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节拍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卫宫切嗣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
太好了——
不。这样的表述并不准确。
想到了caster和archer，他的心思变得沉重。
应该说，太糟糕了。
没错。他并不在乎自己能否得到新的servant。就像他理所当然为了某人而抛弃了saber而已。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从来不依靠自己以外的他人。他是个只相信工具的现实主义者。
英灵在他眼中不过只是工具而已。之前对caster所说的“英灵即是披上了光辉外衣的刽子手”并非是谎言，不然他也绝非能顺利的从那里出来。
但现在的卫宫切嗣早已和少年时期不同。现在的他早就习惯了人类乐于争斗的本质，不再对此而长久的动怒，也并不会因自身的怨怼而记恨他人。
那是因为，主观的愤怒并不能化作任何有益于目标的动力——在发觉并承认了这一点后，那种愤怒就被消解融化成浓醇的苦闷。唯有抱持理想的现实主义者能将其完好的吞下，化作治愈精神的良药。
如果没有这种苦闷的滋养，每时每刻都游走在地狱的边缘，习惯了人类临死前的丑恶，习惯了招来灾祸的贪婪和嫉妒，卫宫切嗣的精神早就已经被污染，堕落成他所憎恨的那种怪物了。
——想到怪物，卫宫切嗣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年轻之时，遇到的那个以死者创造生者，以蹂躏万物为唯一愿景的怪物。
那个怪物并非是以蹂躏万物这件事而被创造出来，相比较那件事，更重要的是怪物本身的价值。那是纯粹的疯狂。目的和过程和兴趣和嗜好一致的话，就会成为最危险的那种魔术师。
……是了。
这样想着，以此为鉴，他坚定了自身的意志。
对英灵的憎恨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对从者的憎恨却可以放弃。
servant不过是工具而已。就算是有着灵智、能力超绝，也不过是规模高了一些的使魔罢了。对servant抱有敬畏和憎恨无疑是最无聊的心态。
不过是工具而已。
这样在心中念着，他低声吟诵着使路人无视自己的魔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一家旅馆。
这家旅馆只有大厅和前台都还算像样，充其量也就是个相当于商务旅馆的便宜旅社。而正因如此，这里才成了隐藏身份的最佳场所。
切嗣神色平静地穿过大厅，乘坐电梯到达七楼。在八个小时以前，他忠实的部下曾在这里和他碰过面。他也在这里得到了全新的情报，并和他的部下一起前往了仓库街。
没错，那就是疑似被caster杀死的久宇舞弥。
与久宇舞弥之间的关系，用魔术师之间的术语或许应该称为“师徒”。
而切嗣本身从未将魔术当作自己探求的对象，而仅仅是当作一种战斗的技能来学习，所以在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所谓师徒的概念。
切嗣只是单纯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战斗手段教给了舞弥，而这也只是因为舞弥本身也是他“手段”的一个组成部分。正如之前所说的，卫宫切嗣是一个只相信工具的人。这并不冲突，因为久宇舞弥本身就是卫宫切嗣最信任的工具。远远超过saber，或者说任何servant的存在。
自从真正把久宇舞弥当作助手以来，切嗣把她的一根头发施了咒语埋在了小指的皮下组织。同时舞弥也把切嗣的一根头发埋在了手指里。如果一方的魔术回路极端停滞——也就是生命力衰弱到濒临死亡的绝境的情况下，委托给另一方的那根头发就会燃烧，向对方示警，告知危机的存在。
那是考虑到已经无法利用无线电或者使魔来传达信息的最坏的情况而设定的，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告知“为时已晚”的信号。
毫无疑问，caster弹幕的席卷之下，舞弥没有任何可以使用无线电对切嗣进行通知的手段。即使最宽容的来看，称其为“为时已晚”也绝非夸张。
但是，卫宫切嗣虽然没有等来联系，但一直到太阳升起也并没有感觉到小指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灼热感。
她还活着——
这样的想法给失去了手中最致命的利器的卫宫切嗣以相当程度的鼓舞。
也正是因为得知了久宇舞弥并未在caster的弹幕中死亡，卫宫切嗣才会才敢让saber自杀——毕竟如果只是饮鸩止渴的话他也是不会做的。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利用，单纯凭借自己是无法赢得圣杯战争的。
他用约定的暗号节奏敲了敲七零三室的房门，仿佛等待着他的到来一般房门立刻开启。与屋内的人没有任何多余的问候，只交换了眼神便结束了再次见面的瞬间。切嗣沉默着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怎样了？”
毫无遮掩，切嗣直接开口问道。
“夫人安然无恙，此刻正在城堡中。除此之外，lancer的ster被assassin杀死，archer和caster休战，saber和berserker退场，rider的ster疑似被lancer或是berserker攻击，陷入昏迷。”
舞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抱歉，使魔被caster的攻击击坠，录像机也被击毁了。”
舞弥最为得意的使魔是蝙蝠，但与其他的魔术师不同，她的蝙蝠腹部附有超小型的ccd相机，当然这是切嗣想出的方法。由于魔术师多以幻术、结界迷彩或暗示之类迷惑他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想到对电子器械进行防备。录像可以作为今后有力的证物，除去会使使魔行动笨重这一缺点，同时使用相机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但是一旦遇到caster这种散射型的魔弹，失去灵活性的蝙蝠使魔就非常容易被击坠，录像机也理所当然的被摔毁——这也可以算的伤唯一的缺点了。
“你有受伤吗。”
“没有。”
舞弥立刻回答了切嗣的疑问，即使那语气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陈述。
“我在archer使用超规模的宝具之后就立刻撤离。在异界对现实的干涉波及到我之前就已经撤出了【圣域】，在远处使用望远镜观察，”她冷静的叙述着，“于此可以推断，圣域的隔绝只针对灵体，对有肉体的人类是无效的。”
“这样的话……”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左手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
那是比得到令咒要疼痛三倍不止的痛楚。就像是赤红的烙铁在皮肤上滚过一般。
右手猛然握住了左手手腕，为避免咬到舌头牙关紧咬。还好剧烈的疼痛只持续了片刻，随后，魔术回路被嵌入异物的感觉便如电流版流遍全身。卫宫切嗣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昏迷。
随后，他梦见了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战士、首席刽子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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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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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caster和archer，他的心思变得沉重。
应该说，太糟糕了。
没错。他并不在乎自己能否得到新的servant。就像他理所当然为了某人而抛弃了saber而已。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从来不依靠自己以外的他人。他是个只相信工具的现实主义者。
英灵在他眼中不过只是工具而已。之前对caster所说的“英灵即是披上了光辉外衣的刽子手”并非是谎言，不然他也绝非能顺利的从那里出来。
但现在的卫宫切嗣早已和少年时期不同。现在的他早就习惯了人类乐于争斗的本质，不再对此而长久的动怒，也并不会因自身的怨怼而记恨他人。
那是因为，主观的愤怒并不能化作任何有益于目标的动力——在发觉并承认了这一点后，那种愤怒就被消解融化成浓醇的苦闷。唯有抱持理想的现实主义者能将其完好的吞下，化作治愈精神的良药。
如果没有这种苦闷的滋养，每时每刻都游走在地狱的边缘，习惯了人类临死前的丑恶，习惯了招来灾祸的贪婪和嫉妒，卫宫切嗣的精神早就已经被污染，堕落成他所憎恨的那种怪物了。
——想到怪物，卫宫切嗣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年轻之时，遇到的那个以死者创造生者，以蹂躏万物为唯一愿景的怪物。
那个怪物并非是以蹂躏万物这件事而被创造出来，相比较那件事，更重要的是怪物本身的价值。那是纯粹的疯狂。目的和过程和兴趣和嗜好一致的话，就会成为最危险的那种魔术师。
……是了。
这样想着，以此为鉴，他坚定了自身的意志。
对英灵的憎恨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对从者的憎恨却可以放弃。
servant不过是工具而已。就算是有着灵智、能力超绝，也不过是规模高了一些的使魔罢了。对servant抱有敬畏和憎恨无疑是最无聊的心态。
不过是工具而已。
这样在心中念着，他低声吟诵着使路人无视自己的魔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一家旅馆。
这家旅馆只有大厅和前台都还算像样，充其量也就是个相当于商务旅馆的便宜旅社。而正因如此，这里才成了隐藏身份的最佳场所。
切嗣神色平静地穿过大厅，乘坐电梯到达七楼。在八个小时以前，他忠实的部下曾在这里和他碰过面。他也在这里得到了全新的情报，并和他的部下一起前往了仓库街。
没错，那就是疑似被caster杀死的久宇舞弥。
与久宇舞弥之间的关系，用魔术师之间的术语或许应该称为“师徒”。
而切嗣本身从未将魔术当作自己探求的对象，而仅仅是当作一种战斗的技能来学习，所以在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所谓师徒的概念。
切嗣只是单纯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战斗手段教给了舞弥，而这也只是因为舞弥本身也是他“手段”的一个组成部分。正如之前所说的，卫宫切嗣是一个只相信工具的人。这并不冲突，因为久宇舞弥本身就是卫宫切嗣最信任的工具。远远超过saber，或者说任何servant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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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caster弹幕的席卷之下，舞弥没有任何可以使用无线电对切嗣进行通知的手段。即使最宽容的来看，称其为“为时已晚”也绝非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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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安然无恙，此刻正在城堡中。除此之外，lancer的ster被assassin杀死，archer和caster休战，saber和berserker退场，rider的ster疑似被lancer或是berserker攻击，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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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使魔被caster的攻击击坠，录像机也被击毁了。”
舞弥最为得意的使魔是蝙蝠，但与其他的魔术师不同，她的蝙蝠腹部附有超小型的ccd相机，当然这是切嗣想出的方法。由于魔术师多以幻术、结界迷彩或暗示之类迷惑他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想到对电子器械进行防备。录像可以作为今后有力的证物，除去会使使魔行动笨重这一缺点，同时使用相机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但是一旦遇到caster这种散射型的魔弹，失去灵活性的蝙蝠使魔就非常容易被击坠，录像机也理所当然的被摔毁——这也可以算的伤唯一的缺点了。
“你有受伤吗。”
“没有。”
舞弥立刻回答了切嗣的疑问，即使那语气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陈述。
“我在archer使用超规模的宝具之后就立刻撤离。在异界对现实的干涉波及到我之前就已经撤出了【圣域】，在远处使用望远镜观察，”她冷静的叙述着，“于此可以推断，圣域的隔绝只针对灵体，对有肉体的人类是无效的。”
“这样的话……”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左手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
那是比得到令咒要疼痛三倍不止的痛楚。就像是赤红的烙铁在皮肤上滚过一般。
右手猛然握住了左手手腕，为避免咬到舌头牙关紧咬。还好剧烈的疼痛只持续了片刻，随后，魔术回路被嵌入异物的感觉便如电流版流遍全身。卫宫切嗣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昏迷。
随后，他梦见了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战士、首席刽子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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