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异化
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就算是沿着沙耶给的地址去寻找，也找不到名为蒂雅露卡教授的房子。
我深深相信着，沙耶她是不可能骗我的。
毫无疑问的，我坚信着这一点。
所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既然蒂雅露卡教授不住在这里，就说明沙耶的消息很有可能已经过期了。想要找到新的消息的话……
看来，明天要去医院看看了。
那个奇怪的女医生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踱步走向我那和他人的住宅同样恶心的家。
但事实上，这两者之间有着毋庸置疑的不同——
在我的家中，有沙耶。
那是在这个歪曲浑浊的世界中，唯一可以被我认知到的正常人类。她是我的恩人，我的天使。
哪怕只是平静的相处，都会带来浓郁的幸福感，哪怕只是说说话，我也能感到名为“勾坂郁纪”的存在被认可了。
沙耶她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我这样想着，满带着温馨的微笑踏向了——
咦？
正准备推开门的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门已经被打开了，上面似乎还缠绕着一丝只有沙耶身上才会有的植物清香。
沙耶出门了？
她会做什么？
我对此感到疑惑，以及对沙耶的担心。
正当此时，邻屋的房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了。
昨天被那个肉块缠住问来问去的简直烦死人——我皱着眉头，弯腰藏在了门后。
从门中出来的，和我想象中多嘴又烦人的肉块不同——至少不是完全相同。
我就这样惊愕的看着娇小的沙耶背着似乎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肉块，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蹦一跳的走向了家中。
她就这样走了进去，顺便用自己的头发关上了门。
是的——我没看错，她是用自己的头发关上了门！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到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那个手术之后的事情。
和沙耶其实是怪物之类的想法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无法想象一个对我有所隐瞒的沙耶。
但随即，我就对自己那自私的想法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就这样，我被对自己的厌恶和对沙耶暴露了我认知之外能力的两件事缠绕着，心事重重的打开了门。
踏上庭院，走向了玄关——然后，玄关的门也被我悄悄打开。
我一点一点推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嘛，但心中就是不想让沙耶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是了——我突然意识到了我在做什么——我想了解更多，我想了解更多的沙耶。
但是这样的事必须不能告诉沙耶。我想要了解，在我不在的时候沙耶在做什么。
于是，我一脸沿着沙耶身上那遮掩不住的植物清香，走向了——
——厨房！？
透过门缝，我清楚地看到了，沙耶笑着，拿起了菜刀，哼着小曲把那个应该是邻家大叔的肉块一下一下的剁开。
“沙耶，你在做什么？”
我的话不可抑制的，脱口而出。
叮当——
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上，沙耶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回过头来惊慌着看向在门外的我。
“郁纪……”
“所以说，沙耶，你在做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和本来所想的看到同族死亡的恐惧和愤怒不同，我心中什么感情都没有，真的是切切实实的从字面意义上询问沙耶行为的目的。
但是沙耶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的眼眶中很快就盈满了泪光，那眼神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让人心底一抽一抽的。
我想，我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沙耶露出这种表情。
“我只是想……我只是想郁纪能原谅沙耶的贪吃……想让郁纪能和沙耶在一起……想……”
沙耶的回话凌乱，还没有说完，泪水就划了下来。
“郁纪一定讨厌沙耶了吧……说不定还会害怕沙耶……会杀人的沙耶……不是人的沙耶……一定不要沙耶了吧……沙耶又是一个人了……”
看着前所未有的脆弱的沙耶，我想也没想的，将沙耶抱住。
“我不在乎。”
“……？”
沙耶一瞬间好像被我吓到了一样，身体不自觉的一抽。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在我怀中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抽泣，但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哭声里面的喜悦之情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一般。
抱着流泪的沙耶，我的思想逐渐麻痹。
沙耶——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我回答不出来。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件事倒可以明确回答。
那就是沙耶弄错了的……她从根本地方就误会了的，唯一的事实。
“我会对沙耶温柔，是因为沙耶是我唯一能认识到人类——你其实是这样以为的吧？”
“……嗯。”
沙耶很乖的安静了下来，挂着泪花点了点头。我微笑着摇摇头：“不是那样。那只是开始而已。”
“……？”
“我和沙耶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个脆弱。我与沙耶相会，之后两个人一起相处的时间——那些日子每一天每一天累积起来，才会形成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明白吗？”
“郁纪……”
“我不在意沙耶到底是什么。因为啊，从那一天开始直至现在，因为有沙耶陪伴着我，所以我才会变成温柔待你、重视你的勾坂郁纪。郁纪只是沙耶的郁纪。沙耶一直误解了，很不安痛苦吧？”
沙耶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与刚才沾湿我胸口的泪水相比，这泪水更温暖更使人心醉。
“嗯，我明白了——刚才，好不容易明白了。沙耶也只是郁纪的沙耶，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沙耶破涕为笑。
那是被泪水所沾湿的笑容。
此时，我在与沙耶的共处中，深切感到与她的羁绊。刚才沙耶也是一样吧。我再次紧紧抱住她，然后两唇重合。沙耶也仅仅抱着我的头，唾液与舌头相互热情地交络，确实地结合。
那时的沙耶，是我世界的全部。
我，也是沙耶她世界的全部。
现在，世界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对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对她说。
为何到现时为止都没有说？说出来不是理所当所的事吗？我想，因为那是，一旦出口就不可违背的承诺。
“沙耶，我对你——”
“——等等。”
不知为何，沙耶以手指轻按我的嘴唇，阻止我说下去。
“在这之前，郁纪，有件事要先确定。那是你所期望的事。”
“我所……期望的？”
沙耶点头，以认真的目光直视着我。
“郁纪你出现的问题，是大脑产生的病变。我的话，可以用身体干涉影响郁纪你的身体。病例什么的也已经拿到了，所以——”沙耶顿了一下，深呼吸后，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我能把郁纪你的脑部变回正常状态。”
“……什么？”
那是，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从自己的未来中，完全剔除的希望。
“是的，对沙耶来说，这是十分简单的事。”
沙耶说话中的含意，我不停在脑海中反刍、确认。
“所以郁纪，告诉我。你想过回以前的生活吗？那次事故失去的东西，你想取回来吗？”
我——
如果是在意外后，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地狱那天的话……我会怎样回答？
在回想起过去的日子的此时此刻……我应怎样回答？
但是，如果现在要我回答的话，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
我看着现在厨房中散满一地的碎肉块，向沙耶问道：“那个人，是铃见先生吗？”
“……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好像是住在隔邻的大叔。”
“嗯，那就是了。”
当然不是陌生人，以前也曾经说上几次话。比起现在，以前与他的关系会好一点。那个人，在刚才，被我的沙耶杀死了。
——完全没有一丝感慨。
邻家的铃见先生。那个坦率的中年男子面容，我已经把它丢弃在遥远的角落，在记忆中彻底消失。现在被沙耶杀死的，只是一只肮脏的怪物而已。单单是生存于世就已令人觉得反胃，杀掉反而会使人安心。
完全就像是害虫一样的存在。
那家伙，仅是因为我的庭园破陋就对我抱怨。即使沙耶对他做过什么，反正那家伙连生存价值都没有，干脆宰掉还会痛快些。
毫无一丝掩饰，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我在那次意外中失去的，终究都是无法再现的事物，即使如沙耶所言般恢复正常，失去的也已经无法复原。那个叫铃见的男人的生命也是一样。
“呐，沙耶。医生是绝对无法治好我的异常，对吧？”
“……郁纪？”
“对人类来说做不到，而你却能轻易办到——那么你，不是人类？”
“……”
沙耶表情复杂地低下头。
在我眼中所有事物都是扭曲的，只有沙耶是以正常姿态出现。我那时认为唯有她是特别的。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她其实也与其他东西一样，从真正形态中抽离，以被扭曲的姿态反映到我眼中。
因为是现在的我，才会有现在的沙耶——没错，一切正如刚才的分析。但我完全没有感到惊恐。
我站起来，走近被切成碎块的铃见尸体。
“那是以前看过的漫画故事……在意外中侥幸生还，但看不到原来世界模样的男子的故事。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啊。”
直到现在才发觉，这家伙虽然有令人掩鼻的体臭，但血和内脏却散发出清爽的芳香。那是我所熟悉的甜香味道。
“那个男人眼中人类是以无机质的外貌出现，相反机械人则被看成是美女。所以那个男人，就爱上了外表是人的机械人了。”
在地板上拾起菜刀，捡起一块尸碎，把它的皮肉剥离。
呀，果然是平日我与沙耶吃的东西。
“呐，这个。看来很好吃，要吃吗？”
“郁纪……”
“啊，抱歉。现在没有这种心情吧。但即使不是鲜活的肉也算是食物，扔掉不会有点浪费吗？像以前那样放进冰箱好了。”
“你这样……好吗？”
“没关系。”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反正已经全无迷茫。
“邻家还有铃见先生的妻子和女儿。如果他失踪也许会引起骚动……在她们报警前狩杀掉比较好。”
“为我做到那个地步……你这样，好吗？”
沙耶再次胆怯地问。就彷佛有什么恐惧似的。
看来，要沙耶完全接受我，刚才所说的还未足够打动她吧。
“——刚才说过的漫画啊，那个爱上非人东西的男人，最后放弃继续作为人类存在，而成就了他的爱情。”
“郁纪……”
“和沙耶一起，我什么都不需要。可以保持现状就够了。”
我抛下菜刀和肉，再一次抱住沙耶。
“可以容许我说了吗？沙耶，我——爱你。”
沙耶以手擦拭停不下来的泪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再没有刚才的怯弱神色。
“我不想你……会后悔啊……”
沙耶接受了我的心意。我们两个仅仅拥抱着世界，已经不再需要害怕，沙耶也不必再哭泣。
“……但是，很高兴啊——我，太自私了吧？”
“自私也没关系。如果是沙耶的任性，我乐意接受。”
在相互的微笑中，我的内心得到满足充实。之后我们一起开始收拾房间。一个人类的肉，出乎意料之外有相当多的份量。
这么说来以前也好像有过类似的事。
大概，是不知道谁的肉吧。回到这里来的，青海？瑶？还是耕司那个家伙？
无所谓了，既然到了这里来，到了怪物的巢穴中，那么做好被吃掉的准备才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吧？
拿到了两人份的肉。这样一来的话，就解决了吃的问题。
但是这么大量的肉，家中冰箱快要容纳不下……对了，借用邻家的冰箱不就成了吗。
可是，邻家还有两个人啊……
……不对，还有的，应该是足够我和沙耶吃好多天的食物才对。
“沙耶，我们去隔壁狩猎吧。要好好的藏起来哦。”
“嗯！”
我的沙耶，在此刻对我露出了阳光般璀璨而纯洁的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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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已经考完一科了。意外的简单，有可能拿满分的程度。（笑）
还有一周多一点就考完了……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笑）
……才不是死亡flag口牙！（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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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纪……”
“所以说，沙耶，你在做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和本来所想的看到同族死亡的恐惧和愤怒不同，我心中什么感情都没有，真的是切切实实的从字面意义上询问沙耶行为的目的。
但是沙耶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的眼眶中很快就盈满了泪光，那眼神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让人心底一抽一抽的。
我想，我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沙耶露出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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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纪一定讨厌沙耶了吧……说不定还会害怕沙耶……会杀人的沙耶……不是人的沙耶……一定不要沙耶了吧……沙耶又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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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
“……？”
沙耶一瞬间好像被我吓到了一样，身体不自觉的一抽。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在我怀中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抽泣，但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哭声里面的喜悦之情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一般。
抱着流泪的沙耶，我的思想逐渐麻痹。
沙耶——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我回答不出来。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件事倒可以明确回答。
那就是沙耶弄错了的……她从根本地方就误会了的，唯一的事实。
“我会对沙耶温柔，是因为沙耶是我唯一能认识到人类——你其实是这样以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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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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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与刚才沾湿我胸口的泪水相比，这泪水更温暖更使人心醉。
“嗯，我明白了——刚才，好不容易明白了。沙耶也只是郁纪的沙耶，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沙耶破涕为笑。
那是被泪水所沾湿的笑容。
此时，我在与沙耶的共处中，深切感到与她的羁绊。刚才沙耶也是一样吧。我再次紧紧抱住她，然后两唇重合。沙耶也仅仅抱着我的头，唾液与舌头相互热情地交络，确实地结合。
那时的沙耶，是我世界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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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世界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对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对她说。
为何到现时为止都没有说？说出来不是理所当所的事吗？我想，因为那是，一旦出口就不可违背的承诺。
“沙耶，我对你——”
“——等等。”
不知为何，沙耶以手指轻按我的嘴唇，阻止我说下去。
“在这之前，郁纪，有件事要先确定。那是你所期望的事。”
“我所……期望的？”
沙耶点头，以认真的目光直视着我。
“郁纪你出现的问题，是大脑产生的病变。我的话，可以用身体干涉影响郁纪你的身体。病例什么的也已经拿到了，所以——”沙耶顿了一下，深呼吸后，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我能把郁纪你的脑部变回正常状态。”
“……什么？”
那是，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从自己的未来中，完全剔除的希望。
“是的，对沙耶来说，这是十分简单的事。”
沙耶说话中的含意，我不停在脑海中反刍、确认。
“所以郁纪，告诉我。你想过回以前的生活吗？那次事故失去的东西，你想取回来吗？”
我——
如果是在意外后，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地狱那天的话……我会怎样回答？
在回想起过去的日子的此时此刻……我应怎样回答？
但是，如果现在要我回答的话，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
我看着现在厨房中散满一地的碎肉块，向沙耶问道：“那个人，是铃见先生吗？”
“……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好像是住在隔邻的大叔。”
“嗯，那就是了。”
当然不是陌生人，以前也曾经说上几次话。比起现在，以前与他的关系会好一点。那个人，在刚才，被我的沙耶杀死了。
——完全没有一丝感慨。
邻家的铃见先生。那个坦率的中年男子面容，我已经把它丢弃在遥远的角落，在记忆中彻底消失。现在被沙耶杀死的，只是一只肮脏的怪物而已。单单是生存于世就已令人觉得反胃，杀掉反而会使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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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也与其他东西一样，从真正形态中抽离，以被扭曲的姿态反映到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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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才发觉，这家伙虽然有令人掩鼻的体臭，但血和内脏却散发出清爽的芳香。那是我所熟悉的甜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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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果然是平日我与沙耶吃的东西。
“呐，这个。看来很好吃，要吃吗？”
“郁纪……”
“啊，抱歉。现在没有这种心情吧。但即使不是鲜活的肉也算是食物，扔掉不会有点浪费吗？像以前那样放进冰箱好了。”
“你这样……好吗？”
“没关系。”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反正已经全无迷茫。
“邻家还有铃见先生的妻子和女儿。如果他失踪也许会引起骚动……在她们报警前狩杀掉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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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再次胆怯地问。就彷佛有什么恐惧似的。
看来，要沙耶完全接受我，刚才所说的还未足够打动她吧。
“——刚才说过的漫画啊，那个爱上非人东西的男人，最后放弃继续作为人类存在，而成就了他的爱情。”
“郁纪……”
“和沙耶一起，我什么都不需要。可以保持现状就够了。”
我抛下菜刀和肉，再一次抱住沙耶。
“可以容许我说了吗？沙耶，我——爱你。”
沙耶以手擦拭停不下来的泪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再没有刚才的怯弱神色。
“我不想你……会后悔啊……”
沙耶接受了我的心意。我们两个仅仅拥抱着世界，已经不再需要害怕，沙耶也不必再哭泣。
“……但是，很高兴啊——我，太自私了吧？”
“自私也没关系。如果是沙耶的任性，我乐意接受。”
在相互的微笑中，我的内心得到满足充实。之后我们一起开始收拾房间。一个人类的肉，出乎意料之外有相当多的份量。
这么说来以前也好像有过类似的事。
大概，是不知道谁的肉吧。回到这里来的，青海？瑶？还是耕司那个家伙？
无所谓了，既然到了这里来，到了怪物的巢穴中，那么做好被吃掉的准备才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吧？
拿到了两人份的肉。这样一来的话，就解决了吃的问题。
但是这么大量的肉，家中冰箱快要容纳不下……对了，借用邻家的冰箱不就成了吗。
可是，邻家还有两个人啊……
……不对，还有的，应该是足够我和沙耶吃好多天的食物才对。
“沙耶，我们去隔壁狩猎吧。要好好的藏起来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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