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向黑夜中消逝的雪道出离别
想起——
——藐视训言的，自取灭亡；敬畏诫命的，必得善报。
——————
蒂雅露卡立在时之缝隙的边缘，面无表情。
曾经的湛蓝和昏黄都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月光一般的苍白。
然而，在苍白晶莹如象牙如月光一般的时之缝隙最中心，却是一团浓郁浑浊的黑暗。
不，用黑暗来形容也未免太过单薄。那并非是颜色所能诠释的存在，似乎充斥着阴暗，又闪动着七色的光芒。
可去掉那足以让凡人疯狂的颜色，内部具体是什么，也无法形容。
大致是人类的轮廓，却让人无法理解其构成。硬要说的话，更接近某种魔物。
“爱萨托思……”
蒂雅露卡看着那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身形，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的瞳孔之中，银白色的火焰不安的跳动着。
不，现在应该叫?阿萨托斯了。
身披如圣职者一般朴素的白色长袍，蒂雅露卡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没赶上。或者说，转化早就开始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在自己意识到在所有神明之上，那知晓一切掌握一切却置身事外，拥有环形思维的阿卡夏了吧。
是的，如果知晓过去无限多的资讯，那么根据上一秒的过去，自然可以推算出这一秒所发生了一切。然后，就是下一秒，再下一秒，直至无穷远的未来。
也许一个凡人面对一个岔路口时向左走或向右走都会导向不同的未来，但实际上，不管思维如何纠结，他最终选择的方向是早就定下的。
无论如何挣扎怎样改变都没用——就好像猜拳一样，无论你心中改变了几次，实际上在你决定好的时候答案正是阿卡夏所看到的。那正是你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所决定好的。
纵使猜拳不断重复，所能得到的结果不同。但每一次的结果早就由过去的一切所决定好，并非可以改变，甚至就连你以为的改变也是命中注定的改变。
一切都在全知的阿卡夏计算之中，纵使旧日们的思维如何混乱无序，都被其包裹在了一个更大的秩序之中，不可逃脱不可改变。
【旧日支配者只能不断重复轮回，永世不可逃脱】——在阿萨托斯还是爱萨托思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这条阿卡夏记录。并非是无意或是幸运，因为就连她凑巧看到了这条记录这个行为本身，依旧在阿卡夏记录之中。
阿卡夏绝对正确，甚至就连蒂雅露卡也无法反驳。甚至她的反叛同样记载在阿卡夏记录之中。
那是来自无穷代的宇宙之前，一直到无穷代的宇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在数量上只能用【无限】一词概括的资讯绝对正确，让蒂雅露卡自己来看也想不到任何逃脱的机会。
但讽刺的是，正因为阿卡夏全知全能，所以?反而没有任何欲望。因为发生过的，所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一切?早就知道，并且接受。与其说那是太古全能者，不如说那只是来自太古的记录者。
唯一能改变的存在不想改变，想要改变的存在无法改变——爱萨托思不服从于自身的宿命，定下了反叛者计划。
可在她没看到的记录之中，她的计划同样记载在内。就连真实的反叛者蒂雅露卡出现这件事，同样没有出乎阿卡夏的意料。
同样的，爱萨托思没有看到的，她也会在那之前就再次失去秩序外壳，混沌原核破碎回归混沌海。
“……既定之天命，又为何要挣扎。”
蒂雅露卡看着阿萨托斯许久，神情复杂。
她抬起头来，扫视着空无一物的时之缝隙，微微皱眉。
不对……
如果说阿萨托斯被宇宙意志所影响，秩序外壳被剥去，重新回归盲目痴愚的姿态……
那么，雪拉比和奈亚子又到哪里去了？
不甘心的最后扫视了一眼，蒂雅露卡深深叹了一口气。
“想起：时间从中断开，化为缝隙，缝隙中生出咆哮的龙。”
随着她的祷言，时之缝隙就如时之座亲自操作一般，温顺的切出一道大门。
该去找吉拉祈了。
至于爱尔宙斯那边，肯定不用看了。
既然爱萨托思看到了阿卡夏记录都没有逃脱，混混沌沌一直在沉睡的爱尔宙斯自然更不可能逃脱既定之天命。
她必然会因为因果的影响受到来自过去的伤害濒临死亡，随后试图将世界格式化来去除这种影响。然后【作为时之座的蒂雅露卡】和虚空之座的波璐齐雅，以及被封锁在反转世界的绮拉蒂娜会来阻止她，然后小智趁机回到过去拯救濒临死亡的爱尔宙斯，然后结下深♂深的情♀谊，最后爱尔宙斯放弃毁灭世界然后回去睡觉。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至少，在蒂雅露卡复活赤之前，在对她造成直接的影响之前，历史的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至于把赤复活以后，世界又会被导向哪个方向，那已经和本体的蒂雅露卡无关了。
就算作为时之座的蒂雅露卡依旧要出场，那也只是【我们】的职责。
而既然历史的大方向现在还没有改变，爱尔宙斯自然不会有什么改变。也就是说现在她必定还处于沉睡。
这样想着，蒂雅露卡一步跨出——
苍白色褪去，法恩斯温润的阳光撒下。鸟语花香。
蒂雅露卡静静的感受着这许久没有接触过的光芒，眯着眼睛站在原地享受着。
远处。
一个黑发和服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站立着。
那是真正的面无表情。因为除了那一片血红的月牙状双眼外，她的面孔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在她的身边，冷肃的银发少女俏立着。
她的银色长发上系着一条黑色的蝴蝶结，额前有着一束黑色的刘海。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银色风衣，胸前紧紧束着绷带，猩红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种清冷与近似于漠然的平淡。她的脸庞上，有两道血痕如泪痕一般，却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倒带来一种邪意的魅力。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用黑色的布带固定在身后的黑色斩首大刀。只有半米的黑色刃部黯淡无光，在深春温热阳光照射之下微微透露出一抹暗红。
“哀，你确定蒂雅在这里吗？”
无面的少女问道。
“刚才还不确定，但是现在……”
银发的刀客半蹲，手碰触到地面。
在她的视野之中，周围的一切迅速蜕变。
如同幻境一般，几个呼吸之间天空刷黑刷白，昼夜交替。
在第七个夜的晚上，复生的巨兽在天边出现。
森林被毁灭，生机消逝。那是颠覆了整个世界观的未知动物，套着虚假的外衣，向着某个方向前行。
不可阻挡，不可接触。绝没有任何存在敢立在不断前行的巨兽身前。
直到——
“噗啊——”
一口鲜血吐出，黑银两色的刀客仿若遭受重创身体巨震，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哀？！你没事吧！”
“不……其实还好。只是我没想到预知未来居然能伤到我，完全没做准备而已……”
刀客回头，恭敬的低下了头，鲜红的瞳孔瞬间被冰霜覆盖。
“不过，伊塔库雅大人，请做好准备——”
“——反叛者将于七日后抵达战场。”
——————
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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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视训言的，自取灭亡；敬畏诫命的，必得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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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苍白晶莹如象牙如月光一般的时之缝隙最中心，却是一团浓郁浑浊的黑暗。
不，用黑暗来形容也未免太过单薄。那并非是颜色所能诠释的存在，似乎充斥着阴暗，又闪动着七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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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如圣职者一般朴素的白色长袍，蒂雅露卡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没赶上。或者说，转化早就开始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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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猜拳不断重复，所能得到的结果不同。但每一次的结果早就由过去的一切所决定好，并非可以改变，甚至就连你以为的改变也是命中注定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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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改变的存在不想改变，想要改变的存在无法改变——爱萨托思不服从于自身的宿命，定下了反叛者计划。
可在她没看到的记录之中，她的计划同样记载在内。就连真实的反叛者蒂雅露卡出现这件事，同样没有出乎阿卡夏的意料。
同样的，爱萨托思没有看到的，她也会在那之前就再次失去秩序外壳，混沌原核破碎回归混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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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你确定蒂雅在这里吗？”
无面的少女问道。
“刚才还不确定，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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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视野之中，周围的一切迅速蜕变。
如同幻境一般，几个呼吸之间天空刷黑刷白，昼夜交替。
在第七个夜的晚上，复生的巨兽在天边出现。
森林被毁灭，生机消逝。那是颠覆了整个世界观的未知动物，套着虚假的外衣，向着某个方向前行。
不可阻挡，不可接触。绝没有任何存在敢立在不断前行的巨兽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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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实还好。只是我没想到预知未来居然能伤到我，完全没做准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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