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要带我去哪?_娇妻她嫌富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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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要带我去哪?

  [笔迷楼]

  康颜回宿舍时没带伞,淋着雨小跑回去。春雨虽然细且缓,多淋一会儿还是能淋透全身,康颜冷得直哆嗦,打喷嚏进屋,微信忽然来了消息。

  她拿毛巾擦头发,翻出手机一看,蓦然捂嘴:“天啊…”

  「讣告:

  小女孙红叶于公元2022年4月20日山城市病故,享年29岁。兹定于4月26日下午2时,在安园火葬场火化,并举行追悼会,谨此讣告。

  孙振民哀告

  2022年4月22日」

  康颜原地站了半天,艾哲美看她神情严肃,随口问到:“怎么啦?看到什么大新闻了?”

  康颜摇头:“没有,不是大新闻。”

  她收起手机,脑子都是懵的。一月份孙红叶还请她吃了顿饭,摸着肚子满面笑容,还特地展示了钻戒,信心满满地告诉她自己会结婚。

  期间两人虽联系不多,但偶尔刷朋友圈看到的是生活富裕不操心,日常就是晒房子晒包包,完全看不出生病迹象。

  怎么会这么突然?

  二十六日,宜开业纳财,宜入殓安葬,还宜结婚嫁娶搬家入宅,红事白事撞一块儿,这家放喜炮那家奏哀乐,也不知阎王爷和财神爷会不会跑错道儿。

  康颜换上母亲葬礼穿过的的黑针织连衣裙,挽发盘了个发髻,坐地铁去殡仪馆。

  灵堂布置得极其简单,走到门口才放了俩纸扎的花圈,色彩杂乱廉价,『奠』字一撇还让风给吹折了。

  康颜进灵堂,殡仪馆空间不够,灵堂显得挺拥堵。灵桌长宽不过半米,随意找了张塑料白布铺上,照片却放得极大,还压了厚厚一叠纸钱,在灵桌边沿摇摇欲坠。

  也不知挂壁黑布是不是批发的,横批居然是「英灵千秋」,说千秋还没堂下几个大爷大妈活得久,跷腿坐着塑料板凳闲聊,不像葬礼,倒像拍灵堂戏中场休息。

  康颜觉得这布置挺随意,随意且轻松,轻松过了头,没几个哀悼的,只有个半大的小孩摔跤痛哭添了丝悲哀氛围。

  小孩爬起,一个中年女人拦腰抱起:“叫你不要跑!跑!跑!还跑!”

  她扇着小孩的屁股,听声音用了蛮力,小孩扯嗓子哭,女人心烦,端起小孩就往里屋走。

  还没到门口,里屋出来个戴墨镜的女人,年纪四十多,穿着黑西装套裙,戴珍珠耳坠,及肩短发半边卡耳朵半边披散,拎银色挎包准备走人。

  中年女人撒手放开小孩,怪叫着扯墨镜女的衣袖:“哪个让你走了?事情还没完!”

  墨镜女拗着胳膊:“你有病啊?!关我屁事!我来看一眼就不错了!你女儿自己做什么事不嫌丢人么?!”

  养尊处优的贵妇比不上农村妇女力气大,两只手挣不开,又不好撒泼,任由中年女人拽着面对众人:“各位乡亲都看见了!都晓得幺儿从小那个乖,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才出来打工…”

  墨镜女“嘁”一声,隔着镜面都能察觉到白眼,中年女人搡她一下:“就因为她!到处说坏话侮辱人!”

  墨镜女冷哼:“我说什么坏话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不清楚你女儿什么德性吗?生前薅她的钱死后还要榨干,装什么爱女心切?!”

  中年女人炸毛般跳起要撕嘴,墨镜女抱头叫一声,中年女念经似的喊:“你麻批的!害死人就该赔钱!赔钱!赔钱…”

  底下人看热闹不亦乐乎,仿佛是遗像前设了看台,演一出《风尘女暴毙巴渝地,母大虫讨债灵堂前》

  康颜往后退一步,听周围如火如荼地评戏:“做小三被原配找上.门,男人也是个死的,不管不理,骂抑郁了,喝了农药一尸两命。”

  “贴了大字报在家门口,就差拿喇叭喊人抓小三了。”

  “有钱啊,男人是有钱啊,没钱能在观音桥买大套房吗?可惜再有钱也不是你的,人一倒,屁都不剩。”

  康颜退回门口,恍若看了场滑稽表演,转身退场逃离。

  她朝巷口跑,城市接连几天下雨,砖头地面水痕遍布。山城别的锁不住,锁水倒挺行,墙角湿蒙蒙闷了三天雨,生出黄绿短苔,像墙皮生疮流脓,粘哒哒吞噬角落。

  康颜一口气跑出巷子,嘉陵江顺老石头桥南下,水声汩汩。太阳落水摔碎,尸骸粼粼泛光,她盯了很久,突然拽出吊坠。

  是时候结束这些荒诞的戏码了。

  康颜牙一咬心一横,扯掉项链,甩手扔入江中。

  二十六日宜开业开张,樊达承建嘉舒入驻的五星酒店也在今日首次营业。

  许永绍和柯国平等人受邀剪彩,童局也派了秘书来意思意思。一众成功人士西装革履满面春风,个个握着包红布的剪刀,在酒店门口排排站。

  礼仪小姐将印有「开门大吉」的红绸布捧起,一左一右反向走,扯长绸布拦在酒店门前。

  主持人拿着话筒说开场白,摄影师不断捕捉画面,闪光灯一阵阵亮得人眼花。

  主持人饱含情感,结尾处伸手高举:“广邀四路财神广积财气,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踏实肯干蒸蒸日上!现在离剪彩开始还有5秒钟,让我们一起倒数──”

  “54321…”

  砰──!

  一个人从37层酒店顶空坠落,重重撞击地面后,炸得脑花血花四溅。

  剪彩倒数结束,按流程理应鞭炮齐鸣,可在场尖叫声替代了鞭炮声,连云层都能被震碎。

  许永绍鼻尖染血,愣愣盯着尸体大睁的双眼。尸体惨白的脸挂满血珠,暗红自脑后涌动,四肢还反射性抽.搐。

  许永绍认得这张脸。

  是全胜。

  他凝视血渍许久,血渍蔓延,像生了触角一般,要扒拉裤管拖所有人一同下地狱。

  许永绍仰头,红色看久了看什么都泛绿,天是绿的,地是绿的,人也是绿的,一切都像叠加了负片滤镜,虚影晃如鬼魅。

  耳边蜂鸣阵阵,他头晕目眩,要不是林秘书搀扶,他大抵是要瘫下去吐出来。

  林秘书不敢看,闭眼揽住许永绍佝偻的后背,嗓门打寒颤:“您…您要不要休息休息?我找老贺来。”

  许永绍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被扶入车内,整个过程目光发愣发直,看谁都像全胜,张着嘴,瞪得要掉眼珠。

  林秘书心有余悸,没脑子思考方案,就近找了家酒店送许永绍进去,许永绍一挨床,瘫痪似的倒下去,惊得林秘书赶紧去探鼻息。

  还活着,没被吓死。

  林秘书吁了口气,双腿一软跪坐在地,这才有时间感叹一句:“我艹啊…吓死老子了…”

  许永绍躺床上,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诡异到他醒后完全回忆不出半点画面,只记得那种压抑的情绪,像履带在胸.口反复碾压。

  他起身,房间空无一人。他口干舌燥,下床从冰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就着玻璃杯倒满,感受香甜在口中炸开。

  他握紧酒杯,呼吸急促,手背叠暴青筋,猛然将玻璃杯往墙角一摔,捞了外套跑出房门。

  老贺在停车场候命,接到电话没多久就看见许永绍大步跨来。正准备下车开后座门,许永绍却一把拽住把手:“你下来。”

  老贺赶紧顺他的意思,许永绍坐进驾驶座,“哐”地关门,老贺拍车窗:“许先生,您这状态能开车吗?许先生!”

  许永绍不回答,径自发动引擎,老贺跟在车屁股后陪跑:“许先生!许先生您注意安全!”

  许永绍加速冲出停车场,老贺望着车影消失的拐弯处,拳头捶大腿:“唉呀!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康颜回宿舍抹了把脸,脖子空荡荡,却有种卸掉枷锁的安心。

  她出厕所,手机在桌面振铃,走近一看竟是许永绍的号码,手顿在半空犹豫半晌,还是点了接通。

  不等康颜说话,许永绍沉声问:“在哪儿?”

  康颜酝酿说辞:“许先生,我决定…”

  “不要让我问第三遍,在哪儿?”

  拒绝的话呛进喉咙,康颜扶额叹气:“…我去校门口等你。”

  许永绍挂断电话,康颜拉开抽屉,用钥匙打开小型储物箱,黑卡躺于箱底多时,终于重见天日。

  康颜将黑卡揣入兜中:“行吧,

  趁这个机会,找他说清楚。”

  康颜搭校车到门口,还没走出校门牌坊,便远远瞧见许永绍的黑车停在樟树下。樟树到了正式花期,花繁叶茂,枯黄的小屑落满车头,也不知车停了多久。

  她习惯性开后座,后座空无一人,她下意识看前方,许永绍凝望后视镜,与她对上眼神:“到前面来。”

  康颜头一回看他开车,忐忑地拉开车门,门缝刚合上,“哒”一声落了锁。

  康颜转头,许永绍双手扑来,锁住她的脖子,大掌抵住后脑勺逼她承受自己的吻。

  许永绍疯狂啃咬双唇,康颜吃痛别过脸,他掰回来继续,康颜奋然摇头:“…不…唔…不要…”

  她又抓衣领又捶肩推人,许永绍不管不顾,手摁后背将她贴得更近,连挣扎的余地都不留。

  康颜努力偏头,却被他一次次捏下颌转回,她只能哼出只言片语:“…许…放开…放开…”

  许永绍吮.吻她的呼吸,康颜试图咬他舌尖,许永绍猛力捏脸颊,逼得她不敢咬合牙关怕磕到自己的肉。

  康颜呜咽几声,恨不得扯烂他的衣领,许永绍抚摸后背,感受到毛衣凹凸的纹路,硌着手且丧失温度。

  他烦躁后仰,分离彼此的嘴唇,康颜喘气:“你神经病啊!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许永绍又近身,康颜吓得屏气,他却是帮她拉长安全带,咔哒扣住。

  康颜扯着挎包肩带,手发抖:“你要带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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