  邀月反手轻轻搂着花无缺的肩膀。她其实也很喜欢这种拥抱,不过也很意外。

  因为花无缺被自己培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样子——每当想到培养两个字,邀月都莫名心虚,她真没出什么力…

  花无缺实际上却很喜欢和她接触拥抱,和平时清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燕南天喝完了最后一口梨花白,果然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能一辈子陪着自己。

  记得李神医活着的时候,多次劝过他,或许你该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今后和和美美过小日子,和自己的女人打打架,再为几个小兔崽子不争气烦心,不多久这辈子也就过了。

  每当李神医苦劝他的时候,燕南天就忍不住问:“你怎么自己不这么做?”

  李神医就显出痛苦怅然的神色来。

  燕南天倒也并不排斥过过小日子,只是他这人脾气直,动作粗,等闲的女子漂亮的跟美人灯似的,吹吹就坏了,那种粗卑耐糙的,燕南天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儿看不上。

  最近闲了下来,心里惦记的几个事儿全落了地,他抱着老朋友的墓碑眯了一会儿,忍不住想起他的提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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